柯蒂斯伯爵來得突然,離開時也如風。羅斯福公爵不去想這個老男人失去一名少年愛人後的三十年是怎麼過的,因為答案很明顯-就如愛人還在時。後來的日子,琴又獨自一人去看教堂外的聖母像幾次,每一次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像是某種懲罰,更似某種沉思。嚴格意義上來說,柯蒂斯夫人不是羅斯福公爵第一個交往的女人,很顯然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也許她不該問所謂的神,或問她日日夜夜幻想的還在身邊的妻子,她未來該怎麼過,沒有凱莉,琴該怎麼活?
今日羅斯福莊園的夕陽如火燒雲,鮮紅烈焰綻放於天地,萊利先生站在大門口望著這一片天空異相,全身顫慄,卻是熱血沸騰,好似見到他信仰的魔鬼復活重生──女公爵從莊園最遠處的園林散步回來,步伐自然,上衣領口的兩顆鈕扣是解開的。
「萊利先生,準備馬車。」老管家對主人突如其來的外出感到意外,這一年除了必要的公事,公爵不會出門。
「是,大人,請問目的地?」
「威廉斯莊園。」
威廉斯伯爵的舞會,那是羅斯福公爵此生最後一次穿全黑禮服出席社交活動。
過沒幾天,即將嫁給四王子成為王妃的席安娜.威廉斯小姐就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來到羅斯福莊園,這位貴族小姐荒唐而無禮的行為沒有令女公爵生氣,琴只是在離開林中小屋後,走往池塘,在脫下外套後一躍而下,她靜靜感覺水的包裹,安靜平靜,那是在子宮裡嬰孩的姿態,然後她便以同樣荒謬而致命的方式,全身溼透的去見這位上流淑女。
羅斯福公爵書房的沙發再度有女人坐上躺下,或呻吟或哭泣,或顫抖或哀求,或怨恨或臣服,總是不滿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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