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軼聞流羽舞華 - 章二　玉落之三

　　這麼說來，這說不定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想法。

　　一種，說不定在這裡住下來也是不錯的，這種卑劣的想法。

　　可是他所鍾愛的人在這裡。

　　啊啊。

　　這種衝動是怎麼回事？

　　好想，好想擁有那個少年，連同身體和心靈，全部擁有。

　　「亞殿下。」

　　被一聲呼喚喚回神智，亞頓時轉過頭，此時夏碎雙手十指相扣，正一臉無奈的盯著他瞧。

　　另一邊則是冥漾正將自己表演的服裝與妝容褪下，由於衣服非常繁瑣行進的時間被延得非常長，亞撇了那邊一眼，看回夏碎的方向，「什麼事？」他問。

　　夏碎冷哼了一聲，顯然對於他這般故作鎮定還明知故問的模樣嗤之以鼻，「我早就提醒過你，結果看起來你還是一腳栽進去了，而且還是跌得最深的那種。」夏碎搖搖頭，嘆道：「烏羽鳳凰可是我們的寶喔。」

　　「......我又沒有想要做什麼。」亞哼聲，但明顯中氣不足。

　　「我也相信你的人品不會對褚做什麼糟糕事，不過......」夏碎說，卻話說一半就停住一嘆，揉著太陽穴無奈的道：「算了，如果褚也願意接受你的話我也不能說什麼吧。」

　　亞瞪了夏碎一眼。

　　他自認自己把臉上的情緒收斂的非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夏碎那渾蛋就是有辦法知道，大概是他身為商人臉色也看多了吧。

　　「話說回來，剛剛的表演如何呢？」夏碎問道。

　　「出乎我意料的精采。」亞回答。

　　「那真不錯，褚聽到也肯定很開心吧。」夏碎笑了笑。

　　亞又偷瞄了一眼在後方整理衣物的冥漾，「他一直以來都這麼受歡迎？」他問道。

　　「嗯，當初他的姐姐來與我們接洽表演工作第一次上台之後，每場都是這麼樣子高朋滿座。」夏碎道，輕啜一口放在一旁的茶，「多虧他我的生意總是很好，不錯，商機滿滿。」他的手指比劃成錢。

　　亞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夏碎則回以人畜無害的笑容。

　　「不過，我現在來找你不是閒聊這些的。」夏碎淡然道，擺起手正經的端正身子。

　　亞瞧了他眼，「洗耳恭聽。」他說。

　　夏碎先帶給他一個微笑，接著他將隨行的背包放置到一旁，從裏頭拿出了一張地圖。

　　「中原的地圖？」也算是旅行過各處的亞一眼認出。

　　「是的。」夏碎同意。

　　「我們現在所在的仙境是揚州城，然後再往北方一點有另一區大型的仙境，我們喚其名為洛陽，這座城與我們揚州城以及在更北方的長安城以及四川地區的成都城和稱為中原四城，這點你應該知道吧。」夏碎問道，亞點點頭以示肯定。

　　夏碎又勾起一抹笑容表示讚許，「既然知道這四城就好辦了。」他說。

　　「你要我出任務？」亞揚揚眉。

　　「我不否定。」夏碎呵呵地笑了幾聲。

　　「那廢話還那麼多做什麼？快點說說。」亞哼聲。

　　「哀呀，歸心似箭啊急著回去和人家溫存呢。」夏碎十分三八的調侃道惹的亞殺意滿滿的一瞪，他也不甚害怕的聳肩，說道：「好吧，長話短說，請你到洛陽城幫我探聽一下某號人物。」

　　亞眉頭微微一皺，這次夏碎託他幫忙的事與以往完全不相同，「誰？」他問。

　　「洛陽城，一位叫做荻花的上仙。」

　　荻花......這個名字亞並沒有聽過，不過既然身為上仙那麼應該也不是等閒之輩，這麼一來，這次的委託難度遠遠的高於先前的所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次的委託確實比先前難上許多。」夏碎道，敲了敲桌上那張似乎隱藏著什麼重要秘辛的地圖，開口繼續說了：「因此在你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你一點有關黃鶴的消息。」

　　夏碎此話一出，亞猛然的瞪大眼睛。

　　沒有錯，這才是他本來應該要做的事。

　　「很好。」亞低聲道，勾起一抹笑，「我會確實完成的。」

　　他敏銳的知覺感覺到貼在牆後的一個弱小的身影正在偷聽，但他並不阻止。

　　夏碎微微苦笑，「冒昧的問一句，你尋找黃鶴的理由是為了找到那個歸屬吧。」他說。

　　「你怎麼知道？」亞問。

　　「歷來的羽鶴族......只要是在尋那隻黃鶴的羽仙不外乎就是這個理由。」夏碎輕聲道：「每個都在尋找那個已經遺失了數百年的仙鶴族故居。」

　　亞不語，夏碎繼續說了下去：「這數百年來，遺失的仙鶴尋找，連著他們的下一代也跟著尋找，明明他們連那個所謂的故居到底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他笑了笑：「真是可笑啊，嗯，我沒有其他意思，抱歉。」

　　「沒事，我知道，因為這的確很可笑。」亞直接的說了。

　　他抹抹略顯疲憊的臉，輕聲道：「我們這一代的羽鶴都是如此，追尋著一個虛無的目標，這真的是在可笑不過了。」他嘆：「不過我的理由不只如此。」

　　「嗯，我知道。」夏碎說。

　　「你又知道了？」「是的，我就是知道。」

　　亞鄙夷的瞪著夏碎，夏碎卻完全不畏懼的回望他，「反正，想必你也不會在揚州城停留太久吧，只要你得到了你要的情報馬上就會離開了。」

　　「......」

　　「不過也沒關係。」夏碎說：「另外，這次要你去調查的這個荻花，似乎也跟某個仙鶴族有點關聯。」

　　亞微皺眉，「是誰？」

　　「千羽白鶴，若白。」夏碎回答。

　　「若白大人？」亞有些訝然。

　　「詳情我也不是很了解，這必須靠你去探聽。」夏碎說道：「荻花原本只是某個地方的小花精，不過這兩年來卻突然間神力成長成為上仙，這點讓我有點不安。」他擰擰秀眉，「成為上仙的神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我了解。」亞回應，「剩下的交給我。」

　　「感謝。」夏碎笑了笑。

　　亞點頭，接著即轉身貼過牆，繞到了牆後方，「褚，你躲在這裡做什麼？」他問。

　　毫無預料到會被發現的冥漾嚇了一跳，「啊！啊！沒有，沒事！什麼事也沒有！」他慌慌忙忙的說道，但卻又欲言又止的低下頭。

　　亞瞧著他看，剛剛那些話想必這傢伙也聽進了七八成。

　　「走了，回家去吧。」他轉身步出店外。

　　「阿，等我一下，亞！」冥漾趕緊跟在他身後離開。

　　「......想問什麼就問吧。」

　　從揚州城離開前往楓華莊的路途上毫無燈光，靠著仙境本身散出的陣陣清光讓他們能夠看得清路，亞往前望了望，五分鐘他們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卻看著跟在他身後畏畏縮縮的黑羽鳳凰，他忍不住開口說道。

　　冥漾先是一頓，接著欲言又止的抿抿唇，「真的可以問？」

　　「你是要我反悔嗎？」亞瞇眼反問，冥漾連忙搖搖頭。

　　「那......那我問囉。」冥漾小小聲的說。

　　亞無奈的看著他，冥漾縮了縮。

　　「......亞你是為什麼要來揚州呢？」

　　「......」亞先沉默的半分，接著說道：「你聽到了多少？」

　　「從......一個叫荻花的上仙開始。」冥漾小聲地說。

　　亞微微嘆氣，那基本上全部都聽到了。

　　「所以，」他道，在黑夜中繼續與冥漾往前進，「你想聽的是另外的一個理由嗎？」

　　冥漾不回話，但是亞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麼。

　　還是一樣這麼的好猜......他如此想著，接著緩緩閉上眼睛。

　　「也不是什麼不可以說的事情。」亞淡淡道。

　　「那是？」冥漾抬頭。

　　「因為那是我父親。」

　　「......欸？」

　　猛然間從亞嘴裡吐出來的真相讓冥漾有點措手不及，黑羽的鳳凰硬生生的佇愣在原地，亞望著他也跟著停下來，面容波瀾不驚。

　　「亞你說的你父親......」他楞楞的道，驚愕的摀住嘴，「不是真的吧......」

　　「就是如此。」亞的話語間毫無起伏。

　　「再說的明白一點，那位所有羽族鶴族都在尋找的那位黃鶴，就是我的父親。」他說道：「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他。」

　　冥漾的模樣顯得十分躊躇，「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你還要找他？連你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嗎？」他問。

　　「我不知道。」

　　慢慢的，亞露出的笑容頓時讓冥漾感到悲傷。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冥漾緩然收起驚訝的神情，那張漂亮的臉蛋趨於平靜，接著亞看著他向自己靠近，細嫩的手指拉住他的手。

　　「......褚？」他喚，看著被牽住的手。

　　「不要難過。」

　　他聽見少年的聲音，輕巧動人。

　　「如果......我是說如果。」冥漾說道，深黑色的眸子湛亮，「如果真的找不到，或者受了傷回來的話，請記得回......回到這裡。」他的聲音顫顫，有些害羞的說：「我會一直在楓華莊等你回來。」

　　「所以，我，我會等你回來的，然後你要好好幫夏碎先生的忙，就算......」

　　突然間，一隻白晰的手指輕輕抵住了冥漾的嘴。

　　「你啊，擔心我出去之後就不會再回來了嗎？」亞輕問道。

　　嘴唇被抵住的冥漾說不出話，臉卻紅了。

　　亞笑了，「你這呆子，如果我不回來我還能去哪裡呢？」他說。

　　「不要喊我呆子......」冥漾囁嚅。

　　「但是，謝謝你。」

　　冥漾愣了愣，緊接著，一個力道將冥漾往前拉，亞寬闊的胸膛將少年抱入懷中，接著在那漂亮臉蛋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個歸處，我會永遠記得的。」低聲的，亞說了。

　　「無論何時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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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地獄，我的天啊

這次大概是破紀錄的更新間隔了（嘆

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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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玉落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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