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漾}軼聞流羽舞華 - 章二　玉落之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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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章二　玉落之二

蒼聿

Apr 26, 2015

2

11 分鐘

x

　「但是......」亞不可置信的說道，不提起褚的名字，「我聽說他是個男的。」

　「那又有什麼干係呢客官。」店小二搖頭，一臉你不懂的表情說：「那孩子是揚州城的至寶，男的女的都是美女啊。」

　亞無法理解。

　「總之客官您等等看了就知道了。」店小二道：「抱歉您來晚了沒位置給您坐，站著可好？」

　「隨便。」亞不在意。

　那小二便與他攀談了幾句後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亞淡然的靠在客棧的屋柱前聽著那些興奮的客人談論著所謂水靈仙女的表演。

　「是天籟，天籟。」

　他斜前方的那桌小仙們其中之一高聲道，端著那桃木筷夾了上滿桌上等的下酒菜，「我這輩子沒見過比仙女演奏出來的琴聲更加美麗的聲音了，就算是黃鸝鳥的歌喉也不過他五分。」

　「真有這麼誇張？」另一小仙碰了酒盞細問，顯然也是第一次來看演的顧客。

　「不誇張不誇張。」第一個小仙揮揮手，手裡的筷子甩啊甩的，「等等你聽就知道啦，而且人又長的漂亮端莊，要不是自己也是神仙還以為自己來到的仙境哪！」

　「真心有這麼厲害啊？你說的那麼美可知道他是何路神仙？」另一人半信半疑地問道。

　聽到這話的亞頓時豎起耳朵，並克制著自己的視線不要轉到那裡去。

　「呃......不知道說。」

　第一個小仙的回答讓另一人一楞。

　「你不知道？」

　「是哪，說真的還沒幾個人知道。」第一個小仙困擾的道：「明明是這麼漂亮的神仙卻沒幾個人說得出他確切的種族，大概只能知道是某種黑色羽毛的羽族而已啊。」

　「黑色羽毛的羽族可多著呢。」第二個小仙皺眉。

　「是啊，所以沒人知道啊。」

　亞默默地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緊張，不過褚的種族沒有隨意洩漏出去也是好事。

　這時台前傳來騷動聲。

　「喔喔，開始了開始了。」

　最一開始招呼他的店小二擦了擦手走過來，亞隨著他的視線往前台望去，看見了最先出來熱場子的表演者陸續進場來。

　「這位少爺，不介意小的站在您身旁看戲吧。」那店小二問道，亞頷首同意，對方才笑嘻嘻的繼續說下去，「話說回來少爺您可站到好位置了，這裡看得清舞台，舞台上也可以輕易看見這邊，要是給那仙女多看個兩眼，我願在這給夏碎先生再端十年的酒。」他癡笑道。

　亞鄙夷的看了那小二一眼，「何必？」他說。

　「因為美啊，小哥。」店小二也不生氣，依舊憨厚的笑著：「就算高攀不上，我能站在這欣賞他便是我畢生的福氣了。」

　亞揚揚眉，聳肩表示不予置評。

　隨意的聊著天中，開場的表演也隨之結束，接著整個空間中的聲音漸漸地弱下來，亞抬起頭望向逐漸清空的舞台，身體微微往前傾。

　然後，他看見這幾個禮拜下來他十分熟悉的身影優雅地從後台走出來，那個少年穿著不同於他日常的華貴衣服，輕柔的娟絲和梨花絨修飾出他纖瘦的身板，上著淡妝的臉掛著一抹笑容，向著台下的觀眾鞠躬。

　那一瞬間，亞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凝結出淡色的花香，他又想起了那一天他在楓樹上看到的那個身影，與那個在台上的人兒重疊在一起，那個人是褚，他知道。

　只見台上的冥漾抬起頭剛好視線對上了站在柱前的亞，他對著亞露出一抹淡淡地不慎明顯的微笑，頓時間亞只覺得好似有人掐了他脖子一把，弄得他呼吸不順。

　「少爺少爺，您看仙女瞧向這邊了！小的實在是太幸福了......」

　沒聽見一旁店小二的嚷嚷，亞繼續盯著台上的少年看，他開始可以理解為什麼冥漾會被稱作是仙女了。

　真的是，很美。

　冥漾拿起已經好好安放在舞台上的胡琴，亞認出那是那天他幫冥漾救起來的那把二胡，冥漾先是請了伴奏的古箏手出場入座，自己才坐上位置將琴弓安住，細柔的手指輕撥了撥琴弦。

　砰的聲，弦音劃開。

　今日良宵，在一聲擦弦中綻放開來。

　台下爆出熱烈的掌聲與歡呼聲。

　曲罷畢，冥漾笑容滿面的與伴奏一同起身向觀眾敬禮，似乎早已習慣這種熱烈場景的少年笑的美麗，還一邊向把花丟上台去的觀眾道謝。

　「......一直都是這樣嗎？」

　亞問道，聲音中還帶著些許乾啞，店小二宛如如夢初醒般的回過頭，答道：「您說表演嗎？曲子總是隨興的，伴奏是古箏還是揚琴又或者是獨奏都有，還曾經出現過絲竹小團的。」

　「不，我不是問這個。」亞道，眼神依舊望著台上的冥漾慢慢退到後台，「褚......他的表演總是這麼熱烈嗎？」

　「正是呢，您嚇到了嗎？在這裡的客人絕大部分可都是那仙女的粉絲哪。」店小二回答。

　亞點點頭以示了解。

　客人漸漸散去，那店小二也開始去招呼客人了，亞抹了抹臉，試圖將自己從剛剛的感情中脫離出來，他不知如何形容那場表演音落的瞬間給他的震撼，他只知道，那個開始拉起琴的少年奏出的完美音色重重的撼動他，但是真正讓他無法自拔的，是少年演奏的時候那張勾著淡淡幸福的笑臉。

　他從不知道褚可以有這麼美麗的動作與表情，亞喘了喘，靜靜地走出客棧來到先前進去過的後台。

　真想再多看一點，再多一點。

　那一張勾人心弦的臉龐。

　亞緩緩推開後台的門扉。

　「亞！」

　猛的推開門便聽見來自少年開心地呼喊，亞偏過頭去，似乎妝正卸一半的冥漾砰砰踏踏的踩著那一身衣裝跑到他面前，開心的笑紅臉。

　這個笑容又跟舞台上那個不一樣，這個笑臉他也喜歡。

　對了，這樣的感情，應該就是所謂的喜歡吧......

　「褚。」他喚。

　「你來聽我的表演了，我有看到你喔，謝謝你來看表演，可是抱歉沒有位置給你坐著休息，下次我會跟夏碎先生建議把場地弄大一點的。」冥漾滔滔不絕的說道。

　「不用這麼麻煩，站著我看得比較清楚些。」亞回應，不由得苦笑。

　「欸，是嗎？可是站著總是很累吧？」冥漾愣地問。

　「誰跟你一樣雙腳無力。」亞哼道。

　被他這麼說的冥漾噘起小嘴咕噥了聲，緊接著卻又突然想起什麼的轉過身，抱起放置在一旁的花束遞向前，「亞，你看，有人送我花束，是天堂鳥呢。」他開心道：「我可以拿回家擺嗎？」

　「這要問你吧，你才是屋主啊。」亞無奈道，苦笑：「你想擺就擺吧，我沒有意見。」

　冥漾又愣了愣，像個小傻瓜似的，「因為亞也住在一起所以......」他微微紅了臉頰。

　亞輕笑了聲，他緩緩伸出手探向冥漾，指腹輕柔的貼上少年的臉頰。

　對於對方的觸摸讓冥漾頓了頓，而亞微微的將冥漾的臉蛋抬起，接著緩慢的貼近那娟秀的臉龐，在嘴唇相碰之前僅幾分的距離停了下來。

　「......亞？」冥漾緊張的喚道，他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不過亞沒有再更進一步的動作，他輕輕地笑著退開，帶著點苦澀，冥漾聽了出來。

　「抱歉，跟你開個玩笑。」亞說道。

　冥漾原本微紅著的臉燒得更加赤色，他捏了捏手中的那束天堂鳥低下頭，不讓亞看見自己面紅耳赤的模樣。

　「......褚。」「嗚！嗯？」

　雖然依舊紅著臉，冥漾還是反射性抬頭望向叫喚他的亞，但是突然間一條貼到他臉頰上的熱毛巾還是讓他嚇了一跳。

　「哇！嗚嗯......亞......別......」他向著正幫他擦臉的亞哀號道。

　「別動，幫你把臉上的妝擦掉。」亞說，還順便把冥漾手中的花束放到一旁，「連臉妝都還沒卸乾淨就冒冒失失的跑過來，照你這德行等等出門回家就忘的一乾二淨了，你是打算讓你的臉毀容嗎？」

　被對方豪不客氣地用力搓臉，冥漾掙扎道：「我......嗚......我才不會忘記......」

　「你肯定會忘記，下回可以賭賭看。」亞自信滿滿地哼聲，冥漾辯不過的哀聲，接著亞把毛巾交給一旁的仕女，轉頭正好瞧見冥漾無奈且動作粗魯的拔下頭上的髮飾把黑色的秀髮弄得亂七八糟。

　亞失笑，「可真想讓外面那些說你既端莊又優雅的客人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他說。

　「欸？為什麼？」冥漾起先疑問，接著在轉過頭看見自己在銅鏡中的邋遢樣時趕忙道：「不！亞，拜託你不要說出去！」他哀求。

　「不會，我才沒這麼無聊。」亞無奈的承諾，喚來冥漾摀著胸鬆一口氣。

　這樣的動作他也好喜歡......這下慘了，亞在心裡警覺道，自己顯然已經病的不輕了吧，明明只是個小小的手勢也讓他愛不釋手，但是換個角度來說，這些動作也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時候他才會見到，想到這裡他心情又不自覺的好了起來。

　雖然這樣不對，這肯定不對。

　這樣，他會不想要離開這裡......

　「亞，我們回家吧。」「嗯。」

　抱著花束與點心，冥漾拉著亞一同步出龍門客棧。

　少年的笑容讓他如沐春風，在這即將步入寒冬的天氣中。

　算了，亞想著。

　那些事，之後再說吧。

．．．．．．．．．．．．．．．．．．．．．．．．．

阿阿阿沒有在十二點前發出去！（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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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章一　楓紅之一

#2 章一　楓紅之二

#3 章一　楓紅之三

#4 章一　楓紅之四

#5 章一　楓紅之五

#6 章一　楓紅之六

#7 章二　玉落之一

#8 章二　玉落之二

#9 章二　玉落之三

#10 章二　玉落之四

#11 章二　玉落之五

#12 章二　玉落之六

#13 章三　冬霜之一

#14 章三　冬霜之二

#15 章三　冬霜之三

#16 章三　冬霜之四

#17 章三　冬霜之五

#18 章三　冬霜之六

#19 章四　春雷之一

#20 章四　春雷之二

#21 章四　春雷之三

#22 章四　春雷之四

#23 章四　春雷之五

#24 章五　又見楓紅之一

#25 章五　又見楓紅之二

#26 章五　又見楓紅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