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往兩人也試過許多方法想用「道文」和「點睛」來祭煉屬於自己的法寶,因為一般的祭煉手段是看自身修為的,要達到什麼效果就得消耗多少法力。而要煉成一柄刀一隻筆自然不難,可要附加銳利、靈動等等的效果就很難了,至少以兩人的法力那是遠遠摸不上邊,更別說兩人的需求是千變萬化。
起初他們也想過退而求其次,一柄廚刀一隻畫筆就應付所有情況,用技術來補不足,然而有些時候還是用專屬的工具較為省力合適,更有些時候技術也彌補不了。於是乎修為不達標的情況下,兩人就想到了各自的絕招原理,既然我們自己煉不出來,那就讓天地幫我們煉!
當然,事情肯定不會這麼順利,兩人嘗試了許多次都以失敗收場,畢竟根本沒有先例只能自己摸索。總結了許多經驗之後,兩人姑且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是煉製的材料本身就必須有能隨意變化的特性,不然嵌入點睛後的道文在導入天地靈氣煉化時就會將材料給崩解。
可以將這個煉化特性的過程想像成將一個原本是正三角形的物體,再用依次畫上一個正方形、正五邊形、正六邊形……的方式使其接近圓形,假如材料一開始越不像圓,那麼要畫上的筆數就會越多,因此材料通常都承受不住;而若是一開始就接近圓形便相反,能省力許多。
第二則是材料越單純越好,也就是其內的雜質越少越好。在兩人的設想中,主導變形的就是點睛後的道文,會自動從游離天地間的萬千靈氣中找尋相對應且最合適的靈氣來達成心中所想的變化,此時材料若是雜質甚多很容易和尋回來的隨機靈氣有衝突,好一點的就是變化無法進行,糟一點的話……還是丟出去當手榴彈吧。嗯?好像也不錯?
總之符合上述兩個條件的材料對這兩個宅男宅女來說實在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後來二餅才跑去找打鐵鋪的老闆問詢,不過月餘就有了消息,果然有問題還是得找專業的人。
不知不覺又偷水了六百多字,讀者都快生氣啦,肯定會成功的東西還寫那麼多廢話!
於是乎在兩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之下,光芒大作的兩顆即將如意珠就這樣裂開了。
鍾雲愣愣地盯著眼前碎裂的珠子無法回神,想不到努力了這麼久還是失敗了嗎?果然想用這種方式還是太取巧了嗎?
「唉……又失敗了。」
二餅搖搖頭,將碎屑殘渣收起,思考了一下失敗的原因,但也沒什麼頭緒,在他們的理論中一切都已經很完美了。
「該不會……」思來想去,二餅想到了一個可能。
「二餅,要不還是算了吧……咱還是乖乖修煉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一旁的鍾雲委屈地嘟起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就不明白,為什麼別人總是能一帆風順?為什麼她和二餅就這麼辛苦呢?修為不知道為什麼上不去,一堆東西又和修為有關,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修的是什麼仙?要這樣還不如回去當凡人還比較逍遙自在……
「雲兒,怎麼快哭啦?誰欺負妳啦?」二餅拿出一個寫有「納」的小布袋,將裡面的鴻蒙珠都倒了出來堆成了一小座山,隨後聽到鍾雲沒頭沒尾的話看向鍾雲才發現她的心緒低落,便趕緊去安慰她。
鍾雲的思緒被二餅打斷,正想鑽到二餅懷裡求安慰,可轉頭看到旁邊堆成小山丘的鴻蒙珠,淚水一下子又縮了回去。
「怎麼還這麼多?這、這不是很珍貴嗎?」
「沒啊,這就人家打模用的要多少有多少,我靈石還給多了,老闆說不夠再找他要呢。」
「……那一開始那兩顆為什麼要裝在小匣子裡擺得一副全天下只剩這兩顆的模樣?」
「為了賣相吧,商人不都這樣嗎?」
「我……」
鍾雲心裡那叫一個氣,想狠狠揍二餅一頓,可仔細想想二餅好像也沒做錯什麼,但就是想揍他。
「哦,我知道了,妳剛才是不是因為失敗了被打擊了覺得很鬱悶,怨天不公怨地不平,覺得灰心喪志?」
「……」
「等、等等,雲兒,妳怎麼捏起拳頭了呢?為什麼要這樣殺氣騰騰的看著我呢?咱們有話好好說……啊……別……別打臉……」
伴隨著慘絕人寰的慘叫聲結束,鍾雲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心裡舒暢了不少。
「所以呢?你把這些通通倒出來幹嘛?」
「喔,素蔗樣抖,偶桑搜蘇敗口濃素居率抖甕題,口以一促兜唸一點。」二餅身體毫髮無傷,就是臉變成了豬頭,眼睛腫的只能看見兩條縫,講話也口齒不清,看來是全打在了臉上。
「行了,趕緊變回來說人話。」
聽了此話二餅如蒙大赦,趕緊寫了個「朔」將臉變回被打之前的模樣。唉,冤枉喔!不就說了個大實話嘛,雖然用這句好像怪怪的,但伴君如伴虎啊真是。
「我是說失敗可能是機率問題,可以一次煉多一點,畢竟理論上已經沒有問題了,打鐵鋪的老闆打鐵時也不是每次都能成,煉丹藥還有成丹率呢,更何況我們!」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喔。」
「是啊。來吧,趁現在沒客人,咱把這些都煉煉看能出幾個,反正又不是用我們自己的法力。」
「行吧。」
於是兩人開始忙碌了起來,一時之間鋪子內飄滿了道文。
過了一會兒,兩人看著眼前堆積的小山丘有些無言,除了一開始放匣子內的那兩顆,其它全都成功了。
「……這麼多要幹嘛啊?」鍾雲扶額。
「啊這……看以後有沒有合眼緣的送送?」
「……反正先收起來吧,以後再說。」鍾雲心累,怎麼反差這麼大呢?就不能普通一點嗎?唉。
二餅依言將整堆珠子收進一旁的空竹簍子裡,也是有點汗顏。不過總的來說結果是好的就行,兩人很快就把複雜的思緒拋諸腦後,開始玩起了各自的新玩具。
可能有人會有疑問,既然本來就能變化了幹嘛還要花大力氣自己再煉一次?雖然鴻蒙珠自己就能變化,但那只有「形」而已,「意」就沒辦法,具體來說就是材質、特性等等。簡單說鴻蒙珠只能變變樣子,而如意珠只要法力足就啥都能變,連材質特性都能變,其中的核心關鍵正是兩人的「點睛」和「道文」,有這兩個條件才能達成如意珠的神奇功效。
兩人愛不釋手的玩著手中的如意珠,不過經過二餅的測試發現和原本有一些差異,比如之前鴻蒙珠能形變千倍於自身面積,現在則只能百倍、所變之物的特性大約能變個八九成,還有外觀上本來是透明水晶球狀,現在除了還是透明的之外中間則能看到「如意」兩字在環繞漂浮。
「不好意思!老闆回來了嗎?」正當兩人玩物喪志之際,門外響起了粗獷的嗓音。
「在的在的,需要些什麼呢?」二餅趕緊放下珠子出去迎客,順便轉頭和鍾雲解釋,「早前去村口的路上碰到他,所以他知道我不在。」
鍾雲點點頭,也放下珠子一同出門。
「老闆您看看這些能做成啥,今天換換口味!」只見大漢將大肥魚和一株看起來像白蘿蔔的根莖植株交給二餅,並且滿臉期待。這大肥魚到現在也過了挺久了,卻還是相當新鮮,看來大漢也有什麼特別的手段。
「這你今日可來對了,冒昧問一下可有忌口之物或是較心儀的菜色?」二餅打量了一下食材,心中立刻有了定案,為求保險問了一下大漢有沒有特別的飲食條件。
「那倒沒有!」
「既如此還請稍待片刻。」
二餅轉頭和鍾雲吩咐了一些東西,隨後進鋪內準備,鍾雲則依二餅的交代,畫了張凳子與涼亭供大漢歇腳遮陽,並上了杯涼水。
「您稍等哈!」
此時已快黃昏,天色雖未變化太多,但已不像午時那般炎熱,甚至有徐徐微風拂過,令大漢頗感閒適。
只見二餅搬了張桌子出來又跑回去,也不知在搞什麼名堂,過沒多久端了個大托盤出來放在桌上,仔細一看托盤上面是那大肥魚的魚頭、幾條開成長方形的魚肉條和一個的切下來的魚尾巴,邊上還有洗淨的那株植株。
最後二餅取來一張紙請鍾雲畫了一團火放在桌子左側的空位,燒上了一鍋水,至此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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