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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

季殃

Sep 15, 2022

318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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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內部展開了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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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會議，其實連討論都沒有，白堯安以一句話定案：「等等小方上去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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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一愣，「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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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榮恩點頭贊同，「輸人不輸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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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青附議道：「不能讓他把風頭全部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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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計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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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墨生毫無異議，反正不要是他就行。和程千載相比，一個是能回但不說，他則是不說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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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這邊風馳電掣決定了人員，台上許明遠的噩夢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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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現場的抽籤儀式，有沒有看得心驚膽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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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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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DTG分在了B組，分別對上了荷蘭、東南亞及泰國隊，對於這個分組，Eon你有什麼想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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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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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組大家的實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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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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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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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昱欽仰頭大笑，就連官方直播間都依稀迴盪著他的笑聲。但許明遠好歹也是多年經驗累積下來的主持人，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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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的分組呢，可以看出是很巧妙的，和你們來自同個賽區的JSC和ME都分在了不同的組別。對於這樣的結果，你還滿意嗎？有沒有什麼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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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遠這話一問完，程千載就垂眸望向地面，似乎是在思索該如何回答。現場燈光打在他臉上，瀏海下映出的陰影近乎遮擋了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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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著麥克風，幾番開口都是無意義的「嗯」或「呃」，台下幾人看得心驚膽跳，許明遠心頭剛泛起的那一點得勝心也在沉默中逐漸消磨殆盡。他瞥了眼自己的採訪稿，冷汗直流地準備跳下一個問題，程千載卻在這時回覆：

「很滿意，可以晚點再對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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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遠沒料到程千載還有意願回答，嘴角幾乎掩不住上揚，乘勝追擊，「雖然沒在同一組，但是可以在更後面的賽程中相遇，到時候就是真正的一決高下了。你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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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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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說到這個了，我想觀眾們應該和我一樣，都蠻好奇的。你有沒有自己希望對上的選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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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載張嘴，正要答覆，與此同時，台下一眾的目光全數聚集在方祐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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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不是傻子，猜得到許明遠提問的用意為何。他不想去數自己這一晚究竟成為目光焦點多少次，且直覺程千載接下來絕不會說出他的名字，心裡卻隱隱有幾分期待，希望能強者受到認可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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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他分明就是比較厲害的那一方，幹嘛要別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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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靜下心來，不出意料聽見程千載的答案與眾人期望相悖，「美國隊的A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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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遠怔在原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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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每個帶著先入為主觀念的人全都跟著「咦」了一聲，只有方祐年仍是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彷彿毫不意外，卻沒察覺到一份不起眼的失落，蜷縮在內心某處犄角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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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的位置再次爆出歡呼聲。鏡頭追過去，就見大螢幕上一名高大得異於常人的外國人正高舉雙手，又放下來搭在臉頰兩側，高喊一聲，向台上的程千載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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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抬頭確認，認出對方是那日在廁所「撞見」的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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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過後，許明遠回過神來，納悶問：「為什麼會想和對方交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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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載理所當然道：「之前沒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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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遠張口結舌，不斷勸告自己要有耐心，誠懇發問：「但那麼多選手都沒有交手過，為什麼選擇了Alx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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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人說他的風格跟我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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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當然不是現場隨口編。臨近世冠，有不少人開始將國內外不同戰隊的比賽都看了遍，也對選手們有了更多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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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隊的Alx是春季常規賽中，和上單一起臨時換上場的。起初，眾人都認為他作為新人應當會怯於正式比賽帶來的壓力，但隨即他便表現出了不似首次上場的強盛風格，輪換猶如給這支步入頹勢的隊伍打了一劑強心針。春季賽成績雖是受到前期不忍卒睹的影響，但夏秋兩次聯賽，他們獲得了一冠一亞的耀眼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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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x的風格，似於程千載那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必要時絕不出擊，一出擊便成為全場醒目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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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們兩人相提並論的說法也在網路上漸起，世冠的討論版裡經常能見人提到，甚至壓過了先前與方祐年的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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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祐年不常看網路上的評論，對此不甚清楚。他想起程千載總是隨時隨地看手機的模樣，不禁好奇，對方該不會就是那個在最前線衝鋒的網路鄉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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