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4-3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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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4-3

猫子兔

Feb 25, 2023

47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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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靠路燈施捨光芒的屋子裡彌漫著濃濃酒氣，被姜尚牽著的泡芙不安地緊貼到他身後，月牙彎彎地黏在他小腿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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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按下門旁的開關，室內瞬間一片光明。靠住床，支起一邊膝蓋席地而坐的朴彬不但身前身旁都是成堆的啤酒罐，手還持著一罐在往嘴裡灌。

「你也喝太多了吧。」

流理台前的垃圾桶旁躺著兩份啤酒紙包裝。

「又還未醉。」

臉色被酒精醺得緋紅的朴彬滿不在乎地回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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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比姜尚認為的要嚴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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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泡芙抹過腳，把晚餐放進流理台後，他緩緩走近朴彬，這一靠近他才發現堆滿啤酒罐的小几上擱了個四四方方的紙盒子。

「吃蛋糕吧。是你喜歡的那家。」

朴彬握住啤酒罐的手朝盒子方向揚了揚。夏天出生的姜尚生日還很遠，更遑論節禮日（26/12）出生的朴彬。

「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姜尚邊問邊取出蛋糕，的確是他最喜歡的岩燒起司蛋糕。

「我爸升院長了。」

朴彬揚頭灌完手上的啤酒，隨手捏扁空罐子丟到身旁後又俯前要取罐新的。姜尚聞言頓下動作，然後先一步拿走朴彬欲要再開的。朴彬絕少提及家事，他知道的大部份都來自班上同學茶餘課間時的閒聊，剩下的極小部份是朴彬與他日常相處時偶爾不經意跌落的一些片言隻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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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如此，都足夠他拼湊出朴彬和父親的關係不好到一個有點誇張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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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嗎？」

他默默把蛋糕塞回去，朴彬臉無表情地看著他動作，沒要阻止的意思。

「你知道報導是怎麼講的嗎？」

說後，朴杉停頓下來，從褲袋掏出手機，握在掌心盯著。

「朴醫師除了是個妙手仁心、關心病患的好醫師外，也是個疼愛兒子的好父親。」

他看著並未解鎖的手機呢喃。姜尚不寒而慄。

「『孩子是我最大的寶物，所以不論工作再繁忙，我從來不會放棄親子時間。』」

「『我每年都會擠出至少一星期的時間陪孩子們到外地旅遊，既是為了給他們增長見聞，也是履行父親的責任。』」

「『我從來不打孩子，那是最無效的教育。』」

朴彬幽幽又痴痴地朝著漆黑一片的屏幕背誦，語句流暢得彷彿報導就攤在眼前，自己只是在照著上面的字念而已。

「你這是看了多少次……」

不好的預感在姜尚心底冒起。

「那兩年我和他見面都不知道有沒有十次。」

「兩年，不是兩個月。」

「我們住在同一棟屋子裡。」

「他——我不知道，書房吧，揍了我哥。」

「在飯廳扇了我一巴掌。」

「在大家面前。」

「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朴彬安靜下來，掛著淒然的笑意，盯住眼前的地面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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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比剛才更顯抑壓，空氣彷彿凝固成塊，使人呼吸都感到不適。姜尚左右環顧，試著找些東西緩和氣氛。就在此時，泡芙再也受不了似，不安地撐起身，在原地轉一圈後，換成背對這邊的姿勢捲縮回去。牠的動靜使姜尚回想起還在流理台中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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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買了朴彬最愛的那家炒麵。

「先吃點東——」

「幹！」

未待他說完，朴彬就猛地把手機摔至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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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如同點在火藥引上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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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變的氛圍把縮在流理台前的泡芙嚇出一個激靈，只見牠弓起身體，一雙鷹眼直直盯住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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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彬把額收進支在膝上那手的掌中，死咬住下唇不給抽泣聲響亮，但這樣做藏不住雙肩的哭顫。

「你嚇到泡芙了。」

姜尚暗地嘆息後上前安撫眼睛瞪得老大的女孩，直到泡芙那身白毛勉強回復平順，安靜退到玄關處捲縮起來，他才上前撿拾被摔到牆下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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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保護貼碎裂成蛛網，掀起後屏幕一切安好，但直砸上牆和地的邊角都裂到露出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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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尚施了個清除咒後又設了個簡易結界——龍不屑一顧，但爪子碰到時感到的微刺足以令惜身的獅鷲繞道。泡芙不會亂撿東西吃，他也對自己的清除咒很有信心，但在他徹底檢查完，及把掃地、拖地各做一次以前，小心為上總是好。將貼子丟進垃圾桶，他回到朴彬身旁坐下，把他的手機收進抽屜。朴彬把一罐啤酒推到他面前，慵懶又頹廢地說了句「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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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酒精醺紅的眼像極那個寒假的很多個白日與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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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人同居後的第一個長假期，單身快半年的姜尚撇除打工和學習，其餘時間不是壓在朴彬身上，就是依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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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愛是日常，但單純的相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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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夢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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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喝了嗎？」

朴杉隱含著不耐地問。姜尚撇了眼酒罐，他並不是十分不情願，但就是有些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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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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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眼前白天還很是帥氣的人感到些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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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我硬不起來。」

他放著酒罐不碰，坦率回道。

「那還不簡單？」

說後，朴彬便欺身要往他跨下探，姜尚旋即捉住他的手臂。情急下，他的力度皺了朴彬的眉，嚇得他急忙把轉頭瞪視他手的人放開。

「你別這樣。」

今天也不好過的他不自覺拔高了聲量，記憶中未曾以年齡差距欺壓過他的朴彬旋即把不滿投到他臉上，驚出他一下吞嚥。

「這樣很噁心。」

他側眼避開朴彬不滿的目光，心虛回道。朴彬聞言一愣，然後彷彿聽到什麼好笑話似抽笑，

「第一天你不就知道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噁心？」

只有苗頭的怒意被生生扇成隨時可燎原的星火。

「髒和噁心差不多意思吧。」

「生肉噁心但不髒。」

幸而自古以來，服務業都是學習情緒控制的最佳學府。

「我沒覺得你髒過。」

朴彬花了點時間才理解他的話意，他不屑哼笑，

「少來。」

「不信就算！」

意識到現在不管自己說些什麼，沉溺於自棄中的朴彬都只會將其扭曲成自己相信的版本，姜尚不甚高興地抄起酒罐扯開拉環，揚頭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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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使彼此冷靜下來再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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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什麼都沒，純佔個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