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5-2-1

下午四時一刻，四季奇獸訓練所樸素的門前只有疏落而過的行人，就連對面隔了條馬路的小公園也沒看到孩童遊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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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不算猛烈，但一直曬在身上仍是會令人冒出薄汗。從醫院沿路走來的朴彬在公園那邊的街道轉角處停下腳步，遙遙望向據說是從老舊倉庫改建成的訓練所。這時間點，姜尚要嘛在出外勤要嘛在店當值，不論哪個都是工作中，自己貿然過去只會給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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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幹嘛……？」

吁了口氣後，目光移到馬路黑漆漆的柏油路面，他細語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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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迫腿步往回走，卻在轉身的瞬間被人從後叫住。

「朴醫師？」

叫住他的人是一個帥小伙，朴彬只記得他姓柳。原因不複雜，只是故事有點長。柳小伙是本地人，家裡在商圈中心經營著一家頗受年輕人歡迎的小食店，生意十分忙碌。如此忙碌的店，經年下來，奔過五五的婦人和丈夫都落得些勞損性痛症。兩老和小伙本也覺得是種必然而不怎在意，但好巧不巧他的姜姓同事有股不能放別人閒事不管的勁，從閒聊得知情況後逕自把他介紹了出去，而又十分剛好地，那陣快將入冬，不捨父母在寒風中受罪的小伙本著孝心，特地提休假帶兩老到醫院掛他的號。老年痛症不是他的專長，加上縣城小醫院這方面的藥效果和時效取不到平衡，有違他的行醫原則，所以他只好從飲食、生活習慣方面提出建議。沒想到柳氏一家意外地遵從了他那些實行起來有點麻煩，不如吃藥方便的醫囑，久違地過了個舒適的冬天。自此，他們一家病無大小都會掛他的號，甚至以此為借口給他送店內的餐點。他不是那種會和病患建立友好關係的醫師，然而，兒子同事的大學同學這關係在二老眼中，彷彿等同兒子的朋友，和同事一樣算半個兒子。朴彬對此自然是敬謝不敏，但礙於姜尚和柳小伙的關係又難以明白拒絕，只能眼睜睜看著狀況發展至此。

「你好。」

不太想和小伙有更多交流，朴彬淺淺點了個頭。

「朴醫師，您好。」

柳小伙手上提了兩個大環保袋，但仍禮貌地朝他弓身。

「我爸媽勞煩您照顧了。」

他再次鞠躬，朴彬感到身上因汗液濕了又乾、乾了又濕的衣服變得比剛才更加令人難以忍耐。

「應該的。」

「醫師是來找姜尚先生的嗎？」

先生……配在那個人身上聽起來很怪。而且為什麼第一個想到的是這個？朴彬感到頭腦有點昏漲。憑著衝動走過來的他兩手空空，連用出勤當借口都沒辦法。

「姜尚先生今天有外勤，不過應該差不多回來了。」

柳小伙抬頭朝四周張望，擅自替自己沒被回答的問題定案。

「我只是剛好路過。」

姜尚那傢伙總不會把他的班表也供出來吧？

「是這樣嗎？」

小伙疑惑地眨眨眼。

「嗯，先走了。」

刻意冷淡回應，朴彬匆匆點頭示意後轉身離去，然而，更麻煩，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傢伙卻找準時機似地出現在和他迎臉的街角拐彎處。

「朴彬？」

「你怎麼來了？」

姜尚驚喜又驚奇地小跑步過來，臉上是朴彬熟悉的光采。

是比他餐間飯後訴說今天過得多美好時更甚，被他跨坐胯上搖出高潮時綻放出的迷人光采——不，連那時候的都比不上，他眼前此刻是宛如今天午後陽光般的耀眼。在此之前，朴彬還以為只是因為暗夜造成眼睛不適應，但原來這抹光在驕陽底下仍然是如此炫目得令他不能直視。當然他也有可能是對的，畢竟在家時，在他來得及看清以前，往往已被男人壓下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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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尚面前搬出經過這理由未免太蹩腳，但在他組織出更佳的借口以前，厚臉皮的男人就先一步說話。

「既然來了，一起吃午飯吧？」

姜尚一臉爽朗地揚起手上的烤肉便當。

「不——」「順便幫斑斑做個體檢吧，牠噴嚏問題一直沒好轉，我有點擔心。」

這是毫不打算給他脫逃機會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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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姜尚有就此問過他的意見，根據錄像和描述，他認為多是天氣轉變的關係。

『這就好。』

聽完他結論的人臉上表情和話意完全搭不上邊。日常，姜尚不會拿這種事煩他，會有這次全因四季的合約治療師柳醫師在休侍產假，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朴彬盯住眼睛離不開監控的他一陣，咬了幾次唇，最終伴隨憋住半道氣的繃緊問

『要我過去看看嗎？』

甫問完，心底萬分不想去的他就開始後悔。

『沒關係，不用。』

姜尚微微搖頭，明明是渴望聽到的答案，他卻因而感到失落。

『別這個樣子嘛！』

轉頭看來的姜尚無奈地輕輕笑笑。當時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不喜歡過去。』

『所以真的沒關係，別在意。』

沒意欲和他做的人邊盯視監控查看蠍尾獅的狀況邊把心被自責揪緊的他輕輕摟過，在他髮旋處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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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都沒的過程，他卻依依不捨地回味了整夜，直到翌晚再次被抱才有了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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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好嗎？」

柳小伙提出了朴彬的顧慮。畢竟斑斑的狀況不屬急症，他這樣和插手別人病患無異。明文沒說這樣不行，但道義上有點說不過去。他不介意充當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他對那些早已麻木——畢竟以他八卦的精彩程度，不麻木根本活不下去，可是單純出於擔心的姜尚不應該經歷那些。再說，如若他的隔空診斷沒錯，斑斑沒好轉的原因大概是天氣還未穩定下來。

「別記到冊子上就行，我想求個心安。」

說服小伙後，姜尚隨即朝他轉來。

「我還是會付你診金的。」

他最好是會在意這個。朴彬冷起一雙眼瞪過去，

「我沒帶聽診器。」

儘管心底已被成功說服，但不理智的理智還是決定理智地拋出合理的拒絕理由，受不了眼前這齣的情感旋即勒緊他臉上的肌肉作無聲抗議。

「我們有，雖然舊了點，但還能用。」

「也有定時清潔。」

朴彬從姜尚要笑不笑的表情中得知，自己現在的表情必然像極隻炸毛的貓。他抿起已然是抿緊的脣，

「現在是我吃飯時間！」

他說得咬牙切齒，姜尚臉上掛著淺笑看著他說完後，側頭向朴彬身後的小伙道，

「仁順，先幫我拿進去，我帶朴醫師去買飯。」

「我知道了！」

原來柳兩老掛在口邊的我家那笨兒子叫仁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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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仁順，還蠻好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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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

「喂！」

「我想抱你。」

落在耳際的話瞬間褪去他所有的抵抗。

「這時間點附近沒什麼好吃的，你吃我的便當吧，我到便利超商買飯糰。這邊。」

姜尚往仁順出現的方向走出一段轉來等待他跟上，朴彬站在原地嗔瞪過去，無謂地和笑意不落的姜尚僵持一陣後，嘆氣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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