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算。」小愛詢問後,海莉說。「現在不常算,覺得自己功力不夠。」
「勤智說妳很準。」
「是滿準的,但算命不只是要準。聽說妳沒去跟橋哥弄藝術?」
「……他不高興嗎?」
「他沒差,沒人他就搞自己的作品。我是怕妳覺得自己要工作付出。」
「是有點這樣想。」
「我們這邊不是以營利為目的,收錢是為了維持營運。妳想想,既然我們現在營運得很好,收不收錢也無所謂對吧?」
「嗯……?」
「不讓妳付錢,不是作為冷的妹妹的特權,是在可以不用讓人付錢的情況下,我們沒必要收費。也不擔心勤智,勞動是我開給他的功課,他不喜歡藝術,整天要是無所事事,心靈也不會感到滿足,他需要一定程度的回饋感。我看見的妳需要的是放鬆,我下午要去玩水,妳來嗎?」
「妳會跟誰去?」
「目前只有妳。我們和柳洙泗逛的那兩天走一般觀光客行程,但我口袋裡還一長串祕境名單呢,妳一定會喜歡。」
接下來的日子,海莉帶著小愛四處奔走。海莉的明亮、無畏,像是太陽般照耀,如果說小愛剛登上大坵島的日子是在巢穴裡偶爾探出腦袋窺伺外界,在海莉的拉力下,她走出洞穴,迫切地探索全新的環境,將煩惱拋諸腦後。休息是治療,海莉說。
小愛告訴自己,不需要抱有罪惡感,假如遊玩是罪惡,那海莉豈不是罪人。既然海莉不是罪人,小愛也無須內疚。
她羨慕海莉結實的身材,那是強大的象徵。為了變強,她跟著海莉衝浪,學習海莉直爽的笑容應對島民,這似乎真的有效,她覺得島民們對她的好感增加了。她也喜歡海,就如海莉一樣,自信地把身子拋入海裡。
而每天玩累後回到大坵島,她也漸漸習慣這裡是她的家。疲憊返家能看到守候的燈光,家就是這樣的存在。她帶的衣物也足以禦寒,東北季風刺骨的日子,她就躲在溫暖的小屋中,盡情作畫、演奏,大聲唱歌也不會有人來煩她。下午她裹著毯子閣樓睡著,醒來在人跡冷清而靜謐的社區散步,欣賞不會被吵鬧聲嚇走的滿天星斗。雖居民來來去去,勤智、橋哥一直都在,海莉來回次數也很頻繁,不想認識太多新面孔的小愛享受這樣的生活。
正以為餘生都可以在大坵島度過,天氣回暖的某天,返回島上的海莉問她:「妳要回本島一趟嗎?」
「我的行李都帶來了。」小愛撒謊。
海莉笑道:「我是問妳想不想工作?我們的團隊需要一位演奏者。」
小愛慌忙搖手。「我沒有上臺表演的實力。」
「別謙虛,聽完妳的演奏後,我知道非妳不可。我現在在做的工作是開工作坊或講座,還有一些課程,透過瑜珈、冥想的練習來幫助學員放鬆身心,跟妳合開的課程是我新構想的音樂諮商,以妳的音樂為背景,給學員分享內心想法的氛圍,再進行團體心理諮商。」
「不是什麼奇怪的靈修課程吧?」小愛不安地問。
海莉大笑說:「我有諮商心理師和瑜珈教師的執照,絕對不是非法的騙人課程,收費比普通諮商服務或瑜珈課貴一點而已。回去我把樂譜給妳,不用有壓力,主要講者是我,妳不用開口。妳可能暫時不想離開北部,中南部的活動我就先不安排妳參與,那些時間妳可以自己找事做,或先回來島上也行,不過難得回本島,妳應該也有想買的東西。保養品夠嗎?島上很晒,要多囤一些防晒。」
「我可以順便剪頭髮。」
「對!妳想一想有什麼事要處理。」
對了,回去本島,說不定海莉會帶她和柳洙泗見面。
想到這,小愛期待起「工作」。1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OdSY4DD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