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破爛的鐵皮屋內飄散著濃厚的霉味,月忍不住皺起眉頭,天和慶面不改色地走向早就在裡頭等待的人。
除了賣方外,天還感覺到上面有一些詭異的氣息,正在虎視眈眈著賣方的手提木箱。
雙方各提一木箱,面對面,氣氛瞬間變得比外面還要冷。
對方先問:「雙胞胎的人嗎?」
慶和天同時拿出一金一銀的圓形項鍊,在對方眼前晃了晃,月還未能看清楚那兩條項鍊上的圖樣,在賣方點了點頭後,他們立刻收起項鍊。
淡淡地看了對方胸前的淺藍徽章後,天和慶典了點頭,表示已經確認完畢。
雙方交換木箱,各自打開來檢查,慶先點頭說:「物品正確。」
對方過了兩、三分鐘後才抬起頭回答:「錢數正確,交易完成。」
沒想到會這麼簡單,月鬆了口氣,正要轉身時,天忽然把她推到慶的懷裡,低吼:「隱身,跑!」
一抹黑影從上面躍下,天向後跳開。黑影下一秒攻擊的不是天,而是正想逃走的賣方。他把手上兩把刀子丟出去,剛好刺穿賣方的背,賣方的兩人同時倒下,鮮血的鐵鏽味加重了鐵皮屋裡難聞的味道。
黑影說:「不愧是你,趁著雙方頭目在交易的時候把除了我以外的殺光。」
「要不動聲色的殺人很簡單。」天無視掉鮮血的味道和霉味,冷淡地回答黑影。
月光從黑雲的遮蔽中灑落,落在黑影上,天才得以看清對方的長相。
那是一名身材高瘦的黑髮黑眼男子,穿著黑色的燕尾服,使他本來的身材更為顯瘦。那人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手上拿著的兩把刀亮著銳利的光芒,正在訴說著戰鬥的渴望。
天咬著銀牙,從齒縫間惡狠狠地吐出:「黑燕!你到底想做什麼!」
「當然是要陶板啊!陶板交出來我就走。」
「拒絕,東西現在也不在我手上,而且你要陶板幹嘛?」
「我才想問你們幹嘛花兩千萬買一件看起來挺沒用的古董。」
「我沒義務回答你。」語畢,天轉眼間繞到對方身後,不知何時拿起掛在腰間的槍,瞄準黑燕的後腦。
黑燕沒有轉頭,勾起嘴角,天扣下扳機的時候,子彈不只沒打穿他的後腦,還彈開擦傷天的臉蛋。細嫩的皮膚畫出一條不淺的傷痕,鮮血自傷口中緩緩而下。
天退開一步,快速擦掉血跡,左手臂上張開單邊翅膀,臉上的傷瞬間消失得完全沒有痕跡。
黑燕將雙刀交叉在胸前,天再次將手槍對準他的心口,槍聲響起,黑燕揮下左手的刀子,邁開步伐,腳如裝火箭似的,不到三秒飛奔到天的面前,雙刀同時往天的手上砍過去。
天向後彎下腰,接著把手上的槍枝當成飛刀扔出去,直接打掉黑燕左手上的刀。
見刀子只剩一把,黑燕一點也不在意,使用肉體強化,加快速度,不到兩秒,再次追到天的面前,雙手握緊刀子,直接攻擊他的頸部。
天抬起手,抓住對方的刀子,無視手上的痛楚,他抬起腳朝對方的胸口踹過去。
黑燕連忙拔開刀子,在被踹到的前一秒,用還來得及反應的右手接住天的腳。
「刺探就免了吧,天翼,拿出實力吧,用你最擅長的空氣切……」
天瞇細雙眼,黑燕跑到掉落的刀子旁,彎下腰撿起刀子,下壓步伐,急遽轉向,他的步伐就像輕靈移動的狼,充滿狠勁,光亮的刀身再次揮向對手。
天抬起手,用空氣作為盾牌,擋下刀子。
黑燕用眼尾掃了一下右手手臂,手臂的力量忽然加重,天擰起眉頭,盾牌似乎出現內凹的情形。
這時,剛逃出去的慶和月聽見後方傳來爆炸的聲響,月解除隱身往後看,轉身想跑回去時,被慶拉住。
「天翼不是第一次和黑燕打到炸掉屋子。」
「可是……」
「你確定天真的不要緊嗎?他好像和裡面的陷入膠著了……」修特皺著眉頭,走到破爛的窗戶旁,但卻只能看見銀光快速閃爍和感受到氣體急速的活動。
「不用擔心,天翼蟬聯三年最強殺手的名號,並非憑運氣打贏黑燕。」
慶的回答並未讓修特和月比較放心,空更是疑惑地問:「我哥是殺手?」
「雙胞胎,九成兼職殺手,天翼最強。」
月問:「天為什麼要叫做天翼?」
慶才正要解答時,一道略為沙啞的低沉嗓音傳來:「看來雙胞胎的天翼真的被黑燕給拖住了。」
慶把裝有陶板的木箱塞進月的懷裡,檔在她的面前,命令:「隱身,逃走。」
空和修特同時拔劍,和慶站在一起,對月喊:「快點走!」
一群穿著白袍的男性走過來,停下腳步,然後一名身材曼妙,穿著暴露的女子,踩著高跟鞋,踏著傲慢的步伐走到男性同伴們的前面,說:「喔啦喔啦,這不是罪惡天使和大天使嗎?」
月停了一下腳步,覺得對方應該不是在說她,往後退幾步,用隱身默默躲起來。
「想逃嗎?」女子手中出現血紅色的刀刃,朝著月的腳邊擲去,這一丟,剛好丟中月的腳,竟然強行解除她的隱身。
月痛到摔倒時,抱著的木箱也掉到一旁。
空連忙跑去把木箱撿起來,揮劍砍向女子,後者抬手,血刃打掉他手上的武器,劍摔到剛站起來的月的身旁。
空正覺得手很痛時,月已經把劍撿起來,塞回去給空。
慶和修特被白衣人包圍住,光是擋下連續攻擊,就無暇顧及空和月。
空忍痛抓住月的手,強行拉著他往來的方向跑。
這種時候最好快點回去跟待命二人組求救!空邊跑邊回頭,月也回頭確認敵人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月左腳絆右腳,摔倒之前,一道血鞭也剛好打在腳邊,嚇得她來不及站穩,往前撲倒,鬆開空的手。
空停下腳步,回頭扶起她,女子已經逼近,用瘋狂的笑容、尖銳的聲音說:「你死定了!梅達洛斯!」手上的血鞭朝著月的臉部快速落下,空連忙拉走她,但她的腳還是被打出一條細長的傷痕,白襪子被血染紅。
月擰起眉頭,縮近空的懷裡,喊了聲「好痛」。
「小月,到我身後。」
「可是……」
「快一點,那女人……」空咬牙切齒,握緊刀子,連忙把暗戀的女孩拉到身後,瞪著步步逼近的女子。
空腳上出現一對翅膀,回頭喊了句「快逃」,衝向女子,握緊劍柄,朝著對方的臉部直劈。
女子輕鬆接住他的刀,抬腳將他踹到一旁,她咬破手指,血液如電流般爬向空。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身體出現些微焦黑,抽搐了幾下後,陷入昏迷。
月面露驚懼,退了幾步,想要轉身,又被左腳絆到右腳摔倒,磨破膝蓋。
右腳的膝蓋滲出些微鮮血,她忍著痛爬起來,但女子已經走到她的身後,露出最危險的笑容,血刃自掌中浮出。
「不要……」月想辦法退後幾步,眼角滲出淚光。
血刃高舉,月猛然瞪大雙眼,嘴裡喃喃唸著:「救救我……」望著血刃落下,月閉上眼睛大喊:「救救我!天!」
『妳的呼喚,我聽見了。』
天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陶板散發著金光,撞破木箱衝出來,飄在月的面前,血刃被光芒驅散,女子連忙後退。子彈從金光中飛出,女子一擊血刃將子彈劈開,大量的電流罩著她身上,強烈的刺麻令她發出慘叫。
天擋在月面前,錯愕地看著陶板,「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