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斗] 獵殺Artemis - 19. 月的背面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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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9. 月的背面

Ryoko

Apr 24, 2015

28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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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月的背面

　自從離開獵戶小屋，生田越來越想趕快達成任務，儘速返航。至於原因是什麼，他心裡隱約知道，卻又不願意想個透徹。也許光之眼和暗之眼兩枚衛星的雙重引力影響了他的情緒，又或者那道聖泉裡真有什麼神秘物質存在，令人想念起克羅洛星唯一的那個月亮。

　雖然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母星的月光──畫冊上的，攝影集裡的，潛伏在種族血脈裡的記憶之光。還有，月光照見的完美的剪影。

　想起那幅畫面，有助於屏住呼吸。

　午後，趁著直升機返航造成的些許混亂，他總算從卡車下方脫身。尾隨並伏擊一名落單的維修兵，取得制服，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但他仍然必須謹慎行事，天曉得這個一等兵平常能出入的範圍有多大。

　生田斗真看看過短的袖口上的汙黑油漬，用衣袖抹了抹臉，又在停機坪附近拾起一箱金屬器械，低著頭往營區內部走去。奇怪的是，他所至之處，紀律都十分鬆散，下級軍官和士兵完成巡邏任務後，便聊天說笑起來，甚至有人開了私釀的啤酒，就著空燃料桶開烤肉派對。在他長年駐紮的帕提農人造基地，只有假期前夕才會出現同樣的氛圍。然而這裡和星際共和軍的營區又有個顯著的差異──在車底待了半天，他直到現在才發現，藏在迷銫森林裡的這支反抗軍，全都由男人組成，好比女王蜂麾下的雄蜂兵團，怪不得兵營裡隨處瀰漫著鬥獸場似的男性費洛蒙臭味，風裡的氣息和反抗軍首領的名字絕不相稱。

　Artemis，月之女神。妳的神殿又藏在哪裡呢？

　在這晚若狂歡節的氣氛中，沒人注意，生田少校穿過理應管制重重的營區深處，發現那座形如小型日式神社的建築，心想這肯定是找對了地方，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任務太容易。

　但接下來才是重點，既不能鬆懈，也不宜急切。他望一眼頭上的兩個月亮，藏在階梯底部，宛若大鳥居的建物圓柱背後。今晚是弦月之夜，暗之眼像光之眼的倒影，黯淡而朦朧。

　奇怪的是，除了兩旁崗哨裡的士兵，並沒有人出入其中。莫非神社真是一座神社，只有奉祀秘密神祇的功能？

　等到夜半，兩名衛兵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他們說的是混合了一些星際標準語詞彙的恩狄米語，生田斗真聽了小半個鐘頭，只能捕捉到「小麥」、「神」和「結束」幾個字，無法明白語句的意思。又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個人說了句話，另一個人咕噥了幾句，揮手讓他快去。大概是要上廁所。

　真多虧了那些啤酒。神社當然不容許他們隨處撒野，內急的衛兵往生田少校藏身的方向走過來，他從後方絞住那人的脖子，毫無聲息地解決了一個。

　落單的就更簡單了。

　無人攔阻，他輕易地從大門走進神社內部。

　

　然而，黑暗的社殿裡空無一人。更別說是神了。

　打開以走廊相連的側屋，也只有看似祭典用的道具，和一所空蕩蕩的寢室，一間沒有半滴水的浴池。

　若不是纖塵不染，這地方就好像很久以前已經荒廢了，主殿裡連座神像也沒有。

　第一次，他感到畏懼。難道這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

　沒等到陷阱收束，他在月神的狗兒們趕到之前，便離開了那可疑的地方。然而，直到翻出軍營東側的陡峭邊坡，他都沒有聽見追兵的聲音。

　感覺非常不安，生田斗真依照本能的驅使，沿著反方向趕回去。

　不是回去艾菲斯鎮，更不是回去帕提農人造基地，去向委員會報告任務失敗……

　他得回去那棟獵戶小屋。

　顧不得埋藏在村子穀倉地板下的剩餘口糧和十字弓，或者換回身上那套衣服，他沿著佩諾斯河往下游走，除了躲避月神之鷹以及睡眠最起碼的召喚，沒有浪費任何時間。

　去的時候花了三天，這次他在兩天內就趕回來了，還是夜裡，聽見聖泉汩汩的聲音，宛若聽聞天籟。

　然而，獵戶小屋像前天夜裡那座神社一樣，黑暗而沉默。

　他叩著門，叫了獵人的名字。沒有回應。

　門還是沒有鎖。他走進去，打開燈，床鋪收拾得很乾淨，沒有衣服擺在上頭。牆上原來掛的獵槍、釣竿和弓都消失了。

　好像他在這裡度過的時間只是一場夢。

　他走進廚房，打開那隻裝著石頭的抽屜，抽屜裡只有幾個空盤子，潔白如新。

　打開衣櫃，只有帶著陳舊氣味的空氣撲面而來。

　這大概是生田少校畢生遇過最可怕的事了。

　幸好，接著他在床下的夾縫裡摸到那本《魯賓遜漂流記》。

　那一切並不是幻覺。

　他急切地翻開書的封底，期待看見自己用炭條寫在頁底的字，得到一點最起碼的安慰。

　那一切不能是幻覺……

　他看見，書末的空白頁，連同它背後的結局，被撕得乾乾淨淨，一個字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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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斗] 獵殺Arte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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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3 17. 道別信

#4 18. 隻身潛入

#5 19. 月的背面

#6 20. 竊賊與說謊的人

#7 21. 如暴動般溫柔

#8 22. 於硝煙中自白

#9 23. No.４９

#11 24. 官能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