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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同居生活scene5：最终战役

风一般的大锤

Jun 1, 2015

6

12 分鐘

人类是最脆弱的生物。

他们惧怕痛苦、惧怕黑暗、惧怕一切未知的不可抗的威胁。

可人类又是那么的坚强。

他们能够克服这一切的恐惧，义无返顾的前进。

弱小又伟大，这就是人类。

灯光打在脸上，黑子能从绿间口罩上的镜片的反光中看到自己鲜红的口腔。

这是治疗的最后步骤了，这一关过去就意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折磨都将画上一个句号。昨天绿间跟自己说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昨天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赤司似乎是稍微闲下来了一些，电话打得长了很多，本来正在看连续剧，等到放下电话回到沙发上的时候一集已经结束了。

穿着浴袍的绿间坐在一侧，面前放着一杯例行公事的胡萝卜汁。

“害怕吗，明天的治疗？”

坐回沙发上的时候，绿间看向他，很随意的聊天的语气和神情。

“说不害怕的话，绿间君会相信吗？”

拿起被子喝了一口温开水润润嗓子，黑子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眼神看向斜上方墙壁与天花板衔接的线。

“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毕竟绿间君还是个可靠的医生。”

“被第一次见面就说了永别的患者这样说还真是意外的有成就感，”绿间稍微低下头笑了笑，

“从业以来好像还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病人来着。”

“我只能把这句话理解为太过于孤陋寡闻哦绿间君。”

“第一次接受治疗就咬了医生手的病人没资格说这种话的说。”

“很正常的吧，那种事情。”

“哪里都不正常，小孩子都不会做出来的说！”

“总而言之绿间君还真是个麻烦的人。”

“为什么擅自得出了那种结论啊！思维给我跳回来的说！”

“对不起绿间君，水瓶座的个性就是这样子的だよ。”

“不要随便学别人说话啊！”

…………

之后就又是无营养的对话。

说到底还是没有细致讨论吧，关于是不是害怕。黑子稍微偏偏头，绿间正侧身去拿托盘上的器械。

“不要动，要开始了。”

正过身来的绿间用空闲的手托住他的后颈，调整了一下位置。

麻药的作用加上张大嘴，口腔里的唾液无法控制，绿间用镊子夹起一块干燥的棉花一点点的吸收干净，整个触感都很奇怪。

口镜已经支撑起口腔，无法随意活动，聚精会神的翠色眼眸藏在镜片之后。

这种瞳色更应该配上暧昧的光线和薄荷福莱特或者毛吉托朗姆酒，而不是在家常的日光灯下，配上一杯胡萝卜汁……

“绿间君的天赋这么高，为什么不在毕业后继续打篮球呢？”

斗嘴累了之后，黑子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看着电视里的剧情一边跟绿间闲聊。

“打篮球只是爱好而已，做医生才是我的志向。”

绿间答得很是笃定。

“虽然作为牙医也非常优秀，但是还是会觉得遗憾呢，不能在职业赛场看到绿间君。”

“是吗？”，绿间依旧很平静“我认为只要尽了人事，做什么都是一样的。”

“努力的天才让人嫉妒的言论啊。”

彻底把自己跟沙发紧紧贴在一起，半开的窗口吹来了凉爽的晚风。

“尽人事，待天命罢了，”被水瓶座带的跳脱的巨蟹座也开始风马牛不相及，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刚准备送到嘴边，又忽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抬起头，握着杯子的手伸到了沙发一头一尾两个人的中间。

“预祝明天一切顺利，”

看着那杯两个人中间的胡萝卜汁黑子愣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将手边的温开水凑了上去，玻璃杯轻轻地撞在一起发出了脆响。

莫名其妙的碰杯了的黑子看着绿间将胡萝卜汁喝光，一边吞咽着白开水一边摸不着头脑。

【果然也很奇怪吧，这个人。】

根管治疗在之前需要很多次的治疗，从根管的冲洗、预备、消毒到充填都有间隔时间。随着医疗器械的发展慢慢的只需要一次到两次，黑子发作的虽然厉害，但是程度并不深，而且牙髓的形状也比较容易着手，治疗起来难度不大，今天填充之后观察一段时间没问题就可以。按照以往这种手术对于绿间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然而今天他却罕见的有一点点的紧张。

前两次的治疗他都处于一种随时准备和暴走的病人对抗的状态，而这一次不听话的病人却无比乖顺老实的躺在自己面前，视死如归算不上，倒是彻彻底底的信任了他，把所有一切都交给他来处理。

多大的信任就意味着多大的背负，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绿间曾经被问过为什么一定要做牙医，明明是“以他的能力如果做内科或者外科的专项研究能推动巨大突破也说不定”的天才。

然而他却坚持了自己的意愿，一路大踏步跨进了口腔科。

这背后其实是有故事的。

那一年绿间还不大，家里的大人非常注重牙齿护理，定期带着他去牙科检查。从小就对那些东西有所了解的他不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会害怕，每次都是镇定自若的躺下张开嘴，和医生清楚的交流症状和感觉，不会挣扎和捣乱，被誉为科室“最受欢迎”的患者。

就在某一次去定期检查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水蓝的眼睛水蓝的发，白白嫩嫩的胳膊和腿从短裤短袖里伸出来，乖巧的坐在等候座上，却红着眼眶，小拳头捧着脸蛋，眼泪汪汪的样子。

“呐，乖乖，我们今天把上面的牙牙拔掉就不会再痛了好不好？”

看上去是妈妈的妇人弯下腰把他搂在怀里，心疼的不断安慰着。

“那……会痛吗？”

怯生生的从妈妈的臂弯里探出头，小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妈妈。

“不会痛的哦，医生会用药让这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然后再一下子把牙牙拔掉，完全不会痛的，不需要害怕哦。呐，不相信的话，这个哥哥刚从里面出来，可以问问看他啊。”

少妇很似乎是看到他一脸镇定的样子，想要让他帮忙安抚一下自己的孩子。

她怀抱里的小男孩顺着妈妈的目光看向绿间，还含着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和疑问。

“真的……不会痛吗，大哥哥？”

……………………………………

少不更事的绿间真太郎小同学还不知道自己是被那种眼神杀必死了。脑袋里面第一次冒出了【好可爱】字样的他除了想帮他擦干眼泪基本上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只要你乖乖的听医生的话，就不会的。”

刚从科室出来的他的话有说服力极了，小孩子立马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因为牙痛捂着脸颊，但却已经能抬起头对他扯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

被彻底萌杀的绿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护士就将母子领了进去，妈妈还在另一个医生那里洗牙的绿间还暂时不能离开，就坐在了刚才小孩子坐过的凳子上出神。

没过多久一直很安静的科室里突然透过门传出了专属于儿童的惨烈哭声，绿间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那扇门没来由的紧张。

然后就传来了慌乱的责问声、道歉声，夹杂在其中的哭声一直不停，不一会门开了，刚刚还温柔的少妇一脸阴沉的抱着已经只能低声不断的抽泣的孩子冲出了科室，后面紧跟着满脸懊恼的医生和护士，场面一时显得有些混乱。

那个水蓝色的白嫩嫩的孩子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可怜巴巴的趴在妈妈的肩膀上专注的哭着，路过他的时候也没看到他，绿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中。

后来他从别的医生那里得知，是因为麻药打错了位置，几乎是在无麻的情况下医生给那个孩子拔了乳牙……

据说孩子的家室背景非常显赫，又是这样的事故，这件事不仅会让医生吃麻烦也会让医院很难做。

不过这些对于绿间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只觉得愧疚。

明明那时候是因为相信了他的话才会不那么害怕，然后却是这样……

那种医生为什么要存在啊？明明那么可爱的孩子却……

以后的话都会对牙医有阴影了吧，这种经历。可恶，怎么样才能挽回啊。

如果说是自己的话，对，如果说今天是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绿间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下定了决心做优秀的牙医什么的。

最后的充填也完成了，做好最后的清理和收尾的绿间将手套摘下，将黑子的下巴托回原位。

“好了，一会带你去拍个牙片看一看，然后就没事了。”

“好的，麻烦你了绿间君。”

从治疗椅上坐起来，黑子整理好衣服去一边漱口。

“你的头发，太乱了。”

同样站起身来的绿间有些不满的顺手揉了揉黑子略嫌凌乱的头发，触感非常柔软。

“请不要这样，我会困扰的绿间君。”

躲开他的手，黑子不满的说。

头发……水蓝色……眼睛……

记忆的闸门一下打开，绿间看着自己的掌心有些怔然。

该不会真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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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麻烦患者参上

#2 钻头与瞳孔

#3 白开水与缘分

#4 宿命与转机

#5 同居生活scene1：所谓开头

#6 同居生活scene2：风水这件小事

#7 同居生活scene 3：情敌那些事（上）

#8 同居生活scene3 ：情敌那些事（下）

#9 同居生活scene4：关于日常

#10 同居生活scene5：最终战役

#11 同居生活 scene 6：难以启齿

#12 同居生活scene7：尾声

#14 春天花会开

#15 所谓意外（上）

#16 所谓意外（下）

#17 是男人就要负责

#18 番外1：醉汉的话可信度研究考

#19 番外2：和不和谐不能由大舅子说了算

#20 番外3 :：SEX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