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預謀
黑暗中沒有一絲光亮,席清持起手電筒,才發現地上多了幾個泥印,暗暗留了心思。
泥沙是濕的,上面還有一條條橫線狀,似是鞋印,一路往樓梯延伸下去。
席清跟了過去,最終近了三樓B室,正是潘柏季的房子。
整棟的人都已經被隔離在旅館,理應不該有人,現在夜深人靜,究竟誰會悄悄回來?
還沒有想清楚,一陣風霍然從身後襲來,席清抬手一擋,卻是一把鋒利大刀削過手臂,電筒便「啪」的落到地上,反倒照亮了彼此的容顏。
只見顧向琴禮服還沒有換,手上持著一把水果刀,緊抵著席清的咽喉,面目猙獰,喝道:「別動,不然我殺了你!」
席清看著比自己矮上一顆頭的顧向琴,她持刀的手有些發顫:「警察為什麼會回來?」
「我沒有義務回答妳的問題。」
顧向琴低喝:「你的命在我手中!」
席清不退反進,咽喉直直向刀口撞去,顧向琴氣得「啊」一聲長叫,大有一起死的氣勢,往前使勁一割。
仍然是雲淡風輕的表情,剎那間,他往後一避,用不可思議的角度脅住來人的手,然後重重的箍在顧向琴身後。
靜,四周靜得可怖。幾近發瘋的顧向琴,此時兀自呆怔於原地,不能相信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桎梏住。
而眼前的刑警肅然的看著自己,手臂的傷口不斷噴湧出鮮血,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固執的拿出手銬,「喀擦」一聲,彷彿宣布了她的死刑。
*
「顧向琴,今年二十三歲,外語學院校長的貼身秘書,身上搜到犯罪嫌疑人的黑色衣服,和一把沾著死者鮮血的刀。」
她被關在一個密閉式空間,除了兩對桌椅,就是數名警員圍繞,不似以往的溫和可人,現在掛著冷冷的笑,令人不寒而慄。
「顧向琴小姐,請問您為何要殺人?」
她笑說:「我說過我殺了人嗎?」
眾人見她欲蓋彌彰,都不禁搖頭嘆息。
「顧向琴小姐,我們能將您離開時攜帶的武器和黑衣視為犯罪器具。」
顧向琴又換成一臉正氣凜然的說:「我當時回了家,想著多年的姐妹死了,有些毛骨悚然,最後便到了犯案現場,想和她說幾句離別的話。
「在後院我卻發覺下了毛毛雨,一隅泥土顏色比較深,顯然不久之前被人挖過。我起了疑心,翻掘出來看,發現埋了那些犯案武器,便拿出來要打算給警方調查。」
徐修潔問:「那麼為什麼攻擊警察?」
顧向琴沈默片刻,然後看向他,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我以為他是兇手。而且你覺得兇手,難道沒有可能扮成警察嗎?那位警察先生又怎麼會深夜潛入偵探?您們也應該好好問問他。」
徐修潔眉頭一深,顧向琴卻冷冷的又笑,突然尖聲說:「你們警察就是這樣辦事的?處事草率,平常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隨便勒索民眾!警察不是以保護人民⋯⋯」
「顧小姐。」
眾人視線移向聲音來源,只見徐修潔難得的面色凝重。
「剛剛終警衛已經招供,您威脅了他,說如果不來替您自首,揚言就要殺了他妻兒倆人。」
顧向琴眉頭深鎖,反駁:「我不記得有對他這麼說過。」
徐修潔也不拘泥於一事:「據潘柏季先生所說,您曾在派對中途口稱如廁,離開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就此推論,妳那時候換了衣服,然後謀殺木子芳。」
顧向琴冷笑說:「你倒說說我怎麼殺她的。」
眾人面色登時凝重起來。雖說不難猜測她的暗殺手法,但監視器中分明看見木子芳親自走向死亡現場,到底是看見了什麼,仍然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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