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岩泉一X及川徹
接續在《春》、《夏》、《秋》之後的大學捏造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hjXFNd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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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車程只不過是小歇一會的時間，列車在廣播之中逐漸減速、而他惺忪地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薄霧之外不斷後退的景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sMDDIus5
是他前進了、然後回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ehu9IR7Z
倚靠著窗玻璃可以感覺到外頭的寒冷、但還不足以讓腦袋完全清醒，半恍惚地在停車之後提起行李起身，下車的瞬間便因為車廂內與外頭的溫差而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想起剛才看向窗外的時候確實看見了積雪。太過自然的風景，讓他忘了自己其實是由一個相對溫暖的地方來到這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553Mmzv
加快腳步步經月台躲進暖和的建築裡，接著在剪票口前約定的位置見到了前來迎接的身影，於是一邊穿越閘門、一邊抬起了提著袋子的手大力地晃了晃，而對方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給予回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i83xZt2S
「小岩──」及川一邊走近一邊喚道，因為打了個噴嚏而稍微停下腳步，接著抽了抽鼻子、站到了黑髮少年的面前，「久等了──啊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lXa6CSw3
額頭上接受了一記彈指，他呼了聲，抬起眼哀怨地看著對方。「幹什麼啦──」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HB8Q5InX
「竟然穿得那麼少就回來了，你是笨蛋嗎？」岩泉一為了剛才的動作而將手從口袋中抽了出來，接著從手中的紙袋中拿出了圍巾，套上了比他稍高的少年頸上，「你才到了東京沒多久，就忘了這裡的冬天有多冷了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d82unP0L
「早上練了球才來搭車、車上又很溫暖所以睡著了……醒來就已經到了仙台，所以來不及多拿衣服起來了嘛！」他辯解著，順從地任由對方用柔軟的圍巾將自己的肩頸裹得結實，「不過……今年感覺起來比往年都還要冷一點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CGwURFAx
「是啊，我可是事先提醒過你的……但沒想到你會蠢成這個樣子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岩泉將及川手上的提袋接過、掛上自己的肩頭，接著轉過身，「快走吧，公車應該要到了，阿姨也在家裡等著你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5t8Nx2Jg
明明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帶了備用的衣物。注意到對方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集中一處、而空出了一隻手，雖然沒有特意作出表示，及川還是領會了他的意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HJIHXQtK
輕笑地握住了對方的手，隔著手套感覺彼此的體溫與力道，穿過除夕當天車站絡繹不絕的人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瑣碎的日常，享受著低調而溫暖而甜美的體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AI50k2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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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候車處的人潮大概便大概可以預知車上將會擁擠而吵雜，於是在窗邊的空位站定之後他們也就沒有再多開口；仍維持牽著手的姿勢，一半依靠著欄杆一半依靠著對方，及川看著窗外，薄雪籠罩著那些他熟悉又久違了的地方，離開的期間沒有特別的懷念，再見之時還是忍不住為之心動。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cqxkpvhp
進入住宅區後便可以感覺到年節氣氛逐漸濃厚，下車之後步行了一會，轉過彎去家就立在那兒，除了出入口之外的地方都覆上了一層白色，以往由他負責的擺飾已經掛上屋門。他與岩泉一並肩走到門口，對視了一眼之後岩泉鬆開了握著的手，而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將門打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Lq63X0lB
「我們回來了！」及川徹還眨著眼沒來得及反應，身旁的少年便推開了門，同時向裡頭大聲喊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2GQFeVVk
察覺了不太對勁但還沒有會意過來，而跟著對方走進了自家玄關，同時聽見了輕而急促的腳步聲，家裡的女主人從走廊的盡頭靠近，對著兩名凍得臉上發紅的男孩露出了和煦的笑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oHqIZQ6o
「阿徹、小一，歡迎回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jc0AP7zV
「……我回來了，媽媽。」身邊的人默默地拿過他手中的另一只提袋，於是及川張開手臂，擁抱住了看起來又較上一次見面時更為嬌小的女性，並感覺到纖細的手臂環上肩背。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鼻腔裡充滿香甜的氣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Cnvz2YhT
「你又長高了呢！旅程辛苦了！」母親笑著回答，拍了拍他的背之後放開了懷抱，側身讓出一道路來，「喏、快進來吧！外頭很冷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iceDuOfQ
「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UWQaYnfL
「打擾了。」岩泉一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將及川的物品放下，除下了鞋子、踏上了加高的區域之後將自己原本拿著的提袋交給及川的母親，「這是一些點心和水果，是別人家送的，家裡吃不了那麼多，所以媽媽要我拿過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szBFgw1P
「唉呀，太客氣了，請幫我和你媽媽道謝。」對方接過，而岩泉再度拿起了及川的提袋，跟著走向客廳，而將仍與鞋帶搏鬥著的這家的孩子丟在門口，「喏，到客廳去吧，我剛煮了熱的酒釀──阿徹你快把門帶上！冷風都吹進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apy4SkZi
「好啦好啦，媽媽和小岩等我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9vBEAB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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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熱的甜湯、留下來聊了一會之後岩泉便先告別了及川母子，而及川送他出了門、又回到客廳和媽媽撒嬌了一番之後才拎著行李進到自己的房間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IxwxsXJe
上一次回來是暑假的事了啊──還沒有換上居家便服，他便將家人新換好的冬季被單鋪開，躺到上頭翻滾了幾圈，直到榻榻米的盡頭才停了下來。爆著自己的枕頭，他閉上眼睛沉吟了幾秒，掙扎著是否要臣服於那一絲揮之不去的睏意，最後還是決定撐起眼皮，將這個熟悉的空間重新納入視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WwxNUez9
房間裡維持著他上次暑假回來時調整過的配置，然而細節處似乎隱隱有所不同；他對比著離開前的印象來來回回環視了三次，終於找到了疑似問題所在。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4LVVOA8O
窗下的書桌上頭除了檯燈之外就是文具之類的雜物，而夾雜在那些之間、一個陌生的物品也被放在裡頭，融入了環境之中，沒有仔細辨認的話便會將之視作理所當然。一只相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LtBqtLF2
撐起了身體、七手八腳地爬動到了桌邊，轉開了檯燈之後拿起了那一只相框，裡頭放著的是張合照，拍攝於熟悉的地點、拍攝的是熟悉的人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o3Mrz4IT
背景是青葉城西高中的體育館，身穿著制服西裝的男孩們亂糟糟地站在一塊，而幾個別著胸花的男孩被簇擁在畫面前方，岩泉一、松川一靜與花卷貴大搭著彼此的肩，看著鏡頭露出了各自的笑容。歡欣之中帶著寂寥。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sJf0JNM
時間是今年的春天。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AcTg2qP4
「青葉城西男子排球社一同……」喃喃念著照片上頭額外加上的字樣，及川垂下眼睫。即使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一段，他仍然馬上意識到了這是在畢業典禮之後的合照，照片裡頭的所有人都是與他待過同一個社團的成員──快速地瀏覽一遍，與腦中的名單大致不差，甚至連那頭狂犬都出現在畫面角落。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wWZQGfgB
唯一缺少的是身為隊長的自己，因為彼時他正身在異國，為了他所熱愛且執著著的運動持續精進──為了迎向未來而沒有讓自己停頓下來，拋下了那些人們先行一步。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NqjzrUyc
他不會為了自己的選擇而後悔，只是一時不知道該用甚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捨棄的那一段。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fV6s7NMf
而且這個東西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指尖略過照片上一張張凍結著笑容的臉龐，及川渙散的思緒中浮出了這樣的疑問，而後被來自樓下的呼喚所打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hidfHp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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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進廚房裡頭並獲得了洗菜與切菜的工作；在流理臺前放了清水，接著將還未處理過的食物與自己的手浸入冰冷的水中，剛才想著的事情又回到表面，他轉過頭向在火爐邊忙碌著的母親提問：「媽──這段時間裡有誰進過我的房間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9Vf9QTBn
「我跟爸爸、還有姊姊……猛應該也有吧！」那就是家裡的所有人了，「啊，還有小一也去過幾次。怎麼了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gXSFlOTe
「發現桌上多了一張排球社的合照……果然是小岩放的嗎？」雖然多少心裡有數，確認了事實之後還是不免感到驚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VoIIVZGn
「是呀，小一來我們家的時候偶爾會說要進你的房間裡頭，大概是要看些什麼吧？今年秋天帶上去給你的衣服也是他和媽媽一起選的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DOxVSv9Y
「欸、是這樣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aTSKiH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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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嘀咕著，仍然進行著手上的動作，想像著岩泉一像高中時一樣自然地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到了自己的桌前，將那張不甚完整的照片放到桌上，並細心地將之融入背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jBaFoNXV
他想像那會是個安靜的作業過程，或許對方會自言自語地咕噥幾句、但肯定是輕手輕腳的不發出多餘的聲音；及川徹想要知道那時岩泉一臉上帶著什麼樣的表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YsZxgtvC
他還在他的房間裡做過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DH1FL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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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擱下了任務；猛地回過神來，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度發問：「那鑰匙呢？小岩有我們家的鑰匙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xM00q3IK
「是啊，因為小一常常幫他媽媽跑腿而過來、也順便幫了我們很多事情，所以跟爸爸討論過後，我就打了一份備份鑰匙給他帶著囉！」媽媽笑著回答，「爸爸常常不在家，而原來的幫手又到東京去讀書了，有這樣一個可靠的孩子協助，可以說是幫了大忙喔！就像是多了一個孩子一樣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FcjkbfGC
在他不在的那些時間裡，岩泉一進入這個家庭的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像。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cRAv0Kw2
「媽媽好過分！竟然就這樣讓小岩取代了可愛的兒子的位置嗎？阿徹要哭了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fPEgLJmk
對方「噗哧」一聲，一邊攪拌著熱鍋、一邊對他的痴鬧報以輕笑。「說什麼呢，阿徹你永遠是我的孩子呀，可沒有說就這樣不要了。只是小一真是個好孩子呀，阿徹你也相當依賴他不是嗎？要是我們家裡有這樣一個哥哥該有多好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vPETNt0E
「……不過小岩是我的小岩喔！媽媽可不能把他搶走！」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ej0oKb8f
孩子氣的發言裡包藏著他的緊張，對於與自己的家人相處愉快的岩泉，他既感到驕傲與欣慰、也不由得為了未來的攤牌時刻產生危機感。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0425Uke
「好、好，不過阿徹你也別太麻煩人家了呀！與其說是哥哥、更像是男朋友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9cAjBzVU
及川家的小兒子傻笑地做著他的工作，低下頭專心地面對著水槽，搖盪的水面映出了悄悄脹紅的臉，不知是由於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oYNt2V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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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開始之前爸爸也結束了出差回到家裡，一家人團聚的年夜飯途中姐姐也打了電話回來，首先揭起聽筒的及川不得不接受著對方對於他大學生活的盤問，一邊回答著、聽到了姪子在電話那一頭不停地想要插進他們姊弟的話題；淨是檢著些有趣的話題說、逗笑了對方的同時自己也笑得人仰馬翻，笑累了之後便將電話交給母親，自己回到餐桌上頭，邊吃著飯、邊和許久不見的父親講著學校和課堂的事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JYYJrOTj
吃飽飯後收到了岩泉的簡訊，說他會和其他傢伙一起過去；轉達給了家人，不久之後便聽到玄關傳來了電鈴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TUbSsqEu
及川前往開門，出現在門外的除了岩泉一之外便是花卷與松川，他的老隊友們對著他露齒而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6C1WX4iX
「……好久不見了，阿卷、阿松──」想起防裡的那張照片，他頓了一下才開口招呼，並側過身讓三個大男孩進入玄關，「換了拖鞋之後就到我房間去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6XmyQ5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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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魚貫進入室內，讓訪客和家人打過招呼之後便要上到二樓，媽媽跟著過來問道需不需要飲料，而岩泉自願進到廚房裡頭協助，而及川便帶著另外兩人進到房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OUoKpbLb
將他們安頓在榻榻米上後及川自己也坐了下來，接著三人面面相覷，大眼瞪著小眼、頓時尷尬了起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2gnTUK0Fg
最後是花卷先開了口。「所以，你們現在還順利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K0zw6MPg
「嗯？」一時沒理解對方所指為何，及川眨了眨眼，「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QZC3qOck
「你和岩泉啊，別裝傻了。」對著他露出的呆滯表情嗤笑了聲，提問者咧起了嘴角，「你們現在終於開始交往了吧？終於吶──」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zdWbsvqU
又眨了幾下眼睛，他終於跟上了對方的提問，但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更大的問題。「欸──原來阿卷你們……知道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XWhfmQWI
松川也笑了出聲。「你們的事情我們一直都看在眼裡啊……我跟花卷一年級時就打了賭，賭看看你們兩個誰會先開口告白、會在什麼時候開始交往。我賭的是岩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JNRjO6qW
「我賭的可是你喔、及川，因為你看起來更無恥一點。」花卷說道，在榻榻米上伸長了腳，「但我們當初可都是猜你們會在三年級之前告白的啊！誰知道你們竟然會那麼假仙，撐到畢業了都還沒有動作，真是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vzdJjWIl
「──你那時說的可是『進到全國大賽時』啊，根本上就被否定了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2KwfhVgm
「──閉嘴啦阿松，那可是男人的浪漫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TrRWOKzE
「唔……不──可──置──信！你們竟然拿及川大人的戀愛來打賭啊！太過分了吧！」高中三年的隊友在眼前唱起了雙簧，及川皺緊了眉頭、抱怨地噘起了嘴，「什麼叫『你看起來更無恥一點』呀！阿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yXiA11JE
「實話實說囉──」淺色髮的少年語氣慵懶地說著，「好啦，既然你們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總可以向我們這些忍受了你們整整三年的閃光的可憐蟲公布答案了吧？是你、還是岩泉先？」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leqHxgOQ
在兩雙帶著調侃的視線之下他垂下了眼。「……是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Zk9Fufgc
「哈！果然──那時間呢？什麼時候說的？」花卷以獲勝的語氣叫道，對空揮了一拳，「說起來，岩泉好像是在六月之後才又跟我提到你的事情的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PcDj0j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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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之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k2Vki0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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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2aY8wy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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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囁嚅地說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期，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叫聲，原本幾乎要往後躺下的花卷坐直了身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otWSL3s0
「開什麼玩笑啊──畢業之前你們哪來的閒工夫告白啊？在歡送會上不是才鬧成那那個樣子嗎……」提出質疑之後才發現了自己的盲點，語調因此而弱了下來，「……不會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JnBQdNDD
「……嗯，是在那時候。」及川低聲說道，「是在歡送會結束、你們都離開了之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MTQaZibB
「然後隔天你就出國了、對不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aQO8KuYG
他心虛地沒有映聲、只是坦承地點了點頭。松川與花卷對視了一眼，像是瞬間進行了一場溝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M8Y3Ia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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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說、及川，」松川嘆了口氣，向前探出上半身、直直地看著他，「你回到日本、再跟岩泉見面的時候他有沒有揍你？用排球或者用手都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glxsUB8T
被這樣逼視著，及川嚥了嚥口水，挪動屁股向後退了一些。「問這些做什麼啊、阿松……突然這樣很可怕欸……」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mmQiN0d0
「嗯……如果是我、被你這樣的傢伙擅自告白又擅自丟下的話，我一定會痛揍你一頓。」松川如此說著，扳著自己的手指頭，語氣無比認真，「不過，如果岩泉沒有揍你的話，我也沒有理由代替他這麼做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AlKaABn3
「阿松你冷靜點啊……阿卷、你也說幾句話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XIEILl0S
花卷挑起眉，扯了扯嘴角。「抱歉啊混帳川，是我的話也會忍不住揍下去吶──而且說起這件事，我們也有自己的帳要跟你算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xYIHgBf
「嗚！」這才發現情勢完全不利於幾，及川悶叫了聲，縮起身體，「關於那件事情，我沒有惡意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DpUfA4YE
「當然知道你沒有惡意啊──你才沒有聰明到那種程度咧！」一同度過高中三年的隊友嗤笑了聲，「就是因為知道你沒有惡意所以才只是想揍你而已啊，笨──蛋。明明平常都完全不顧我們想不想聽、什麼屁話都說得出來，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卻反而要瞞著我們啊？嘛、雖然我們也算不上是朋友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dS4pkh9T
「喂！」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U6dukIPa
「我是不知道你是覺得一聲不吭的消失看起來很屌還是怎樣啦，但在大家眼裡你完全不是那種腳色啊！一個人偷偷的溜走算什麼啊，感覺起來就弱爆了──」對方接著說道，斜眼睨著抱住膝縮成一團的青葉城西前隊長，「如果你事先和我們說一聲的話，我們還可以把歡送會弄得再精采一點呢──至少要在一年級面前把你弄哭兩次以上才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JrYju3Zr
「……幹什麼呀……」及川用著委屈的聲音埋怨著，「我可是很喜歡我們的一年級的欸，不要老是想著要破壞我『帥氣的及川學長』的形象啦──而且你們竟然還自己拍了畢業合照、太奸詐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h6PjNTsR
「白癡，就說沒有人會覺得你是那種類型的英雄腳色了啊！」當年的中間手加入砲轟，「當初就老老實實地讓我們知道你的安排，你就不會錯過那麼多東西、也不用像現在一樣讓我們還要耗費多餘的力氣來教訓你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ZOJT2PZw
「唔──好嘛！」將下巴擱在膝頭，被圍攻的那一方終於放棄了辯駁，「可是我現在也沒有那樣和大家在一起的機會了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kB6oyL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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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露出賊笑，才剛要開口、便聽見腳步聲停在外頭，接著門被打開，岩泉一端著飲料和點心進到房裡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NnoQMsZt
「久等了。」將飲料遞給伸手來接的松川，岩泉帶上了門、並將點心放到三人中間，「你們講到哪裡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GY9KB6gZ
「還在敘舊呢──及川這傢伙竟然膽敢抱怨我們拍畢業照的事情啊！」花卷漫聲回應，「我才正要說起明天的事情呢，還是由你來說？」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eDjeoAa2
還沒聽說明天已經排有行程的事情，及川抬起了頭。「什麼什麼、明天要做什麼嗎？」這麼說著的同時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對方到那裡坐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q6vTF4xb
「……是啊，我還沒提過呢。及川、你明天應該沒有什麼預定吧？」岩泉一邊走到他身旁一邊說道，「矢巾說他們元日要一起到青葉神社初詣，也邀請了我們；要去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D5ArTSjv
「──要說的話，這才是我們最後一次和原班人馬合照的機會了喔──雖然也有一些今年才加入的小高一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toV9TyMV
「當然要去！」他揚起了聲音，在對方坐下之後不著痕跡地將手覆到撐在榻榻米上的手掌之上，「吶小岩，剛才阿松跟阿卷說要揍我欸──明明難得見到面欸！很過分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pgvWj49B
與另外兩人對視了一下，岩泉哼了聲、撇了撇嘴。「我是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讓他們想要揍你啦，不過說起來肯定是你的問題吧？被揍也是活該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RnEazDmX
「連你也這樣嗎──痛！」裝出悲痛的聲音，及川嚷著，而被對方捶了一拳。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GJMfDhqc
「吵死了，笨蛋。」岩泉啐道，松川「哈」地竊笑出聲；而及川皺起了臉，用力地往對方的肩膀撞去。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1BXbDY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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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禁止閃光、笨蛋情侶！」花卷抬起了手遮蔽視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Afmao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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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逼著及川講述在美國的那一段，接下來聊起了大學、以及排球的事情，時間漸晚，於是花卷和松川便趕在公車停駛之前告辭離去。送走了他們的時候家人也已經回到房間，於是留下來的兩人便順理成章的霸佔了客廳與沙發，開啟了電視。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U65JsdKy
才沒多久便感覺到睡意湧上，眼皮沉重地幾乎遮蓋住了除夕特別節目，及川搖晃了一下，再度靠上了岩泉的肩膀。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wOZ2QZYo
「喂，你很重啊。」冷不防被押住了半邊身體，岩泉一掙扎了一下，「想睡的話，洗了澡之後就去睡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3J2Uk9K1
「我想把紅白看完嘛──」一邊以軟膩的語氣說著任性的話，一邊做著與話語相反的動作，及川徹瞇起了眼睛，「小岩今天要住這裡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CJj1954s
「嗯，事先報備過了，明天就順便一起去神社吧。」岩泉回答，聲音幾乎就在他的耳邊，「是說你根本沒在看吧？真的不先去睡覺嗎？今天又練球又趕車的、很累了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rWiOrARB
眨了眨眼，及川輕輕地打了個呵欠。「沒關係，我稍微瞇一下就好……小岩也想看紅白吧？下下一個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藝人了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xCDz23nH
眼睛在極近的距離下對上，岩泉俯視著他、哼了聲之後伸過手講他的頭按下，連著肩頸放到了自己的腿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c0VocpEK
「要睡的話就躺好！別那樣動來動去的！」垂下了視線，黑髮的男孩厲聲說道，接著抓了條毯子便往他身上丟去，「喏、睡吧，快結束的時候我會叫你起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ommyvfqJ
「小岩還真是溫柔呀──」將毯子鋪平蓋住腳與身體，及川微蜷起身，閉起眼睛。「媽媽也說你很可靠呢！還說她也想要有這樣的兒子喔！小岩要來當我們家的小孩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0nIQ2TMd
「要當你這種傢伙的哥哥還是算了，阿姨會那麼說只是因為你太不可靠了吧？」對方冷淡地回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cG2PgDdk
「我明明就在誇你，你為什麼要那麼過分啊？」他不滿地噘起嘴，在枕著的大腿上翻了個身，面對著岩泉一，「吶、小岩，那張隊上的合照是你放的吧？我房間裡的那張。」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DQ6yIJfg
「是啊，你看到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x8qp1Bnv
「嗯，今天回家之後看到的喔，小岩你藏得不太好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okeQbS6
「我根本沒有要藏的意思啊，笨蛋。」岩泉說著，而他感覺到一隻手放上了自己的手臂，「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矢巾他們早早就洗出來交給我了，只是我一直忘了這件事情、到了前一陣子才拿過來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ZM3uQrep
「可是我又不在那上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raYACrlQ
「你缺席了那一個當下，並不改變你屬於我們的事實啊，及川徹同學。」那隻手緩緩地移動著，撫過手肘至略微敏感的腰腹，非但沒有造成不快、反而令他有些心癢，「不管怎樣，你依然是我們的社長……雖然是一個在最後關頭很遜地躲了起來的笨蛋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s6DexC09
從鼻腔裡發出了悶哼，及川將頭埋到對方腹前，低聲沉吟。岩泉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L68M5K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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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終於如願以償的狀況下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見到了熟悉的人們、觸碰到了過去，他便不得不開始正面面對那些事情。就如他的隊友們所說，今年的春天做下的那個決定或許是他這一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卻在鑽牛角尖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搞砸了；稀哩糊塗的告白之後他逃走了、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好好的道別，甚至回來之後也沒有主動恢復聯繫。幸運地，他還是與岩泉一再會、並好好地解決了他們之間單純卻又被弄得無比複雜的感情問題；而既老隊友之後，他又獲得了與可愛的學弟們見面的機會。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ESo9H7IH
一時的錯誤抉擇除了讓他徒費心力之外看似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然而他不能不對那些人們懷抱愧疚、也不能不在意他們對他的想法；松川和花卷在再見面的時候坦率地表現了他們的不滿，他仍然不知道岩泉一──與他這一切行為直接相關的這個人是否也對於他抱持著相同的不滿。他不能再逃避這件事情，他希望知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rQ9vvH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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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岩……」剛才的睡意已經在進入思考的狀態下消失無蹤，但他仍然沒有自對方身上起身的意思，抬起手像是要撫摸自己的頭髮，實際上卻是為了遮蔽住臉龐，「小岩你……有討厭過我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yK5cWSX9
感覺到對方因為他的提問而僵了一下，而後聲音從上頭傳來。「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岩泉反問。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UZxEbfEJ
「嗯──就是想知道嘛！先說，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討厭過小岩的喔！只是偶爾會覺得你很煩很囉唆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oNuZOdjS
「……想要我揍你的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直接說就好了。」嘖了聲，用力地揉亂了他的頭髮，對方一如既往地配合著他的話語做出反應，「我可也覺得你這傢伙煩人到了極點啊！不過要說討厭的話，大概是沒有過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XvrRrKew
「……春天那時候也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0bJ62Pie
「那時候的事……說真的我沒有刻意去記些什麼，」岩泉一繼續撫著腿上擱著的那顆腦袋，「能確定的是我絕對沒有過討厭你的念頭……否則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裡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lo6u4QVD
「騙人的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gz8iFnPC
「才沒有騙你啊，你這蠢蛋。」對方深深嘆了口氣，「……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而很火大，但想了想、覺得那的確是像你這種的膽小鬼會做的事情，也就沒有力氣生氣了……美國也不像東京，要去的話隨時都能去，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在這裡等著、等著你回來──等到你願意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再來好好的談。」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ftFXd0Yw
「比起討厭你，我更討厭的大概是那時候的自己吧……就像之前說的、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放棄了；直到從澤村那裡輾轉得到你的消息，才不得不承認我根本沒有辦法放著你這傢伙不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QqqUy7dN
「──聽懂了嗎，那時候我忙著自我厭惡、才沒有時間去想討不討厭你的問題咧！」語調提高的同時加重了力道，搓揉著及川頭髮的動作幾乎像是洩憤、或者是掩飾害羞，「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我幹嘛那樣自尋煩惱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Pvc0G6Mb
閃躲著太過用力的寵溺動作，及川發出細微而高亢的笑聲，接著手臂被抓住、而藏在底下的臉孔露了出來；反射性地睜開眼睛，便與對方對上了目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x7DpiY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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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俯下身直直地看著他，認真得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的眼神、以及紅的彷彿燃燒起來的臉龐；及川徹眨了眨眼睛，在那樣炙熱的視線之下幾乎想要逃開，但還是接下了他的注視。彷彿經由視線傳遞，熱量很快地透出肌膚、佔領了他的表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DwSJ9Hg
「……和你這個傢伙用說的太浪費時間了。」岩泉一以喃喃自語般的聲音說道，但在這樣狹小的距離下他一字一字聽得清晰無比；及川嚥了嚥口水。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L3HO6rrl
他確實想要對方的親吻，然而這個話題不應該在這種狀況之下結束。「──小岩、等一下！」必須要放棄多餘的思考他才來得及拒絕岩泉的嘴唇，迎上對方的視線，他慌亂地開口喂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知道小岩是喜歡阿徹的……可是今天被阿卷和阿松那麼說過之後、我反省了一下，果然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太過份了……所以如果小岩你想要的話可以揍我唷？吶、就一下吧？我不躲也不逃──」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i1MLWS4j
「……這樣的要求我一輩子都沒聽過啊。」岩泉皺起了眉頭，再度扳開了他試圖妨礙的手，「不過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把眼睛閉上、混帳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J7pQrrXx
雖然是自己要求的，被下了這樣的指令的時候及川還是不由得感到恐懼，但自願這麼做本就是為了贖罪，他必須要遵守諾言；於是他閉起了眼睛與嘴巴、緊繃到感覺得到肌肉的跳動。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hZXrnNRh
沉默的幾秒之間只有電視機傳來的聲響，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等待著對方出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imjs7p2V
然而招呼到臉上的並不是拳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8z6Dqf0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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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氣息靠近，感覺到的先是毛髮的搔癢、然後是柔軟而溫暖的觸感落在嘴唇上。及川徹想要作出反應但被一聲極低極輕的噓聲制止，岩泉一輕吻著他，接著在唇瓣上頭啃咬了一下，雖然不至於出血、但還是造成了疼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OjOpd3ls
由於還沒有接到指示，他也沒有睜開眼睛；撲在人中的氣息稍稍遠離、接著重新落在鼻樑上頭，堅硬的物體輕輕地滑動，鼻尖隨即遭受到對方的嚙咬。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nTYueXPG
吻落在眉心、額頭、眼皮以及臉頰上頭，他已不那麼緊張、但還是發著抖。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u7vmbPe0
終於被允許睜開眼睛時他幾乎感覺到積累在眼眶中的水氣要凝結流出，他努力地睜大著眼、看著對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AQJIWdcJ
岩泉也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與剛才相比放鬆了不少，甚至臉上還掛著一抹帶著無奈與寵溺的微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kNQ7wPwZ
「你的要求讓我很為難啊、及川。你自己想想看，從國中過後、我哪一次認真用過拳頭揍你了？」他語氣平穩地說道，「你是打著『揍過你之後那件事情就一筆勾消』的主意吧？那樣就免了、你就繼續欠著我吧！我也不會和你討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M9HlcC7o
「不過記住你自己的話，再遇到那種時候既不要躲、也不能逃，儘管把事情拿來和我、或者是其他的傢伙商量吧！如果膽敢再作出一樣的事情的話，我就要將這一次的債、連同著利息一起討回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zJ5qRV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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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岩……」他低聲喚著，既軟而糯、撒嬌著的嗓音，因為即將哭泣的生理反應而讓聲音染上了鼻音。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Wrl8IyPk
「……現在可別哭啊，笨蛋，這可是除夕啊──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岩泉捏住了剛才才輕嚙過的鼻子，拍了拍及川屈起的大腿。「起來吧，差不多要開始倒數了。還想要幹什麼的話，等等回到房間再說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w29WaYYd
幾乎是毫不掩飾的說法讓及川紅起了臉，留意到自己一直躺著的位置其實有些不妙，於是順從地從對方的身上起來。雖然身體暫時分了開來，但岩泉隨即伸出了手將他握住，交疊著、相扣著的兩隻手便放到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而上頭肩膀亦相互倚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PFpN6gHa
身體感覺無比溫暖、而心口也被甜蜜的情感塞滿，不做些什麼、不向前多走幾步都好像對不起這樣的氣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7ThYPA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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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講說。」正當他心猿意馬著，岩泉開了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uh97yIBM
「什麼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5cB2r94W
「我報名了轉學考、你們學校的。」岩泉一這樣說著，側過頭來看著他，「從六月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這件事情，也和家裡討論過……運動科學對我而言既是興趣、從就業上考量也是個可行的選擇，之後或許也能夠像你們顧問建議的那樣，在你往職業選手的路上邁進的時候、以輔導員的身分和你一起前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cImdv71i
「我不知道上榜的機會有多大、也沒有什麼把握──如果沒考上的話也不過就是維持現狀、未嘗有什麼不好，但我還是想要讓自己完成這個挑戰。」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Vb15A4uV
「現階段我能夠做到的事情不多，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發展，但至少我想為了未來而付出努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yamBPq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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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為了不可知的未來進行考慮。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YQ69Hrmv
「……嗯，加油喔！」除此之外及川徹無從言語，他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並讓那隻手的手背貼緊自己的臉頰，深深的呼吸。「我會一直前進……所以小岩你也要跟上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ju8Zq1sv
他們都沒有再開口，僅僅是這樣依偎著彼此、直到開始新年的倒數；漫長的十秒間他們對視著，在數字歸零的前一刻向對方傾身。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2e0tXa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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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著未來的每一個新年他們都將會這麼度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6FIfQ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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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的車程只不過是小歇一會的時間，列車在廣播之中逐漸減速、而他惺忪地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薄霧之外不斷後退的景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sMDDIus5
是他前進了、然後回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ehu9IR7Z
倚靠著窗玻璃可以感覺到外頭的寒冷、但還不足以讓腦袋完全清醒，半恍惚地在停車之後提起行李起身，下車的瞬間便因為車廂內與外頭的溫差而哆嗦了一下，然後才想起剛才看向窗外的時候確實看見了積雪。太過自然的風景，讓他忘了自己其實是由一個相對溫暖的地方來到這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H553Mmzv
加快腳步步經月台躲進暖和的建築裡，接著在剪票口前約定的位置見到了前來迎接的身影，於是一邊穿越閘門、一邊抬起了提著袋子的手大力地晃了晃，而對方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給予回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i83xZt2S
「小岩──」及川一邊走近一邊喚道，因為打了個噴嚏而稍微停下腳步，接著抽了抽鼻子、站到了黑髮少年的面前，「久等了──啊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lXa6CSw3
額頭上接受了一記彈指，他呼了聲，抬起眼哀怨地看著對方。「幹什麼啦──」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HB8Q5InX
「竟然穿得那麼少就回來了，你是笨蛋嗎？」岩泉一為了剛才的動作而將手從口袋中抽了出來，接著從手中的紙袋中拿出了圍巾，套上了比他稍高的少年頸上，「你才到了東京沒多久，就忘了這裡的冬天有多冷了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d82unP0L
「早上練了球才來搭車、車上又很溫暖所以睡著了……醒來就已經到了仙台，所以來不及多拿衣服起來了嘛！」他辯解著，順從地任由對方用柔軟的圍巾將自己的肩頸裹得結實，「不過……今年感覺起來比往年都還要冷一點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CGwURFAx
「是啊，我可是事先提醒過你的……但沒想到你會蠢成這個樣子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岩泉將及川手上的提袋接過、掛上自己的肩頭，接著轉過身，「快走吧，公車應該要到了，阿姨也在家裡等著你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5t8Nx2Jg
明明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帶了備用的衣物。注意到對方將手中的東西全部集中一處、而空出了一隻手，雖然沒有特意作出表示，及川還是領會了他的意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HJIHXQtK
輕笑地握住了對方的手，隔著手套感覺彼此的體溫與力道，穿過除夕當天車站絡繹不絕的人潮，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瑣碎的日常，享受著低調而溫暖而甜美的體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8AI50k2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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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候車處的人潮大概便大概可以預知車上將會擁擠而吵雜，於是在窗邊的空位站定之後他們也就沒有再多開口；仍維持牽著手的姿勢，一半依靠著欄杆一半依靠著對方，及川看著窗外，薄雪籠罩著那些他熟悉又久違了的地方，離開的期間沒有特別的懷念，再見之時還是忍不住為之心動。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cqxkpvhp
進入住宅區後便可以感覺到年節氣氛逐漸濃厚，下車之後步行了一會，轉過彎去家就立在那兒，除了出入口之外的地方都覆上了一層白色，以往由他負責的擺飾已經掛上屋門。他與岩泉一並肩走到門口，對視了一眼之後岩泉鬆開了握著的手，而從口袋中掏出了鑰匙將門打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Lq63X0lB
「我們回來了！」及川徹還眨著眼沒來得及反應，身旁的少年便推開了門，同時向裡頭大聲喊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2GQFeVVk
察覺了不太對勁但還沒有會意過來，而跟著對方走進了自家玄關，同時聽見了輕而急促的腳步聲，家裡的女主人從走廊的盡頭靠近，對著兩名凍得臉上發紅的男孩露出了和煦的笑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foHqIZQ6o
「阿徹、小一，歡迎回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jc0AP7zV
「……我回來了，媽媽。」身邊的人默默地拿過他手中的另一只提袋，於是及川張開手臂，擁抱住了看起來又較上一次見面時更為嬌小的女性，並感覺到纖細的手臂環上肩背。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鼻腔裡充滿香甜的氣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Cnvz2YhT
「你又長高了呢！旅程辛苦了！」母親笑著回答，拍了拍他的背之後放開了懷抱，側身讓出一道路來，「喏、快進來吧！外頭很冷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iceDuOfQ
「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UWQaYnfL
「打擾了。」岩泉一一邊說著一邊彎腰將及川的物品放下，除下了鞋子、踏上了加高的區域之後將自己原本拿著的提袋交給及川的母親，「這是一些點心和水果，是別人家送的，家裡吃不了那麼多，所以媽媽要我拿過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szBFgw1P
「唉呀，太客氣了，請幫我和你媽媽道謝。」對方接過，而岩泉再度拿起了及川的提袋，跟著走向客廳，而將仍與鞋帶搏鬥著的這家的孩子丟在門口，「喏，到客廳去吧，我剛煮了熱的酒釀──阿徹你快把門帶上！冷風都吹進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apy4SkZi
「好啦好啦，媽媽和小岩等我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E9vBEAB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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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熱的甜湯、留下來聊了一會之後岩泉便先告別了及川母子，而及川送他出了門、又回到客廳和媽媽撒嬌了一番之後才拎著行李進到自己的房間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IIxwxsXJe
上一次回來是暑假的事了啊──還沒有換上居家便服，他便將家人新換好的冬季被單鋪開，躺到上頭翻滾了幾圈，直到榻榻米的盡頭才停了下來。爆著自己的枕頭，他閉上眼睛沉吟了幾秒，掙扎著是否要臣服於那一絲揮之不去的睏意，最後還是決定撐起眼皮，將這個熟悉的空間重新納入視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WwxNUez9
房間裡維持著他上次暑假回來時調整過的配置，然而細節處似乎隱隱有所不同；他對比著離開前的印象來來回回環視了三次，終於找到了疑似問題所在。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4LVVOA8O
窗下的書桌上頭除了檯燈之外就是文具之類的雜物，而夾雜在那些之間、一個陌生的物品也被放在裡頭，融入了環境之中，沒有仔細辨認的話便會將之視作理所當然。一只相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LtBqtLF2
撐起了身體、七手八腳地爬動到了桌邊，轉開了檯燈之後拿起了那一只相框，裡頭放著的是張合照，拍攝於熟悉的地點、拍攝的是熟悉的人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o3Mrz4IT
背景是青葉城西高中的體育館，身穿著制服西裝的男孩們亂糟糟地站在一塊，而幾個別著胸花的男孩被簇擁在畫面前方，岩泉一、松川一靜與花卷貴大搭著彼此的肩，看著鏡頭露出了各自的笑容。歡欣之中帶著寂寥。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jsJf0JNM
時間是今年的春天。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AcTg2qP4
「青葉城西男子排球社一同……」喃喃念著照片上頭額外加上的字樣，及川垂下眼睫。即使沒有親身經歷過那一段，他仍然馬上意識到了這是在畢業典禮之後的合照，照片裡頭的所有人都是與他待過同一個社團的成員──快速地瀏覽一遍，與腦中的名單大致不差，甚至連那頭狂犬都出現在畫面角落。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wWZQGfgB
唯一缺少的是身為隊長的自己，因為彼時他正身在異國，為了他所熱愛且執著著的運動持續精進──為了迎向未來而沒有讓自己停頓下來，拋下了那些人們先行一步。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NqjzrUyc
他不會為了自己的選擇而後悔，只是一時不知道該用甚麼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捨棄的那一段。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fV6s7NMf
而且這個東西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指尖略過照片上一張張凍結著笑容的臉龐，及川渙散的思緒中浮出了這樣的疑問，而後被來自樓下的呼喚所打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jhidfHp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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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喚進廚房裡頭並獲得了洗菜與切菜的工作；在流理臺前放了清水，接著將還未處理過的食物與自己的手浸入冰冷的水中，剛才想著的事情又回到表面，他轉過頭向在火爐邊忙碌著的母親提問：「媽──這段時間裡有誰進過我的房間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M9Vf9QTBn
「我跟爸爸、還有姊姊……猛應該也有吧！」那就是家裡的所有人了，「啊，還有小一也去過幾次。怎麼了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YgXSFlOTe
「發現桌上多了一張排球社的合照……果然是小岩放的嗎？」雖然多少心裡有數，確認了事實之後還是不免感到驚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VoIIVZGn
「是呀，小一來我們家的時候偶爾會說要進你的房間裡頭，大概是要看些什麼吧？今年秋天帶上去給你的衣服也是他和媽媽一起選的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DOxVSv9Y
「欸、是這樣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aTSKiH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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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嘀咕著，仍然進行著手上的動作，想像著岩泉一像高中時一樣自然地進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到了自己的桌前，將那張不甚完整的照片放到桌上，並細心地將之融入背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jBaFoNXV
他想像那會是個安靜的作業過程，或許對方會自言自語地咕噥幾句、但肯定是輕手輕腳的不發出多餘的聲音；及川徹想要知道那時岩泉一臉上帶著什麼樣的表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YsZxgtvC
他還在他的房間裡做過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DH1FLK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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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擱下了任務；猛地回過神來，他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度發問：「那鑰匙呢？小岩有我們家的鑰匙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xM00q3IK
「是啊，因為小一常常幫他媽媽跑腿而過來、也順便幫了我們很多事情，所以跟爸爸討論過後，我就打了一份備份鑰匙給他帶著囉！」媽媽笑著回答，「爸爸常常不在家，而原來的幫手又到東京去讀書了，有這樣一個可靠的孩子協助，可以說是幫了大忙喔！就像是多了一個孩子一樣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FcjkbfGC
在他不在的那些時間裡，岩泉一進入這個家庭的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像。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cRAv0Kw2
「媽媽好過分！竟然就這樣讓小岩取代了可愛的兒子的位置嗎？阿徹要哭了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fPEgLJmk
對方「噗哧」一聲，一邊攪拌著熱鍋、一邊對他的痴鬧報以輕笑。「說什麼呢，阿徹你永遠是我的孩子呀，可沒有說就這樣不要了。只是小一真是個好孩子呀，阿徹你也相當依賴他不是嗎？要是我們家裡有這樣一個哥哥該有多好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dvPETNt0E
「……不過小岩是我的小岩喔！媽媽可不能把他搶走！」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ej0oKb8f
孩子氣的發言裡包藏著他的緊張，對於與自己的家人相處愉快的岩泉，他既感到驕傲與欣慰、也不由得為了未來的攤牌時刻產生危機感。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0425Uke
「好、好，不過阿徹你也別太麻煩人家了呀！與其說是哥哥、更像是男朋友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39cAjBzVU
及川家的小兒子傻笑地做著他的工作，低下頭專心地面對著水槽，搖盪的水面映出了悄悄脹紅的臉，不知是由於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oYNt2V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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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開始之前爸爸也結束了出差回到家裡，一家人團聚的年夜飯途中姐姐也打了電話回來，首先揭起聽筒的及川不得不接受著對方對於他大學生活的盤問，一邊回答著、聽到了姪子在電話那一頭不停地想要插進他們姊弟的話題；淨是檢著些有趣的話題說、逗笑了對方的同時自己也笑得人仰馬翻，笑累了之後便將電話交給母親，自己回到餐桌上頭，邊吃著飯、邊和許久不見的父親講著學校和課堂的事情。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JYYJrOTj
吃飽飯後收到了岩泉的簡訊，說他會和其他傢伙一起過去；轉達給了家人，不久之後便聽到玄關傳來了電鈴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TUbSsqEu
及川前往開門，出現在門外的除了岩泉一之外便是花卷與松川，他的老隊友們對著他露齒而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6C1WX4iX
「……好久不見了，阿卷、阿松──」想起防裡的那張照片，他頓了一下才開口招呼，並側過身讓三個大男孩進入玄關，「換了拖鞋之後就到我房間去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66XmyQ5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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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魚貫進入室內，讓訪客和家人打過招呼之後便要上到二樓，媽媽跟著過來問道需不需要飲料，而岩泉自願進到廚房裡頭協助，而及川便帶著另外兩人進到房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OUoKpbLb
將他們安頓在榻榻米上後及川自己也坐了下來，接著三人面面相覷，大眼瞪著小眼、頓時尷尬了起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2gnTUK0Fg
最後是花卷先開了口。「所以，你們現在還順利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K0zw6MPg
「嗯？」一時沒理解對方所指為何，及川眨了眨眼，「什麼？」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QZC3qOck
「你和岩泉啊，別裝傻了。」對著他露出的呆滯表情嗤笑了聲，提問者咧起了嘴角，「你們現在終於開始交往了吧？終於吶──」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zdWbsvqU
又眨了幾下眼睛，他終於跟上了對方的提問，但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個更大的問題。「欸──原來阿卷你們……知道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XWhfmQWI
松川也笑了出聲。「你們的事情我們一直都看在眼裡啊……我跟花卷一年級時就打了賭，賭看看你們兩個誰會先開口告白、會在什麼時候開始交往。我賭的是岩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JNRjO6qW
「我賭的可是你喔、及川，因為你看起來更無恥一點。」花卷說道，在榻榻米上伸長了腳，「但我們當初可都是猜你們會在三年級之前告白的啊！誰知道你們竟然會那麼假仙，撐到畢業了都還沒有動作，真是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vzdJjWIl
「──你那時說的可是『進到全國大賽時』啊，根本上就被否定了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2KwfhVgm
「──閉嘴啦阿松，那可是男人的浪漫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TrRWOKzE
「唔……不──可──置──信！你們竟然拿及川大人的戀愛來打賭啊！太過分了吧！」高中三年的隊友在眼前唱起了雙簧，及川皺緊了眉頭、抱怨地噘起了嘴，「什麼叫『你看起來更無恥一點』呀！阿卷！」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nyXiA11JE
「實話實說囉──」淺色髮的少年語氣慵懶地說著，「好啦，既然你們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總可以向我們這些忍受了你們整整三年的閃光的可憐蟲公布答案了吧？是你、還是岩泉先？」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uleqHxgOQ
在兩雙帶著調侃的視線之下他垂下了眼。「……是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Zk9Fufgc
「哈！果然──那時間呢？什麼時候說的？」花卷以獲勝的語氣叫道，對空揮了一拳，「說起來，岩泉好像是在六月之後才又跟我提到你的事情的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PcDj0j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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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之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fk2Vki0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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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2aY8wy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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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囁嚅地說出的答案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期，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不可置信的叫聲，原本幾乎要往後躺下的花卷坐直了身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votWSL3s0
「開什麼玩笑啊──畢業之前你們哪來的閒工夫告白啊？在歡送會上不是才鬧成那那個樣子嗎……」提出質疑之後才發現了自己的盲點，語調因此而弱了下來，「……不會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JnBQdNDD
「……嗯，是在那時候。」及川低聲說道，「是在歡送會結束、你們都離開了之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MTQaZibB
「然後隔天你就出國了、對不對？」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aQO8KuYG
他心虛地沒有映聲、只是坦承地點了點頭。松川與花卷對視了一眼，像是瞬間進行了一場溝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M8Y3Ia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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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說、及川，」松川嘆了口氣，向前探出上半身、直直地看著他，「你回到日本、再跟岩泉見面的時候他有沒有揍你？用排球或者用手都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glxsUB8T
被這樣逼視著，及川嚥了嚥口水，挪動屁股向後退了一些。「問這些做什麼啊、阿松……突然這樣很可怕欸……」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EmmQiN0d0
「嗯……如果是我、被你這樣的傢伙擅自告白又擅自丟下的話，我一定會痛揍你一頓。」松川如此說著，扳著自己的手指頭，語氣無比認真，「不過，如果岩泉沒有揍你的話，我也沒有理由代替他這麼做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AlKaABn3
「阿松你冷靜點啊……阿卷、你也說幾句話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XIEILl0S
花卷挑起眉，扯了扯嘴角。「抱歉啊混帳川，是我的話也會忍不住揍下去吶──而且說起這件事，我們也有自己的帳要跟你算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qxYIHgBf
「嗚！」這才發現情勢完全不利於幾，及川悶叫了聲，縮起身體，「關於那件事情，我沒有惡意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PDpUfA4YE
「當然知道你沒有惡意啊──你才沒有聰明到那種程度咧！」一同度過高中三年的隊友嗤笑了聲，「就是因為知道你沒有惡意所以才只是想揍你而已啊，笨──蛋。明明平常都完全不顧我們想不想聽、什麼屁話都說得出來，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卻反而要瞞著我們啊？嘛、雖然我們也算不上是朋友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dS4pkh9T
「喂！」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U6dukIPa
「我是不知道你是覺得一聲不吭的消失看起來很屌還是怎樣啦，但在大家眼裡你完全不是那種腳色啊！一個人偷偷的溜走算什麼啊，感覺起來就弱爆了──」對方接著說道，斜眼睨著抱住膝縮成一團的青葉城西前隊長，「如果你事先和我們說一聲的話，我們還可以把歡送會弄得再精采一點呢──至少要在一年級面前把你弄哭兩次以上才行。」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JrYju3Zr
「……幹什麼呀……」及川用著委屈的聲音埋怨著，「我可是很喜歡我們的一年級的欸，不要老是想著要破壞我『帥氣的及川學長』的形象啦──而且你們竟然還自己拍了畢業合照、太奸詐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h6PjNTsR
「白癡，就說沒有人會覺得你是那種類型的英雄腳色了啊！」當年的中間手加入砲轟，「當初就老老實實地讓我們知道你的安排，你就不會錯過那麼多東西、也不用像現在一樣讓我們還要耗費多餘的力氣來教訓你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oZOJT2PZw
「唔──好嘛！」將下巴擱在膝頭，被圍攻的那一方終於放棄了辯駁，「可是我現在也沒有那樣和大家在一起的機會了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kB6oyL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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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卷露出賊笑，才剛要開口、便聽見腳步聲停在外頭，接著門被打開，岩泉一端著飲料和點心進到房裡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NnoQMsZt
「久等了。」將飲料遞給伸手來接的松川，岩泉帶上了門、並將點心放到三人中間，「你們講到哪裡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GY9KB6gZ
「還在敘舊呢──及川這傢伙竟然膽敢抱怨我們拍畢業照的事情啊！」花卷漫聲回應，「我才正要說起明天的事情呢，還是由你來說？」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DeDjeoAa2
還沒聽說明天已經排有行程的事情，及川抬起了頭。「什麼什麼、明天要做什麼嗎？」這麼說著的同時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對方到那裡坐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q6vTF4xb
「……是啊，我還沒提過呢。及川、你明天應該沒有什麼預定吧？」岩泉一邊走到他身旁一邊說道，「矢巾說他們元日要一起到青葉神社初詣，也邀請了我們；要去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D5ArTSjv
「──要說的話，這才是我們最後一次和原班人馬合照的機會了喔──雖然也有一些今年才加入的小高一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toV9TyMV
「當然要去！」他揚起了聲音，在對方坐下之後不著痕跡地將手覆到撐在榻榻米上的手掌之上，「吶小岩，剛才阿松跟阿卷說要揍我欸──明明難得見到面欸！很過分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pgvWj49B
與另外兩人對視了一下，岩泉哼了聲、撇了撇嘴。「我是不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讓他們想要揍你啦，不過說起來肯定是你的問題吧？被揍也是活該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nRnEazDmX
「連你也這樣嗎──痛！」裝出悲痛的聲音，及川嚷著，而被對方捶了一拳。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GJMfDhqc
「吵死了，笨蛋。」岩泉啐道，松川「哈」地竊笑出聲；而及川皺起了臉，用力地往對方的肩膀撞去。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1BXbDY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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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禁止閃光、笨蛋情侶！」花卷抬起了手遮蔽視線。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Afmao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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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逼著及川講述在美國的那一段，接下來聊起了大學、以及排球的事情，時間漸晚，於是花卷和松川便趕在公車停駛之前告辭離去。送走了他們的時候家人也已經回到房間，於是留下來的兩人便順理成章的霸佔了客廳與沙發，開啟了電視。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U65JsdKy
才沒多久便感覺到睡意湧上，眼皮沉重地幾乎遮蓋住了除夕特別節目，及川搖晃了一下，再度靠上了岩泉的肩膀。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wOZ2QZYo
「喂，你很重啊。」冷不防被押住了半邊身體，岩泉一掙扎了一下，「想睡的話，洗了澡之後就去睡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3J2Uk9K1
「我想把紅白看完嘛──」一邊以軟膩的語氣說著任性的話，一邊做著與話語相反的動作，及川徹瞇起了眼睛，「小岩今天要住這裡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8CJj1954s
「嗯，事先報備過了，明天就順便一起去神社吧。」岩泉回答，聲音幾乎就在他的耳邊，「是說你根本沒在看吧？真的不先去睡覺嗎？今天又練球又趕車的、很累了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rWiOrARB
眨了眨眼，及川輕輕地打了個呵欠。「沒關係，我稍微瞇一下就好……小岩也想看紅白吧？下下一個就是你喜歡的那個藝人了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xCDz23nH
眼睛在極近的距離下對上，岩泉俯視著他、哼了聲之後伸過手講他的頭按下，連著肩頸放到了自己的腿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c0VocpEK
「要睡的話就躺好！別那樣動來動去的！」垂下了視線，黑髮的男孩厲聲說道，接著抓了條毯子便往他身上丟去，「喏、睡吧，快結束的時候我會叫你起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ommyvfqJ
「小岩還真是溫柔呀──」將毯子鋪平蓋住腳與身體，及川微蜷起身，閉起眼睛。「媽媽也說你很可靠呢！還說她也想要有這樣的兒子喔！小岩要來當我們家的小孩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k0nIQ2TMd
「要當你這種傢伙的哥哥還是算了，阿姨會那麼說只是因為你太不可靠了吧？」對方冷淡地回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cG2PgDdk
「我明明就在誇你，你為什麼要那麼過分啊？」他不滿地噘起嘴，在枕著的大腿上翻了個身，面對著岩泉一，「吶、小岩，那張隊上的合照是你放的吧？我房間裡的那張。」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DQ6yIJfg
「是啊，你看到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Jx8qp1Bnv
「嗯，今天回家之後看到的喔，小岩你藏得不太好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okeQbS6
「我根本沒有要藏的意思啊，笨蛋。」岩泉說著，而他感覺到一隻手放上了自己的手臂，「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矢巾他們早早就洗出來交給我了，只是我一直忘了這件事情、到了前一陣子才拿過來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ZM3uQrep
「可是我又不在那上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raYACrlQ
「你缺席了那一個當下，並不改變你屬於我們的事實啊，及川徹同學。」那隻手緩緩地移動著，撫過手肘至略微敏感的腰腹，非但沒有造成不快、反而令他有些心癢，「不管怎樣，你依然是我們的社長……雖然是一個在最後關頭很遜地躲了起來的笨蛋就是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s6DexC09
從鼻腔裡發出了悶哼，及川將頭埋到對方腹前，低聲沉吟。岩泉一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臂。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L68M5K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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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終於如願以償的狀況下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見到了熟悉的人們、觸碰到了過去，他便不得不開始正面面對那些事情。就如他的隊友們所說，今年的春天做下的那個決定或許是他這一生中最愚蠢的一件事──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卻在鑽牛角尖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搞砸了；稀哩糊塗的告白之後他逃走了、沒有通知任何人，也沒有好好的道別，甚至回來之後也沒有主動恢復聯繫。幸運地，他還是與岩泉一再會、並好好地解決了他們之間單純卻又被弄得無比複雜的感情問題；而既老隊友之後，他又獲得了與可愛的學弟們見面的機會。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ESo9H7IH
一時的錯誤抉擇除了讓他徒費心力之外看似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然而他不能不對那些人們懷抱愧疚、也不能不在意他們對他的想法；松川和花卷在再見面的時候坦率地表現了他們的不滿，他仍然不知道岩泉一──與他這一切行為直接相關的這個人是否也對於他抱持著相同的不滿。他不能再逃避這件事情，他希望知道。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CrQ9vvHw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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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岩……」剛才的睡意已經在進入思考的狀態下消失無蹤，但他仍然沒有自對方身上起身的意思，抬起手像是要撫摸自己的頭髮，實際上卻是為了遮蔽住臉龐，「小岩你……有討厭過我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yK5cWSX9
感覺到對方因為他的提問而僵了一下，而後聲音從上頭傳來。「突然問這個做什麼？」岩泉反問。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UZxEbfEJ
「嗯──就是想知道嘛！先說，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討厭過小岩的喔！只是偶爾會覺得你很煩很囉唆而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AoNuZOdjS
「……想要我揍你的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直接說就好了。」嘖了聲，用力地揉亂了他的頭髮，對方一如既往地配合著他的話語做出反應，「我可也覺得你這傢伙煩人到了極點啊！不過要說討厭的話，大概是沒有過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XvrRrKew
「……春天那時候也是？」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0bJ62Pie
「那時候的事……說真的我沒有刻意去記些什麼，」岩泉一繼續撫著腿上擱著的那顆腦袋，「能確定的是我絕對沒有過討厭你的念頭……否則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裡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lo6u4QVD
「騙人的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gz8iFnPC
「才沒有騙你啊，你這蠢蛋。」對方深深嘆了口氣，「……一開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而很火大，但想了想、覺得那的確是像你這種的膽小鬼會做的事情，也就沒有力氣生氣了……美國也不像東京，要去的話隨時都能去，所以我能做的也就是在這裡等著、等著你回來──等到你願意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再來好好的談。」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ftFXd0Yw
「比起討厭你，我更討厭的大概是那時候的自己吧……就像之前說的、有一段時間我幾乎放棄了；直到從澤村那裡輾轉得到你的消息，才不得不承認我根本沒有辦法放著你這傢伙不管。」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QqqUy7dN
「──聽懂了嗎，那時候我忙著自我厭惡、才沒有時間去想討不討厭你的問題咧！」語調提高的同時加重了力道，搓揉著及川頭髮的動作幾乎像是洩憤、或者是掩飾害羞，「如果不是喜歡你的話，我幹嘛那樣自尋煩惱啊！」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Pvc0G6Mb
閃躲著太過用力的寵溺動作，及川發出細微而高亢的笑聲，接著手臂被抓住、而藏在底下的臉孔露了出來；反射性地睜開眼睛，便與對方對上了目光。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x7DpiY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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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泉一俯下身直直地看著他，認真得令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的眼神、以及紅的彷彿燃燒起來的臉龐；及川徹眨了眨眼睛，在那樣炙熱的視線之下幾乎想要逃開，但還是接下了他的注視。彷彿經由視線傳遞，熱量很快地透出肌膚、佔領了他的表面。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wDwSJ9Hg
「……和你這個傢伙用說的太浪費時間了。」岩泉一以喃喃自語般的聲音說道，但在這樣狹小的距離下他一字一字聽得清晰無比；及川嚥了嚥口水。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L3HO6rrl
他確實想要對方的親吻，然而這個話題不應該在這種狀況之下結束。「──小岩、等一下！」必須要放棄多餘的思考他才來得及拒絕岩泉的嘴唇，迎上對方的視線，他慌亂地開口喂自己的行為辯解，「我知道小岩是喜歡阿徹的……可是今天被阿卷和阿松那麼說過之後、我反省了一下，果然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太過份了……所以如果小岩你想要的話可以揍我唷？吶、就一下吧？我不躲也不逃──」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Hi1MLWS4j
「……這樣的要求我一輩子都沒聽過啊。」岩泉皺起了眉頭，再度扳開了他試圖妨礙的手，「不過既然你都那麼說了……把眼睛閉上、混帳川。」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J7pQrrXx
雖然是自己要求的，被下了這樣的指令的時候及川還是不由得感到恐懼，但自願這麼做本就是為了贖罪，他必須要遵守諾言；於是他閉起了眼睛與嘴巴、緊繃到感覺得到肌肉的跳動。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hZXrnNRh
沉默的幾秒之間只有電視機傳來的聲響，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等待著對方出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Rimjs7p2V
然而招呼到臉上的並不是拳頭。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8z6Dqf0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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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氣息靠近，感覺到的先是毛髮的搔癢、然後是柔軟而溫暖的觸感落在嘴唇上。及川徹想要作出反應但被一聲極低極輕的噓聲制止，岩泉一輕吻著他，接著在唇瓣上頭啃咬了一下，雖然不至於出血、但還是造成了疼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OjOpd3ls
由於還沒有接到指示，他也沒有睜開眼睛；撲在人中的氣息稍稍遠離、接著重新落在鼻樑上頭，堅硬的物體輕輕地滑動，鼻尖隨即遭受到對方的嚙咬。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nTYueXPG
吻落在眉心、額頭、眼皮以及臉頰上頭，他已不那麼緊張、但還是發著抖。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u7vmbPe0
終於被允許睜開眼睛時他幾乎感覺到積累在眼眶中的水氣要凝結流出，他努力地睜大著眼、看著對方。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AQJIWdcJ
岩泉也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與剛才相比放鬆了不少，甚至臉上還掛著一抹帶著無奈與寵溺的微笑。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6kNQ7wPwZ
「你的要求讓我很為難啊、及川。你自己想想看，從國中過後、我哪一次認真用過拳頭揍你了？」他語氣平穩地說道，「你是打著『揍過你之後那件事情就一筆勾消』的主意吧？那樣就免了、你就繼續欠著我吧！我也不會和你討的。」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M9HlcC7o
「不過記住你自己的話，再遇到那種時候既不要躲、也不能逃，儘管把事情拿來和我、或者是其他的傢伙商量吧！如果膽敢再作出一樣的事情的話，我就要將這一次的債、連同著利息一起討回來了。」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zJ5qRV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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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岩……」他低聲喚著，既軟而糯、撒嬌著的嗓音，因為即將哭泣的生理反應而讓聲音染上了鼻音。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Wrl8IyPk
「……現在可別哭啊，笨蛋，這可是除夕啊──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岩泉捏住了剛才才輕嚙過的鼻子，拍了拍及川屈起的大腿。「起來吧，差不多要開始倒數了。還想要幹什麼的話，等等回到房間再說吧。」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ew29WaYYd
幾乎是毫不掩飾的說法讓及川紅起了臉，留意到自己一直躺著的位置其實有些不妙，於是順從地從對方的身上起來。雖然身體暫時分了開來，但岩泉隨即伸出了手將他握住，交疊著、相扣著的兩隻手便放到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而上頭肩膀亦相互倚著。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PFpN6gHa
身體感覺無比溫暖、而心口也被甜蜜的情感塞滿，不做些什麼、不向前多走幾步都好像對不起這樣的氣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x7ThYPA9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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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講說。」正當他心猿意馬著，岩泉開了口。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uh97yIBM
「什麼事？」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5cB2r94W
「我報名了轉學考、你們學校的。」岩泉一這樣說著，側過頭來看著他，「從六月的時候我就一直想著這件事情，也和家裡討論過……運動科學對我而言既是興趣、從就業上考量也是個可行的選擇，之後或許也能夠像你們顧問建議的那樣，在你往職業選手的路上邁進的時候、以輔導員的身分和你一起前進。」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cImdv71i
「我不知道上榜的機會有多大、也沒有什麼把握──如果沒考上的話也不過就是維持現狀、未嘗有什麼不好，但我還是想要讓自己完成這個挑戰。」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Vb15A4uV
「現階段我能夠做到的事情不多，也不知道之後會怎麼發展，但至少我想為了未來而付出努力。」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KyamBPq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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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為了不可知的未來進行考慮。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YQ69Hrmv
「……嗯，加油喔！」除此之外及川徹無從言語，他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並讓那隻手的手背貼緊自己的臉頰，深深的呼吸。「我會一直前進……所以小岩你也要跟上喔！」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4ju8Zq1sv
他們都沒有再開口，僅僅是這樣依偎著彼此、直到開始新年的倒數；漫長的十秒間他們對視著，在數字歸零的前一刻向對方傾身。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2e0tXa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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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見著未來的每一個新年他們都將會這麼度過。4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16FIfQ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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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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