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柯南 - 【名柯】良藥苦口　赤安

＊時隔許久有關Kiseki的更新卻是番外（面壁

＊簡易劇情理解：很不ABO的ABO，赤安有子，公安帶球跑，降谷單親爸爸，FBI撿現成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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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點半，穿著西裝襯衫的男人急匆匆地小跑進米花醫院的大門，皮鞋的跟喀拉喀拉響，經過的護士露出提醒的眼神──這裡是兒童病房，脆弱敏感的幼兒比起成人更需要清靜與療養，這個時間孩子們通常都還在睡著呢。

可風見裕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上司的訊息在凌晨四點半傳到了他的手機上，二十分鐘後顯示已讀，他用了十分鐘梳洗，開車出門，在半小時內把手機上頭提到的東西都準備好，趕到了兒童病房。

單人房裡，降谷零坐在病床上，把兒子摟在懷裡輕聲拍哄，見到他來便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這是您交代的東西，降谷先生。」風見壓著聲，彷彿手上的袋子裡裝著遙控炸彈般小心翼翼，「我另外買了幾樣吃的，要是您餓了……」

「大清早的麻煩你了，風見。」降谷眨眨眼睛，試圖驅趕眼皮上擾人的睡意，「真的，太感謝了。」

「沒關係的──那個，衛君還好嗎？」

「哭了整個晚上，半小時前才睡著。」

降谷的手指輕撫著孩子手臂上的留置針，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因為是早產兒的緣故，降谷衛從襁褓開始體質就弱，幾乎是一半奶水一半湯藥的餵養長大，動輒生病感冒，出入醫院更是家常便飯。降谷零為此搬離了原先獨居的單人公寓，改為居住環境清幽的住宅大樓，只為了給予孩子更好的成長環境和關照。

「醫生怎麼說？」風見問。

「扁桃腺發炎引起的發燒和中耳炎，得暫時在醫院觀察。」降谷抽過枕頭墊在孩子頸部，又密實地壓緊被單，確定沒露出一絲縫隙。凝望著降谷衛紅撲撲的臉頰，連第一個生日蛋糕都還沒吃過的孩子，卻幾乎天天在和病痛對抗，也因為還不會說話，除了不斷哭嚎外，連一聲痛也不能喊。

降谷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若是可以，他甘願是自己替兒子承受那些，可現實上他什麼也做不到。為此他選擇暫時擱下守護國家的大任，從了自己的私心，傾盡所有與一切，包含自己的性命，守護這祕密而獨一無二的寶物。

「那個，新一君和蘭小姐他們……」

「他們去大阪了，況且我總不能連自己的兒子生病這種事都要麻煩他們。」降谷放下孩子，坐到一旁的看護床上，掀開筆電，開始處理尚未完成的公務。

表面上他是暫時脫離了警備與臥底搜查的任務，但警備局內還有許多指揮和督察的幕後工作，於是他和上司商量，暫時改以內勤的居家辦公為主，也算是能為國家多少貢獻一份心力。

可降谷烏青的眼袋表示此時的他不應該再付出任何力氣，而是需要好好睡上一覺。

「降谷先生，您多少休息一下吧，您昨晚應該都沒睡……」

「沒事，我還行。話說你差不多該到本廳去了吧。」淡紫色的視線輕輕一瞥，閃動著精明的光，「再不出發就要趕上通勤時間了，公務員是不能遲到的。」

最後風見裕也敗在上司輕敲腕表的動作之下，在千叮嚀萬囑咐覺得自己是鐵打身體的降谷零後，氣餒的離開了病房。於是電腦按鍵的敲擊聲繼續輕響，不時抽身查探孩子的情況，又用濕巾替孩子擦拭身體和額頭，確認體溫有沒有升高，再回到螢幕上頭的公事。曖曖不明的光線就在靜謐的時間中流逝，病房外頭開始傳來人聲，降谷零停下手上的動作，揉了揉紅腫痠痛的眼睛。

在他抬起頭的瞬間，護士推開了單人病房的門，送來早上的藥，詢問小病人昨晚的情況，又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然而卻在確認點滴和留置針頭時察覺異狀。

「這不行，必須換針了。」有些年長的護士轉頭對降谷說道，「我要先把膠帶和固定板拆開，降谷先生還請幫忙按住孩子的手。」

孩童的血管本來就細小，何況降谷衛的身體素質又不比同齡孩子，點滴針頭才打進血管裡一天多，注射處就已經開始泛出淺淺的青色，透明的塑膠管內，淺紅色的血液開始令人不安地往回跑。

護士俐落的拆開透氣膠帶，抽出點滴針頭，縱使動作再輕，原本熟睡的小不點仍是嗚咽兩聲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就開始哇嗚哇嗚哭，手腳也不安分地揮來揮去，護士根本沒法施針，降谷零只能坐到床上，把孩子抱進懷裡，用身體緊緊壓制住兒子的手腳。原本還微弱的哭聲變得更大了，整間病房都是孩童細嫩的尖叫聲，每一道聲嘶力竭的哭嚎，都是割在醬谷零心口上的刀痕。

「好了。」只見護士面不改色的重新紮好針頭，重新把孩子的小前臂牢牢固定住，說道：「等等孩子緩過來後就可以先吃早上的藥，醫生大約兩小時後會過來，如果有狀況請隨時通知我們。」

降谷道了謝，重新坐到床上，拍哄著仍在哇哇大哭的兒子，有那麼一瞬間，他打從心底感到疲累，整個人就像從內部到外被掏空一樣。

可降谷零之所以是降谷零，就是明知前方就是高速列車，卻還是敢把車子飆到時速一百八十正面槓上。

打從決定生下這個孩子起，他就已經做好覺悟了。

撐著超過四十小時未有睡眠的身體，降谷一邊安撫孩子，一邊去沖泡奶粉，過程中發現開水和冰塊都需要補充，乾脆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推著點滴架提著熱水壺走去茶水間，回到病房後他的小祖宗又不願意從父親懷裡離開，降谷零才把人放到床上，下一秒就是鋪天蓋地的哭聲，於是超級爸爸只能再度一手抱著兒子，看準奶瓶的刻度，一勺一勺倒入奶粉，小心地沖好奶，好不容易伺候完兒子吃飽，還得餵藥。

也不知道降谷衛是不是從小就吃藥吃成習慣，吞那些藥粉和藥水倒是沒什麼困難，在挺過昨晚難受的階段後，現在反而來了精神，開始在床上興奮的蹦跳翻滾，那雙和降谷零如出一轍的眼睛笑得幾乎瞇成一條線，拼命想和父親玩手手打手手的遊戲。

「噠～達啊！」

「好了好了，現在又不痛了是吧，有精神了吧？爸爸幫你換布布。」

「耶！」

於是神清氣爽吃飽喝足精神奕奕的小朋友，和通宵達旦雙眼浮腫的爸爸雙雙躺到病床上，降谷一邊看著筆電螢幕，一手還得擔任兒子的陪玩角色，等到醫生巡房又得和醫生討論孩子的病況，就這樣一路又到了十二點，才想起自己貌似根本還沒碰風見給帶來的食物。

整整兩天多心思都在照顧兒子和安排公事上，完全把自己的事給忘記了，降谷零只覺得好笑又無奈，簡單加熱一下已經冷掉的食物，又幫兒子準備好副食品，父子兩人你一口我一口，一起在床上用完了午餐，時間還早，天氣又暖和，降谷零乾脆帶著兒子到醫院外頭的草地曬曬太陽，透透氣。

因為降谷衛還太小，沒法坐輪椅，當初入院時太緊急沒帶到嬰兒車，降谷乾脆讓孩子趴在自己肩頭上，推著點滴架走去搭電梯。

戶外的陽光很好，有許多病人也在外頭休憩散步，降谷抱著孩子坐到樹蔭下的公用長椅上，才剛把小人放下，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對年輕夫妻提著行李袋，左右手各拉著走在兩人中間的小女孩，有說有笑，蹦蹦跳跳地走出醫院。

那本該是十分稀鬆平常的畫面，但自己卻永遠也給不了兒子那樣的日子，降谷零低下頭，他的寶貝已經開始長出些許頭髮，顏色是他曾經十分熟悉的純黑。

就像他另一個父親一樣。

「啊～～咿～～！」小不點揮著被繃帶和固定板綁緊的手，渾然不知父親的所思所想，搖搖晃晃的爬到降谷的膝蓋上，對他露出光輝般的笑容。

甜甜的，暖暖的，歡喜的，令人落淚的笑。

降谷把兒子抱進懷裡，縱使身體疲累到了極限，他的笑也一樣溫暖，無比滿足。

因為他知道，他和這個孩子的前路還很長，長到他無比期待之後的未來，或許像這樣的考驗還會出現，但無論是笑是淚，是酸是甜，都是他做為降谷零這個人的一部份。從前的他為了日本可以奉獻一切也在所不惜；現在多了這個小鬼頭，他無論如何也保全自己，也保全孩子的未來。

因為這是他與他的羈絆。

心動與傾慕。

眷戀和緬懷。

恨意以及針鋒相對。

還有永遠說不出口的三個字。

「我愛你。」

在耀眼的光芒中，降谷零輕輕地親上孩子的臉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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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良藥苦口 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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