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旅行 - 面對危險最好的是逃跑

日正當中，過於晴朗的天空泛著刺眼的亮藍色，雲朵都不知道跑哪裡躲起來了，偌大田野之間空無一人，就連野草好像也因為天氣過於炎熱而顯露出萎靡低垂的疲態。所有的活物都像是要躲避那輪炙熱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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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人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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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車子急速衝過公路，沖到了一大片無人看管的麥田裡，黑色的烏鴉沿著金黃的邊緣漫天飛起，發出啞啞的沙啞叫聲四處亂竄。灰藍色的車在結穗的金色麥田蛇行，車主開車的速度很快，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他在趕時間，不然就是認為他是追求疾速刺激的危險分子。駕駛座上的男人不要命地亂衝亂撞，一頭金黃的頭髮隨著車身疾駛也一同搖擺。他身邊的男人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危險，聲音裡充滿了難掩的興奮。

「開快一點 ! 」

駕駛催著油門，輪胎在柏油路面上留下四條扭曲的痕跡，夏天的風一股腦地灌進窗戶。

「再快! 再快! 」

車輛照著他說的話直線快衝，車子像是一道藍色的閃電般劈開平淡的田園風景。坐在駕駛身邊的人笑得花枝亂顫，笑容十分明朗。

「等一下換你開。我可不想一直飆車。」

金髮男人說著，髮絲不斷地隨風向後飛揚。他身旁的人嘖嘖嘴，「明明就很好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車子開向了遠方萬里無雲的天空。他們的旅程正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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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意外旅行啟程的時間還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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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哈啊……」

下午時分如果不開燈，這個房間裡就只有像燒焦般的黃昏顏色。

房間內充斥著淫浪的聲音，一波一波地像海浪般湧現。兩個男人在床上喘著粗氣，潔白的被單因為他們野蠻的擺動而拉扯出雜亂皺褶。白色布料的皺褶不斷變幻著流動的方向，陰影和光照互相交替。中年黑道老大和他跟班的身體早已失去男體結實有力的美感，只剩肥膩的贅肉脫離肌肉線條奔放熱情地彈出。他們的身體下壓著一個青年，兩隻漆黑的大蛇分別絞住一朵嬌嫩的白色玫瑰、相互交纏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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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啊......」

兩隻紅黑色的粗大肉棒塞滿了那具雪白的胴體，美麗而瘦弱的青年被上下各一個大漢夾在中間，三隻野獸正在情慾裡浮沉。青年的臉被籠罩在陰影裡，分不清他現在的表情到底是悲是喜。他此刻唯一沐浴在亮光下的身體部位只有雙足的腳趾，因為別人粗魯的抽動而在悶熱的夏日空氣中上下搖擺。青年的腳趾形狀優美，足尖泛著淡淡的粉嫩顏色，腳趾晃動的模樣像是白中帶點粉紅的柔軟水母在看不見的水流裡隨意擺動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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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被踹開了。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青年由於面對門口，他的眼角餘光看見了一個眼帶殺氣的男子正站在門前、一動不動。青年繼續呻吟著，被男人的衝刺弄得不停發抖。他雙手環抱住老大的脖子承受著兩人的操弄，纖細的咽喉發出痛苦中帶著淫蕩的嗚咽，擅自闖入房間的男子盯著青年臀部之間粉色的小巧肉穴吸附著兩隻彎曲的肉棒，美麗年輕的男妓正不斷感受著兩隻陽具同時擠壓所帶來的痛與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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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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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子彈毫無預警地射穿了老大的脖子，鮮血直接濺在青年乳色的胸口上。另一個男人見狀立刻拔出自己的老二蹲低掏槍，可是他的反應遠遠不及對手、被殺手一槍打中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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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破了一個洞的老大尖叫著摔倒在地，滿身的肥肉都在發抖，當然，還有他那隻夾在胯下軟掉的縮頭雞。一身黑色的男人面無表情，快步走到老大身邊，對準他的頭射了三槍，沒有一絲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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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內，這個房間多了兩具新鮮屍體。被嚇傻的青年蜷縮在被單裡，雖然遮住了自己的身體，臉上的恐懼卻無法掩飾。那名殺手惡狠狠地看著嚇得幾乎石化的青年，看起來下一秒也想殺掉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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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放下了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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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兩分鐘把褲子穿好。」

殺手拿起打火機點菸，順便擦掉黑色靴子上的血。

「……喔。」

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剛被糟蹋過的身體，青年躲在被窩裡抓著衛生紙快速擦掉大腿內側的黏稠液體，俐落地套回內褲和牛字褲。

「去洗手。」

殺手命令他，後背靠在洗手間的門口。

上半身還裸著的青年連忙照做、快步走到洗手台仔細地用肥皂洗過一遍。

「……」

他連正眼都不敢瞧殺手一眼，只敢盯著地板走路。走出洗手間時，他看見了躺在血泊中的老大，穿金戴銀但全身赤裸，連眼睛都還沒閉起來就慘死在地。

他看著殺手熟練地順走屍體上有價值的配飾然後塞到包裡，這時的老大就真的成了一隻毫無價值的去毛肉雞。

「等一下跟我上車，瞭 ?」

「知道了。」

他雖然知道不該隨便和殺手搭話，但青年還是忍不住問，「我可以踢他嗎 ?」

「隨便你。」

得到殺手的許可，他輕輕地伸出右腳踢了踢地板上的屍體。光裸的雪白色足尖和塗成豔紅色的腳趾甲形成強烈對比，在腳踝上點綴的一條帶鈴銀鏈也像是跟著他出格的動作發出了輕蔑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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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我旁邊。」

「嗯。」

「不要輕舉妄動，扣好安全帶。你從窗戶飛出去我也不會管你。」

他冷冷說著並發動了車子，此時，天空已經快要全部暗下來了，顏色不祥的艷紅陽光照在光禿山壁，就像剛才老大房間內的那兩攤血漬。青年還不希望自己現在就變成去毛肉雞。

「知道了。」

他一綁好安全帶，殺手立刻沒命似地飆車，時速很快地超過了140公里。他們開上高速公路，好像故意要往人煙稀少的郊區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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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後傳來密集的槍聲，往後看還能看見子彈射出槍管時的橘色火花。殺手一手轉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搖下車窗往外開槍。車身劇烈地左右搖晃，再差幾公分就會擦到路邊的護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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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子彈會吧 ?」

殺手把空掉的槍丟到青年手上，他好好地接住了。

「我試試......」

他回憶著以前看過的流程，笨拙地裝好子彈。殺手取回自己的槍檢查了一下，「很好。」

他的手伸向車窗外，繼續往後射擊。青年從頭到尾都不敢看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死死盯著兩人一同駛向的黑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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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一路往不知名的方向駛去，青年已經不知道自己會被載去哪裡了。高速前進的車身一路上搖搖晃晃，膽大心細的殺手偶爾加速、偶爾回復似地往車後方射擊，一切對殺手來說看起來就像是稀鬆平常的遊戲。當然，對於副座上的人來說可不是這樣。他一直覺得緊張得想吐，但是害怕只要吐了，就會被殺手毫不留情地直接丟出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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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暗下，車子繼續開著，後面追著的人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大概是怕損失更多所以不得不暫時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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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良久，害怕的青年才終於鼓足勇氣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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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開去哪裡 ?」

駕駛座的男人一個急轉彎，「我也不知道。」

「天色暗了，那些遜咖應該沒膽追上來。」

荒涼的地方只有高速行駛的車輛與寂寥的幾隻路燈，車子開到了一片小樹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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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地拉下手煞車，車子隨即停下。

樹林裡幾乎沒有路燈的光線，葉子沙沙的摩擦聲在耳邊作響，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模糊的影子碎片。青年聽見了殺手的喘氣聲，那聲音聽起來有點疲累，他好像沒有外表看來那麼冷靜。

「你害怕嗎 ?」

「什麼 ?」

「剛剛我殺掉他的時候。」

青年想著剛才那兩具屍體渾身是血的死相，哪有正常人看到屍體不害怕的。但他選擇不說實話，只是勉強地笑著，「也不是沒有看過這種場合啦。」

看來他應該也沒怎麼看過這種場面，殺手這麼想。他在殺掉老大時，本來有個衝動想說把這個倒楣鬼也一起斃掉算了，可是他又想，帶個人當人質也不錯。

「那好。反正，我現在不可能放你離開。」

「嗯。」

「你表現好的話，我會放你走。」

也許把他賣給人口販子不錯 ? 這樣他就可以有錢坐船偷渡出海了。

「手過來。」

青年乖巧地照做，那是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手腕很細。殺手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牢靠地把他的雙手綁在一起。

「在我沒有允許之前，我會限制你的部分自由。」

「......嗯。」

殺手看著青年黑色的眼睛，一開始只是單純的凝視，但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眨眨眼，冰冷的目光打量著青年的全身上下，好像甚至試圖看透他衣物下的真實軀體。那眼神冷漠而充滿算計，沒有一絲的個人情感。青年吞了口口水。

「去後車座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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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他的手被圍巾綁住、無法動彈，青年現在正躺在車的後座喘息著，全身變得光裸。男人的大手在他的胸前撫摸著，在長繭的手指碰觸到自己的肌膚時，青年的心底不住升起了慾火。

「剛才同時被兩個男人插應該很爽，對吧 ?」

男人低聲說著，右手順著他的頭髮。

「沒有。但是我沒有辦法拒絕。」

他想著，剛才他知道怎麼反抗都沒有用，直接被兩個人壓到床上任意對待。殺手的說話聲依舊毫無波瀾，「嗯，人生總是身不由己啊。」

他的雙手掰開了青年細瘦的大腿，正如平常那樣，他總是雙腿大開地迎接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啊 ! 哼嗯......」

他進去了。青年雖然早就知道，但是還是嚇了一跳。溫熱的肉棒就著剛才別人留下的淫液順利滑入體內，在他的腿根之間開始抽插起來。

「哈啊......啊啊......」

他盯著車內的天花板，感覺到自己隨著對方的抽動搖搖擺擺。男人的肉棒比其他客人的更大一些，不過這畢竟是青年的例行工作，也習慣了。

「臭婊子。」

男人揪住他被捆起的雙手作為施力點，下體更加集中地在他的穴裡猛力抽送。青年的眼角終於開始泛淚，透明的絲線在臉頰上滑動下來。

「啊啊......! 不、不要 !」

男人炙熱的氣息在他的肩頸徘徊，兩人交合的地方傳出黏膩的嘖嘖水聲。車內的空氣轉為黏熱，讓兩個人都滿頭大汗。

「我要射了。」

「嗚嗚......」

青年發出低微的嗚咽，一邊看著車內天花板一邊感受到體內一股暖流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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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個男人沒有繼續溫存，完事之後身體立刻分開。男人自顧自地扣著扣子，沒有理會雙手依舊被自己綁住的青年。青年不敢亂動，夾著大腿乖乖繼續躺在後車座。

「聽著。」

他專心地扣著扣子，語氣冰冷。

「要是你不聽話，我就殺了你。反正沒人會在意你的死活。」

「嗯，我知道。」

「很好。」

汗水滑下濕熱的皮膚，青年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剛在大雨中淋濕的瑪格麗特，褐色的髮絲、深黑色的眼瞳，全都壟罩在曖昧的水珠下。

「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麥特。」

殺手點了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青年的身體。他的眼神令青年有些不快，他也曾被許多男人這樣盯著，就像一塊被貪婪食客評頭論足的火腿。

「我是查爾斯。」

他想了想，還是把麥特手上的圍巾給解開了。麥特坐起身子後披上襯衫，露出尷尬的微笑並伸出手來，「很高興認識你？」

查爾斯沒有伸出手，空留麥特一個人不好意思地笑著。

「高興？說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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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從那天起，兩個隨心所欲的人決定想去哪就去哪。只要可以躲過黑道同行的追殺，去哪裡其實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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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去哪裡 ? 」

「開去下一個城市。」

「所以我們可以沿路看夜景了 ? 」

麥特往嘴裡倒了最後一口啤酒。今天他們兩個人已經幾乎把所有的酒都喝光光了，只剩下一瓶來不及動的威士忌還躺在後車廂裡。

「對。」

殺手簡短回應，看向車道之下遙遠的風景。

「這些燈遠遠看起來好像鑽石。」

麥特朝著他目光飄向的地方看去，一點一點的白色光芒讓夜空亮了起來。因為郊外的黑夜如此黑暗，才襯得遠方都市的燈火璀璨得如同寶石中閃亮多變的火彩。

「幫我開車窗。」

「好啊。」

查爾斯一下子就把車窗開到最大，夜晚的風灌了進來，兩個人的頭髮都開始往後狂飛。音量大到音色破裂的音樂聲音隨著晚風飛出去，車子在好像看不見盡頭般的柏油路上疾駛而過。

查爾斯啜了一口變苦的酒汁，然後就像瘋子一樣地朝著窗外開始大吼大叫。喜歡追求各種刺激的金髮青年也覺得這樣好玩，便跟著鬼叫起來。

「嗚呼 ! 」

「耶 !!! 」

整條寬敞且幽暗的大馬路上都是兩個人的叫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附近又出現了發狂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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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鐘，他們已經快要開到城市的入口。再等一下，兩人就會完美地融入都市閃亮的背景裡面。

「情況不太對。」

查爾斯覺得自己被跟蹤了。從一個小時前他就一直感覺怪怪的，有兩輛車從來都沒有開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外，很明顯地，是跟蹤技術有待加強的黑幫分子。

麥特繼續轉著方向盤，「我繼續開嗎 ? 」

「對。我來處理就好。」

話音剛落，車子的後面便傳來了槍聲。麥特一點也不緊張，依照自己習慣的車速向前開。查爾斯頭伸出車外，慢條斯理地開槍射爆掉對方駕駛的頭。

「碰 ! 」

後面車輛的駕駛當場死亡，車子直接打滑撞到了旁邊的護欄上。目標減少一輛。

「應該還有一輛。」

剛殺完一個同行的殺手笑了起來，「要玩點刺激的嗎 ? 」

「好啊。」

神態自若的駕駛看著後照鏡微笑，大力踩下油門加速。後面僅剩的那輛車開槍的聲音剛好配合著車上音樂的節拍響起，車上的兩個瘋子也隨著曲子高高低低的旋律起伏搖頭晃腦。他們無時無刻都在喝酒，原本就不太正常的腦袋在過多酒精的催化之下已經趨於純然的瘋狂。查爾斯冷不防打開了車門，一手抓著車把手、一手拿槍向後射出子彈，射中對方後，他馬上又關上車門坐回原位，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再開一瓶新的啤酒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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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繼續維持這個速度嗎 ?」

麥特問，享受著所有燈光在車子旁邊快速擦身而過的感覺。感覺像衝到流星雨裡面。

「不會太快嗎 ?」

「我喜歡這個感覺。」

一向無所謂的殺手再飲下一口酒，「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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