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兩個終於把刀拔出來的吃瓜群眾在交頭接耳。林燁小聲地詢問石默紘:「魔法怎麼給啊?」
「給的是魔法血脈,類似核心的東西,換個說法是丹田,給了你就不能使用魔法了,所以說,那就是魔法師的命脈。」石默紘也小聲的回答。
「哦⋯⋯」林燁點頭,繼續觀看,當個盡責的觀眾。
「怎麼可能?」貝蒂娜直截了當地拒絕,想當然她不想失去魔法,同時因為衝動,她的兩手冒出火球,她低頭緩和自己的情緒,不能生氣,不能打架,現在正是求人辦事的時候。等她情緒稍解,抬頭一看,卻發現克勞斯消失了,她轉頭尋問兩個觀眾:「喂!他呢?」
「他剛走啦!」林燁回答,手指向森林的某一個方向。
「就在剛剛。」石默紘補充:「偷偷地走了。」
「你們就看著他走了?」
「不然?」我們攔得住嗎?
貝蒂娜聽到,雙手握拳,深呼吸幾次,然後彷彿是在宣告什麼似地,說:「他那種人我才不稀罕!異妖又不是只有他一個!」
「妳早上不是說很難找到嗎?」林燁小小聲地問。
貝蒂娜瞪了林燁一眼,她當然知道很困難,可人總是要面子的,誰會想低聲下氣地請求一個異妖呢?
「你們先回去吧!」石默紘說,再這麼糾結於此,他們又要吵架了:「我研究屍體一下,而且林瑞才大哥因該起床了。」
「我們再待一會兒不會有問題吧?」林燁笑嘻嘻地。
「那就去找消失的異妖吧!」石默紘溫和地提議。
「誰稀罕去找他!搞不好他就是個騙子!」貝蒂娜聽到這句話,反應特別大,大吼一聲,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跑走。
「喂!妳去哪啊?鑰匙在我這呢!」林燁對著她的背影喊道,順便在腦海中腦補貝蒂娜灑淚離開的模樣,可是她沒反應。
「阿默,我去追她。」林燁交代一下,也衝過去找貝蒂娜。
「哎呀!」石默紘輕嘆道,才一下子,整個空地都沒人了,又是滿地的殘骸。於是他開始做他常常在做的事,幫別人擦屁股。他走到黑衣男子的屍體前,蹲下身,仔細觀察男子身上的紋路。
「又是一個無知的人類。」克勞斯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想必他繞了一圈,見林燁和貝蒂娜走了,又回到這裡:「貪圖異妖的力量卻沒有自知之明。」
石默紘不回話,他手指輕撫著螢光綠色的紋路,然後小指微勾。那條螢光綠色的液體隨著勾起,在空氣中流竄著,螢光綠色的光芒一閃一滅,令人毛骨悚然,卻充盈著力量。
「這是利用異妖的力量,將沃爾夫家族的基因轉移到身上。」石默紘評論,他看著懸浮的液體,露出了淺淺的微笑,雙手「握」住液體,向兩邊拉,直到分成兩個部分。
左邊玉綠色的一團魔力,那是沃爾夫純正的血脈基因,右邊是詭異的透明液體,很明顯地,那是異妖的力量。石默紘轉頭問克勞斯:「你見過這種魔力的異妖嗎?」
「伯爵你不知道所有的異妖的特徵嗎?貴人多忘事啊?都幾百年了?就算是年紀最小的小十,也有一百多了吧?」克勞斯恢復原先的嬉皮笑臉,話也多了起來。
「所以有沒有?」石默紘淡定地重複問一次。
「沒有。」這次克勞斯的回答很簡短,然後⋯⋯「應該是新人吧?小十終於不是老么了!他肯定很開心。伯爵,你要去歡迎小十一嗎?但以你的脾氣,又會叫『時間』去吧?還是魔女要去?或是讓新來的小十一瘋一陣再說?依老子看,小十一不好對付啊!都沒露臉就隨便給人力量了,完全不把前輩放在眼裡!你說是不是?」
「不關你的事。」石默紘說,他拿出一個透明晶體,把新異妖的力量裝進去,接著隨便揮一揮,沃爾夫血脈就這麼消失在空中:「還有事嗎?怎麼不去捉弄『你的』小十一?」
石默紘特地加重「你的」兩個字,雖然他對克勞斯的嘴巴麻痺了,但不代表他不覺得吵,開口閉口都是小十一,聽了都噁心。
「老子這不是還有事嗎?」克勞斯露出笑容,試探性地說:「你看呀!那個女娃在對付小十一,我就參加一下,逗逗新人,如何?」
「呵。」石默紘冷笑,心裡已經打起了算盤:「你愛怎麼搞就弄吧!我會當作沒看到,至於其他兩個人,自己搞。」
克勞斯之前告訴貝蒂娜的,不是瞎掰的,如果異妖沒人管,這世界早就被毀得一乾二淨了,通常都是最老的前三個「悚夢」、「魔女」和「恒晶」,在異妖口中,就是時間,魔女和伯爵,人給的封號不怎麼常用,知道就好。
克勞斯張大嘴巴,愣了一下:「伯爵你哪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你是伯爵嗎?你以前可是申請百次擋百次的,三個裡面最不容易鬆口的那一個。」
石默紘翻了個白眼,幫黑衣男子闔上眼睛,也算是祝福他上天堂,雖然不太可能。他的手指間竄出火,左手同時出現白色法陣,點燃了屍體,說:「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別來煩我。」
火熊熊燃燒起來,石默紘靜靜地注視著火,直到它燃盡。等到回過神來,克勞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站起來,環視四周光禿禿的沙地,心裡多了些什麼,卻說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長長的哀嘆,嘆完氣後就平淡地走了。
ns3.14.72.8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