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煙火燦爛 - Choosing is an act of courage - - 33. 怎麼你們都病倒了

持續了一整週的高三模擬考試，總算是告一段落。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xsUvCakf

雖然說是模擬考，但對於身為高中三年級學生的我們來說，這場考試可不只是字面上的「模擬」這麼簡單，而是學校決定「推薦入學」資格的重要指標，特別是對於那些想考進熱門大學，或者準備「上京」的同學來說，這更是一場不容有失的硬仗。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q54PDrZv

而在今天早上，考試結果公布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Owmn29bU

在一班的教室裡，大家拿著成績單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有些人神采飛揚，看起來對自己的表現挺滿意；有些人則愁眉苦臉，估計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補救。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8YKWElnmN

收到成績單後，我隨意地看了一眼。成績雖然不是特別突出，但也能符合推薦標準。只要作品集準備得當，應該能順利通過一次審查。比起成績，藝術學院更重視的是創作能力，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得更專心投入作品集的準備才行。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sALewHK

我一邊收起成績單，一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進路問題暫時不用擔心，但最近還有一個更大的問題困擾著我 ——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Tk0ynORO

同居生活的副作用：無止盡的家庭補習時間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xOcJ68xq

自從解決兩人對進路的分歧後，真木也開始積極地為我準備提升英語能力，以便應付學院要求的英語程度。每次晚餐過後，當我還在想著要不隨意地滑動手機，或者看看各種搞笑的電視綜藝節目，真木總能若無其事地從書架上抽出英語參考書，然後溫柔地對我說：「來吧，今天再複習一些單字。」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omQY3iz0

要說的話，這種私人補習班的最大特色是：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oDnJaapq

一對一指導，而你無處可逃。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OjlJihn7

老實說，她的英文補習倒也沒什麼不好 —— 至少她比在學校時更溫柔，也沒有粉筆橫飛的威脅，甚至有時候還會耐心地講解到深夜……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1FFCmbxs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更想選擇不補習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j4zT7K5r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4KaPo7Y2

中村先生踏進了教室，並準備開始講課；我悄悄瞥了眼牆上的掛鐘，離今天下課前還有兩節數學課而已。窗外的天色比平日來得陰暗，加上剛剛石川主任的國語課枯燥得讓人快要昏昏欲睡……於是，我心生一計：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ITSuddFI7

逃離數學課

獨佔天台

＼＼享受青春的自由（即翹課）／／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pMKybStk

我把手高高舉起，用著一副呆板的聲線的聲線向美術科的中村老師請假：「先生，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可以先去保健室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vdhg3Bkj

中村老師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寫滿了「這到底要騙誰」的無奈，卻也沒選擇拆穿我，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應：「哦？那記得順便把你的書包帶上。」

「謝謝先生恩准。」聽到中村的話，我可沒有客氣，並順從地拉起書包。正準備溜出教室時，身後的同學們已經開始起鬨：「哎呀，知惠子該不會是要跟真木老師密會吧？你就那麼急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9mJF24Tc

「我今天不和真木密會了，而是與石川寶貝來個愛的約會，怎麼了。」我毫不猶豫地胡扯。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f9Ca7gRi

教室裡瞬間響起一片爆笑聲，我趁著這個空檔，迅速閃身溜出了教室，邁步走向天台。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e2mFXMot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xx8XfoDc

在我推開天台鐵門的瞬間，一陣涼風迎面而來，並夾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我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畫面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天台上，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 真木和石川，兩人各自夾著香煙，一邊吞吐著煙霧，一邊對著遠方的風景沉思。這畫面怎麼看都像是某種密會現場，而我是一頭誤闖了進來的羔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mkSHWwTj

心裡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糟了，怎麼這麼準？剛剛在教室裡亂講的「和石川約會」這句話，還真的一語成讖了……要不，我現在還是裝作沒看見，趕快退回教室，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就好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20GUvptd

然而，就在我微微側身準備撤退時……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5GGJJdG4F

「哦？這不是瀨戶同學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TIKZQn31

石川的聲音平靜地響起，我僵在原地，慢慢回頭，果不其然，石川正斜睨著我，嘴角微微勾起微笑。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tdPNyA9a

「看上去膽子還不小嘛，翹課翹到我們面前來了？」

「對不起，我打擾你們聚會了。我會自己爬回去教室，求求石川主任你網外開恩。」

「都來到了，別急著走嘛。」真木慢條斯理地吐出口煙霧，向我招了招手。「既然來了，就一起待會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zMSrc3Ie

於是，「享受青春的自由」就這麼演變成……三人在天台抽煙的滑稽場面？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wJXEeObJ

天台的空氣裡瀰漫著三種煙草的味道，而三人的氣氛有點微妙。沒有人說話，一時間只有煙霧緩緩飄散的虛無感，這樣的場面讓我覺得有點奇怪。於是，我率先打破沉默。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U8qdMhEY

「話說回來，你們兩個……在以前有談過戀愛的經驗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beckUGZY

「沒有，絕對沒有。」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wkABkXZI

話音剛落，真木和石川異口同聲地回答。看見她們兩人的默契竟然那麼契合，我對此感到好奇。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ui9bQCvc

「那麼乾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3BUEUAFV

真木抬眼看向我，補充道：「不多，但絕對夠用。」

「咳咳——」石川乾咳了一聲，刻意轉開視線，「我……我才沒有。」

真木斜睨著石川，嘴角緩緩揚起。「別鬧了，你只是談不成吧？」

「你這傢伙……」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LJVL9YZlk

石川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忍不住笑了出來，舉起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自豪地說：「我可是純愛戰士。」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L37MfaMI

這回輪到真木和石川都笑出聲了，石川甚至搖了搖頭：「哇，是真愛呢……」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EmvHeAmA

短暫的歡笑後，石川忽然轉向真木，平靜地說道：「嘛，有些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改變了很多。」

真木皺了皺眉。「你是在說我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4WxU0gyj

石川沒有回答，只是平靜地看著她。我也看向真木，心裡微微思索著石川這句話的意思。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raTRksQ7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我開口問道。

石川緩緩吸了一口煙，語氣輕飄飄地道：「還可以做得更好。」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QVX9mfg3

真木沒有再回話，只是別過頭，目光落在地面上進行體育課的學生，並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這一瞬間，氣氛又變得沉悶起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wZYV0dMp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IcN56iC6

我吸了口煙，並仰頭望向天空。剛剛還算清朗的天色，此刻已經變得烏雲密佈，濕冷的空氣瀰漫著雨前的氣息。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nb8FoxzBF

「我說真木，你肯定沒帶傘吧？」我一邊說，一邊從背包裡翻找摺疊傘。

「嗯……」真木從沉思中回神，輕笑道。「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太了解你了，」我毫不猶豫地說，手繼續在包裡翻找。「所以早有準……」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foYkkpf3

等等，怎麼沒有？

我愣了一下，把整個背包翻個遍，還是沒找到摺疊傘的蹤影。同時間，腦海中忽然浮現昨晚的畫面：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InsMwCi6

當時，我正在收拾背包。為了方便整理空間以便放進教科書和筆記，所以我把摺疊傘放到桌上。收拾好書包後，我本想把摺疊傘放回背包裡，結果真木進了房間，問我要不要喝熱牛奶，於是我就放下了手上的動作……再之後，我就忘了這回事。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Y149kP8J

「慘了。」

「……這下慘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2jWaYSrS5

我抬起頭，真木正看著我，和我異口同聲地說出了這句話。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IfuXCa9l

我們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天邊越來越厚的烏雲，然後，又不約而同地轉向石川。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U0hiBgIur

「石川主任 …… 」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Eio4JWNT

真木露出閃亮亮的眼神，並率先開口。「那個嘛……你不是有私家車嗎？能載我們一程嗎？」

我也立刻接上：「我相信你可不會見死不救真木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bIsOg1jv

然而石川瞇起眼，像是樂在其中地打量著我們，之後便呵呵地笑了起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nWKT4zkD

「哎唷，真可惜……」

「嗯？」

「抱歉囉，我今天晚上有相親活動要參加。」石川淡淡地說。「所以，沒空。」

「……哈？」

「你們就得自己想辦法囉，呵呵。」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uscjfP11

石川聳聳肩，掐滅了手上的煙，轉身離開天台。我和真木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這才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cUn9CKbE

隨著最後一縷煙霧消散，我和真木將煙蒂按熄，雙雙踏入鐵門內的室內走廊。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嘩啦！」的一聲，雨勢驟然傾瀉而下。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ORpKbmIj

「這……」我轉頭看向天台的方向，雨點打在鐵門上的聲音清晰可聞，整個校園瞬間被迷濛的雨霧籠罩。

「嗯，看來是場驟雨。」真木不以為意地推了推瀏海，自信地說道：「應該一下子就停了吧？我先回教員室拿公事包，你去校門口等我。」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gmbNWZpE

我看著她一臉篤定的樣子，總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太可信。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VM45BTX5

「……行吧，那你快點。」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zaBCkWJp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7VtbuvnJ

換好鞋子後，我站在校舍門口。才剛走出來，就聽見熟悉的聲音朝我招呼。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PFuGjYQh

「哎？怎麼還沒走？」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srYzHDlA

我抬起頭，看見霞音和鈴奈正撐著傘站在門口，似乎剛準備離開學校。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rXObEjri

「等真木啊。」我聳聳肩，說道。「她去教員室拿東西了。」

「喔喔！」霞音曖昧地拉長了音調。「難得一場大雨，說不定你們可以試試『相合傘』哦？」

「……你是沒看到，還是沒聽到？」我抬起手指指天空。「這雨大成這樣，而我們兩人都沒帶傘……」

「那可不就更浪漫了！雨中漫步耶！」

「我們可是已經是戀人了，不需要特地來場雨中浪漫。」

鈴奈扶額，嘆氣道：「霞音，你的腦迴路真的是……」

「好啦好啦，我們先走囉，你們可別著涼了！」霞音笑著擺擺手，隨後和鈴奈一起離開。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9gfpTvEY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天色，再看看越來越大的雨勢，默默在心裡祈禱希望真木能夠快點出來……

終於，經過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真木的身影出現在校舍門口。她穿著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上，另一隻手拿著公事包，快步朝我走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3qIHeK9UK

「哈哈，知惠子你看。」她停在我面前，輕輕晃了晃手上的東西。「還好我有帶公事包，要不然連擋雨的東西都沒有。」

「嗯，那我也還有背包。」我看著傾盆大雨，無奈地回應真木的冷段子。「然後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真木想了想，掏出手機，冷靜地撥通了電話：「先叫計程車吧，這雨勢看起來不會馬上停。」

「只能這樣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X061eUC8

然而，十分鐘後，當的士終於抵達校門口時，我們才發現可不是這麼簡單……學校門口距離停車處，還有一段沒遮蔽的距離。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這下真的慘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V2UYyU09

「你先走吧。」真木突然開口，說完後，直接把西裝外套披到了我頭上。

「欸？等等……」

「趕快衝吧，不然連外套都要濕了。」真木拍了拍我的肩，催促道。

「那你怎麼辦？」

「我還有這個。」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vUAuMo4q

真木舉了舉手上的公事包。雖然有點牽強，但眼下也沒別的辦法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Ox5nELyF

「……行吧，」我深吸一口氣，把她的外套蓋緊自己的身體，「走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cpRdofsB

我們兩人幾乎是用小跑步的速度衝向計程車。

好不容易跳上車，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司機笑著說：「年輕人啊，這樣衝雨可容易感冒哦。」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jxoWFeBK

我無奈地把真木的外套從頭上拉下來，轉頭看向她 —— 兩人的全身都濕透。

「哈哈……這次真的要找石川算帳了。」

「別這麼苛刻嘛，石川也要『尋找自己的幸福」呢。」

「行吧，勉為其難饒她一命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30TpBazz

我們兩人就這樣，在車上面笑了起來。車窗外的雨聲仍然不斷，但車內的氣氛卻變得溫暖了起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7J0Roz5ki

＊＊＊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Kg0blS6V

回到家後，我和真木幾乎是用衝刺的速度換上拖鞋，然後毫無默契地一起往浴室奔去。差點撞倒真木的我扶住門框，並轉頭瞪向她。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EdCkN4l8

「別擠啊！你先浸，還是我先浸？」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kKOWImKwd

「當然是一起啊。」真木解開領扣，隨後一邊說，一邊熟練地轉開浴缸的水龍頭。熱水開始嘩啦啦地流進浴缸，蒸氣漸漸瀰漫整個浴室。然而，熱水並沒有馬上燒好，我們只能無奈地站在浴室門口等著。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3dGFB09QL

「等熱水放滿還要多待一會……感覺這次真的會感冒。」真木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說道。

「說不定明天就一起請病假了。」我苦笑道，抱著自己的手臂，覺得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

「不然這段時間先來喝點熱飲吧？」真木突然提議，轉身朝廚房走去，「我去燒水，你去找條乾毛巾擦擦頭髮，別等下洗澡前就先病倒了。」

「好、好。」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UxN36rZa

我嘆了口氣，轉身回房間翻找毛巾，順便把濕透的衣服換掉，套上柔軟的浴袍。

等我走回客廳時，真木已經泡好了兩杯溫熱的紅茶，還貼心地準備了一些小餅乾。接過杯子後，我輕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小口地啜飲著。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FwTDD6Dq

「這還挺有約會的感覺啊。」我開玩笑地說。

「那我們要不要來點情侶專屬的活動？例如……共享一個浴缸？」真木眨了眨眼，說道。

「你還記得我們家浴缸多小吧？」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好了，水應該放得差不多了，該洗澡去了。」

真木聳聳肩，把茶杯放下，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你先洗吧，我晚點……」

話音未落，真木直接伸手攬住我的腰，強行把我一起帶進了浴室。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05xDvjMC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NdLJjp6h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TDnmGbOs

「我就說，這浴缸根本不夠兩個人一起泡吧……」

我倚在浴缸的一側，勉強把雙腿縮了起來，好讓真木能有足夠的空間坐進來。

「嗯……是有點擠呢。」

真木輕輕動了動身體，但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移動的空間，最後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嘛，這樣不是挺溫暖的嗎？」她輕輕攬住我的肩，把我拉得更近了。

「這樣哪能放鬆啊？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可能會變成疊羅漢。」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真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忽然湊近我的耳邊，輕聲道：「如果你再亂動，我可真的讓你『好好放鬆』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eUpfXCUP

這句話讓我的耳朵立刻變得滾燙，我頓時不敢亂動，老實地靠在她懷裡。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frVwy3Pls

「……你這樣講，我才更沒辦法放鬆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y0RsaZ1nD

真木輕笑了一聲，手掌覆上我的背，慢慢地在水裡撫過我的肌膚，像是在安撫一隻炸毛的小動物。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OZMG9bJ7

「今天真的冷透了。」她輕聲說道，「所以現在，乖乖地泡熱水，暖和一點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UAqXvR4Cy

她的手掌溫暖，帶著水流輕輕滑過我的脊背，讓我感到一陣奇妙的安心感。雖然嘴上抗議著，但不知不覺間，我的身體已經慢慢放鬆，整個人靠進了真木的懷裡，甚至還有些昏昏欲睡。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otdYU4a2

然而，就在我逐漸沉入這份寧靜時——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kRylnlBu

「哈啾！」我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瞬間把剛剛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氛圍全都吹散了。而真木先是愣了一下，再忍不住笑出聲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IuTtIwhb

「所以說，早知道我們就該輪流洗澡了。」

「這話該是我說吧！」我不滿地瞪著她。「要不是你說什麼『共享浴缸』，我早就裹著毛巾拿著吹風機把頭髮吹乾了！」

「但你現在這麼紅著臉，是因為發燒了嗎？」真木故作天真地偏了偏頭。「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PPvXSNP9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悶悶地低下頭。「算了，泡得差不多了，快起來吧。」

「好吧好吧。今天晚上我們還要一起喝點熱牛奶，然後早點休息，不然真的會感冒。」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YwrWJ9Xy

我點了點頭，終於從熱水中站起來，接過真木遞來的浴巾，把身體擦乾。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hPdKpk7W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jKYBVl2X

然而，一切都沒那麼順利。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QY43okW1

晚上，我們倆一如往常地來到陽台，準備在睡前抽支煙。外面的風有些涼，但在這個季節裡本來算不上寒冷。然而，當我點燃香煙時，卻感覺手指冰涼，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L7Ddl3yo

「……你冷嗎？」真木皺了皺眉，看向我。

「有點……但應該是錯覺吧？畢竟現在才五月……」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FnLroZ4q0

話音剛落，真木打了個哈欠，嘴角抽了抽。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5K7GBCr6P

「錯覺個鬼……我們大概真的感冒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dsWWu5KH9

我望著真木發紅的鼻尖，意識到事情不妙。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273dSkrF

「……還是趕快回房吧。」我熄掉煙，拉住她的手。「現在感覺像是冬天一樣，太奇怪了。」

「說不定真的是石川的錯。」真木邊走邊嘟囔著。「都怪她，害我們都濕透了。」

「對對對，我們先撐過今晚，明天找她討賠償好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KIfEWcOR

我有氣無力地附和著，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間。一關上門，我和真木立即衝往床上一躺，緊緊地縮進被窩裡。真木習慣性地摟住我的腰，我也沒有反抗，甚至把自己更緊地縮進她的懷裡。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ypiEmjfp

「這下真的完了……」我喃喃地說道，感覺頭開始發熱。

「嗯……」真木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鼻音，「睡吧，明天再說。」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Jip2jSU9

於是，我們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就這樣進入了昏沉的夢境。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HTiV3RPX

＊＊＊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GosXCIOK

昏沉間，我的意識漂浮著。雖然身體仍然感到些許不適，頭腦卻前所未有地清醒。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那間帶著淡淡咖啡香氣的天國咖啡廳。與之前的不同的是，我並沒有坐在平日習慣的座位，而是站在吧檯後。身後是一排擺放整齊的咖啡器具，身前則是閃爍著微弱燈光的玻璃櫃，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甜點。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RwEdbfXhW

「又來這裡了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mHpSd5c4

我喃喃自語，並看了一眼吧檯。2810先生正拿著濾杯，緩緩地將熱水倒在咖啡粉上，咖啡液滴落進玻璃壺中，伴隨著陣陣濃郁的香氣。他神色專注，彷彿沒聽見我說話。直到他輕輕放下濾杯，抬頭看向我，嘴角掛著一貫溫和的微笑。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iSL5gdKL

「又見到你了，這次要喝點什麼嗎？」

「……今天感覺有點不太舒服，還是來杯熱可可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STFPQjfV

我猶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2810先生微微頷首，動作流暢地取出可可粉，將熱好的牛奶倒入杯中，再用木勺仔細攪拌，最後在杯緣輕輕撒上一點可可粉。他將那杯散發著暖意的熱可可遞到我面前。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h2ZrdSI8

我接過杯子，小心翼翼地啜飲了一口。「甜度竟然剛剛好。」我忍不住嘆道，溫暖的甜味劃過喉間，讓身體從內而外地放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zWmQufj4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不太甜的可可？」我抬起頭，看著他。

「作為一名稱職的咖啡師，可是要在『客人』開口前，就知道他們需要什麼。」他眨了眨眼，笑道。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GedyIOnG

我低頭輕笑了一聲。這間咖啡廳的服務，果然無可挑剔。然而，甜美的餘韻尚未散去，我的心思卻開始沉重起來。我抿了抿唇，終於開口。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4PEUkA40

「2810先生，關於那天，我……不小心向真木揭示了我的秘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5jbeSLkK

2810先生沒有馬上回應，而是緩緩地將磨好的咖啡粉倒入義式機的手柄中，輕輕按壓，動作從容而優雅。這時，一名侍應走近，低聲詢問了一句：「一杯冰美式。」2810點頭示意，隨後按下萃取鍵，濃縮咖啡開始緩緩流入杯中，他的聲音也隨著咖啡的滴落而響起。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a450sM01

「那麼，你現在的感受如何？」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5UJ7FGCh4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可可，緩緩地說：「我對於自己揭露了秘密感到抱歉，這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但我也知道，這是無可挽回的事。我願意承擔後果。」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s6i8bkE4

2810先生將咖啡液倒入裝滿冰塊的玻璃杯中，隨手插上吸管，遞給身旁的侍應，然後才轉回身看向我，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UFFFqXPD

「不論是試煉還是這場旅程，天國管理局的原意並不是懲罰死者。的確，你違反了協定，但考慮到你並非主動揭露，所以並不會有懲罰措施。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後果。」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XWyDA5Yr

我緊張地看著他，握住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緊：「那……我要承擔什麼後果？」

2810輕輕一笑，轉身清洗咖啡器具，繼續說道：「你的後果，就是繼續完成這場旅程，直到最後。說回來，你有沒有發現，當你選擇承擔時，你已經走得比許多人更遠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M2asB5n8

我在消化這句話的含義。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3iV2O075

2810先生停下了動作，輕聲補充道：「知惠子，你這份勇氣與承擔，或許在未來某一天，真木小姐會從你身上學到。」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GX1ns20ti

真木會……從我身上學到？

「……等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在這些大議題之前，也許你要先處理一個小問題。」

「小問題？」

「比如說，真木小姐最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你是指？」

「她最近忙於處理進路的事情，精神狀態一直很緊繃吧？你不覺得，她最近的疲憊比平時更明顯了嗎？」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0s0koNpvx

確實，自從進路問題確定後，她的工作變得更加繁忙，連休息的時間都變少了。她總是回到家後立刻投入備課或處理行政事務，連我們能好好談話的時間都變得零碎。有時候，我半夜醒來，會發現她仍坐在書桌前處理文件，額角的青筋微微浮現，手不時揉著太陽穴，彷彿正在忍耐什麼。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eS9Vqphs

還有昨天晚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DbEK1ZAYs

我們在大雨中狼狽地衝向計程車，雖然回家後立即洗了熱水澡，但或許……那場雨還是影響到了我們。我記得真木把額頭貼上我的肩時，肌膚透著異樣的熱度，但當時我沒有多想，只以為是泡完熱水澡後的餘溫而已。但現在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在白天就已經感到不適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9BLOQwxj

而且不只是她，我自己……也開始覺得身體有些沉重。正當我思索著，2810先生忽然彈了個響指。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aXHOydlv

耳邊的聲音瞬間消失，熟悉的天國咖啡廳場景開始模糊，意識亦開始緩緩上浮。在意識完全消失前，我最後聽見2810先生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入耳中：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yVceG8r3

「記得好好照顧自己，也要好好照顧她。」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EempSmP3

＊＊＊

意識從混沌中緩緩浮現。

我試圖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整個身體無比僵硬，彷彿有千斤重壓在身上，連翻個身都覺得吃力。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Aeufj7p9r

我艱難地坐起來，頭腦一片暈眩，仿佛房間在旋轉一般。我本能地伸手摸向額頭，感覺到一陣滾燙。不妙，這感覺……應該是發燒了。再側頭看向床邊的真木，意外地發現她依舊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起床的跡象。這可不對勁，真木的生物鐘可是準時得能當鬧鐘用的。我試探地喚了一聲，伸手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Sujf2KdS

「真木？」

「唔……知惠子……我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a6ITY5Ci

真木睜開眼，眉頭微微皺著，聲音聽起來悶悶的樣子。她努力地想撐起身體，卻只是稍微一動，就立刻倒回枕頭上，疲憊地喘了一口氣。「怎麼了？」我下意識地靠近，額頭貼上她的額頭，頓時被她的熱度燙了一跳。

「不好，你發燒了！」

「你……好像也差不多吧……」真木有氣無力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嗯，都一樣燙。」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C3SxukBH3

這下真的要完蛋了，我們兩個人一起病倒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FM6zS85Q

真木想要拿手機請假，但她剛剛下床，就腳步不穩並晃了一下，差點摔倒。我連忙扶住她，無奈地說：「你這樣還想打電話？先給我乖乖待在床上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mDFsXCxl

「好……」真木難得乖順地躺回去，我則勉強爬下床，結果還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跟她的狀況半斤八兩 —— 剛站起來，整個房間就開始天旋地轉，雙腿無力地一軟，跌回了床上。

「算了，還是請假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VbpG6w6L

我們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得出了結論：今天我們根本沒辦法正常行動。真木掙扎著拿起手機，直接調成了擴音模式，撥通了石川主任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石川那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79yDjiG0

「真木，難得你會在這個時間打給我。今天是來報喜還是報憂啊？」

「報憂，還是雙重的。」真木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和知惠子都病倒了，今天要請假。」

「噢，怎麼回事？雙人病倒套餐？還是在做買一送一優惠？」

「求求你了，石川主任。別再吐槽了……幫我們上報就好……」

「好吧，不過還是要確認一下。」石川笑了幾聲，隨後便向我確認。「瀨戶同學，你真的病了嗎？還是只是想跟著真木一起偷懶而已？」

「石川主任，我應該算是得了買一送一的優惠。或者說，石川主任，要不要我們回來傳染給你，這樣就可以湊夠買一送二的大優惠了？」

「……別。」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3FJTiHa6

石川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後又補充了幾句風涼話才願意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後，我們兩個人都覺得頭昏腦脹，趕緊翻箱倒櫃找出了感冒藥和退熱貼。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MzqVEu2g

「還好……家裡有準備這些東西。」我邊吞下藥邊說。

「知惠子……」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81lFpVhy

真木也貼上退熱貼，然後倒回床上，隨後整個人像條可憐的小狗狗一樣滾到了我身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Hq9nAvU4

「怎麼了？」我剛要閉上眼睛休息，結果就被她伸手抱住。

「給我親親和抱抱。」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DoPDmmco

沒救了，她現在已經是一條小狗，還用額頭輕輕蹭了蹭我的肩膀，明顯向我撒嬌。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FzlI5lCia

「現在生病中，不可以。」我果斷拒絕。

「可是親親和抱抱可是感冒特效藥喔。」她睜大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你在哪學會撒嬌啊？」我扶額嘆氣。

「你。」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kWwAzpgR

我只好妥協，伸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lLjcyTsR

「這樣可以了吧？」

「嗯，還是知惠子最好……」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aYiabQh2

兩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真木的手機突然不斷地震動起來。真木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放回床上。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r4GAzKSlg

「……怎麼了？」

「石川。」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UDHKP4xX

我好奇地湊過去，看見手機螢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14通」。

「我說，這還是回一下比較好吧？不然她以為你是曠職，我也是曠課。」

「嗯，你說得對。」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x5FltgVB

真木誠懇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直接把手機關機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TKTVnYIf

「沒了，明天肯定被石川罵慘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會記住。」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mWnrJW6G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抱著真木一起倒回床上。反正……算了，明天的事，等明天再說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afbIkZMk

＊＊＊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3CCwUiiBv

傍晚。

藥物終於發揮了效用，我和真木的身體雖然還有些沉重，但已不像白天那樣無力。於是我們從床上爬起來，窩在沙發上，開始研究今天晚上吃什麼。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melOYMxT

什麼？你說自己煮粥不就好了嗎？

如果只有真木病倒的話那還好……現在連我都病倒了，能爬起來應該是奇蹟，別想著去幹些別的。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0VqtJ4F7

「你想吃什麼？」我邊翻著手機上的外賣程式，一邊詢問真木。

「炸物、拉麵、咖哩飯……總之，想吃點重口味的。」真木有氣無力地靠著我的肩膀，還不忘附帶一句：「如果要我吃粥的話，我怕自己沒有存氣對抗病魔……」

「你這是想把病毒膩死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LDK4dXMo

正當真木打開手機電源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LQ1hT4kT

「你點了什麼外賣？那麼快就送到了？」

「咦？」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0HoxgBEt

我和真木對視了一眼。現在的時間點還沒來得及點外賣，根本不可能是外送員啊！隨後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走到玄關，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u7A3HTrD

「……石川？」我眨了眨眼睛。

「嗯，總算還沒死透啊。我打了幾通電話，你們都不回，還以為今天晚上要給你們收屍了。」石川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不滿地說道。

「呃……」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後的真木突然發出一聲絕望的哀號：「怎麼是你……」

「這麼失望嗎？」石川故意向真木揚了揚手裡的外賣袋，得意地笑道。「既然你這麼不想見到我，那我就回去囉。」

「別！」真木的態度瞬間轉變起來，這條小狗已經餓壞了，她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到了門口。「石川主任，你怎麼這麼貼心！我最喜歡看到你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趕緊接過袋子：「謝謝你，石川主任。那快進來坐吧。」

「我可不是為了你們倆來的。我是怕真木死了之後，瀨戶同學會沒飯吃，才來送餐的。」

「行行行，感謝你的慈悲心腸。」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erHdz9sO

然而打開餐盒後，我和真木瞬間傻眼。我們看著自己面前只是配上幾條菜的昆布湯烏冬，再看看石川的便當，鋪滿了炸豬排和炸雞塊，兩人雙眼裡滿是悲哀。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38dVXfU5

「主任，這不公平吧？」真木可憐兮兮地看著石川。

「對啊，這根本是差別待遇！」我附和。

「這叫生存競爭。」石川一邊淡定地夾起炸豬排，一邊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們病得跟隻貓似的，還想吃炸物？省省吧，喝點清湯暖胃，對你們比較好。」

「可是……」真木看著那金黃酥脆的炸雞塊，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

「不可能給你們的。」石川眼神銳利。

「求求你了……」真木眼巴巴地盯著她。

「沒有。」石川依舊冷漠。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00TYmqs1

就在我們以為今晚只能吃昆布烏冬時，石川突然動作一頓，然後從便當裡把所有的炸雞塊夾了出來，放到了便當盒的蓋子上，然後順手把裝滿炸雞塊的蓋子推到了我們面前。我和真木都瞪大眼睛。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7foRoODEH

「別誤會，我只是討厭吃炸雞塊而已。」石川繼續吃她的炸豬排，說得像是隨手施捨一點食物給街邊流浪貓一般。

「喂喂，這是讓我們吃嗎？」真木滿眼期待。

「要不要吃隨你們，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吃這些炸雞的。」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5cuxpaHg

我看向真木，發現她已經偷偷掩嘴竊笑，還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來，我跟你說。石川超級愛吃炸雞塊。」

「怎麼說？」我壓低聲音問。

「真的，她每次吃便當時，炸雞塊總是最後才吃，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嗯，我聽到了。」石川立刻瞪過來，然後果斷地伸手想把炸雞塊拿回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6Pvh9pUG

「不行！這是我們的了！」我迅速按住炸雞塊的蓋子，真木則熟練地低頭認錯：「對不起！主任大人，請你對我們兩人大發慈悲，別收回去！」

「哼。」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hafN5geD

石川冷哼了一聲，終於沒再動手，只是繼續吃著她的豬排便當。而我和真木對視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勝利的喜悅，然後毫不客氣地開吃。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0GRHzwxv

大家都來聽我說，原來病倒的時候，炸雞塊真的很好吃。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oWMTMSxA

＊＊＊

飯後，三人沒有立刻收拾餐桌，而是各自端著熱茶，隨意地聊起來。我拿起石川帶來的國語筆記，隨手翻了幾頁，裝作在複習的樣子。雖然石川也沒有要求我現在就複習，但至少她正在我旁邊坐著，我也得該裝裝樣子吧。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qyR4yLIt

「好了，病了一整天，該來點提神的東西了。」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eDnpaiPO

真木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隨手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在指尖輕輕敲了敲，然後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順手把煙盒往桌上推了推。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ix7NZU2O

「石川，要來一根嗎？」

「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uu3sOfKZ

石川的嘴上這麼說著，下一秒卻十分自然地接過煙盒，從裡面抽了一根，拿起打火機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而我看著這兩人，則一臉無語。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VZS2RJF4

「喂，石川，你剛剛不是才說成何體統？」

「啊？」石川輕輕吐出一口煙，理直氣壯地說：「成何體統的是她，不是我。」

「你這雙重標準用得未免太順手了吧……」

「成年人應對壓力的方法，知惠子，『你也是成年人』。」真木邊說邊向我眨了眨眼。

石川也點頭，配合地補充：「說得沒錯，這可是社會生存的智慧。」

「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單純的癮君子而已吧……」我歎了口氣，然後把石川手上的煙盒拿過來，抽出一根煙，「算了，我也是癮君子。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來一根吧。」

「這才乖嘛。」真木笑著，拿起打火機幫我點燃。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zATp9rsr

客廳裡的煙霧漸漸繚繞，我輕輕吸了一口，然後靠著椅背，看著面前的兩人。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QlKmseMG2

石川和真木像是多年的冤家，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嘴上誰也不讓誰地拌嘴。石川數落真木病了還抽煙，真木則懶洋洋地回應「這叫以毒攻毒」；真木問石川昨天晚上相親進展如何，石川冷哼著說「比起那群油膩的男人，還不如在這裡陪你們這兩個病號」。兩人你來我往，嘴上毒得要命，但語氣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與自在。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d235hhozT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日常、這樣的和平時光，其實……也挺不錯的。

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6l4DhZAQi

＊＊＊

87826632767a632181debd1.53676567-177564.png

ns52.15.174.103da2

33. 怎麼你們都病倒了

註冊

登入

介面語言:

故事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