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嚴厲警告過自己不能在意那個銀髮流氓,但很快的就破功了。
土方聽到金時的事時簡直怒不可遏。
即使是無心的,那兩個小鬼還是傷害了銀時,讓那個珍視一切的男人差點又一無所有。銀時好不容易冒死解決了事件,居然沒有得到一句道歉,反而先為始作甬者請命賠罪要大家放他一馬。之後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繼續過著他們亂七八糟的小日子。而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依然笑嘻嘻像是無所謂,接受了甚至無視了夥伴接近背叛的行為。
土方完全不能接受。而那個企圖奪走銀時好不容易建構的世界的破銅爛鐵竟然還能隨心所欲的生活,甚至策劃進行下一次的破壞!
光想就滿肚子火大的受不了。
比憤怒更沉悶的是自己也什麼事都沒有做。因為他的記憶也被覆蓋了。
當在居酒屋看到那個捲毛混蛋時,土方完全壓抑不住怒火,到底氣那個破銅爛鐵氣兩個小鬼還是歌舞伎丁抑或是自己,甚至是眼前這個紮滿繃帶的卻滿臉無所謂的男人,該對哪個開砲已經完全搞不清楚了,最輕鬆的果然是把砲口對著眼前的混蛋。
於是他毫無懸念的朝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扁下去。
銀時莫名奇妙吃了一拳頭立刻火大的跳起來,跟土方打了個滿室生煙。
習慣了他們行為模式的居酒屋老闆快速開了被他們打壞的東西的請款單,還暗暗希望他們連那張老舊的桌子一起砸,剛好買新的。
好不容易兩個人打到盡興了氣喘吁吁的坐了下來重新點菜,銀時揉著被打腫的嘴角哀哀叫疼,抱怨喝熱湯會痛的時候土方沒好氣的開口:「白夜叉大人也知道痛?」
「罪魁禍首居然還敢用這種教訓般的口氣說話!」銀時大吼扯痛了嘴角,再開口時放輕了音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這句像是關心的話又讓土方不爽了:「你這個白痴,白痴!」
銀時聽到這句莫名奇妙的話根本累的不想生氣了,畢竟傷還沒好,尼古丁混蛋出現前喝的酒也讓他有點昏眩,於是他只是嘆了口氣:「我做了什麼嗎?」
土方又想握緊拳往他身上掄,但看到捲毛疲倦到有點放空的神態,只好用力的捶了桌子發洩怒氣。
砸吧,快打爛吧,請款單上還有空格阿~~居酒屋老闆充滿期待。
但土方掏出菸來,狠狠抽上幾口沉靜情緒,終於開始文明人的交流。
「你應該生氣。」
「啊?小屁孩嗎你是?而且是不是這邊沒鏡子你不知道頭上腫了幾個包阿副長大人?」
「打過一場便可以盡釋前嫌嗎?無論怎樣被傷害?」
「所以重頭到尾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指剛剛的話那算什麼傷害,幹麻把打架說的像被火車撞到一樣!」
「全部!為什麼什麼都好像無關緊要?什麼都為別人想?甚至那個天殺的破銅爛鐵還不算是個人!」
這下銀時總算搞清楚了土方抓狂的點:「你說金時?」
「那兩個小鬼也是!他們真的重視你嗎?即使這不是他們故意造成的,但連點歉意都沒有!還維護傷害你的爛機器!」土方越說越覺得火蹭蹭的往上竄。
「啊對啊他們不是故意的嘛,而且我不在的時候金時也算有好好照顧他們並維持萬事屋吧,反正最後也沒什麼……」
銀時還沒說完便被土方吼掉。「有什麼!這次揭過去了下次呢?難道每次都能平安落幕嗎?你對他們好他們又不感念,死是你自己在死!」
銀時張大雙眼楞楞的看著土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表情很複雜但笑容美好的無可挑剔:「謝謝。」
土方看到銀時發愣的樣子已經後悔說出這些不像他們相處會說的話,對方又慢慢的揚起唇角帶一點羞澀的道謝時,土方整個羞恥的炸毛了。
「才不是那樣!是因為……因為如果有人出事了真選組會增加工作量!你每次都搞這些轟轟烈烈的事知不知道常常由真選組收拾善後啊!哪天幹麻了我們不會負責收屍的!」
那樣是哪樣啊我什麼都沒說好嗎。銀時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放心哪天幹麻了絕不會死在你眼前。」
啊靠我的本意是叫你不要出事不要死的到底聽到哪個有洞的地方去了!這些話土方已經沒有恥力說了,忍住翻桌的衝動忿忿又點根菸,「你也想想那兩個孩子,哪天亂來掛點了他們可是會有心理創傷的。」
剛剛罵神樂和新八罵的這麼大鳴大放,現在卻還得拿他們當理由,土方都有些悲傷起來。
銀時腦中閃過了哀慟而凌亂不堪的記憶,趕緊在陷入情緒前把那些畫面甩掉。一口氣將殘酒飲下又向老闆要了一杯,「我當然不會死在他們跟前。」也不會讓他們看到屍體,絕不讓自己當初幾乎熬不過的痛苦讓他們嘗到一丁半點。
啊靠你腦袋絕對有洞啊洞還很深啊可以比擬海溝了喂!我敢說你讀書時絕對是劃錯重點那一型!螢光筆畫到沒水了卻獨獨把會考的那一題漏掉!
到這裡土方已經無法吐槽了,連接話方忽悠十四郎都沒辦法把這話頭接下去。
「真是溫柔哪,土方君。」銀時臉上仍帶著溫潤的笑意。
土方在心裡默默的腹誹:「你才溫柔吧,還溫柔到蠻不講理那種。」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那人已神智不清的搖搖晃晃,隨時會滑下椅子變成一灘泥巴。
「喂,萬事屋?還醒著嗎?」
銀髮笨蛋傻笑兩聲,直直栽下椅子。土方快手快腳在他摔倒前及時把人拉起。酒量又不好,為什麼總要喝到人事不醒才肯罷休呢。就像是躲在酒精背後,迴避著什麼似的。是過去嗎?土方想。
無論坂田銀時的口吻如何雲淡風輕,活用春秋筆法把經歷減略帶過,但還是有很重的傷痕的味道。
但這已經超出他該在意的範圍了。土方把白捲毛的手繞過自己脖子,將人支撐起來,走向最近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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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