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B/SS] 兔教授系列 - [HP] [SB/SS] 第一部兔子的居家生活

楔子

尖叫屋內，一隻白色獅子兔搖頭晃腦地醒來勉力撐起身體，圓滾滾的黑色眼睛盛滿疑惑。

「這裡是……？」兔子奇異地口吐人言，腳步蹣跚看似非常不習慣這副身軀。從遠處看去，只見一個毛團在蠕動。

「尖叫屋？」兔子環顧四周，耳朵隨之抽動，瞪大的眼睛震驚地望著這個該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世界，「……尖叫屋有這麼大嗎？」

不對，他記得他明明被黑魔王養的大蛇娜吉妮咬死了，怎麼可能還會站在這裡，還在這彷彿一切都放大、猶如把尖叫屋裡搬到巨人國的世界呢！

是的，這隻看來不知道自己變成兔子的兔子，就是霍格華茲的賽佛勒斯石內卜教授，那個黑漆漆陰沉沉最常被形容成油膩的大蝙蝠與可愛小動物扯不上半點關係的賽佛勒斯石內卜。

他低頭看看自己毛茸茸的手腳，確信自己是還活著，但是狀況也比死亡沒好到哪去，他絕望地認為。急忙地蹦到角落一片破裂的鏡子前，他不可置信地看見自己真的落到先前所想到除去沒死之外最糟的情況──變成一隻白色兔子。

梅林啊，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這世界上有這麼多動物，為什麼偏偏是兔子，兔子！

一臉嚴肅的兔子就地坐下認真地從記憶中搜刮可能關乎這件事的任何片段……

「賽佛勒斯，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事了。」鄧不利多慈祥地微笑對他施了個他也不知道的咒語，「接下來就都要靠你自己。」

「阿不思，這最好不要是什麼惡趣味。」賽佛勒斯皺著眉不情願亦閃不開地讓他施法完畢，接著轉身離去，黑色的袍子在他身後飛舞。

賽佛勒斯咒罵一聲，該死，他早該知道那老頭的咒語全都不能信任，當時他就該問清楚。

然而心裡有另個聲音微弱地出現：好歹他救了你一命。

賽佛勒斯壓下那個聲音，在心底反駁，這又比死亡好上多少。

兔子皺著眉頭蹦到他的衣服裡翻找，終於從糾結的衣袍中叼出他之前預備通往他家的港口鑰──一個原先用來裝魔藥材料的小布袋。

叼著自己的魔杖，他把一隻毛茸茸的前爪抓上港口鑰，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回家後考慮。

第一章

賽佛勒斯砰地出現在半空中，眼見就要落到桌上，急忙在桌上伸長腿蹦跳一兩下做緩衝以防受到太劇烈的衝擊。

他左右看看，把記憶中的印象與之對照，確定降落地點無誤，這裡的確是他家客廳，即使他已經好幾年沒回到過這裡。

自從知道黑魔王可能復活後，他就改為住在蜘蛛尾巷的麻瓜舊居，避免他真正的家曝光。如果他能夠活下來，這將是他最後的棲息地，不可不慎。

轉了個身向後想循著記憶中擺放在那邊的椅子跳下桌面，但是他卻被一張過分靠近他的大臉給嚇著，連忙往後跳兩步。

再往上看去，他憤怒地發現他認得這張臉，並且這張臉的主人怎麼說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天狼星布萊克！這隻愚蠢沒大腦渾身跳蚤的雜種狗怎麼會在他家。

而這邊的天狼星一臉驚奇地觀察突然從空中冒出的兔子，如果他沒看錯，這隻兔子露出憤怒的表情，他不知道原來兔子的臉部動作也可以這麼生動。

這隻兔子真可愛，天狼星見獵心喜想著就要伸手去捉，卻沒留神到兔子上下摩擦的尖利牙齒，他的手正好充當了磨牙木頭，被咬個正著。

「啊！」天狼星連忙甩開手，用另隻完好無缺的手抓過一條毛巾按住流血的傷口。在他甩開的同時，兔子也沒有盲目地死咬著，而是立刻鬆口，改以鄙夷的眼神戳刺他。

天狼星看著還在對他齜牙咧嘴的兔子，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神情，他想要教訓教訓這隻囂張的兔子。

他倏地變成一條大黑狗，猛然向兔子撲去。

賽佛勒斯看著朝他撲過來的大黑狗，心下暗罵幾聲，趕緊蹦跳著逃命。

混蛋，他就知道這條笨狗激不得。

一狗一兔在不大不小的客廳中上演追逐戰。

兔子跳過沙發，黑狗隨後撲上；兔子跳過座椅，黑狗撞上；兔子跳過檯燈，黑狗急煞車……

筋疲力竭的兔子縮在角落喘氣，短時間如此高的運動量差點害他喘不過氣，黑狗帶著得逞的表情圍堵他。

天狼星內心正盤算著要怎麼料理這隻兔子，不過一隻兔子居然敢咬他，真是難得一見的大膽兔子。

看見黑狗面露凶光向他逼近，本來想先偽裝是普通兔子再尋他計的賽佛勒斯迫不得已大吼：「愚蠢的雜種狗，把你骯髒的爪子拿開，我不想被傳染跳蚤！」

天狼星一愣之後變回人形朝他大喊：「鼻涕卜，我說過多少次我沒有跳蚤。」隨即他像是頓悟什麼似地沉默幾秒又大喊，「石內卜！你怎麼會是隻兔子？」

賽佛勒斯像被噎了一下，表情陰鬱地瞪著他：「無可奉告。」

「別這樣嘛。」看著對方吃鱉的表情，天狼星心情突然好轉，幸災樂禍地嘿嘿笑，「我非常想知道。」

他再度伸手，正在心中對已逝校長生悶氣的賽佛勒斯這次被抓個正著，四爪亂蹦地想掙脫，但還是被天狼星頑強地抓牢不放。

「該死，不準碰我，把你的爪子拿開，放我下去，動動你那蠢笨從來不用的狗腦袋。」

天狼星抓著他回到沙發上，舒適地坐下向後靠著，一臉無所謂地說：「你先說清楚，說完我就放你下去。沒關係，我們有得是時間，我等你說。」

賽佛勒斯企圖用他慣常的死亡瞪視想要嚇阻對方，但是他忘了他現在是隻兔子，圓滾滾的眼睛就算再怎麼凌厲也沒什麼威嚇性。

察覺到他的意圖，窩在沙發上的男人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一隻手還試探地摸摸兔毛。

嗯…還挺好摸的。天狼星滿意地想，兔子因為被撫摸而更加暴躁地掙扎。

「我說了放我下去，聽不懂人話的蠢狗。」賽佛勒斯惱怒地低嘶。

「除非你告訴我你怎麼從油膩膩的老蝙蝠變成可愛小白兔的。」天狼星笑出一口白牙刺激他。

賽佛勒斯覺得每次跟這條蠢狗待在同個空間的分分秒秒都是在挑戰他神經的強韌度與耐性，被這隻蠢狗牢牢抓在手上更是不可饒恕，他從未落到如此下風。

「放、我、下、去！」賽佛勒斯從齒縫中擠出字來。

「不要。」天狼星得意地笑。

賽佛勒斯舉起剛熟悉如何使用不久的爪子，狠狠往對方手上抓去，快意地見幾條血痕浮現在天狼星的皮膚上。

「噢！」天狼星一吃痛立刻鬆手，賽佛勒斯趁機往最近的矮几上跳去。

天狼星甩著手，再次對見識到一張兔子臉如何表現出居高臨下的高傲神情而感到神奇。

「我想你應該先交代你為什麼會在我家。」賽佛勒斯鄙夷地仰著頭──兔子的頭仰不仰實在是不好分辨──斜瞥他不屑地冷嗤，企圖在氣勢上取回優勢。

「哈哈哈哈──」見狀天狼星忍不住捧腹大笑。

被男人笑聲刺激到的兔子面露凶光，蠢蠢欲動地揮動幾下前爪作勢要撲上去再給他來個幾下。

「好、好吧，哈哈……」天狼星舉雙手表示投降，笑聲還是不停地從嘴角溢出，「我一穿過那片見鬼的帷幕就出現在這裡，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那你也不必霸佔別人的屋子吧，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賽佛勒斯憤怒地對著門的方向蹦兩下。

聽到這句話，本來還在笑的天狼星頓時氣憤起來，「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傢伙居然對門設了防禦咒，根本打不開。」

神情氣憤的賽佛勒斯頓時停止動作沉思，他剛剛想起這咒語是他當年離開時為了以防萬一而設的。

忿忿不平的天狼星看著突然沒有動作的賽佛勒斯尖叫：「就是你，你這隻有被害妄想症的油膩絨毛球，幹嘛對自己的家門設那麼高級的防禦咒，還是只能施咒者親自解的咒語，快解開！」

憤怒的男人指著他掉在桌上的魔杖，要他去施法。

「無可救藥的蠢狗，你要我用什麼施咒，這個嗎！？」賽佛勒斯憤怒地抬起並揮動他佈滿柔軟長毛的右前爪。

「別告訴我你不會無聲咒，用你的嘴叼著魔杖施法。」天狼星提高音量。

「……這個咒語很複雜，不能使用無聲咒。」賽佛勒斯皺眉，不僅是為了對方煩人的吼叫，也為了目前的困境。

「你智商沒問題吧，誰會對自己家設那麼高級的咒語。」天狼星聞言不禁更加大音量回答。

「閉嘴，你是耳聾了嗎，不要吼這麼大聲，還有不准汙辱我的智商，不管如何我的智商都毫無疑問地高於你。」賽佛勒斯發出危險的低嘶。

都快三年了！到底還要在這破屋子裡困多久？天狼星在心中尖叫哀鳴，他快被悶壞了，眼神憤恨地瞪著兔子。

他瞪著瞪著又想到，「喂，你究竟是怎麼變成兔子的，快說，早點解決，我就可以早點離開這裡。」

「你以為我又願意嗎。」賽佛勒斯同樣憤怒地說。

「那你就快說！」天狼星的青筋又在危險地跳動。

賽佛勒斯的嘴快速地動了動，但是天狼星什麼也沒聽到。

「你說什麼？」天狼星把耳朵湊過去，「說大聲一點，你是變成兔子又不是變啞巴。」

「是鄧不利多下的咒。」賽佛勒斯大吼完這句話，便朝那隻相當接近他的耳朵咬下去洩憤。

「唉唷！」天狼星摀著受襲的耳朵跳起來，眼中又燃起怒火。

賽佛勒斯亦怒氣十足地回瞪，口中卻開始不甘不願地訴說整個事件的始末，包括他與校長的佈局……

天狼星聽著聽著整個人益發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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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安靜地坐著消化剛剛接收的大量訊息，結束講述的賽佛勒斯也在一旁思索如何脫離現在的困境。

「鄧不利多校長死了？」天狼星打破沉默，口氣仍然遲疑，似是不太能接受這個消息。

「是的。」被打斷思緒的賽佛勒斯嘆息。

「你怎麼能……」天狼星用顫抖的雙手掩著臉，「還有其他人活著嗎？」

「我不確定，我沒能清醒著看到最後。」賽佛勒斯也懊惱自己沒先搞清楚局勢就急著趕回家，「畢竟我本來應該在最後的戰鬥前就被咬死。」

「可惡，就算知道這是你跟校長的預謀，我還是……」天狼星猛地捶了桌子一下，兔子嚇得往後蹦一步。

「真不可置信。」被嚇到的賽佛勒斯瞇著眼嘲諷地說。

「什麼？」天狼星錯愕地看著他。

「你居然完全不懷疑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太不像你了。」賽佛勒斯繼續拖長音節說話。

「這個啊，」天狼星煩惱地抓頭，「如果你真的是黑魔王的爪牙，那你現在不是被關進阿茲卡班，就是在黑魔王身邊分贓，而不是變成滿身絨毛的兔子在這裡跟我廢話。再說……」天狼星頓了一下，「你的變形學也沒好到能在黑魔王失敗後把自己變成動物逃走，還是把僕人變成小白兔是黑魔王中意的慶祝方式？」

賽佛勒斯目瞪口呆地聽對方的長篇大論，第一次覺得這條蠢狗也是有腦袋的，或者數年被禁止幾年的戶外活動有助於他的智慧增長。

「等等，」兔子跳到之前他降落的桌上去叼起那個已失效的小布袋，復跳回天狼星面前，「我把校長施這個咒語時一並交給我的字條放在裡面，打開它。」

天狼星接過兔子口中的小布袋打開，攤開裡頭的羊皮紙。

當你需要用到這字條時，大概我也已經死了。

我很高興那個咒語有用，並且我很高興你還活著，或許你不是很滿意你現在的狀態，不過很有趣啊，我可是研究很久才選定這個樣子的。

你就當是娛樂一下我吧。

咒語副作用短則兩個月，長約六個月就會失效。孩子，收起你的怒氣。

附註：以後你只要用ranebious這個咒語就再變回這個樣子，不錯吧。

賽佛勒斯幾乎想咬碎這張羊皮紙，除非神智不清，否則誰會想再變成這樣啊，他罕有地幾乎想要朝天大叫來發洩鬱積的情緒。

另一邊的天狼星又感傷又氣惱，感傷的是老人的去世，氣惱的是他還得困在這間屋子裡最少兩個月。

兩個月啊，說長也不長，但是說短也不短呢。

望著仍在凝視字條的兔子，天狼星不太確定自己想不想知道答案，還是問出心中另個不斷盤旋的疑問；「你覺得雷木思還活著嗎？」

賽佛勒斯轉過頭看著一臉憂慮的男人，「我不確定，但是勸你別抱太大希望。」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天狼星對這個令人挫敗的答案搞到氣惱。

「那你找錯人問了。」賽佛勒斯厭惡地回答。

兩人，喔，不對，一人一兔，再度背對著沉默。

第二章

天狼星的手上正在處理晚餐要吃的牛肉，可是腦中卻在想著另個問題，到底他該給石內卜吃什麼？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他。他甩甩腦袋，真是麻煩。

可是以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不能吃一般的人類食物吧，光想到他嘴邊的長毛沾上一堆飯粒或湯汁就覺得好笑，這場面倒是讓天狼星躍躍欲試，不過還是算了。再說兔子的體質似乎也不能吃人類的調味方式煮出來的東西。

他不悅地剁更大力，為什麼他要負責那傢伙的吃食啊，而且還必須這麼煩惱。

賽佛勒斯鬱悶地看著布萊克，一度後悔自己未雨綢繆的心理，如果不是他在廚房購置了五年份食物專用保鮮儲藏櫃，且在最後離去前塞滿食材，這隻蠢狗也不會活得好好的，還能站在這裡激怒他，挑戰他的忍耐極限。

不過換個方向想，如果他沒這麼做，困在家中兩個月後，恐怕他也成為兔肉乾了。

在他們各自想著自己的事之際，香氣四溢的晚餐上桌了。

天狼星面前是一盤瀰漫著香氣的焗烤牛肉飯，但是賽佛勒斯面前的卻是……

一盤沒有沙拉醬的生菜沙拉。

「這是什麼？」賽佛勒斯臉上冒出青筋，雖然被毛蓋住了看不出來。

「生菜啊。」天狼星理所當然地說，「不然你想用兔嘴吃飯嗎？再說你確定你可以吃嗎？」

賽佛勒斯語塞，這說得也是，只是沒想到他會落到跟減肥的女生一樣吃生菜度日，他不悅地盯著自己的晚餐。

瞪了他的晚餐半响，他還是認命地叼起一片菜葉動嘴吃起，進食的中途卻眼尖地看到其中一片還沾著些許沒洗淨的泥土。

賽佛勒斯的眼睛瞬間瞪大向外散發怒氣。

「布萊克，你連洗菜都不會嗎！」賽佛勒斯叼起那片葉子甩到他面前，差點就甩進他的盤中。

「嘿，你有什麼問題。」天狼星放下湯匙怒視他。

「那上面有泥土。」賽佛勒斯厭惡地說。

天狼星拎起那片葉子上下左右翻看，終於在其中一角找到了些所謂的泥土。

他把葉子甩回桌上對兔子吼，「這點泥土又吃不死人，挑剔的毛球。」

「洗乾淨材料是基本常識。」賽佛勒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吃菜。

天狼星深呼吸幾下平復情緒，持續說服自己不要衝動，別跟隻『兔子』計較。他終於抓起湯匙繼續吃飯。

坐在客廳桌上沉思了許久，賽佛勒斯嘆口氣決定過一天算一天，他必須和隻莽撞的笨狗一起生活幾個月的事已成定局，再怎麼不願意也沒有用。

另外一邊的天狼星動動疲累的身軀，準備起身就寢，結束這多事的一天。

賽佛勒斯瞇起眼看著他走去的方向，沒記錯的話，那個方向通往他的『臥室』。

「石內卜，晚安啦。」天狼星朝他擺擺手。

「等、一、下。」賽佛勒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

「幹嘛？」天狼星不以為意地回頭。

「這幾年你都睡在那裡？」賽佛勒斯轉身朝向他正走過去的方向指示，嘴隱隱傳出磨牙聲。

「對啊。」天狼星仍是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那是我的臥室。」兔子蹦得老高表示抗議，眼神幾乎要噴火。

「喔，這樣啊。」天狼星無所謂地說，「那又怎樣，這裡又沒其他房間可以睡。」

「客廳的沙發，書房的沙發床，工作室的長桌，哪裡都可以，總之不準進我的臥室。」

「不──要──」天狼星挑釁地回答。

「不知禮節的蠢狗！」賽佛勒斯大吼，隨即又赫然注意到他身上所穿的黑色襯衫以及長褲，「啊，那是我的衣服，脫下來。」

「嘿，難道你要看我的裸體嗎。」天狼星責怪地說。

「自大的渾蛋，誰想看你的裸體，脫下我的衣服。」賽佛勒斯憤恨不平地說。

「放心啦，我會洗乾淨的好嗎。」天狼星擺擺手不理會他，回頭繼續往臥室前進。

賽佛勒斯跟著跳過去，「我不管你怎麼樣，不准接近我的臥室，還有放下我的衣服。」

兔子邊朝男人大吼邊跟著跳進了臥室。

「石內卜，你別鬧了……」天狼星抱怨到一半被憤怒的聲音打斷。

「我不是在鬧！」賽佛勒斯高聲大喊，領土被侵犯的兔子憤怒得連毛都豎起。

「好好好。」天狼星無可奈何地企圖安撫他，「你現在一隻兔子又用不到人睡的床，繼續借我睡一陣子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我不希望我的床沾上跳蚤。」

「我告訴過你我沒有跳蚤，而且現在比較有可能有跳蚤的是你。」天狼星也大聲反駁。

兩人互相瞪視片刻，天狼星轉身抽出魔杖，「速速前，竹籃；速速前，小毛毯。」

賽佛勒斯向後跳了一步，錯愕地看著突然動作的他。

天狼星用力接過飛來的兩樣物品，把竹籃安置在床邊的小櫃子上，再將毛毯鋪進去，轉頭怒氣騰騰地朝兔子走過去。

「你要做什麼？」看著走過來的巨大人影，賽佛勒斯忽然有些背脊發涼。

天狼星抓著他的後頸拎起他，看似用力其實不怎麼粗魯地把他放進籃中，「在你變回去之前，你先睡這裡，你一變回去我就把你的臥室還給你，可以了吧。」

「你……」賽佛勒斯仍想說點什麼反駁，對方先一步打斷他。

「現在，拜託，睡覺，我很累。」天狼星輕摸他兩下，走到床邊換上睡衣拉開棉被打著哈欠就要躺下。

賽佛勒斯不死心地瞪兩眼，甩甩頭想趕走被布萊克摸頭的觸感，卻見對方好眠地翻個身就要睡熟，他的全身筋骨也早在抗議疲勞過度，他只好死心地躺下進入夢鄉。

第三章

賽佛勒斯極其鬱悶地看著洗完澡神清氣爽地攤在沙發上休息的布萊克，煩躁感不停縈繞在他心頭，他已經五天沒洗澡了。

五天，光是這個數字就足以讓他心驚。不管外界怎麼說他，他還是人類時，保持著天天洗澡的好習慣。

望著窗外高掛在天空中散發熱氣的太陽，他覺得自己全身都是汗，還有污垢，毛可能都黏膩地塌下來。再看看發現他的不適，挑釁地表現舒適並朝他揚眉的布萊克一眼，賽佛勒斯氣得叼起自己的魔杖往浴室跳去。

天狼星因石內卜的反應而愣住，他還以為石內卜會出言打擊諷刺他的愉快樣貌，而不會是離開。

他惴惴不安地坐正起來，考慮著該不該跟過去看看。

賽佛勒斯跳上浴缸邊緣，艱難地轉頭做出揮動魔杖的樣子，同時默念咒語讓水龍頭放水。

一待水放滿，他再次揮杖讓水停止，把魔杖叼到洗手台邊放好，便又跳回浴缸邊。

賽佛勒斯深吸口氣就往水裡跳。

剛好做完心理鬥爭決定來看看發生什麼事的天狼星正好瞧見這幕，嚇得魂都飛了，急忙衝過去從水裡撈出兔子。

「梅林啊，你不是想自殺吧。」天狼星擔憂地看著手掌上因為毛溼透而變得更加顯得小隻的兔子。

賽佛勒斯瞪他兩眼，嘴巴囁嚅了一下，不知是在咒罵還是什麼，他實在不想告訴對方是因為忘記自己目前的體型大小而放了太多的水才造成這次『意外』。

見他不說話，天狼星搖晃一下手掌，「喂，你說話啊，只是變成兔子而已，有必要自殺嗎？我們當年欺負你那麼久，你也沒自殺。」

「你還有臉說，」賽佛勒斯低沉的嗓音透出危險感，「並且，我不是要自殺。」

「那你沒事跳進比自己身高高好幾倍還放滿水的浴缸裡做什麼？」天狼星錯愕。

賽佛勒斯沉默地瞪他，發現男人還是不放棄得到答案，只好開口，「我只是想洗澡，你滿意了吧，蠢狗。」

「啊？」天狼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答案。

「有語言障礙的低能，不管你在想什麼，放我下去。」賽佛勒斯暴躁地說。

「喔。」天狼星依言照做，腦筋還是轉不過來，不明白一隻兔子洗澡為什麼需要這麼多水。

賽佛勒斯不理會一臉蠢相的天狼星，逕自跳到一旁奮力蹦高咬住一條毛巾拉到地上，並在上面隨便擦兩下弄乾身上的水，負氣地跳出浴室。

天狼星看著兔子離去的身影，決定把這件事拋諸腦後，聳了下肩站起身也步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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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洗澡未遂後，天狼星無奈地發現他唯一的室友堅持不與他對話，已經持續有幾天了。只有每日用餐時分，毛茸茸的沉默身影才會出現在飯桌上，用畢後又不理會他的搭話，逕自離去。

曾經過了幾天有人可以說話的日子，現在又叫天狼星回去過那種無聲無息的生活，他反倒不習慣起來。

既然對方不打算打破僵局，天狼星決定主動出擊。

「石內卜，你在哪？」天狼星從客廳翻到臥室，終於在穿衣鏡的前方地上看到眼熟的白色絨毛身影。

「你在這裡做什麼？」天狼星朝他走去。

「滾開。」賽佛勒斯像被踩到似地朝他吼叫。

「不用這樣吧，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畢竟還有段時間要待在一起。」天狼星按捺下怒氣，妥協地說，仍在試圖走近。

「蠢狗，滾遠點。」賽佛勒斯正處於脾氣不好的時候，非常地不好。

「到底怎麼了？」天狼星這時也走近了兔子，正好看見『怎麼了』。

兔子背上有塊大約四公分正方大小的脫毛，顯然這就是造成賽佛勒斯心情不好的原因。

「呃…」天狼星看著那塊禿毛的地方，再看看石內卜不忿的表情，「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賽佛勒斯差點就要開口要他滾，但是轉念一想，以他現在的模樣，想要自己做好一劑去黴魔藥，無異是天方夜譚。

賽佛勒斯曾經閱讀過某本介紹動物疾病的書籍，有毛動物的這種狀況是因為太潮溼所以引起的發霉，常見症狀就是脫毛。

要在以前，他很快就可以替自己調製好去黴魔藥，這種病只要喝上一劑立即就可以治癒。但是現在，他氣悶地回想，他的儲備櫃中並沒有這劑魔藥成品，材料倒絕對是一應俱全，他記得這帖魔藥所用的都是常見材料。

他咬牙切齒地盯著布萊克，恐怕必須讓這個魔藥學不怎麼好的笨蛋來幫忙了。

「布萊克，你有足夠的能力做去黴魔藥嗎？」賽佛勒斯語調盡量不屑地說，心中卻在期望回答，梅林保祐這條蠢狗的魔藥學還沒差到無法應付這類常見魔藥。

「什麼？」天狼星的表情實實在在地告訴賽佛勒斯，他連聽都沒聽過。

賽佛勒斯對他的無知冷嗤一聲，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畢竟這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人手了，「跟我來。」

他決定先到書房找到記載魔藥製作方法的書。

天狼星滿頭霧水地跟著他走，越走越覺得不太妙，這是往書房的方向。他心理喀噔一聲，他還沒來得及告訴石內卜，因為日子太無聊，他去書房翻了不少書，但是都沒有歸回原位，一堆書都被他隨手丟在地上到處堆疊。

總歸一句話，書房很亂，絕對是賽佛勒斯無法忍受的亂法。

天狼星慢了石內卜一步踏入書房，不意外地看見一隻暴跳如雷的兔子正以他最能表達憤怒的方式蹦跳。

「天狼星布萊克！你對我的書房做了什麼？！」賽佛勒斯暴怒，來回掃視那些被毫無規章亂丟在地上的書籍，裡頭甚至有他的珍藏本，以及不少的絕版書籍。糟蹋書本的傢伙不可原諒！

看著頭頂上幾乎要冒煙的石內卜，天狼星深感大事不妙。

為了避免兔子衝到臥室去叼魔杖來詛咒他，自知理虧的他連忙說：「你先消消氣，我會把它們整理好，我保證，這些書都沒受到破壞。」

「你的保證值幾青銅納特？我看你連書本的正確擺放位置都記不得。」賽佛勒斯冷嗤。

天狼星尷尬地笑，看來被說中了。

「不就是把書通通塞回書架上嘛，誰都可以。」天狼星嘴硬地反駁。

「那你就動手啊。」賽佛勒斯跳到書桌上，坐到他以前擺在桌上的軟墊上，抬眉瞥他一眼。

天狼星不服氣地抽出魔杖指揮腳邊的一本厚重磚紅色封皮的書飄起，直接塞進最近的一個空格裡。

「噢，布萊克先生，你連魔藥書籍與黑魔法書籍在標題上如此明顯的不同都分辨不出嗎，那是魔藥書籍，拿出來，左邊第二個才是魔藥書櫃。」賽佛勒斯慢條斯理地說，早已預料到他在逞強。

天狼星憤憤然瞪他一眼後使勁揮動魔杖照做。

這樣的對話持續地出現。

「停下，那本書要用手拿，別舉著魔杖擺出愚蠢的姿勢，任何魔法波動都會遭到反噬。」賽佛勒斯不耐煩地說，不敢相信這蠢狗一點基本的書籍認識都沒有。

「你！」天狼星咬牙，伸手去拿那本書，卻因用力過度而被封面咬一口，「噢！」

「慢著，那是珍藏手抄本，不准那麼大力，你打算毀掉它的封皮嗎？！」賽佛勒斯跳起來盯著他的珍貴書籍。

天狼星煩躁地放輕力度。

「那個是成套的，你把其他本丟到哪了，快找出來。」

天狼星無奈地開始在書堆中尋找。

「梅林啊，你有沒有常識，那是顯像魔藥圖鑑，你有必要被封面的隨機顯像嚇成這樣？！」賽佛勒斯責怪地瞪大驚小怪的布萊克。

天狼星翻了個白眼重新指揮那本書歸位。

望著這混亂的場面，賽佛勒斯覺得他恐怕最快要明天才能從整理好的書櫃中開始找他要的去黴魔藥配方了。

他繼續不停地責罵兼指揮某個焦頭爛額的人進行書籍歸位。

第四章

幾日後，賽佛勒斯總算在脫毛情形加劇之前，尋到他要的那本書《家庭寵物專用的常見魔藥》。

「布萊克，就是那本，黑色封皮上面寫家庭寵物專用的常見魔藥的那本，把它拿下來。」賽佛勒斯指揮著這幾天負責抱著他徘徊各個書櫃的布萊克拿書。

「好。」天狼星的表情十分無奈，每日掃視著一本本書籍標題，他眼睛都快花掉，眼前不停閃現著線條。

終於找到了，天狼星如釋重負地把兔子以及書本都放在桌上，人攤在椅子上閉眼休息，在這麼多書之間晃蕩許多天，幾乎快把他煩死了，他揉揉眉頭。

賽佛勒斯不屑地望他的沒用樣子兩眼，認命地自己動爪翻開書，從目錄中尋找標的物。

「找到了，布萊克，起來把書翻到第一百九十七頁。」賽佛勒斯催促他。

天狼星揉揉酸澀的眼睛認命地坐起身，翻到指定的頁數，然後不理會聚精會神研讀的兔子，逕自趴在書的右邊補眠。

這幾天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被石內卜抓著找書。

天狼星醒來時正好看見一隻頗具研究精神的兔子，已經使用它渺小的身軀的把所有需要的材料都叼到桌上。

「醒來就拿好東西跟上。」賽佛勒斯率先跳到地上一蹦一跳到工作室去。

天狼星伸個懶腰，抓起魔杖指揮材料們飄著跟在其後。

途中腦袋漸漸清楚的天狼星打著哈欠，半掩在嘴邊的手一頓，「石內卜，是要我負責調這個魔藥？」

賽佛勒斯用看著白癡的眼神瞪著他（通常這都保留給奈威隆巴頓），沒好氣地抬起右手，「難不成你覺得我有辦法用這隻手釀魔藥？！」

「哈哈。」天狼星乾笑兩聲，閉嘴繼續前進。

先到達的賽佛勒斯跳上魔藥桌，緊盯著他的材料一一安全落桌。

天狼星看著異常嚴肅的石內卜，覺得自己又重回了霍格華茲的魔藥學教室，而他是個正要考試的學生，雖然監考老師是兔子。

那本書也隨之落在桌上，揚起一些灰塵，天狼星望了一眼自我安慰地想，至少是開卷考試。

「你在等什麼，快開始。」賽佛勒斯用斥責的口吻要侷促的布萊克開始動手。

「我已經十多年沒碰過魔藥學了，你好歹給我點時間蘊釀情緒。」天狼星怒瞪石內卜，他看著這些東西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書上寫得那麼清楚，你的腦漿被催狂魔吃掉了嗎，還是你太久沒看過字，所以不認得它們代表的意涵。」賽佛勒斯用前爪戳兩下那頁強調，如果他能自己做的話，在布萊克發呆的這段時間裡，材料至少有一半早已處理好。

天狼星瞪嚴格的兔子一眼，深呼吸一口，拿起小刀開始切材料，而賽佛勒斯則緊盯著他的每個動作，讓他備感壓力。

「等一下，這個要切成方塊，你切太亂了，重來。」賽佛勒斯揮爪把那些切壞的掃到一邊。

天狼星無聲呻吟一聲，他最討厭這種精密的操作，跟人決鬥還比較乾脆些。

「無可救藥的蠢材，這個要磨成粉，你這些還太粗，繼續磨。」賽佛勒斯皺眉看著那碗被放下的半成品。

「這還不夠細？挑剔的絨毛兔」天狼星粗暴地抓起碗接著磨。

經過賽佛勒斯堪稱巨細靡遺的指導，天狼星終於搞定所有的材料。

「看著書上的順序，依序放材料。」賽佛勒斯跳近大釜旁盯著他做事。

「這個沿著邊緣放，小心一點。」賽佛勒斯越來越靠近。

慎重的天狼星屏息放完第一階段的材料後，就看到驚險的一幕，認真觀察魔藥的石內卜掛在釜沿幾乎要掉下去，他趕緊把他往後拉。

「石內卜，拜託你注意一點，我還不想吃魔藥燉兔肉，那味道肯定很噁心。」天狼星順手把他拉遠一點，手離開時捏了下他的右耳，換來一個怒視。

「攪拌匙不要放手，持續順時針攪拌三十圈。」賽佛勒斯看他的另隻手幾乎要停下動作，連忙提醒。

「好。」天狼星敷衍地說，他完全不懂石內卜的邏輯，好像這魔藥的成敗比他被魔藥灼傷還重要，或許他掉下去還會氣自己毀了這鍋魔藥咧。

在他們專注無失誤的釀造後，魔藥完成了，是賽佛勒斯很滿意的淡金色。

把五魔藥匙的去黴魔藥裝在盤中，天狼星對石內卜說：「喝吧。」

賽佛勒斯看著盤子猶豫了兩秒，伸舌頭舔了起來，此刻他無比想詛咒阿不思，兔子外型喝水太麻煩了。

天狼星把自己拋在沙發上放鬆僵硬的身體，這幾天幾乎都沒好好休息，連吃飯都是囫圇吞棗，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才這麼想著，他訝然發現喝完，或者該說舔完，魔藥的石內卜居然睡著了。

「欸，石內卜，起來啦，回房間再睡。」天狼星過去戳戳他，發覺還是沒醒。

望著不太尋常的兔子，他拿起書看到最下面的附註……

附註：此藥劑對部分動物有安眠效果，睡上一晚即可。

天狼星打著哈欠看熟睡的兔子一眼，變成大黑狗叼起他到沙發上，直接圈著他就要睡下。

一夜好眠。

第五章

天狼星看著毛重新長出的兔子打量片刻，「你真的該洗澡了。」

賽佛勒斯用見到瘋子的表情作為回應，只要一想到上次的洗澡事故，他幾乎是下定決心等變回人再洗。

「嘿，你的毛都髒成這樣，有些都快變灰色。」天狼星大膽地戳那塊他認為髒的兔毛。

「放尊重一點。」賽佛勒斯不悅地皺眉挪開一步。

「我幫你洗，怎樣？」天狼星看似非常感興趣地湊近，他活到現在還沒幫動物洗過澡。

「你是認真的？」看見布萊克鄭重地點頭，賽佛勒斯沉思，內心正在忍受骯髒或是接受布萊克的幫助中掙扎，兩個都不是他的上上之選。

「別考慮了啦。」天狼星撈起他笑嘻嘻地往浴室走去。

「布萊克，得寸進尺的蠢狗，誰准你這樣抓我，放手。」賽佛勒斯掙扎起來，但是一隻兔子怎麼也抵不過成年人的力氣。

天狼星裝做沒聽見。

天狼星把手中的兔子放進一個已有放點溫水的臉盆內，調好水溫拿起蓮蓬頭對著他灑下。

「咳咳。」措手不及被噴得整身的賽佛勒斯甩頭弄掉臉上的水，「小心一點，蠢狗。」

「油膩的毛球，禮貌一點，我可是義務幫忙。」天狼星在手掌上擠出一坨沐浴乳，雙手搓出泡沫後，伸手過去在石內卜身上擦拭。

讓別的男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亂摸，賽佛勒斯撇嘴，他實在不太享受這種感覺。

不過天狼星倒是很開心，確定兔子全身都沾滿泡沫後，把他抱起來沖水。

賽佛勒斯閉眼屏息以免沖下來的泡沫水刺激到眼或嗆到鼻腔。

沖完後，天狼星站起身，從旁邊抽過一條毛巾擦掉手中兔子身上的水。

望著竟然邊幫他擦身體邊哼著不知名歌曲的布萊克，賽佛勒斯心中有股詭異感。

天狼星走回客廳坐下，手中仍然不停歇地幫石內卜擦乾身體。

「這樣好多了，真不敢相信你可以忍受自己髒成這樣。」天狼星放下已經不需要的毛巾，抽出魔杖唸咒，魔杖開始吹起風。

「在淹死跟骯髒之中，毫無疑問我選擇後者。」賽佛勒斯沒好氣地回答，上次的事件已經讓他懊惱許久，「再說這關你什麼事？我可不記得你有這麼樂善好施。」

「鑒於你是我逃出這間屋子前唯一可以看到的人，呃，生物，我決定讓我的視覺好受點。」天狼星聳肩。

而賽佛勒斯只好接受這牽強的理由，即使到現在他仍覺得主動幫助他的布萊克很詭異。

片刻後，天狼星開心地說：「好了。」

乾淨清爽的兔子聽到便要跳離男人手掌心。

「毛洗乾淨後真好摸。」但是跳離之前還是被天狼星摸了一把。

「別告訴我你也被這個外表迷惑，開始以為我是什麼可愛溫馴的小動物。」賽佛勒斯一臉受到驚嚇，連忙逃離，跳到桌上去。

「喔，當然不是，我知道這個外表之下是個陰沉、惡毒、以打擊學生為樂的教授兼我不受歡迎的史萊哲林同學。」天狼星仍試圖想摸他，「但這不能抹滅絨毛白兔的可愛與討喜。」他一說完話就抱著肚子大笑，讓賽佛勒斯更想詛咒把他變成這樣的鄧不利多。

笑得差不多的天狼星緩過勁再補一句：「況且你也沒我以前記得的那麼討厭嘛，除了嘴很惡毒這點完全符合我的記憶中的觀感。」

賽佛勒斯沉默，他實在不想讓對方知道，他也覺得布萊克沒他記憶中的張揚過分了，至少比起年輕時收斂很多。

以他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來看，他甚至快要相信當年布萊克是因為頭腦簡單直線思考加上知識不足才設計讓他去見狼化的路平。但這並不是說他可以原諒這件事，而是他開始相信對方當年並非是要他的命。

對此，他高傲地仰頭跳離開客廳。

＊　＊　＊　＊　＊　＊　＊　＊　＊　＊　＊　＊　＊　＊　

在狗與兔子融洽，呃……相對平安無事，的相處之中，時光悄悄流逝。

一日清晨，賽佛勒斯睡在布萊克的隔壁枕頭上，那個暫時居所的籃子早已被棄用。

他睜開眼睛，忽然覺得視野跟昨夜睡前不太一樣，確切來說，所有的東西感覺都縮小了，或者該說終於恢復它們該有的大小了。

頭枕在另個枕頭上的天狼星習慣地伸出手往旁邊迷糊地摸索枕邊的兔子，卻發現自己觸到一個不同的東西，驚得倏然睜開眼。

在他眼前無限放大的是賽佛勒斯石內卜冷漠的臉，天狼星嚇得往後仰。

「你、你、你你你變回來啦？！」天狼星隨著視線看到自己還放在他頭髮上的手，趕緊收回，乾笑兩聲，「呃，哈哈。」

「如你所見，沒錯。」賽佛勒斯瞪他一眼，這次的怒瞪總算如常發揮出效果。

天狼星起先被激得就要回嘴，但是一聯想到兔子眼的怒視，他又忍不注想笑，嘴角呈現奇怪的抽搐狀。

「嘖，你還是沒逃過狂犬病的感染？」賽佛勒斯冷嗤。

「你才……」天狼星視線往下移，「哦啊，你先去穿衣服吧。」

賽佛勒斯又驚又怒地迅速下床，差點就忘記自己沒穿衣服，快步走到衣櫃拉出服裝套上。

穿好衣服的賽佛勒斯重拾顏面，一本正經地說：「既然我已經變回來，你該離開了。」

「唔，是啊。」天狼星抓抓頭，他好像早就沒像之前那麼想離開。

「那麼，這裡有一點錢，」賽佛勒斯從一個矮櫃裡拿出一個袋子裝入幾枚錢幣，「隨便你要叫騎士公車或是走路到最近的鎮上去買呼嚕粉都都夠用。」

天狼星接過袋子，有些不乾不脆地說：「其實不用那麼趕，我可以明天再走。」

「不，我建議你馬上離開。」賽佛勒斯冷淡地回應。

「好吧，我收拾一下東西。」天狼星眼神游移，突然發現除了魔杖之外，這裡幾乎沒有自己的東西，只好裝模作用把魔杖收回袍子裡，「我收好了。」

「那敢情好，你身上那套衣服就當我送你，不必還了。」賽佛勒斯踏著匆促的步伐往大門走去。

天狼星慢吞吞地走過去時，大門的咒語已被解開，讓還不情願走的他一陣不高興，嘴裡嘀喃著聽不清的抱怨。

難道他就那麼想我走？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朋友了！天狼星氣憤地想。

「那麼，再見。」賽佛勒斯示意他快出去，「還有，往左走半個小時可以到最近的小鎮。」

即便他磨磨蹭蹭地走去，「再見。」天狼星囁嚅，再怎麼慢也到門口了。

就在他剛踏出門口還想回頭說些什麼時，門碰地在他面前關上。他只好抓抓鼻子落寞地走上道路。

尾聲

賽佛勒斯聽著腳步聲遠去，嘆息地坐進沙發，手裡揮著魔杖召喚威士忌與酒杯。至少他的藏酒沒被某條蠢狗浪費掉，可喜可賀。

他搖著酒杯凝視壁爐，想著或許他們不會再見面了，他卻為此感到可惜，這種情緒真是奇怪。他在心底嘲笑自己一番，反正遲早會走的，早走總比晚早好。

往後他還可以重溫這段回憶，不可諱言兔子的日子非常的不錯，或者該說不止是不錯，除去某些尷尬不說的話。但是如果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足以破壞這段回憶的事，那他寧可就停在這裡。

賽佛勒斯搖著酒杯思考他僥倖多出來的歲月要怎麼度過，他還剩下很多時間，一個人的時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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