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B/SS] 兔教授系列 - [HP] [SB/SS] 第二部兔子趕不走自來犬

楔子

『叩叩叩叩叩叩……』

靠在沙發上假寐的賽佛勒斯被門口忽然響起又連綿不絕的敲擊聲驚醒。他睜開雙眼，不悅地皺眉。

有人在敲他家的門，這真不尋常，他多少年沒聽見這扇門被來找他的訪客敲響了。大概是迷路的過客吧，他漫不在乎地想，思索著移到臥室休息。這種記不清路的蠢蛋總是過段時間就會出現一兩個，通常敲個一陣子發現沒人應門就會自動離開，賽佛勒斯決定不予理會。

但是門口的人相當執著，不緊不慢地持續敲擊，而且力道漸大，像是在挑戰屋內人的耐心，賽佛勒斯只好撐起身體，放棄先前的打算，凌厲的眼神企圖穿越過門甩給外面的人兩把眼刀。不管門外是誰，他最好有要緊事，他厭煩地想。

他擺出最能夠趕人的表情拉開門，入眼的卻是稍早離開的人。

「石內卜，你怎麼那麼慢。」天狼星側身擠開賽佛勒斯剛拉開的門，無視對方不打算讓開的姿勢和眼中射出的怒火，自顧自地把東西放下。「我買了點東西回來，還有這個。」他揮揮手上的雜誌，上面的標題赫然寫著《戰爭英雄特刊》，標題下有小字標註──第十刷。

「你不是應該奔向美好的未來開始新的人生了嗎？」賽佛勒斯錯愕地在門口，嘴裡自動逸出諷刺的字句，發覺自己的怒視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而對方已經自若地坐下來，顯然不打算離開，只好勉強地用力關上門。

「唔，」被這麼問起的天狼星眼神游移，似乎正在內心編造藉口，最後放棄地才嘆口氣，「我本來要去鎮上，真的。但是越往前走，我的心情越不好，然後我就折回來。」他聳肩。

「就這樣？」賽佛勒斯的青筋又暴起，覺得自己的頭快爆炸，「什麼叫就折回來？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收留你！」

「啊……你家離城裡好遠，我走了快一個小時。」天狼星眼神往窗外瞟，假裝捏捏自己的腳，企圖轉移話題。

「我家遠不遠不關你的事，你不會住在這裡。」賽佛勒斯咬牙切齒地說。

「別這樣嘛，」天狼星討好地笑，然後深吸口氣，像是做好心理準備地把那本雜誌推過去，「先幫我看看這個？然後告訴我誰死了。」

賽佛勒斯抿緊唇，壓下想再罵出口的衝動，扯過雜誌坐下，內心為對方找了個絕佳的藉口轉移話題而生氣，「你確定你真想知道？」

天狼星閉上眼復又張開，眼神堅定地說：「我確定。」

「那麼，穆敵戰死；路平…身亡；小仙女東施，或許該稱呼她為路平太太…」賽佛勒斯的話被打斷。

「什麼，他們結婚了？！」天狼星高呼，而後又想起，「他們死了。」他垂下頭。

「不要打斷我，」賽佛勒斯口氣不善地說，「小仙女東施也死了；弗雷衛斯理也是，還有阿不思，以及你跟我的名字也在死亡名單上。噢，這個倒是很反常，魔法部居然公開我的臥底身分，洗清我的罪名。」賽佛勒斯的臉上裝出驚奇的神情，彷彿在說個不可思議的事件，「其他還有些人，但是我認為你不會太在意他們，我就省略了。此外，路平有個兒子活下來，大難不死的男孩也名符其實地活著。」

「雷木思……」天狼星的聲音顫抖，低著頭企圖藏起奪眶而出的眼淚，這位好友死亡的消息足以掩蓋其他人活下來的好消息，他不敢相信那麼溫和善良的友人就這麼會離開。他以為……他曾經以為雷木思會是那個永遠在他們背後支持他們、最後才會倒下的人。

「節哀順變。」賽佛勒斯冷淡地說。

然而天狼星不顧男人事不關己的語氣，突然撲過去抱著他大哭，發洩乍聞噩耗的悲痛以及從十多年前累積至今的沉痛。

賽佛勒斯愕然地看著對方撲來，身體向後退了一些，但仍然躲不過對方，只好翻了個白眼，放鬆僵硬的身體，「情緒化的蠢狗，你大可以隨便找個東西抓著哭，沙發上的抱枕會是好選擇，放開我，不要弄髒我的衣服。」他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這條蠢狗情緒一上來，什麼都可以拋到一旁。

「油膩的冷血動物！」天狼星嘴上反擊，但是他的手還是抓著不放並且繼續用眼淚襲擊他的上衣。

望著自己逐漸被沾濕的衣服，賽佛勒斯無奈地望天，在用蠻力掰不開對方的手也伸不進袍內拿魔杖的情形之下，他只能調整姿勢來好好翻閱手中的雜誌。

把某隻笨狗的號哭聲當成背景音樂，賽佛勒斯開始沉思，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可以容忍他到這種地步。若在幾個月前之前，這樣的口角早已演變成搏擊場面。

並且，他發現對方越來越不在乎他的諷刺，這情形不知道是好是壞。

第一章

聽著漸小的哭聲，賽佛勒斯從布萊克終於鬆動的手中抽回自己的左手，「哭夠了？大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天狼星瞪大眼抬頭看他，「我要留下來。」

「這是我家，我不打算接待任何人。」賽佛勒斯皺眉瞪著得寸進尺的布萊克，他沒在第一時間趕他出去已經很給他面子。

「我要留下來！」天狼星回瞪，口吻堅定不容質疑。

「厚顏無恥的雜種狗，我沒必要因為你的意願而收留你。」賽佛勒斯壓抵語調，發出危險的低嘶。

「但是我想留下來。」天狼星堅決不改口，執拗地說。

「不要逼我使用武力驅逐你。」賽佛勒斯抽出魔杖，威脅地指著他。

「就算你詛咒我，我還是要留下來。」天狼星亦抽出魔杖，預備反擊。他理虧不代表他會站著挨打。

「這是你自找的。」賽佛勒斯朝他發射一個惡咒。

天狼星趕緊揮動魔杖使出防禦魔法，皺著眉看他，「你真的要動手？」

賽佛勒斯回給他一個『你說呢』的表情，反手一個惡咒又出去。

天狼星這次擋下惡咒後，亦擲一個詛咒回去。

咒語的光芒在屋內閃動好一陣子……

終於，兩人氣喘吁吁地對視。

「我還是要留下來。」天狼星不改初衷。

「布萊克，你腦子裡終於什麼都沒剩下了嗎？」賽佛勒斯像看外星生物似地瞪著她，無法理解他不可理喻的堅持，「留下來對你我有什麼好處？別忘了，你的教子──偉大的哈利波特──對你的死可是傷心欲絕。」

「我…」天狼星囁嚅了一會，困惑地抓抓腦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有股衝動想跟你一起生活。」

賽佛勒斯懷疑地瞪著可能是已經發瘋的蠢狗，思考需不需要通知聖蒙果醫院，這傢伙開始說胡話了，他可不想傳染狂犬病。

「嘿！」天狼星抗議地叫，「別這樣看著我，我沒瘋。」

賽佛勒斯更加懷疑地用研究的目光掃視他，「如果你沒瘋，那就是有什麼把你沖昏頭了，你最好快點清醒。」

他在心底向自己承認他對那隻蠢狗稍微有點好感是一回事，但知道那條蠢狗對他也有好感是另一回事，就好像是有人對他說梅林復活這麼奇怪。

「什麼？我才沒被沖昏頭。」天狼星下意識地反駁，不過內心還是因為這句話開始思考起來。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愛上我或是什麼的，」賽佛勒斯厭惡地撇嘴，為自己說出的話感到惡寒，藐視地看著他，「你剛剛的台詞活像求婚。」

天狼星自己回想那句話，也發現，呃，他怎麼能那麼煽情。他也不免被自己搞得起雞皮疙瘩。但是這卻是當下他的真實感受，這是怎麼回事？真的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嗎？

天狼星抬頭望向石內卜，嘴裡還在咀嚼那個字眼。愛，聽起來挺不錯的。可是對象是那個石內卜，真是詭異得不知道怎麼說。

詭異到他奇異地覺得合理。

「如果就是呢？」天狼星像是想通了什麼，眼睛放光。

「那你絕對是瘋了。」賽佛勒斯斬釘截鐵地說，不留餘地，並為自己剛剛的失言懊惱，看看他都把條蠢狗弄到什麼思考方向去。

「唔，或許我們該試試。」天狼星有點被打擊到，但仍不屈不撓地用閃著光芒的眼睛看他。

「試什麼？像個被荷爾蒙駕馭的青少年那樣談戀愛？」賽佛勒斯輕蔑地看著不知道在期盼什麼的布萊克，「布萊克，我建議你多出去走走，然後你會發現世界上不只我一個人，很快地你就會找到願意跟你上床的女人，然後跟她一起滾回魔法界。」

「惡毒的蝙蝠，我喜歡你有那麼難相信？」天狼星被這句話激起脾氣，又憂又怒地問。

「以你現在的狀況，我很難相信。別忘了，我們還是宿敵──從學生時代開始。」賽佛勒斯嗤笑，魔杖手輕蔑地往門的方面指兩下，「沒別的事的話，你可以滾了，最好找個池塘跳下去好好清醒。」

「不！」天狼星堅定不移地說，「那我更要住下來，時間會幫助我釐清這份感情的真偽。再說，我已經錯過太多了，這次不論如何我不想錯過，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失去了。」

天狼星自己也想花時間確定一下自己的感覺是否是假象，即使他感覺如此真實。

最好是假的，賽佛勒斯忽略自己心中的悸動。

他嘴角抽動，思考著要不要再次詛咒對方好讓對方不得不離開，最後想一想又嘆息，他能夠趕他一次再一次，但是他太清楚如果不讓那個頑固的蠢狗試過一遍，他不會放棄，「隨便，我打賭你撐不到一個月就會離開。」

「你等著看。」天狼星接受這個挑戰。

「既然你堅持要住下來，三餐跟家務就交給你包辦，我不養白吃白喝的閒人。」賽佛勒斯嘴角上撇，皮笑肉不笑地說，「現在差不多時間該吃午餐。」既然無法避免，那麼就善加利用。

「沒問題。」天狼星挑眉，不讓對方太過得意，抓著自己適才買回來的東西進廚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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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萬籟俱寂之時，他們碰到了另個難題。

「你的床又不小，一起睡有什麼關係？」天狼星不解地看著他，覺得面前的人簡直是刁難。

「我沒興趣跟人一起睡。」賽佛勒斯雙手環胸抵在臥室門口，擺明不讓他進去。

「我們又不是沒睡過。」天狼星覺得他太大驚小怪。

「那是不得己的情況，而且不要說得這麼曖昧。」賽佛勒斯先是惱怒他的說詞，隨後也回想到他變回人之前的睡眠時光，但這不代表他現在仍想跟人分享自己的床鋪。

「所以沒關係啦。」天狼星企圖趁隙擠進去。

「休想，別忘了你早上還說了些什麼，我不可能讓一個對我或許有企圖的人進臥室。」賽佛勒斯鄙視地斜眼用目光刺他，身體移動過去擋住他的方向。

「那我要睡哪？你家又沒有客房。」天狼星也回瞪。

「我想客廳的沙發是不錯的選擇。」賽佛勒斯冷笑。

「喂，晚上很冷耶，而且沙發很難睡。」天狼星抱怨，回頭用極盡挑剔的眼神打量沙發。

「你可以變成狗，那就沒問題了。」賽佛勒斯對他露出假笑，「如果你要住在我家，那你最好守點規矩。」

天狼星憤怒地瞪他兩眼，「算你狠。」

他轉身回到客廳，變成狗臥在沙發上。

這時，賽佛勒斯又得意地多加一句諷語，「別把我的沙發弄得都是狗毛。」

第二章

相對和平的幾日過去……

賽佛勒斯吃著晚餐的南瓜燉飯，他狐疑的目光隨著窗外那隻正在後院奔跑的黑色大狗移動。那隻狗看似不過是在追隻蝴蝶玩，可是他老覺得這場景有點怪異，好像有什麼他該注意卻沒注意到的事實正在他眼下發生。

突然，他『鏘』地丟下湯匙。

該死的，那條狗正在踐踏他後院的珍貴藥材！

雖然那些藥材因為多年沒照料，部分已經枯死，不代表其他還倖存的部份以及無辜的藥園該被毀壞，其中還有他嘗試種植的毒藥與不知名植物。

喔，該死，他不是在擔心那條蠢狗，會蠢到去踩毒草的狗自己活該，他是在擔心藥材。

「布萊克，你給我站在原地不准動。」賽佛勒斯猛地站起身，椅子隨之被猛地向後推，發出刺耳的聲音，他快步向後院走去。

他忘了那可是專與他唱反調的天狼星布萊克。

當他走過去時，黑狗反而越跑越遠，途中又踩過了幾株花草，還在遠處朝他吠兩聲，狀似挑釁。

賽佛勒斯趕過去看著藥材的屍體倒抽一口氣，「知識不足的低能，你連野草跟藥草都分不出來嗎？！停止踐踏它們，從旁邊繞回來！」

另一端聽到對方說話內容的黑狗歪頭無辜地用前爪戳戳他面前一株被踩扁的植物，他以為這座花園裡只有雜草。

賽佛勒斯再次哀嘆自己沒有先見之明，他原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住，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並沒有將藥材附近架上籬笆或者做任何標示。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有毒的植物因為種得比較角落，沒有被波及。

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現在他家中不止他一人，並且意外也發生了。

黑狗垂著頭走回來，在他面前變回人形。

「你！」賽佛勒斯忿恨地指著他，「我不指望你能有什麼貢獻，但是至少不要再添亂。」

「賽佛勒斯，我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藥草。」天狼星垂著頭說。

「你的藥草學都學到哪去了？！」賽佛勒斯爆出一連串咒罵。

「賽佛勒斯……」天狼星心虛地想說些什麼，但又被打斷。

「誰准你叫我的名字，我們交情可沒這麼好！」賽佛勒斯被對方叫他的名字這件事刺激得更加暴躁。

「你再罵也改變不了事實，」天狼星的脾氣也被激起，煩躁地揮揮手，「說看看我能怎麼補救吧。」

賽佛勒斯憤怒地瞪著他，「你！」，右手揮動魔杖召喚來一本書，「拿著。」

「喔。」天狼星接住被大力推到他胸前的無辜書籍，那力道甚至讓他需要半退一步來穩住身形。

「看著裡面的指示，能救多少算多少。」賽佛勒斯餘怒未平地抿緊嘴唇，「別告訴我你連字都看不懂，工具在那個櫃子裡。」他指著左手邊的後院中一個儲物櫃。

「還有，」賽佛勒斯提醒，「別動那個角落的草，那些有毒，你應該慶幸你沒碰到它們。」

接著他憤怒地轉身，甩上通往後院的門，帶著怒氣繼續吃晚餐。

天狼星聽見門大力撞進門框的聲音縮了下肩，帶著僥倖的神情望向那些毒草，他差點就踩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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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佛勒斯此時正在工作室調製魔藥，他打算明日帶點魔藥去鎮上賣些錢，再買些種子回來重新栽種，再說購買籬笆也需要錢。

「叩叩。」天狼星禮貌性敲了兩下門便不等裡面的人回應，打開門進入，「我都弄完了。」

賽佛勒斯專注地盯著手上的工作，連看都沒看他，「那就好。」

「你不去看看？」天狼星走近，他越來越覺得對方認真的時候很有魅力，自己以前居然沒注意到。

「沒必要。」賽佛勒斯舀起一湯匙魔藥仔細觀看，滿意地確定成色完美，魔藥製作成功，「我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不論你怎麼弄，總不會差過全部換過重種。」

「嘿，我真的有救回來一些。」天狼星不服氣地說。

「希望如此。」賽佛勒斯不置可否。

「你在做魔藥？」天狼星探頭過去看他裝瓶，被嫌他礙事的男人用肘推開。

「我對你的觀察力真是感到驚訝，」賽佛勒斯撇嘴，「或者你認為我在做什麼？」

「製作魔藥。」天狼星氣餒地說。

「真是觀察入微。」賽佛勒斯冷淡地反諷。

天狼星安靜地看著對方做事沒多久，又問，「你做魔藥要幹什麼？你要用的？」

「這是要賣的。」說到此，賽佛勒斯瞪罪魁禍首一眼，「鑒於藥草種子跟籬笆都需要錢，我得想辦法換點錢出來，明天我必須要鎮上賣魔藥。」

「抱歉。」天狼星更加垂頭喪氣。

又過了片刻，他再度開口說，「可以借我紙筆嗎？」

「可以，不過你要做什麼？」賽佛勒斯懷疑地看著他。

「寫封信通知哈利。」

「太好了，順便通知他接走你。」賽佛勒斯輕蔑地說，他早就預料到布萊克的耐性根本沒多少，很快就會走人。

「你休想擺脫我。」天狼星抬眼瞪他一眼，「我只是要通知他我還活著。」

「真可惜。」賽佛勒斯扯了扯嘴角，收拾好桌上的工具，步出工作室。

天狼星朝他的背影大喊：「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鎮上。」

第三章

賽佛勒斯看著前面平靜如昔的小鎮，此時才真正有個感覺──他還活著。

「嘿，借點錢，我去貓頭鷹屋寄信。」天狼星完全沒感受到前方男人的傷感情緒，一掌拍上他的肩打斷他的情緒，在對方明顯不善的目光攻擊下接過錢再往前走去。

賽佛勒斯抿著唇丟給他幾枚青銅納特，忍不住皺眉想，遲鈍無腦的犬科動物。

他循著記憶中魔藥店的方向前行，希望那間店還開在那邊，那是他最喜歡的一間，材料新鮮、價錢公道，重點是無條件收購他的魔藥，過去這店唯一缺點就是離霍格華茲很遠，他不能常常過來賣魔藥，現在這點不重要了。

小鎮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家庭出遊的歡笑聲，讓賽佛勒斯感到安心，看來小鎮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充滿他可觸不可及的溫暖氛圍。

他滿意地在巷尾找到了記憶中的魔藥店，木製的招牌堅持地在空中搖擺，惟獨增添了歲月的痕跡。他推門而入。

「老闆，你還收魔藥嗎？」他對老邁的老闆說。

老闆拿出老花眼鏡戴上，望見是熟人，「是石內卜先生，好多年不見了。」

賽佛勒斯也對老闆露出了難得溫和的笑容，「好久不見，我這邊有些魔藥，你還收嗎？」

「您的魔藥當然收，效果都是物超所值。」老闆也微笑。

「太好了。」賽佛勒斯把一瓶瓶的魔藥成品排列在桌上。

老闆仔細地看了看之後，給了賽佛勒斯一個滿意的金加隆數目。

「您不教書了？」老闆在完成交易後隨口提起，他記得這位嚴謹的客人是在一間很大的學校教書，因而只會在假期裡出現在小鎮上。

「是啊。」賽佛勒斯壓低聲音。

「聽說那邊發生了戰爭。戰爭啊，可怕的戰爭，不知道得犧牲多少人。我們這小地方也收不太到消息，看見您還活著，真好。」老闆欣慰地看著他。

「我也很慶幸。」賽佛勒斯對這個和藹的老人總是無法板起臉來，「那麼我下次再來。」

「好，不要只有買賣時才來，路過的時候也可以來看看啊。」老闆揮手送他離開。

一出店門，賽佛勒斯就看到布萊克在等他。

「好了？」天狼星看見對方點頭作為回答，「我問到賣籬笆的地方在哪了，走吧。」

「實際上，我知道哪間店有賣，不用去問。」賽佛勒斯為對方多此一舉而撇嘴，率先往前走。

「噢。」天狼星懊惱地說，「我以為你不知道，那你幹麻不做籬笆？」

「因為我認為沒必要。事實上，在你做出那種愚蠢行為之前，也的確沒必要。」賽佛勒斯惱怒地回應。

天狼星聳肩，壓下自己回嘴激怒對方的衝動，他真的不是故意踩他的藥草，他在內心再次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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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天狼星提著被縮小放置在袋中的木材以及其他用具，跟賽佛勒斯並肩走回去。

「等一下由我指揮，你負責釘籬笆。」賽佛勒斯說。

「是，教授。」天狼星故意這麼說，為此他贏得另一個怒視。

「我警告你，別把籬笆直接釘到藥草的頭上，否則我會詛咒你一個星期。」賽佛勒斯威脅意味十足地說。

「我保證不會。」雖是這樣說，天狼星的語氣卻不是太誠懇。

「那最好。」賽佛勒斯為他的語氣再奉送一個威脅的怒視。

不長不短的步行後，他們站在了自家後院，賽佛勒斯連忙揮手擋住正要往前踏一步的布萊克。

沒救了。賽佛勒斯不屑地在心中翻白眼。

天狼星心虛地縮回腳。

賽佛勒斯鼻子嗤一聲，「開始吧。」

打開袋子，天狼星拿出一塊籬笆，賽佛勒斯指揮定位。

天狼星拿著榔頭跟釘子開始固定籬笆。

他一塊一塊進行著，袋子的重量逐漸變輕，直到傍晚，他們終於結束了勞動。

天狼星直起身舉手擦掉額頭上的汗，對自己所看見的成果吹一聲口哨以示滿意。

旁邊的賽佛勒斯早在把所有籬笆片指揮定位後，就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起不知道哪期的魔藥期刊。

天狼星看著專注閱讀的賽佛勒斯，嘴角勾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偷偷變成黑色大狗，一躍而上壓倒沒察覺到危險的賽佛勒斯，用舌頭幫他洗了次臉。

賽佛勒斯慌亂地推拒，但是黑狗的力量也不小，頗為掙扎了番才總算是掙開。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泥渣，眼中怒意燃燒。

「天殺的蠢狗，就算你神經錯亂也不要波及無辜！」賽佛勒斯大吼。

天狼星一臉愉快地踏進屋內變回人形，完全不管後面火冒三丈的男人。

賽佛勒斯一把抓起掉在一旁的刊物，也跟著走進屋內。

他快步走到對方跟前用捲起來的期刊戳著他的胸口「再有下一次，你就小心你的飲水會有不明添加物。」

語罷，他踏著其實沒必要這麼大力的腳步往臥房去換身乾淨衣服。

第四章

哈利一大早被隻貓頭鷹敲擊窗戶的聲音吵醒，睡眼矇矓地睜開雙眼，拿下信順手給貓頭鷹一點食物，所有動作完成後，他的腦子才遲鈍地跟隨活動中身體一起清醒。

一位金髮男子走過來抱住他，嘴角的弧度很是誘人，「不多休息一點？你昨天晚上睡得不多。」

哈利迷糊的雙眼看見信的內容後睜大，異常入神地埋頭閱讀，絲毫不理會男人更加把勁的肢體騷擾。

「看什麼這麼認真？」男人把頭也湊過去。

「是天狼星，他還活著。」哈利喃喃自語，企圖消化這個消息。

「什麼？」男人聽不太清楚。

頓時，哈利轉頭，聲音在男人耳邊炸開，「天狼星，他還活著！」

男人退開揉揉受襲的耳朵，「你確定這不是詐騙信？」

「這是天狼星的筆跡，我認得的，這是他的筆跡。」哈利熱淚盈眶地回望身邊的男人。

「真是太好了，我替你感到高興，哈利。」男人把哈利抱進懷中，右手有節奏地拍著他的背。

哈利靠著男人的胸膛喜極而泣。

「別忘了回信。」男人低聲叮囑，哈利埋在男人胸口的頭猛力地點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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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找麻煩的十天過去了……

這日早晨，一個稀罕的訪客敲響石內卜宅的窗戶。

天狼星打開窗戶，那頭貓頭鷹飛到桌邊，腳邊不出意外地綁著一封信。他解下信後，餵給貓頭鷹一點麵包屑，卻發現貓頭鷹沒有離開的跡象。

天狼星帶著信走回餐桌邊展開，看見署名後便笑顏逐開，「喔，是哈利的回信。」

「嗯哼。」賽佛勒斯不置可否。

天狼星專心地閱讀，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減。

「他希望我們回去。」天狼星滿懷希望地望著賽佛勒斯。

賽佛勒斯不情不願地放下手中剛繳了一個月訂報費的預言家日報，賞臉地以冷淡的語氣說：「第一、沒有我們；第二、門在那邊，沒人攔你。」然後他又拿起報紙繼續翻到下一頁。

「他是希望我們一起回去。」天狼星抽開他手中的報紙。

「我倒是想他怎麼會知道我還活著？」賽佛勒斯皺眉。

「我寫在信裡的啊。」天狼星無所謂地說，並不覺得透露這點有什麼關係。

賽佛勒斯的神經差點被氣到斷掉，真沒想到布萊克一下就把事情洩漏出去，「這有什麼好提的，這種無所謂的旁支末節，不需要給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知道。」

「那你到底跟不跟我一起回去？」天狼星不死心地問。

「不。」賽佛勒斯一把搶回報紙，「你沒透露出我家的地址吧？」

「沒有。但是為什麼不？你也看到你的臥底身分已經公開了，不用擔心回去會被抓去魔法部審判。」天狼星跟著追問，臉上神情相當認真。

「我單純地就是不想回去。」賽佛勒斯再度展開報紙，從剛剛漏掉的地方繼續看起。

他心裡很清楚，即使他是正義的一方的消息也為眾人所知，這也不代表那些人就會忘記他殺了光輝的鄧不利多校長這件事。

「好吧。」天狼星又停頓了幾分鐘，但是對方還是沒有改變主意，「那我只好跟哈利說我必須等一個頑固的傢伙一起出發，相信他會諒解。」

天狼星舉起筆就要寫。

「你大可以自己離開。」賽佛勒斯刻意加大的聲音從報紙後方傳來。

「我說過要跟你一起離開。」天狼星嚴肅地坐正。

「你到底在堅持什麼？」賽佛勒斯壓低嗓子發出低嘶，捏緊報紙。

「我說過我喜歡你。」

「我也說過這不過是一時錯覺。」

「但是我這幾天出去接觸了鎮上居民，甚至跟很多人都聊得很開心，這種感覺卻與日俱增。」天狼星的眼神透出堅定的決心，「這不是錯覺，現在我很確定。」

「那又如何。」賽佛勒斯眼睛看著報紙，但是卻一直盯著同一行。

「別裝了，保守地說，我知道你也不討厭我。」天狼星拉下那張偽裝的報紙，「我熟知你討厭我的舉動是怎樣，你現在顯然不是。」

「布萊克，維持現在的關係對你我比較好。」賽佛勒斯像是在教導不懂事的孩童那樣擺出耐心解釋的模樣。

「更進一步會更好。」天狼星認真地望著他，像在誘導。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再踏一步，一切將無後路可退。」賽佛勒斯嚴肅地說。

「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早就想清楚了。」天狼星微笑，「更別說之前可能還摸索了多久。」

「決定了就不要後悔。」賽佛勒斯抿唇，壓下一些情緒。

「當然。」天狼星俯身上前吻上那張緊抿的唇，但才一下對方就別開臉。

「這個進展未免太過快速。」賽佛勒斯口吻似在譴責。

天狼星聞言快樂地大笑出聲，「別告訴我你害羞了。」

一張捲著的報紙應聲砸向天狼星。

第五章

某日夜晚……

天狼星欣喜地看手中的火焰威士忌，男人之間談心的好伙伴，再退一步說，至少能增加他說服賽佛勒斯回去的機率。

他拿著兩只酒杯，步向拿著筆正在一份魔藥公式上塗塗寫寫的男人。

「做什麼？」正陷入思考迴圈的賽佛勒斯煩躁地先開口，語氣裡有著容易察覺的鬱悶與被人打擾的煩躁。

「想不出來就先放著，來喝一杯？」出口的雖是疑問句，但天狼星已動手把賽佛勒斯手中的東西都放到一旁，取而代之出現在桌上的是酒與酒杯。

賽佛勒斯揉著額角，過度用腦讓他頭疼，「不要來搗亂。」

「你再想也不可能在今天得到答案啦。」天狼星滿上兩個酒杯，把其中一個遞給對方。

看在酒的份上，他接過端詳半响，「你在哪裡找到這瓶酒？」

「地下室的酒櫃啊。」天狼星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

「梅林啊，這是我的珍藏，誰給你這個權力動它。」賽佛勒斯激動得差點把酒灑出來。

「小心。」天狼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幫忙穩住酒杯。

賽佛勒斯用空閒的那隻手狠拍掉他的手，腦中想著什麼樣的咒語比較適合給對方一個教訓。

「封都開了，喝吧。」天狼星厚臉皮地說，逕自把酒杯靠過去乾杯。

賽佛勒斯瞠目望著對方大口地牛飲幾秒，才抿嘴說：「給你喝這種酒簡直是浪費，期望你會做啜飲品酒這種有品味的舉動真是人生中不可原諒的錯誤。」

事已至此，賽佛勒斯也只好放棄地喝起來，接受一個戀人──姑且認定他是戀人好了──的存在，尤其是這麼一個傢伙，總是要學會接受意外的發生。

酒過三巡，天狼星明顯開始胡言亂語，身體也東倒西歪地斜在沙發上。

「賽佛勒斯，回去好不好？」天狼星拿著酒杯身體胡亂扭動在沙發上蹭來蹭去，顯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萬幸他還記得自己勸酒的目的。

從看到他喝酒的樣子就預料到有此情形的賽佛勒斯冷笑，「你喝醉了。」

「才沒有。」天狼星的上半身幾乎都掛在男人身上，還打了個酒嗝。

被酒氣噴到的賽佛勒斯鄙夷地用眼角撇他，「你喝醉了。」語氣加重。

「回去啦。」天狼星開始用手拉扯對方的襯衫。

賽佛勒斯厭惡地望他兩眼，確定這條蠢狗已經醉得人事不知，只好放下酒杯，嘆口氣，把他扶進臥室。

躺倒在床上的天狼星還兀自對賽佛勒斯說：「賽佛勒斯──賽佛勒斯──賽佛勒斯────回去嘛。」

被連續呼喊的男人壓著怒氣好不容易把他在床上安頓好，「快睡覺。」

「不要！」天狼星雙手環住賽佛勒斯的脖頸，不讓他離開，「欸，我們還沒做過耶。」，話題突然轉向，天狼星興奮地看著他。

「理智全失的蠢狗，現在快睡。」賽佛勒斯想要拉開他，卻抵不過醉酒的人的拗勁。

「來做吧。」天狼星在他耳邊誘惑地說，並藉男人失神之際翻身，把賽佛勒斯壓在床上。

「你清醒之後再說這句話，說不定我會考慮。」賽佛勒斯想起身，但是跨坐在他身上磨蹭的人不配合，「從我身上下去。」

這條蠢狗難道以為他是性無能嗎？再這樣下去，他不保證不吃掉毫無防備的天狼星。

「為什麼不？做嘛。」天狼星俯下身，手也開始企圖扯開對方身上的衣服。

「你就這麼堅持？」賽佛勒斯拉住他的雙手。

「嗯。」醉狗胡亂點頭。

「既然如此，我沒興趣給一個醉鬼上，你在下面的話，我考慮看看。」賽佛勒斯幾乎篤定他不會答應。

要也該是他動手，被一個醉漢上可不在他的忍受範圍內。

「好啊。」天狼星立刻翻身躺下，讓身旁的賽佛勒斯頓時訝然。

「那我就不客氣了。」賽佛勒斯嘴角上揚，到嘴邊的鴨子，當然要吃。他壓上天狼星開始脫掉對方的衣服。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而天狼星讓男人在他身上為所欲為時，嘴唇不斷溢出輕笑聲。

＊　＊　＊　＊　＊　＊　＊　＊　＊　＊　＊　＊　＊　＊　＊　＊　

翌日清晨。

天狼星頭痛欲裂地醒來，卻不料發現不僅是頭，他渾身上下都酸痛，連後面也是。

正在他在懷疑怎麼會連隱密如斯之處都痛之際，身旁的體溫提醒了他，旁邊還有一個人。

他轉頭去看，嗯，是賽佛勒斯，又安心地轉回頭準備補個眠。

就在他要睡著之前，昨晚的回憶湧向他，他瞪大眼睛看著身旁的人。

天殺的，他們上床了！

而且他還是被上的那個，更丟臉的是，居然還是他主動。

「我完了。」天狼星捂著臉倒回枕頭上無聲哀嚎，並且頭痛還在襲擊他。

「天狼星，早安。」賽佛勒斯此刻終於被身邊的動靜弄醒，看到身旁難受的情人，他起身說，「你等著。」然後下床。

片刻之後，賽佛勒斯又回到房內。

「喝下去。」他把手中的東西塞給對方。

「這是什麼？」天狼星接過那瓶藥晃兩下。

「解酒的魔藥。」賽佛勒斯催促他喝下，「照你昨天那種毫無節制的喝法，頭痛已經是很輕微的副作用。」

「喔。」得知是什麼之後，天狼星喝下，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頭痛退下去，身上的痠痛反而益加明顯。

「昨天晚上……我們昨天晚上……」天狼星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們做了。」賽佛勒斯好心地幫他接下去，並且得意地看臉紅的天狼星縮進棉被裡，接著再補上一句，「我沒想到你這麼熱情。」

天狼星埋進被裡尖叫了一聲，「拜託你別講了。」

賽佛勒斯的臉色下沉，「後悔了？你現在說要離開還可以。」

他早有準備對方可能會因為真實的性愛經歷而後悔，這樣正好，他可以回到安靜的單身生活，即便心臟會隱隱作痛一陣子。不過他是賽佛勒斯石內卜，所以他可以克服這點。

「才不是，我是要你別說什麼熱情之類的。」天狼星探出頭瞪他。

酒後亂性還被上已經夠丟臉了，賽佛勒斯還說這種話讓他更窘迫，天狼星覺得拳頭有些發癢。

這個答案讓賽佛勒斯嘴角弧度不可抑制地提高，「讓我看看你後面需不需要上藥。」

他想伸手過去，但是天狼星見狀卻趕緊裹緊棉被。

「不用，我覺得我沒事。」天狼星臉紅大叫。

「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賽佛勒斯的笑容越發不懷好意。

天狼星對他大吼，「真的不用。」並且猛地一翻，差點摔下床去，幸好對方拉住他。

「呵呵呵呵呵呵……」賽佛勒斯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看見他的笑容，天狼星也眼睛一亮，他笑起來真不錯，第一次見到他不是抿著唇要笑不笑，而是放開懷地低笑。

接著他撲上去，「與其說這個，不如想想什麼時候換你在下面。」

「你還能動的話，現在也可以。」賽佛勒斯有自信他現在沒這個精力。

「你說的。」天狼星正想拉開中間的阻礙──棉被，但是他的腰骨提醒他，目前不宜勞動，「哎喲。」

「你還是先休息吧。」賽佛勒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次絕對不讓你逃掉。」天狼星握拳捶床舖一下，加強語氣。

「我等著。」賽佛勒斯挑眉。

天狼星哀嘆兩聲之後，展開棉被蓋住兩人。

賽佛勒斯在棉被下環住他，天狼星亦是，兩人進入夢鄉睡個回籠覺。

第六章

那日之後，天狼星成功進駐賽佛勒斯的臥房。

對此發展，天狼星感到心滿意足，不過他仍不放棄找機會上賽佛勒斯一次。

今晚，他也在床上明示暗示對方。

「賽佛勒斯，我覺得我好得差不多了。」微笑，天狼星抱著還在把一本磚頭書當睡前書看的男人微笑。

「喔，恭喜。」男人頭也不抬。

見賽佛勒斯無動於衷，天狼星惱怒地說：「你好像忘了什麼。」

「等我看完這章節再說。」賽佛勒斯勉強抬頭看他一眼，臉上帶著被打擾的不悅。

他在內心嗤笑，就算是他答應的事，他也不會主動說出口，就看衝動的笨狗什麼時候熬不住。

「我說，」天狼星看他又埋回書裡，直接抓住書往旁邊丟。那本書的一章足足超過一百頁，等他看完都幾點了，「我要上你。」

賽佛勒斯挑眉，「嘖嘖，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再看了。」天狼星抓著他的雙手，跨在他身上，把他壓在床上。

「即使如此，也不准丟我的書。」賽佛勒斯強調，皺眉看他被丟在地上的無辜書籍，那本書落地時發出不小的聲響，「現在放開我，如果我要反抗，你抓住我的手也沒用。」

「喔。」天狼星笑著從善如流，並充分利用空出來的手開始剝起對方的衣物。嘴也跟著對上賽佛勒斯的嘴。

良久……

「梅林的鬍子啊，你的釦子也未免太多了！」天狼星低聲咒罵，卻發現看到他挫敗的賽佛勒斯嘴角掛著笑容，更加氣惱地往他終於露出的脖子咬下去。

「我自己來。」賽佛勒斯撥開他的手，白他一眼。

天狼星把手從他衣服底下伸進去撫摸他的肌膚挑逗，順便等他把釦子解完。

一陣耳鬢廝磨兼手忙腳亂之後，兩人總算都赤裸了，天狼星滿足地享受兩人肌膚相貼的觸感。

「感動夠了就快點繼續。」賽佛勒斯實在受不了天狼星趴在自己上方做出那種蠢樣。

「如你所願。」天狼星的嘴唇從對方的嘴唇漸漸下移，一路舔咬，手也不停歇地在他身上點火。

賽佛勒斯的手抓住天狼星的後背，因為激情留下許多痕跡。

天狼星原本在賽佛勒斯的性器上搓揉的一隻手，也漸漸往後穴去。

「等等，」賽佛勒斯掙扎地打開床頭櫃，拿出一瓶東西，「給，潤滑劑。」

天狼星接過瓶子，再給他一個吻，然後埋頭擴張將要接受他的部位。

「呃……嗯……」儘管賽佛勒斯壓低聲音，還是不免呻吟出聲，讓天狼星知道自己按對了地方。

天狼星淌著熱汗確認男人的後穴已經差不多可以容納三個手指之後，才抬頭對他說：「放鬆點，我要進去了。」

賽佛勒斯點頭，深呼吸一口氣。

當天狼星進入時，兩人都無發壓抑地發出低喊，紊亂的氣息彼此交雜，他停止動作等著賽佛勒斯適應。

賽佛勒斯低嘶了幾聲後說：「你可以動了。」

受著情慾煎熬的天狼星欣喜地伸出手撫慰對方的性器，並且開始抽插。

「賽佛勒斯。」他邊喊男人的名字，邊吻著男人。

「唔。」賽佛勒斯抓緊對方，忍不住喘息。

「我愛你。」天狼星高潮時，在賽佛勒斯耳邊低喊。

賽佛勒斯隨即也達到解放的瞬間，抓著對方肩膀的手在上面留下抓痕。

安靜的床上，兩人緊密相依，空氣中彌漫曖昧的氣息。

＊　＊　＊　＊　＊　＊　＊　＊　＊　＊　＊　＊　＊　＊

隔日一早，天狼星臉上帶著讓賽佛勒斯每見一次鄙視一次的傻笑，望著早餐的烤土司。

賽佛勒斯看見對方的樣子，無言地搖頭，繼續閱讀今早終於寄到的法國魔藥期刊──國際英文版。

至今，還算是個寧靜的早晨，但是這樣的寧靜即將被破壞。

突然，賽佛勒斯拿著雜誌的雙手握緊，只差沒把雜誌撕成兩半。

本來還在對吐司傳情的天狼星也疑惑地抬眼看他，「怎麼了？」，他從來沒見過賽佛勒斯粗暴對待過任何紙製品，呃……或許學生的作業除外。

賽佛勒斯『碰』的一聲把刊物往桌上砸，如果視線可以具現化的話，那本雜誌恐怕已經被賽佛勒斯憤怒的目光點燃燒起來了，他咬牙切齒瞪著不會有反應的無辜刊物。

一顆頭從賽佛勒斯背後探過去，那是踱過去關心的天狼星。他看不出這本刊物有什麼值得賽佛勒斯如此生氣的，又回頭探詢地望對方。

「天殺的伊吉爾洛平斯，他居然敢盜我的論文。」賽佛勒斯大吼，把自己摔進沙發裡，而後忽然安靜下來，但是他很久沒如此銳利的眼神告訴天狼星，沒這麼簡單就結束。

天狼星突然很敬佩那個小偷的勇氣，居然敢動賽佛勒斯的東西，難道那人不了解史萊哲林有多討厭別人動自己的東西嗎，還是他真以為賽佛勒斯被傳聞死了，就不會有人出來揭穿他？那可是賽佛勒斯石內卜啊，就算看見他的屍體都不該掉以輕心。

轉念一想，天狼星突然開心起來，「也就是說你要回去？」

「收起你的快樂。」賽佛勒斯怒瞪，「是不得不回去。」

「哈，重點是你要回去了。」天狼星竄到書房去找紙筆，「我先寫信通知哈利。」

「記得叫他不要聲張。」賽佛勒斯手指交扣抵住下巴，他得好好思量如何對付這個膽大包天的竊賊。

那篇引起麻煩的論文是他『生前』在英國高級魔藥協會發表的中途報告，甚至不算是成品，所以才沒有向其他魔藥期刊與雜誌發表。算那個人運氣差，前幾天他才總算做出完整的研究報告。

他記得這個法國佬，協會成立時，他有出一份力，因此才得以進入掛名進入協會內部，可是他倒不記得這個卑劣的蠢蛋有什麼著作或研究。那男人可能有什麼上不了臺面的成就吧，這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也不需要關心。

他冷笑，就算甚少英國巫師會訂閱法國的期刊好了，也不代表沒有任何英國人會看到，何況法國魔藥期刊發行國際英文版後受眾增加，這不偏偏被他看到了。

有膽破壞他平靜終老的計畫，他會讓他付出不小的代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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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 [SB/SS] 第二部 兔子趕不走自來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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