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３５

這大概是整個南雨中學最奇怪的一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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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規寄宿的非本校學生祁小波，不知為何屢次從女宿跑來男宿的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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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的視線隨意掃過向菱靈動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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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又和那個高三的待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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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還特地跑到男生宿舍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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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的煩躁感頓時變得強烈，少年垂下眼，眸色冷了幾分，手指輕輕敲著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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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自然是比較社牛，大方的介紹：「這是我們新來的室友，叫梁提，大家以後要好好相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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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同寢的少年並不領情，「你裝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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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淡淡說道，「我們有好相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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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聞言跺了跺腳，滾到他自己床上耍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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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晾在一旁的向菱，看著他們這一幕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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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波坐在上鋪本該屬於祁澈的位置，晃著腳丫子對底下的沈中奕軟聲喊：「沈哥哥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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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抬頭，有氣無力：「你餓了找你哥去，別衝我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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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波哇的一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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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寢的另一人毫無良心的哄笑起來，然後向菱附和了他，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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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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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從頭到尾皺著眉頭，僵硬的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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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終於深吸了口氣，問旁邊不當回事的祁澈：「同學，能不能解釋下現在什麼情況？我是找她來幫忙搬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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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看向所謂的「幫手」向菱，心裡再度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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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抬起眼皮瞥了梁提一眼，語氣冷淡又有些漫不經心，「他們一直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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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接受不了，找學校換間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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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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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在短時間內，腦袋當機了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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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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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不會是那個，之前他瞄到南雨中學的匿名版上，有人說想表白的那個不良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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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默默在心裡，把所有罵人的詞彙都用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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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嘻鬧了好一陣子，沈中奕才從被窩裡打起精神，「向菱，你不是來幫新室友搬宿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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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收斂住表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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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沈中奕怔了一下，「……等等，梁提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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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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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撫著祁小波的頭，聞言她抬起頭，環視一圈宿舍，發現他還真的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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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經了一點，決定解釋：「其實，是梁提硬要我過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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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熱鬧的宿舍一瞬間安靜下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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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簡單交代了遍她和梁提的淵源，然後乾脆的總結道，「我會勸他盡快回北渝，他應該不會在這住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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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次是有點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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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故意到了現場卻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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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自己宿舍收到梁提的訊息，說了一堆他初來乍到無依無靠的，茫茫人海中只認識她，非要她過去幫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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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知道他有父母及手足，而且他媽還為了他，也跟著搬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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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生涯路途不同，梁提擁有家人的支持，她的名氣則是完全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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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也弄不太清梁提來到南雨的原因，只知道他自己說是私人緣由，原因似乎和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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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沒招惹任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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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這時默了默，輕鬆的開口：「那就讓他先住下唄，反正這裡空一個位置也沒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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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回話，手機電話卻突然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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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瞄了一眼，是梁提撥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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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直接開啟擴音接通，讓電話裡的聲音在室內迴盪：「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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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的聲音透過手機話筒傳出，「師姐，我搬去我媽住的飯店了，行李我晚點去拿，不用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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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這頭一片靜默，又急忙補充：「那間宿舍都是師姐的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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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為什麼這麼吵？還有，怎麼會有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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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有些尖銳，似乎對那些室友很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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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透過擴音聽得一清二楚，在旁邊無聲的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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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兩個室友不以為意，卻不約而同把視線朝這裡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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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小波在上鋪朝這裡望了一眼，懸空在床沿的雙腿蹬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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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故意沉吟：「哦……他們已經聽到你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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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是這裡室友的妹妹，他們沒地方住。」她沒忍住幫忙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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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聞言抬了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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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著實沒有料到她會反駁他的話，傻了下，瞬間把她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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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無語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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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你好個媽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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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梁提那番話幾乎得罪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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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散場並不算愉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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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暫時平息之後，她準備離開男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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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知道這樣幼稚的吵架並不算真正解決問題，於是在路上又敲了些訊息給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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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自己和事業女強人似的，不停的打電話敲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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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次旁邊還多了兩個人，祁小波和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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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原因是，她要離開時祁小波仍沒捨得讓她離開，於是一邊耍賴，一邊直接抱她大腿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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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澈會來，是因為沈中奕對他，指著向菱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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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這麼黏她你總得先探探她的底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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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少年散漫的哦了一聲，所以現在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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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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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瞬間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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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起了把沈中奕倒吊起來放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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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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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強行轉開注意力，專心看著眼前手機螢幕上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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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看她忙忙碌碌的在手機上來回打著什麼字，時不時對著螢幕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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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露出獠牙，對敵人虛張聲勢的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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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忽地想到，要是她就這樣繼續用手機吵下去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站在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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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靠得有點近，身高差距迫使他低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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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為什麼跳得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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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側臉白皙，因為不滿而鼓起來的腮幫子透露出情緒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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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特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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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的喜怒哀樂影響、莫名其妙失眠的夢、突然加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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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又很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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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啊，怎麼滿腦子都是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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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在降低，學校靠海，吹起陣陣又鹹又濕的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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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音樂聲忽然讓少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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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來自向菱的手機，她似乎是不小心把音量開得太大，影片的聲音被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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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一紅，立刻把音量調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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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眼，沒忍住看了一下她手機裡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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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導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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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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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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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是，貧困學生與兒童補助金發放計畫，計畫名字長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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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麼看這種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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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抬起頭張了張口，支支吾吾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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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憋出一句：「你別懷疑，這就只是……我在和那個叫梁提的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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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看著她，微微偏頭。向菱支吾著把剛才的對話紀錄拿到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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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上的對話火藥味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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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提：「那對兄妹沒補助嗎？為什麼賴在學校的宿舍，這樣我可沒法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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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城裡人會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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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輸入框裡未送出的訊息：「他們平常其實都挺安靜的，你要再不適應就直接回北渝吧。再說根據貧困學生與兒童補助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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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號後方的字沒有打完，疑似因為實在扯不下去才開始查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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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會看到那個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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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極輕的笑了聲，「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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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臉因為窘得不行而泛上一層淡淡的粉紅，不明所以的：「……你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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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揚了揚眼睫，「和他說南雨太偏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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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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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哦，南雨這小地方著實偏鄉到無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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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他看到她的輸入框裡的後半句話變成了：「再說我看過貧困學生與兒童補助計畫的法條了，這裡太偏鄉沒人在管，沒有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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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點了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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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打了一會的字之後，關掉手機揉了揉眼睛，一臉解決了的表情仰著臉對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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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無比認真道，「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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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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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了視線，聲音低低的，「為什麼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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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謝謝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蘊著浩瀚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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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對話都是到這裡結束，向菱也沒想到對方會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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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又開始斷斷續續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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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弱弱的說，「沒啊……謝謝你剛才那句話幫我吵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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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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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不在乎的「哦」了一聲，卻對著漸漸轉暗的天空揚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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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很無厘頭。但這樣，算不算是幫上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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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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