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７９

隔天，南雨中學校區，教學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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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因為蹺了半天的課，她和祁澈兩個人被圓規喊去辦公室痛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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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小姑娘，別學你前同桌，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子！敢給我蹺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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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指著他鼻子，越說越生氣：「還有你，自己蹺課也就罷了，居然和女學生一起逃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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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反駁，其實是她自己賴著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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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規氣急敗壞地罵了三兩句，持續幾分鐘後，罵詞不知怎地，居然順勢扯到數學成績的問題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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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同學，你的數學明明也沒多好，還敢蹺數學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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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子隨手翻開桌上某份成績單，用他肥短的指頭，指著那個對應著她名字的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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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規將成績單拍在她面前，「真是，要不要看看你上次考的什麼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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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圓規的視線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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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這小子的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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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突然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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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規看著手中那張打著紅色大勾的卷子，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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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差點兒笑出來，幸好還是給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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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插著兜垂眸站在一旁，心不在焉，從剛開始就不反駁，似乎沒有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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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惱羞成怒地大吼道：「數學好又如何，重要的是態度！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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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吼了句，「……算了算了，這次先不記你們處分，快點回教室上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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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忍著偷笑離開教室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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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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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圓規把她的位置往後調回教室後排、靠窗的座位，作為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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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全班面前有點不風光，但因此，她卻和祁澈意外地重新做回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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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暗自覺得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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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重新成為同桌的第一天，尷尬得要命，他倆幾乎沒有對話，甚至連對視都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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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半支著下巴，懶洋洋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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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上課的時候很專心……才怪，很專心的偷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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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本來沒注意他，認真地抄著筆記，聽講途中卻頻頻感覺被一道視線刺著，莫名令人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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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想裝作不在意的，但對方看過來的目光次數過於頻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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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只好忍無可忍地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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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喊了他的名字，「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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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直接慢了半拍才回應，像是從恍惚中忽然回神，眼底還有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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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透著一絲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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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被這人趁虛而入強吻（？），雖然她喜歡，但事後他們什麼也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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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前還處在一種不明不白、極為曖昧尷尬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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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故意板起臉孔說道：「你專心上你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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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頓了頓，撇開視線，語尾不自覺變得很輕，「我沒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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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虛了，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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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直接被他給氣笑，「那你在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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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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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乾脆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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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然後平靜的陳述事實：「你耳朵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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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平常看起來游刃有餘，實際上稍微一逗就會變成炸毛貓貓，刻在骨子裡洗不掉的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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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彎了彎嘴角，忍不住傻樂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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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上的教師口沫橫飛地解說著化學反應式，筆記抄滿半張黑板，不斷強調著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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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鐘聲隨之響起，眾多學生一下課就吵鬧起來，聚在角落打打鬧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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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祁澈伸手敲了敲她的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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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手上翻動課本書頁的動作隨之暫停：「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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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醫院，」他垂眸，湊近時順勢用指尖蓋上她剛才翻閱的講義書頁，「你還沒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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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不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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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麼？」少年的神色罕有地摻雜進微末的小心翼翼，但那份緊繃卻淡得令人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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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節是體育課，學生們紛紛離開了教室前往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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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教室裡的人逐漸減少，才慢吞吞說道，「不生氣，我跟你生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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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很清楚他指的是哪件事，就那個吻，沒經過她同意，僅此而已。就她理解而言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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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是真的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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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正好她也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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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學生很快都離開了，剩下他們倆。燈光暗了下來，室內昏暗，唯有窗外零星的光線灑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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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沒人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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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變得有點不耐煩，推了推他，索性豁出去說真心話：「我有說你不准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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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衝出口的瞬間，兩人都僵了一下，然後，倏地因此而變得不自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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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扯了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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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裡彷彿有一塊地方被牽動了，某個晦暗不清的區塊裂了縫，原先封閉的內心出現些微的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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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一束光照進，他那股想咬人的本能衝動又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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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玩味的一字一頓說道，嗓音微啞，「……再來一次，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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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說完，自己又覺得這話有些過於放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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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氣息貼近，卻沒有觸及彼此，處在一種不上不下的曖昧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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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唇邊揚起一道弧度，顯得頑劣而清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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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無人的教室，光線昏暗，依稀瀰漫著濃烈清甜的暖意，年少的吐息交纏而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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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靠近，在少年的唇角印下輕淺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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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道見證般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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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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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整天，祁澈的思緒完全是魂不守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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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球隊訓練上，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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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休息時間，沈中奕突然湊過來，直接問他：「兄弟，怎麼感覺你今天不太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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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回答，逕自旋轉著手上橘紅的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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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碎嘴了一句：「不過你現在看起來比前幾天好多了，有人去找過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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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左眼皮狠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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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沈中奕他怎麼知道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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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方像是隨口一提，沒多說，自顧自地繼續剛才的話，「你前天那是什麼死樣子，還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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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打工，去醫院給祁小波拿藥，半夜三四點不睡，還要在固定時間去學校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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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說完，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路過籃框下的時候順手投了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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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得很，彷彿剛才就是隨便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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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為南雨鎮認識祁澈最長時間的人之一，有時候會想，祁澈他過的到底是什麼爛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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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甚至偶爾懷疑，這傢伙會不會有一天突然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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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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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頭灌了幾口水，沒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考放在心上，便重新回到訓練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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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沈中奕以及其餘籃球隊員在球場中央集合，教練宣布了下次比賽的事項，並囑咐各位「最近幾天不加訓就完了」這種威脅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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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認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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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太陽不小，南雨鎮的盛夏即將到來，一片落葉隨風吹到腳邊，是個三片葉子的幸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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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心不在焉地看著那片葉順風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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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正常的感受到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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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今天這樣的狀況還是挺難得的，是種病態似的狂喜，只因為碰了一下對方的唇，全身的細胞就彷彿一瞬全鮮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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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涸的生命裂開縫隙，光束透進來，激起一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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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投籃跳起來的時候，身體好像都輕飄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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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這個詞很不適合他，但少年此時卻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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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過後的訓練裡，他接到隊友傳來的球，心不在焉的再度把籃球俐落投進籃框，進籃時發出「匡」的輕微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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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眉眼張揚而凌厲，動作懶洋洋的，彷彿摻雜著痞氣，迅速得有如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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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頎長而優越，不經意間引起場邊一陣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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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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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需要那些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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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只需要她的關注，就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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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結束之後，沈中奕餓到直接去校外買了兩個便當，打算晚上大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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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晚餐時間，便當店裡人挺多的，形成一條漫長的排隊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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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排進隊伍末端，滑了一會手機，望向前方人龍時才驀地驚覺——前方那名少女，背影似乎極為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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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半秒才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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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巧合的，他正好巧遇了也要買晚餐的向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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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忖度著排隊的等待時間還剩下挺久，於是拍了拍前方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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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回過頭，發現是熟人以後，兩人順勢站在人群尾端閒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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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狂熱書迷，沈中奕首先問起的就是新書的更新進度：「拜託你吧大小姐，你小說已經拖了兩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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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哀號著求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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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並不是第一個提起的，事實上她社群帳號的訊息框已經被催稿信灌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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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語塞。最近幾天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創作上，滿腦子都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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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個佔領了她的思緒的人，昨天奪走了她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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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自己好像還需要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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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她這個狀態，根本沒辦法寫殺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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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自然的咳了一聲，鎮定地拍拍他，面不改色的笑著撒謊，「那就明天更新，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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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信了她的謊，聞言差點跪地叩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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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陣，人潮毫無前進的跡象，看起來短時間內沒法買到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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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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