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８０

群眾喧囂，車水馬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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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沈中奕聊天時的話題一向跳躍，突然提了句：「你和那傢伙，好像進展得還不錯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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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轉變得過於突然，向菱傻了半秒，整個人變得有點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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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差點忘記沈中奕和祁澈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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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聊天，無法避免的會提到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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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講話，下意識胡亂搖頭，後來又覺得這樣不太對，於是混亂的改成了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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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又點頭又搖頭的，沈中奕完全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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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點慌張的神情是掩藏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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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還真讓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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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表情詭異，一臉看透了的吃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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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今天訓練的時候完全不在平常狀況上，呵，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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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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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一起了沒啊？」他頗為直接的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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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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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聽到她模糊的回應，臉色竟然變了，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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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倏地沉默了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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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段很突兀的靜默，向菱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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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張口問，卻聽見對方搶先說道，「……我真的搞不懂他，如果是我的話早就直接衝上去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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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就去追啊，哪來那麼多彆扭和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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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從剛開始，就把局面看得很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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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的喜歡其實表現得很明顯，但他自己以為藏得很好。該說向菱有些遲鈍嗎，就連有人因她而破例，她還當他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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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中奕發現，這兩人好像在搞雙向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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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都遲鈍得很，誰也沒發現對方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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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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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也表現得那麼明顯，祁澈卻還沒相信對方也喜歡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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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旁觀著，覺得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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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從小野得很，打架抽菸、逃課都是家常便飯，但卻沒有真正擁有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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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九年半的好兄弟，沈中奕也不希望他錯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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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兄弟喜歡的女孩正好是他最崇拜的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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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雙重成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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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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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沒把心裡話全說出來，只是拍拍少女的肩膀，「他就長得兇了點而已，個性還行，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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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祁澈不壞她還有點難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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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時之間，向菱被他說得一怔一怔的，說不出話來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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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說，祁澈表達喜歡的方式，確實是那種會繞著很多圈子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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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喜歡並不外放，很乾淨，也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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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兩個人都默許了的那個接吻，事後他還偏要問她是不是生氣了。這個人的心思極不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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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悄悄熱烈生長的青翠植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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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說完，停頓幾秒又說道，「他這個人什麼不差，就是運氣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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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不解地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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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直白，幾乎不怎麼掩飾心情。「他才幾歲啊，為什麼就被逼著過那種大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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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難得正經地說起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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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八歲，本就是應該放肆活著的年紀，但祁澈卻被迫接受那些毫不遮掩的、不友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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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是任何人，都會覺得卑屈低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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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稍微呆了呆，思緒有些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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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和她提過不少關於祁澈的事情，但語氣一直十分模糊，導致她仍完全不明白那傢伙過去承受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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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她也不想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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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中奕沉默一下，接著很快收歛起剛才的嚴肅神情，笑著說：「他這人挺好的，就是磨蹭了點，你就等他表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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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用的是那種百分之百確定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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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種兄弟助攻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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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被他說得耳根莫名燥熱，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手機，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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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雨鎮的太陽依然會準時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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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回同桌的日子，有點尷尬，又有點曖昧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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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毫無章法的喜歡像是泡泡，一蹋糊塗的填滿她生活日常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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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課間，她只不過是無意抱怨了句「餓死了」，結果上課回到座位時，桌上竟突然出現一包小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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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向菱第一次對著一包洋芋片臉紅耳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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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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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然後笑瞇瞇地看向同桌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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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詢問，順便調侃幾句，對方卻率先搶過話頭說道：「不是我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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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辜，「我都還沒說是你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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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急著反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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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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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笑死，覺得這人真容易被識破，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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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由此獲得了某種奇異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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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有天她突然發現他不怎麼愛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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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他有事沒事就偷偷在她抽屜裡塞好吃的，但她卻從沒有看見他自己吃過那種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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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向菱發現祁澈似乎不怎麼習慣在正常的時間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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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必須去給剛下課的祁小波送便當，所以他的午休時間經常是整節蹺掉的，也就沒吃到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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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午飯，早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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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常不吃早飯就直接去練球，餓了就隨便灌點冰水，然後照樣在球場上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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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習慣，他似乎已經很習以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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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平時稍微留意觀察著他，才發現祁澈的日常好像不太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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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飯都是看心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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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有時候會故意掐準他打工的時間去便利商店，演一齣「剛好巧遇」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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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幾回，她看見他隨手用麵包或飯糰打發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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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進食的時間點還偏偏特別隨興，有時候甚至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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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是站著囫圇幾下吞掉，身上套著有些寬大的超商制服外套，外套拉鍊鬆開，冷風灌進衣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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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是她逼他吃飯的。彷彿覺得吃東西很令人煩躁似的，少年吃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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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他長的是身高，她長的是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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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把祁小波顧得很好，讓那小女孩沒有挨過餓，但他卻連照顧自己都懶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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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第一次看見他那個樣子的時候，心裡湧上一股陌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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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是近似於「心疼」和「好笑」之間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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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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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隔一天早晨，她直接把早餐店買來的三明治，往他桌上一拍：「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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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明所以的抬了抬眼瞼，神情寡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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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她的那瞬間，向菱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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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桃花眼，未免也有點……太像妖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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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一下子亂了心神，氣勢也瞬間弱了下來，只好隨口胡謅道：「早餐店打折，買多了，順便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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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少年默默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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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裝沒事的坐下，表面上很鎮定的吃起自己那份早餐，動作慢吞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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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她一邊吃三明治，一邊注意著隔壁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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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本來就不餓，沒急著動那份早餐，只是支著頭，看少女鼓著兩邊臉頰吃東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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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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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份怎麼看起來比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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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幾秒，便聽到她說：「……看什麼，這兩份是一樣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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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說話時頭也沒抬，就只是這樣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但語氣裡的那點慌亂和不自然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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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從抽屜裡翻出一本小說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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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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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少年唐突的說了一句，「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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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猛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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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思考功能驀地停機了半秒。對方道謝的聲音平淡，帶著他說話特有的那種尾音上揚，撓得她心臟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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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語氣平常，像是漫不經心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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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心臟卻被毫無預警的暴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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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停了停動作，不太自然的把沒吃完的三明治放回課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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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眸問她：「不想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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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沒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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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繼續吃是因為……他太撩了，踏馬的，要是他敢再說一句話，她今天早餐也沒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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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這傢伙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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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了敲她的課桌邊緣，伸手，「那你的跟我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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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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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傻傻看著面前的少年，「可是這份我吃過了啊，而且你那份和這明明口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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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無疑是長得很好看，尤其是當他們這麼近的對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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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鼻樑很挺，眼眸深邃凌厲而且輪廓分明，氣質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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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跟我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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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祁澈也想不到理由，就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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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不懂他的意思，但反正交換對她的影響不大，於是便順從的哦了聲，把手上的食物乖乖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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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幾分鐘後，她吃著本該是他那份的三明治，才慢半拍恍然驚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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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剛才，好像、似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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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接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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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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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想捶他一百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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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個不對勁之處的當下，她整個人有點懵，臉卻先一步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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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他，卻赫然發現——少年正看著她抿唇無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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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都彎成月牙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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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惡劣，他此時就像是在沒有聲音的炫耀著，看，剛剛我嘴裡有你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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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覺得自己的解讀過分下流，於是只好通紅著臉撇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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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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