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需要喝點什麼?」中部分校的院長詢問雲豹學院院長。
簡伯洋聳聳肩,攤出1隻手,「都行。」
「我們有芬達汽水。」監事給了他們每人1罐芬達汽水。
雲豹學院院長、中部分校的院長,以及中部分校的第一監事,3人在辦公室,互相聊了起來。
「我來的事情,麻煩不要告訴其他教員。」簡伯洋告訴雲豹學院分校的校長和分校監事。「我這次出來探訪分校是秘密的,沒有告訴何方輝執行長和劉彥翔總監事……」
2位分校的負責人態度相當自然,「沒問題,我們一定保密。」分校監事說。旁邊的分院校長亦點頭。
「我收到教員舉報,說分校的教員出現大規模的違規行為。」簡伯洋鎮定曰:「我不知道北部本校的行為,因為我不想打草驚蛇……因為從舉報信看起來,這件事牽涉到了學院的高層,所以,我打算先從分校開始查起。」他問起2人:「請問,這是事實嗎?」
眼前的2人互看一眼,然後嘆了一口氣,「確實有舉報。」中部分校的第一監事如實告訴院長,「教員和學員們會組成群組,以方便交流和訊息傳遞——有學員舉報,教官在他們的群組裡面發送某團體的招募訊息——這很明顯違反教員的規章。」
「有證據嗎?」簡伯洋問。
「他是向我們分校的監事反應的,那位監事有寄給我那位學員的LINE截圖。」監事拿出手機,遞給簡伯洋。
簡伯洋皺眉一看,那是1張海報,海報中央是台灣島地圖,宣傳畫面上有1句斗大的話。
愛台灣就加入我們!
只有我們知道怎麼保衛台灣!
海報上面還有1個QR code,簡伯洋用自己的手機掃描,結果是1個已經過期的Google表單。「這是什麼?」
「學員說這個表單會叫你填一些基本資料,像是姓名、生日,生分證字號之類的……填完之後,他們會收到1個電子郵件。」監事回應:「那個電子郵件有1個地址,叫他們去某個地方參加什麼活動。」監事頓了頓,繼續表示:「我在上面說的時間,去過那個地址……但是那裡什麼也沒有。」
「到底怎麼回事?」簡伯洋皺眉。
「不知道。」分院校長回答:「可能……那只是第一次集合的地方,真正舉行活動地方要到了才會知道……」
「好,不管……」簡伯洋皺起眉頭,「不管他宣傳的團體是社團組織、宗教團體,還是直銷大會,這已經明顯違反規定了——你們沒有反應嗎?」
監事清了清喉嚨,「……有,我有寫Email給劉彥翔總監事,告訴他違規人員的姓名和違規事項,等他回覆,我們就能懲處相關人員……但是總監事一直沒有回覆。」監事吐出一口氣,「對了,我寫了不只1封電子郵件。」
「好……你等一下把你寫的那些電子郵件副本給我。」簡伯洋皺起眉頭,「所有的違規舉報都收不到回應嗎?」
「有些有,那當然我們會做出懲處……但更多舉報都沒有收到總監事的回應,也就只能擱著,被舉報的教官還是可以照樣來上班!」分校校長告訴院長。
簡伯洋深感情況不太對勁,「既然如此……這樣好了,以後,你們如果再遇到類似情況,請把那些沒有受到處置的違規教官的資料也寄1份給我。」簡伯洋吩咐,「然後,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總監事和執行長。」
2人聽後,點點頭。簡伯洋拉開汽水罐的拉環,發出「噗茲」聲響。「對了,還有其他違規事項嗎?」
「有!」監事肯定曰:「宣揚特定意識形態。」他用手機亮出1部短片給院長看,那是1個他完全不見過的傢伙,拿著麥克風在高談闊論。
不明演講者:……台灣必須獨立,台灣必須自由。誰都不能阻擋我們對自由的決心,如果他們阻止我們,我們……我們就要把它們消滅!誰跟台灣過不去,我們就必須,用我們的拳頭、用我們的槍,用我們的武器,將他們從世界上消失掉!
不明聲音來源:好!(啪啪啪)
簡伯洋瞇起眼睛。
◆◆◆
在立法院門前,支持縮短中配——或叫陸配入籍台灣年限和反對縮短入籍年限的人馬正在激烈的對線。
「反對洗人口!」
民團高聲表達自己的意見。
「反對洗人口!」
自由台灣黨主席蔡丁貴面對鏡頭,明確的告訴媒體,「這種事絕對不能答應……國民黨,還有那些想修法的人,是在利用保障人權,還有改革的名義,和中國裡應外和,幫助中國滲透台灣社會……我們跟不知道,這些中配入籍台灣後,是會效忠台灣,還是效忠那個祖國大陸——我們甚至不清楚,那些提縮短年限的人,是台灣人,還是中國人,是國民黨黨團,還是中國共產黨黨團!」
台灣北社社長,羅浚洋拿著大聲公表示:「反對洗人口,想入籍台灣先放棄中國國籍!」
「我們希望可以一視同仁。」1位越南外配告訴記者:「我們外配入籍台灣必須放棄我們原來的國籍,為什麼中國配偶不用……中配應該比照外配辦法。」她的口氣伴隨著不平衡的想法。
「我很支持時力的提議。」古文發對記者表示:「中配入籍台灣,必須宣誓效忠中華民國——這沒有毛病,你想要成為另一個國家的合法公民,你沒有理由不效忠你入籍的國家。」他接著說:「當然,如果有人說這是騎士,那就要求,不只是中配;所有想要入籍台灣的外籍配偶都要宣誓效忠中華民國。」
「中配縮短年限,台灣國安危機!」
民團齊聲高呼。
「中配縮短年限,台灣國安危機!」
經濟民主聯合的陳抗團代表,拿著麥克風,站在隊伍前面,語氣溫和但立場堅定的說:「中配想要入籍台灣,必須放棄中國國籍。中配想要取得台灣身分,必須效忠中華民國!」
「好……」
眾人附和。
在另一頭,上百位中配頭上綁著布條,大聲叫著。
「要公平!」
「要公平!」
「身分證!」
「身分證!」
「6改4!」
「6改4!」
在過程中,1位激動的中配直接喊道:「為什麼要宣誓效忠台灣!」她朝另一派直接嗆聲:「我們都是中國人!」
「誰跟妳中國人啊!」
反對修法的另一派大聲反駁。
警方不敢怠慢,嚴密警戒著,就怕兩邊真的大打出手。
在立法院內,被砲轟的很厲害的國民黨立委們對媒體做出回應。
「意圖把這件事操作成意識形態的對決,將人權問題操作成國家安全的問題,民進黨完事是在惡意推定!」顏寬恆立委說。
「陸配入籍台灣,宣誓效忠台灣?」穿著國民黨外套的立委陳玉珍瞪大眼睛,「黃委員喔……我覺得他應該多增加常識,法律有相關規定,我建議也不要隨他們起舞——反正,他們提出的話,在內政委員會應該就會被通通打臉……不過,對於立法院的新人,我們願意多多包容啦!」
「拿健保來當理由就是在拿健保當擋箭牌。」無黨籍立委高楊青梅對中視記者表示:「如果陸配加入健保就會導致健保崩潰,那究竟是陸配衝擊健保,還是健保本身就已經在緊繃了。這是兩碼子事……民進黨,請你們放下偏見和歧視,停止差別待遇,好好接納陸配,讓陸配融入台灣的個大家庭吧!」她摸一摸自己的胸鋪。
黃國昌嚴肅曰:「這是我們時代力量提的法案,然後民進黨團也都表示認同,我們會強力阻擋這種可能會危害台灣的修法……我們還會動員我們可動員的社會能量,去抵制幫中國洗人口的意圖。」
「委員,你說的『可動員的社會能量』,指的就是時代陣線嗎?」聯合新聞的記者問。
「我指的是全國,所有可以動員的社會力量。」黃委員沒說破。
隨後立法院會議上,大家又變得熱熱鬧鬧的,手牽手上演政治鬧劇。
「縮短年限,反對歧視!」
「顧人權,反歧視!」
剛剛的爭吵,讓黃國昌嗓子都啞了,但是他依然堅定的站在講桌上,態度仍然非常堅決。「你們國民黨到底有什麼資格喊人全?」他直接對藍軍對線:「中共鎮壓西藏的時候,你們有喊要維護西藏人權嗎?中共鎮壓新疆的時候,你們有喊說中共應該保障人權嗎?全部沒有——你們就是在為了自己的選票賤賣台灣的國家安全!別裝!」
「你們民進黨和時代力量就是在歧視中配!」新黨立委大喊。
「給我閉嘴!」國昌當場吼了回去:「你們就是幫忙中共滲透台灣!」黃國昌大罵:「你們這些出賣台灣的黨應該現在消失!」他愈講愈氣——那些親共派,正在讓台灣往全面淪陷的路上急速狂飆——他火爆的脾氣完全忍受不了。「我絕不讓你們把台灣賣掉,共匪!」
◆◆◆
「不行,完全不行!」
獨派團體和政黨在時陣的聯合委員會會議上發難。江振發說:「現在我們這樣的力量完全不夠。」
「坦白說也沒有動員的需要。」范雲說:「民進黨現在是立院多數,不用你們時代力量,也可以把法案擋下來……」
黃國昌和林昶佐互相使眼色。
「對,但是樣子還是要做出來。」林昶佐告訴范雲:「總召希望藉由這個機會去擴大時力……還有時陣的群眾基礎。」
「問題是反對這項提案的又不是只有我們。」司改會的聯合委員說:「我們的特殊性和突出性反而被淡化了……」
「這還不是要怪我們自廢武功!」陳南天發言說。他站了起來:「總召,我建議立刻停止對劉彥翔指揮官的紀律檢查——將我們的最強戰力請回來!」
大家不約而同的瞄向總召。總召眼球轉了轉,「好。」他回答。
◆◆◆
國民聯盟的大員們,聚在阿文冰店討論。「你怎麼看他們想要縮短中配年限?」蕭以嵐問楊勝龍。
楊勝龍白眼一翻,「我已經分不清,他們是蠢還是壞了。他奶奶的!」他直接罵出來:「國民黨不倒,台灣不會好……」
「阿龍哥……阿龍哥!」
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愈來愈大聲。柯夢潔——國盟青年團現任團長,跑過來報告,「時陣剛剛召開記者會,宣布他們要解除對劉彥翔的紀律檢查!」
大家睜大眼睛,往她一瞧。「沒有任何懲處?」楊勝龍這麼問。
「沒有。」柯夢潔搖搖頭,「他們恢復了他作為聯合委員的一切權益。」
「阿龍哥」楊勝龍的眼神立馬凌厲起來,他命令梁憲華:「立刻聯絡洛奇和自救會,告訴他們,我們要執行計畫了!」
黃國昌:……經過監察委員會的檢查,我們認定民族派董事長,國民衛隊指揮官劉彥翔並沒有違反時陣規定,即刻起,結束對劉彥翔本人的紀律審查,並恢復劉彥翔作為時陣會員的一切權益……
時代陣線宣布解除劉彥翔的紀律檢查,並恢復劉彥翔擁有的一切權益。根據時陣規定,受到紀律檢查的時陣成員不得公開發表言論,也不能參與公開活動。作為時代陣線中,態度最鮮明、立場最強硬的反中派和台獨派,解除對劉彥翔的紀律審查,相當於是釋放聯盟內台獨陣營的「最強戰力」,目的似乎與最近朝野爭論不斷的中配年限縮短議題脫不了關係。
◆◆◆
「呼……」自救會會長,洛奇.霍蘭德一想起等一下要面對台灣媒體的目光,就緊張的拼命喘息。
「放輕鬆。」蜜雪兒用手抓住他的雙肩,「你可以做到的。」
洛奇抬起臉,冒著冷汗回答:「我不確定……」
旁邊傳來其他自救會成員的交談。
「我……我沒有信心。」
「我辦不到……我辦不到……」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講出來……」
和自己一樣,來台灣留學的年輕人都很緊張,他們從沒想過自己必須經歷這個……之前只是說說而已,但到如今他們才明白,真的要見真章了。
楊勝龍此時走進休息室,他穿著一身西裝,狀態大方自然。「OK,還可以吧?」
外國人們對台灣人露出沒有自信的目光。
楊勝龍皺起眉頭,瞧瞧洛奇和蜜雪兒。
蜜雪兒沒好氣的告訴楊勝龍,「他緊張到連句話都講不清楚。」
楊勝龍點點頭,指了指洛奇,問女孩子:「……能把他借給我嗎?」
「好。」蜜雪兒面無表情的聳聳肩。
楊勝龍走到洛奇面前,看著他的臉,「你害怕嗎,孩子?」
「我沒有……我只是……」洛奇語無倫次的回應:「我只是緊張……我緊張我說不好……」
「這不是比賽,小子。」楊勝龍的語氣和氣又富含力量。「我沒有要你講得多好……你們只要完整陳述你們當時的經歷。」
洛奇聽著——男人的口氣很可靠,像是風雨中最堅固的桅杆。他的心跳逐漸平復。
楊勝龍想了想,又表示:「孩子,你的名字叫『洛奇』……你爸是拳擊迷嗎?」
「抱歉?」洛奇皺了皺眉。
「你知道洛基.巴布亞嗎?席維斯.史特龍親自創造出的經典電影角色……你知道《洛基》電影系列嗎?」楊勝龍問。
所有人看相那個台灣人。洛奇點頭。
「《洛基》電影有1個慣性……那就是洛基總會在電影裡遭遇人生的低谷……但是到了最後,不論挑戰是什麼,洛基總是能從困境中重新站起來……洛基不管被現實毆打成什麼樣子,他總是可以重新站起來——他總是可以靠自己站起來——這就是洛基精神,這也是《洛基》這麼偉大的原因。」楊勝龍輕聲表示。
大家不可思議的看著。洛奇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亞裔男子。對於他講的話,洛奇只是不斷點頭。
「你還記得,那些躺在醫院裡的人嗎?」楊勝龍帶著力道表示:「你做這些,不只是為你自己,也為我們所有人——了解嗎?」阿龍哥突然抓住他的頭髮。
洛奇嚇了一跳。「是……是,我了解!」他清楚的回應。
楊勝龍點點頭,「所以,接受這個任務吧——為了正義發聲,為了正義和自由發聲——這是我們的使命!」楊勝龍講得有點激動,「這是你和我,你和我,還有你的同伴的使命——做吧!」
「是的,先生!」洛奇.霍蘭德簡單有力道。
「幹的好!」楊勝龍對年輕人微笑,然後看相自救會的成員,以及跟著成員一同前來的好友——大家對阿龍目瞪口呆。「5分鐘之後開始。」講完後,他轉身要走出休息室。
突然,洛奇叫住他:「那個,楊……楊先生。」洛奇對他說:「我爸把我取名叫洛奇,跟席維斯.史特龍沒有關係,跟那個電影系列沒關係……」洛奇帶著虧欠說。
楊勝龍轉回身來,愣了愣,最後聳聳肩,「好吧。」他走出去。
◆◆◆
牆壁上貼著巨大的海報,反光的蠟紙上面印著斗大,意思清晰的標語:
抵制民族派、取消民族派、聲討民族派!
全民聲討民族派的罪刑!
洛奇.霍蘭德首先出現,旁邊坐著他的女朋友。
「要開始了嗎?」梁憲華問。
「是的。」經過國盟主席鼓勵的留學生對梁憲華點頭。
「開麥拉,3、2、1……」梁憲華宣布,「Action。」
洛奇深吸一口氣,擺出鎮定的模樣,「我是台大醫學院的實習生,洛奇.霍蘭德,也是『民族派暴行受害者自救會』的會長,我們今天,要在這裡,公布民族派對我們所做出的,殘酷的行逕。我們希望讓台灣大眾想起民族派做過的,但你們淡忘的,想起來卻不在乎犯罪行為,也希望那些我們不知道的受害者站出來,講出發生在你們身上的悲慘遭遇。」洛奇對著鏡頭說:「民族派自出現以來,就一直他們意識形態和相關言論的反對者,進行暴力攻擊,讓他們不敢質疑——最直接的,就是去年12月底發生的中正區暴力事件——也是我等目前自救會成員的遭遇。」他停頓下來,喘了口氣,平復情緒。
梁憲華皺著眉頭,盯著他。蜜雪兒拍了拍洛奇的背,洛奇重新抬起頭,對2人都點點頭。「所以,我們與資深媒體人取得連繫,請他協助我們,對社會公布真相。」接著,他仔細說起那可怕的1天,發生在自己身上遭遇的細節。「去年年底……民族派在他們的機關報上刊載了疑似反猶太內容的文章,引起我們等自幼會成員的不滿,所以,我們根據地址,到民族派社址進行抗議,要求他們道歉並撤下文章。」他呼出一口氣,「沒想到民族派竟然直接派出自己的成員,拿著球棒、鐵鎚等武器對我們進行毆打,他們當下的行為,就像是他們想致我們於死地一般——或是他們本來就想這麼做!」洛奇愈講愈順暢,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的頭被民族派的球棒打了1下,還好傷的並不是很嚴重……但是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受到更嚴重的傷害!」他舉起一隻手,看向正在預備的大家,「現在,就請他們出來,讓他們講出自己的故事!」
蜜雪兒讓出了自己的位子,跑到鏡頭外。
首先出場的,便是洛奇的好哥們,蘇米茲。「我是蘇米茲.哈米蘭,目前就讀台大電機系四年級,以色列人。我也是本自救會的副會長,大家好。」他向前點了一下頭——雖然他面前只有攝影團隊。
「蘇米茲,請你告訴我們,你經歷了什麼?」洛奇問。
蘇米茲作證身體,清清喉嚨,「我當時就在場,因為我也參加了那場抗議,因為我很反感他們的言論……我記得,我是在台北時報上看見相關報導的,因為我的國家,我的身分,我完全接受不了他們的觀點,所以……我參加了抗議,希望他們給個說法。」
「結果呢,發生什麼事?」洛奇問
「那個基金會的打手突然出現——拿著各種鈍器像我們衝來。」蘇米茲.哈米蘭慢慢回想起來。「我逃的不夠遠,先是小腿被應該是鋁管之類的東西打到,痛得我跌倒在地上……他們……我記得有1個是女生,他們抓住我的頭髮,把我從馬路上野蠻的提起來,然後撞在那個……那個……那個台灣房子的柱子上——我的1隻眼睛當時就受傷了。」蘇米茲繼續陳述,「然後,那些……那些罪犯,開始用腳,用他們的棍子,對我拳打腳踢——我只能用手臂護住自己的臉。」他停了下來,然後才緩緩的表達處來,「我那時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當然,更不可能逃跑。」
梁憲華的英語能力算不錯了,他一臉凝重地聽著。蜜雪兒聽了,雙手交叉在胸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的是……指使整件事情的那個人,現在竟然還可以繼續逍遙法外,從事公開活動。」
洛奇點點頭,詢問好友:「你希望得到什麼補償……你希望台灣警方做什麼?」
「我並不奢求賠償。」蘇米茲面無表情,「但我希望台灣的警方和司法給這個人應有的懲罰——他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法律責任。」他進一步陳述:「因為並不只有我們,還有更多的人遭受到他們實行的暴力!」
◆◆◆
「營長,你今天帶我們來看什麼?」1位第一營的上尉問他。
「不是重要的事,帶你們來幹嘛?」黃威豪反問。旁邊的莊聖祺跟吳子晨一語不發。
一行人走到廢棄的建築物旁。在這棟廢棄的3層樓公寓旁,黃威豪掀開隱藏的帆布。他們眼前出現幾個鎖起來的貨櫃。
王宇豪皺了皺眉,「這不是我們之前運送的那些東西嗎?」
「是啊。」黃威豪故作輕鬆,「想知道裡面裝什麼嗎?」
大家笑了出來。「想啊!」1人回答。
黃威豪聳聳肩,「那就打開來看吧!」他轉身,打開貨櫃。
當貨櫃門打開時,他們往裡面一看。
「哇……!」1人淡定稱:「怎麼這麼多生存遊戲的槍……」
「不對……」1人遲疑的一指,「這些真的是生存遊戲的槍嗎?」他問。
他們往裡面一看,貨櫃的內部駕著好幾把重型機關槍。
「長官,這是……」
不等他們把話講完,黃威豪就從裡面掏出1把馬可洛夫手槍——他直接當著他們的面,取出彈匣,填裝子彈——大家眼睛全看直了!
重新插上彈匣以後,黃威豪一言不發,表情嚴肅。他走到一旁,對著旁便建築物的角落扣下扳機。
火藥擊發的巨響貫穿他們的耳朵!
「砰!砰!砰!砰!」
1隻老鼠被槍聲嚇得跳了出來,沿著牆壁飛速爬行——幹,活得目標誒,右軍連中校心想。
「砰……砰!」
老鼠突然彈了起來,然後躺在地上靜止不動——他的血肉噴了灰色的牆面一片。
莊聖祺跟吳子晨只是平靜的看著。
「幹你娘——這是真槍喔!」1人大叫。
「這裡面都是真槍?」1人對著貨櫃裡眨著眼睛。
「這就是我們一直以來運送的東西?」第一個講話的軍官大叫。
「……太屌了……」另一人嘆道。
「不不不……這太誇張了!」第一人大叫起來,「這太瘋狂了,我們……我們現在就要殺人?」
「沒有現在就叫你們殺人,怕什麼?」黃威豪氣勢十足的喊了一聲。
所有人安靜下來。
「全體立正!」
王宇豪等人馬上站直身子,並自動排成1班。
「給你們知道這些,沒有什麼意思……組織指是想讓你們知道這件事。」黃威豪走到他們面前,嚴肅道:「右軍連和他們不一樣,我們是會實踐我們的口號的。這……就是,會讓你們看這些東西的原因。」黃威豪說:「我們一定要保衛我們的國家,我們一定要獲得獨立——我們不會主動出擊,但我們一定會反擊!中國整天用強大的武力威脅我們,一旦有天,最後時刻來臨,我們就必須上戰場!」他明白曰:「但是,我們能指望我們的國軍嗎?我們能指望美國嗎?不——我們能指望的指有我們自己,所以——我們必須自立自強!」他指了指貨櫃,大家跟著望去。「而這,就是我們自立自強的證明!」黃威豪問:「昨天的動員大會,大家還記得我們說了什麼嗎?」他加強語氣,再度問道:「面對入侵者,我們要怎麼辦?」
「驅逐他們,一個不留!」1人激動喊道。
緊接著,他們一起大喊。
「驅逐他們,一個不留!」
「沒錯。」第一營營長輕輕一笑,「但難道我們要用BB彈和瓦斯槍把他們驅逐掉嗎?」他搖搖頭,「當然不可能!這就是我們的理由!」
大家有些恍惚……恍惚間,他們突然意識到,原來以前的口號,不是白吼的——一瞬間,大家用力拍起手來。
「好耶……耶!」
王宇豪激動的睜大眼睛,2隻手掌拼命互拍。
黃威豪點了一下頭,鑽回貨櫃——這次,他拿出2把步槍,2把步槍樣子很像是M16,或是M4A1、HK416,但是槍管末端裝了碩長的,應該是槍口抑制器的東西。
吳子辰接過1把槍,「有人想試射嗎?」他問。
所有人立刻,同時舉手。
大家想到剛剛那隻老鼠——他們好想要……他們想要看見翻滾的軀體,他們想看見紅色的血霧……他們想到了數十種,數百種武器的用法,數百種使用武器的想像——內心壓制多時的渴望辦伴隨著新的見識,一下子湧入腦海,如同海底火山在平靜的海底爆發開來。
以前,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以前,我無能為力,沒有其他選擇。但現在,我們有別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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