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
在汽油彈投擲的地方,觀音殿裡面開始冒出火苗。
「好了,走吧。」男兵對女兵說。
2人從廟的後面,翻出鎮瀾宮,在他們眼前馬路的對面,已經有1台車在等著他們了。他們沒有多想,就跑了過去,鑽進車裡。
「呼……」
車子發動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媽的……」開車的同伴上氣不接下氣的回應:「這真是……這真是太刺激了……」
「Yes, it is。」執行任務的男兵噴出1句英語回應。
開車時他們聊了起來。女兵還是有些在意,「對神明做這種事對嗎?」
「拜託,怕什麼?」男兵一臉輕鬆,「我們針對的是人,而不是神。」
「呵呵呵……」開車的同伴笑出聲來。「黃斌,你是不是該回應了。」
「對吼,差點忘了……」男兵拿出手機,打到另一頭去,「任務完成。」他對另一頭通報。
行駛到大街的時候,消防車往他們的反方向移動。
◆◆◆
「快點,快點……」
「火勢要失控了……」
消防人員不敢怠慢,衝進冒出黑煙的3個廟殿。當他們衝進宮奉媽祖的主殿時,火已經燒了一整面牆了。
「快點快點……」隊長大叫:「趁現在火勢還沒失控,趕快滅了它!」
就在這個節骨眼,隊員卻猶豫不決,「可是……可是這裡大殿,這樣做沒問題嗎?」
「笨蛋!」隊長氣得大罵:「我們是在滅火誒,神明哪會想那麼多——再不把火滅了,我們就要死掉了!」
「好好好……」
隊員這才打開滅火器,往燒起來的牆面噴出化學物質。
「都什麼時候了,還管這些……」半夜被挖起來執行任務的消防隊長氣得沒完,不停的碎念。
在鎮瀾宮前面的廣場,清潔夫正在打電話,「董事長,你最好趕快過來,鎮瀾宮剛剛燒起來了……」他轉頭盯著黑煙與白霧混在一塊,朝半空中衝去的景象。「看起來情況應該是控制住了……董事長你趕快來,不然媽祖要生氣了……」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拍打他的肩膀,他轉頭一瞧,試穿著制服的傢伙,「警察找我問話了……趕快過來,阿董!」
◆◆◆
……大甲鎮瀾宮昨日深夜,突然發生火災,濃煙從廟店裡飄了出來,所幸廟方清潔人員當時就在場,立即打了119,才沒有讓鎮瀾宮覆之一炬。
台中市警察:發生火災的,是鎮瀾宮的大殿、伽藍殿與觀音殿,我們在現場找到燒焦的玻璃碎片,研判這是人為縱火!
警方在現場找到了疑似汽油彈的碎片,認定是有人故意放火。
「這是很嚴重的行為。」台灣中社的社長皺著眉頭回應媒體,「完全無法認同,我們完全無法認同!」面對大眾的質疑,他嘆了口氣,「沒錯,我們在鎮瀾宮失火的那天早上,是有到鎮瀾宮那邊示威抗議,但我們抗議的鎮瀾宮的董事會配合中共統戰,我們並沒有針對媽祖——我們對媽祖信仰沒有意見。」
「有網友質疑,就是你們放的火,你們怎麼回應?」
「拿出證據!」台灣中社社長毫不猶豫的說:「不要沒有理由就隨便亂指控別人……」
看著台灣中社社長激烈的對媒體辯駁,旁觀的民族派一句話都不說,臉上面無表情。
……市長林佳龍今天特別到大甲鎮瀾宮,關心鎮瀾宮的破壞情形。林佳龍同時感謝消防隊的機警和行動迅速,才沒有釀成更加巨大的損失。
林佳龍:大甲鎮瀾宮是台中市民,也是全台灣人民的信仰中心,發生這種事,我們感到相當遺憾……市府一定會全力協助鎮瀾宮的修繕工作……另一方面,市府也敦促警方,盡快找到做出這種事情的始作俑者,還市民朋友和台灣人民1個交代。
面對記者的麥克風,顏清標嘆了一口氣,「我當然很傷心……著火的3個殿廳,有3面牆被徹底燒毀,我們當然很不開心。」他停頓片刻,「我們比任何人想知道,是誰敢這麼大膽,冒犯台灣人的天上聖母,所以我們一定會配合警方調查。」
「當時在場的清潔人員一開始被警方列為嫌疑人,但現在已經被警方認定和縱火事件無關了,請問廟方怎麼看待。」
顏清標清了清喉嚨,回答記者:「我們相信警方的專業,也相信陳善德本人的清白,陳善德是虔誠的媽祖信徒,我們從很久以前就很熟了……我們不會責怪他,相反的,我還要感謝他在事情發生時的第一反應,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他誠懇表示。
記者繼續問:「在遶境起駕前,就發生這樣的事……你們對於事誰幹的,有任何想法嗎?」
「我們沒有想法。」顏清標搖搖頭,「不過我們認定,這事純粹的挑釁行為。在媽祖慶祝生日的前一刻,幹出這種冒犯媽祖婆的事情,這一定是挑釁行為!」他越說越激動,「不過,我想要在這裡告訴各位——這件事並不會對接下來的大甲媽祖遶境有任何影響,繞境活動照常舉行!我也告訴所有媽祖婆的信徒,請你們盡量參加這次遶境活動的護轎。用你們的行動,去表達你們對媽祖婆的愛與支持!」
曾言夫:……非常恐怖的行為,我沒想到有人可以這麼沒底線,做出這種事。
福建螺洲天后宮的進香團代表,對於鎮瀾宮被縱火表達了譴責之意,並表示,同為媽祖娘娘的子弟,螺洲天后宮願意全部承擔大甲鎮瀾宮的修繕費用。對此,鎮瀾宮方面表示感謝。
國民黨主席洪秀柱對於縱火事件表示譴責,呼籲警方趕快逮住犯人,並且親自來到鎮瀾宮參拜。民進黨和總統府也對縱火事件表達遺憾與譴責。以上是TVBS綜合報導……
對於鎮瀾宮「燒起來」1事,及於博得眼球的時代陣線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召開了自己的記者會。
黃國昌表示:「我們完全不能接受……無論是什麼理由,我們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因為這就是犯罪!這就是犯罪!」他強調。
「我們不曉得鎮瀾宮遭遇多大的損失,但是我們願意盡自己的棉薄之力。」范雲接著說:「我們時代陣線將捐給廟方大約20萬元新台幣的捐款,協助重建作業。」
「不只是時代力量和社民黨,時代陣線的所有會員都強烈譴責這樣的行為。」林昶佐多提1句。
沒想到就事這句話,讓火往他們自己這邊燒了起來。在徐可麗不可思議的見識下,葉秉超當場起立提問:「對不起……請問你們剛剛提到的是時代陣線『所有』會員嗎?」
「對,沒錯……」林昶佐愣了愣,「我們昨天在官網上已經公布了所有會員對鎮瀾宮縱火案的遺憾與譴責聲明了……」
「是嗎?」葉柄超皺了皺眉,「可是我昨天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作為時代陣線成員,同時還擁有1席聯合委員會席次的『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並沒有對此事表示遺憾與譴責。」
「呃……」黃國昌當場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好這樣講:「我不太確定……我想他們只是還沒有回應吧……」
「事實上,他們已經回應了。」阿超質疑說:「請各位打開民族派的臉書社團網頁,看看他們是怎麼回應的。」
黃國昌沒有多想,只是順著對方的話,打開網頁——然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片。
在他們的臉書社團,標記為「管理員」林國瑞,發布了1則貼文,貼文是失火的鎮瀾宮,然後林國瑞在貼文留上這麼1句話:
讓火燒吧
「……」林昶佐當場瞪大眼睛,1句話也講不出來。
「請問你們如何評價這篇貼文。」阿超問。
時陣這邊,正在交頭接耳。
「他們到底在幹嘛?」黃國昌低吼道。
「我怎麼會知道……」林昶佐小聲說。
「請問……」
「那個……我們不清楚……」林昶佐與無論次的說:「我們……這是民族派自己的聲明,和時代陣線無關……」
「怎麼會沒有關係?」阿超質疑稱:「民族派……是時代陣線的正式會員,而且還是當初時代陣線親自邀請加入聯盟的……怎麼會沒有關係?」
黃國昌被問到冷汗直流,臉上1片油光光的。
◆◆◆
……時代陣線不久前召開記者會,表示時陣的所有會員都對鎮瀾宮遭不明人士縱火感到遺憾與譴責。沒想到當場被扒出來,作為時代陣線正式成員的自由民族主義財團法人全國基金會,也就是通稱的民族派不僅沒有表示遺憾,其副董事長林國瑞更直接PO文表示「讓火燒吧」,就是畫面上的這則貼文。那消息來源已經受到我們的證實了。毫無疑問,這篇貼文受到了廣泛的譴責,中廣董事長,同時也是知名政治評論員的趙少康就表示這根本是落井下石,有迫害宗教信仰的嫌疑,表示民族派應該要撤下貼文,並公開致歉。不過到目前為止,民族派還沒有把貼文給撤下來。
趙少康:劉彥翔,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嗎?我不是再說鎮瀾宮的火事你放的,我說的是你在社群上放的這把火。今天發表這種言論的是你們基金會的副董事長,也就是你的副手——你敢說這種言論跟你沒關係嗎?還是這就是你們基金會對整件事情的立場?請你們立刻公開對鎮瀾宮,對全台灣道歉,有本事就出來正大光明的講清楚,而不是躲在網路後面嗆聲……
「我是自由基金會的公關處處長,那昨天呢,有政治評論員要我們就最近發生的事情講清楚——所以,我們出來了。」陳建華面露微笑,看上去非常清閒。
「請問一下,縱火案隔天的那篇貼文,距現在剛好過去3天左右,請問真的是你們的副董事長,林國瑞PO的嗎?」
「是他本人PO的,我們內部確認過了。」陳建華坐在桌子後,冷靜自若的點點頭。
「面對這樣的公開發言,請問貴基金會會如何處置林副董事長?」媒體自然而然地問。
陳建華盯著眼前的這群獵捕熱點和流量為生的同類,笑了出來,他悠然曰:「我們什麼都不會做。」
「蛤?」
大家當場一愣。
「因為林副董事長並沒有做錯。」陳建華回答。
剛剛提問的記者表情抽動著……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答案。「讓我在確認一下……你是說林國瑞對於媽祖廟被放火,有人反對媽祖信仰的評論,你們並不會處置,因為他並沒有說錯?」
陳建華輕哼道:「我想你誤會了。我們對於媽祖沒意見,我們對於大甲鎮瀾宮也沒有意見——但我們對於管理這間宮廟的人,和他們最近的行為非常有意見!」他吸了一口氣,說道:「顏清標董事長,在明知對方是來進行統戰的情況下,還高調的配合對方演出,這種出賣國家主權的行為,為什麼沒有人在乎?為什麼他可以如此乾脆的附和台灣屬於中國?這是我們方面最不滿的地方!」陳建華講得紅光滿面,理直氣壯,「他利用台灣人的主流信仰,利用最多台灣人供奉的神明,利用台灣人對媽祖婆的虔誠,去幫助對岸消滅台灣的主權,這才是最可惡的!」他強調稱:「劉彥翔主任……劉彥翔董事長講過,這種行為必須付出代價,我們必須結束台灣公廟與中國合謀,統戰和侵略台灣人的行為!而現在……」陳建華深吸一口氣,「而現在,在他們做出如此惡質行為後,導致他們的祖產被人丟汽油彈了。我們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被人丟汽油彈的,但這是什麼?這就是報應不爽——所以林副董事長的那個留言才沒有錯,他們必須付出代價!」陳建華毫不保留曰:「而現在,他們所接受到的,真的就是天降神罰!我們甚至覺得,這個天罰就是媽祖自己降下來的!」
大家互相對視,說不出話來。你知道你講的話有多麼誇張嗎?所有人都在心裡嘀咕。這個民族派真的令我們大開眼界。
終於,又有人鼓起勇氣提問了:「那……關於螺洲天后宮,要全額協助修繕鎮瀾宮火災的損失,基金會是什麼看法呢?」
「我們只有1個建議:不要接受,千萬不要接受。」陳建華下意識地伸出手,「我們哪知道,那些錢,是螺洲天后宮的資產,還是中國共產黨透過天后宮,給我們台灣鎮瀾宮的錢呢?有這個可能,確實有這種可能,吃人嘴短,一旦接受了,鎮瀾宮方面勢必更加配合中共對我們國家的侵略行為——如果他們敢收的話,那他們真的會得到現世報!」陳建華補上一句:「媽祖婆和大將軍絕對不會認同這樣的行為。」
◆◆◆
「喂?」劉彥翔激起電話——結果對面馬上傳來簡伯洋無法控制的咒罵。
「你他媽的,你讓你的發言人講的是什麼話?什麼天將神罰?如果是神罰的話,為什麼不叫雷公把鎮瀾宮給批了,還要找1個白癡放火——不爽別人也要有點分寸!」
劉彥翔吸了口氣,靜靜的聽著。
「已經有很多網友留言,覺得你很有問題了!他媽的你是學院的總監事誒,你是想要把雲豹學院幹垮才甘願嗎?可能是吧,但老子可不甘願!就算是想要製造新聞話題好了,也不該用這種損人不力己的方式,你這個大笨蛋!」
「咳咳咳……」劉彥翔故意清了好幾聲喉嚨,「院長,你講完了嗎?院長?」
「沒錯我講完了!」簡伯洋還在破口大罵:「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收尾,你他媽的!」
「這樣啊……」劉彥翔慢條斯理稱:「你不覺得,這是1個好機會,去教導我們的學員如何辨識統戰資訊嗎?」
「什麼?」簡伯洋聽起來還沒有從爆氣中恢復過來。
「我的意思是……咱們學院的目的,就是教導台灣人,如何預防和對抗中國的任製作戰和統戰,當然包括對我國公廟的統戰,因為老共很明白台灣人對神明信仰的虔誠……這方面的問題一直蠻嚴重的,但官員們因為不想觸犯到地方派系的利益,所以只能忍著……難道這不是1個好機會,讓大家好好探討這方面的問題嗎?」劉彥翔笑稱:「要不要辦個講座?我相信會吸引很多人參加的!」
「你……」簡伯洋院長說不出話來。
◆◆◆
燈光打在舞台上,在Enjoy Club裡,黃威豪走上舞台。「大家好,又見面了!」
二二二旅第一營的士兵們紛紛奮力鼓起掌來。
「這段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清楚嗎?我相信我們那些接收道命令去台中的同伴們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嘻嘻……」
舞台下的二連二排大兵們,沒忍住,笑了出來。
「OK,不說這個了。就在今天,我們右軍連的政戰部長,陳建華將軍,對這件事做出了評論——讓各位先看看。」
舞台後面的銀幕上,出現陳建華回應記者的畫面。聽著他講的話,士兵們個個義憤填膺,眼睛直視銀幕。
陳建華:……他利用台灣人的主流信仰,利用最多台灣人供奉的神明,利用台灣人對媽祖婆的虔誠,去幫助對岸消滅台灣的主權,這才是最可惡的!
「Yeah!」
人群中傳來喊叫。藍正安他們轉頭看了一下。
陳建華:……這種行為必須付出代價,我們必須結束台灣公廟與中國合謀,統戰和侵略台灣人的行為……
銀幕中的中戰中心主任這樣說。
「啪啪啪……」
大家情緒激昂的拍手。
陳建華:……而現在,他們所接受到的,真的就是天降神罰!我們甚至覺得,這個天罰就是媽祖自己降下來的!
「萬歲!」
人群中傳來了陣陣叫聲。
突然間,控制銀幕的結束影片。
「誒?」
「Oh, come on!」
還沒得到滿足的右軍連士兵們傳來陣陣抱怨。
營長這時走了上來,「大家看得怎麼樣?」他大聲問。
「只有這樣喔?」不夠盡興的士兵們喊道。
「冷靜點,冷靜點……」黃威豪勸停大家。「各位,你們剛剛看到了什麼……你們是不是看到我們的政戰部長說的:這是天將神罰。你們是不是有看到這句話?」
「是……」
「大聲點,沒吃飯嗎?」黃威豪使出力氣喊道。
這一喊,一下子提升了大家的精神!
「有——!」
「再說1次,我聽不見!」右軍連忠孝再次喊道。
「有——!」
「好……」黃威豪拿著麥克風,喘氣道:「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信仰啦……但目前,我們就先以台灣的神明為主……因為好像也只有台灣的神明會被利用來統戰。」他笑道。
大家安靜下來,豎起耳朵。
「我們不能否認1點……我們的祖先確實來自中國,我們確實在信仰和文化上面跟中國無比接近……這點右軍連不會告訴你們是假的,這不是外遇,沒有業障的問題。」
「呵呵呵……」
黃威豪其實有些緊張,額頭冒出冷汗——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貨櫃裡面,「貨物」的畫面——那些他們一直運送的「貨物」,搞不好現在就在不知哪條公路上呢!「……神明為什麼存在?」黃威豪講道:「老實說,就是滿足人類心中無法獲得的,風調雨順、身體健康,還有——公平正義。」黃威豪嘆道:「我們常常看到許多冥冥之中,神明幫助世人解決問題,懲奸除惡的戲碼……不說別的,大家應該常聽到什麼,警察去拜關公,然後案件就破了之類的,對吧!」
士兵們發出笑聲。
「我們先不管媽祖、關公、耶穌基督什麼的存不存在,我們就先當他們存在好了……從諸多例子來看,神明確實會維護人世間的正義,在眾多關鍵的節點神總是站在弱者的這一方——就像統獨問題中的台灣一樣。」黃威豪手放在胸鋪上。
鄒博漢、藍正安、邱俊傑,還有成千上百的年輕人們聽後,激動的拍起手來。
「幾天前,鎮瀾宮發生了火災,被證實是人為縱火,鎮瀾宮廟方損失慘重……後來被證實了,是人為縱火;但這就出現另一個問題:為什麼媽祖……為什麼神明沒有阻止這種行為?」黃威豪問。
大家屏氣凝神的聽著,眼睛睜得大大的。
「神助的地方被放火了,神沒有阻止……這像話嗎?或者說,這怎麼可能?」
「我蠻想知道那個放火的人現在過得如何?」高偉祥小聲告訴死黨們。死黨們努力忍住,不笑出來。藍正安轉過來,對他們皺眉頭。
「就在不久之前,鎮瀾宮方面,才剛迎接中國方面的進香團!」黃威豪慢慢表示:「然後在接風宴上,大剌剌的讓支那發表統戰言論,還配合一起鼓掌……好像覺得,他說的對似的!」中校恨恨表示。
右軍連士兵們起鬨。
「幹他媽的!」
「講什麼三小東西的!」
「然後隔天晚上,他們的廟就起火了!」黃威豪激動表示:「各位,這是什麼?這就是天罰!這就是天將神罰——這代表我們針對統派做出這些事情是被認可的!冥冥之中老天和我們站在同一邊!」
整間夜店一瞬間歡聲雷動!
「所以……」黃威豪停了下來,想想自己當初準備今天活動時,心理在思考什麼——他回想起來了,是那些「貨物」——那些躺在「貨櫃」裡的「貨物」。猛然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想講什麼話,就講什麼話,不用被笑說,沒有實力,只會打嘴砲——如同網路上那些臭支那、小分紅對我們沒有實力的訕笑——但現在不一樣了。「所以——我們要盡全力去幹!」黃威豪激動表示:「我們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我們要讓我們當初對全世界的宣示成真——那些台共、支那將不在乎是我們,因為我們要讓他們刻骨銘心、痛不欲生——我們有能力讓他們痛不欲生,他們要讓侵犯我們的國家,付出昂貴代價。」中校最後強調:「儘管去幹吧!」
歡聲雷動的士兵自動起立,為這番話叫好鼓掌。「獨立,獨立,獨立」的口號從士兵中,斷斷續續的傳出。
◆◆◆
面對媒體記者,國民黨立委針對民族派公關處長的發言,做出了充滿批判性的回應。
台中市的民選民意代表顏寬恆回答記者的提問:「這什麼發言?我們這邊的媽祖廟被有心人士故意放火破壞,別人好心願意提供協助,不接受就算了,還說人家是敵人……別人好心願意幫忙,你就算不接受,也應該友善的婉拒。」他批評道:「我想說的是,留點面子給人家好嗎,對方也沒有要害我們……」
「台灣……不應該有這種強烈與中國大陸敵對的鼓吹。」陳玉珍搖搖頭說:「對方發自內心想幫助我們,我們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陳玉珍吸了口氣,「我從小生長在金門,也就是……反攻大陸的最前線,我真的很不希望兩岸這樣敵對下去。」她緩緩說:「你們民族派這麼想打大陸的話,有種就去打啊——不要整天鼓動全台灣跟你們一起打對岸。」陳玉珍立委最後的口氣滿是不屑。
◆◆◆
洛奇與蘇米茲的好友,在鏡頭面前,如實表示:「我們站在外面,我剛好站在最前面,我們說他們是納粹,譴責他們反猶太……然後我們就被打了。」
洛奇與蘇米茲互相對視。又仰頭望了望這名自救會成員居住的單間,內部非常簡單,只有床、衣櫃、書桌。不過還附浴室,算不錯。
外國男生面前的楊勝龍皺著眉頭,「他們怎麼打你的?」
「他們拿著武器衝過來……我記得有1個人拿那種……伸縮棍,那種東西拿起來有點重量——他們先把我推倒,在我爬起來之前,用那種東西……還有其他東西打我的頭、我的身體、還有我的腿……我的腳趾頭就是在那時被打斷的。」
楊勝龍點點頭……腳趾頭被打斷,和病歷上寫得一模一樣。
「所以你才會看我走的一拐一拐的,因為我還沒完全恢復。」年輕男生最後說。
「你有告訴你的父母嗎?」
「沒有……」對方聳聳肩,「加拿大駐台灣的機構說可以幫我通父母,但我沒有接受……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在台灣經歷了什麼。」留學生告訴楊勝龍。
楊勝龍低頭一瞧。「我們可以拍照嗎?拍你受傷的部位……」
「好……沒問題。」
楊勝龍拿出手機,對他受傷的腳,拍了好幾張。留學生同一時間,好奇打量著跟來的蕭以嵐、沈建國、梁憲華。
「那麼……」拍完以後,楊勝龍問:「民族派聲稱他們對此事毫不知情,你相信嗎?」
「不,完全不相信!」加拿大留學生叫了出來,「那些戴黃色頭盔的混蛋在那之前就待在民族派的房子裡……如果他們沒有關係,為什麼那些人可以在裡面?」他強調:「這非常的不合邏輯。」
「這麼鬼扯的證詞,怎麼會被採信?」梁憲華低聲問。
「因為沒有1個憲兵被逮到。」蕭以嵐冷冷的說。
「在警察到來之前,他們就撤退了……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沈建國嘆道:「我不得不承認,跟真的軍隊一樣專業。」
「謝謝你……願意協助我們調查。」楊勝龍友好曰
「沒錯……謝謝你們願意來問我這件事……」外國學生四處張望,「我以為……大家已經忘了。」
這讓楊勝龍忍不住嘆道:「是啊……這現在竟然已經沒人討論,網路上還有人提及……但,網路的熱度很快就過去了。」他一面回答,一面收起數位相機和相機腳架。
結束訪問後,2人互相握手。
「你是不是有訪問其他人過了?」留學生問。
「楊先生已經先訪問了賽琳娜和娜塔莉。」蘇米茲回道:「你是第三個,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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