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在糾結於那件事嗎?」
薛漢澤默默點頭。
「你在懷疑什麼?」助理問。
「我在懷疑,民族派跟這件事的關係。」薛漢澤眼神凝重的說。
「鎮瀾宮放火的案件?」助理想了想今天新聞的內容,「喔,對……」他搔搔腦袋,「我也覺得,那個基金會發言人講的話很過分;對這樣的事情無動於衷就算了,竟然還覺得這樣很棒——完全是在鼓勵別人做這種事……」
薛漢澤抬起頭,做直身體,「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最懷疑他們有涉案的情形。」
「台中市警察局不是說了,他們還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幹的!」
「我覺得,應該就是民族派。」薛漢澤篤定道
「為什麼?」
「因為時間很巧。」薛漢澤告訴助理,「螺洲天后宮的進香團要來大甲鎮瀾宮,是10天前就已經確定的是——消息發布出來的隔天,台灣中社就對外公開,要進行抗議,反制中方的統戰宣傳;又過了3天,台灣中社公布了響應她們的團體,其中就包刮了民族派——所以事發當天的早上,那場在鎮瀾宮前面廣場舉行的抗議集會,民族派可能有參與的。」
「『可能』……」助理疑惑的問:「怎麼又只是『可能』?」
「這就是最麻煩的地方。」薛漢澤嘆息了一聲。「民族派並沒有明顯的特徵……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從兩次劉彥翔派出『憲兵』去防守基金會大門的影像來看,他們可能以『黑色』為代表色,以黑色衣服當作制服……但這沒有充足鐵證證明這點;民族派是在去年後半年開始冒出來的,有關他們的記錄很少——有的也只是他們的《獨立軍報》,還有上面一連串不可理喻的激進觀點……不過!」
「不過?」
薛漢澤說:「不過在鎮瀾宮火災後,我中華民國的各界人士和藍綠兩黨,以及抗議的召集方台灣中社,以及時代力量一首成立的時代陣線,都發聲明譴責……」薛漢澤緩緩表示:「話說回來,台灣社和民族派都是這個時代陣線的正式會員。」他接著告訴助理,「結果在全台灣社會鋪天蓋譴責縱火行為時,只有民族派在高調讚揚——他們是唯一沒有表示遺憾與反對的團體,然後該基金會的副董事長跟發言人皆表示,這是大甲鎮瀾宮一方咎由自取。」檢察官告訴自己的助理:「他們這麼搞,那就只有1個可能——火是他們放的。」
對於檢察官驚人的分析,助理的大腦一時無法承受,「這……也不太合理啊?如果是他們幹的,民族派為了不讓人懷疑,應該盡力低調,不讓人發現有問題的地方啊——如此直接的宣稱『這把火應該放』,難道不會引起外人的懷疑嗎?」
「他們沒必要這樣!」薛漢澤聳聳肩,「他們只要讓我們找不到這種犯罪行為和自己的關係就可以了——他們只要讓我們無法辦他們就可以了,因為他們現在講的那些話、宣傳的那些東西,誇張歸誇張,但是並不犯法——我不能因為宣傳『把支那全部從台灣驅逐』還是怎樣,就把他們都法辦。」薛漢澤搖搖頭,「我沒辦法這樣,這沒有不合法現在又不是白色恐怖時期。」他一面說,一面敲打起鍵盤來。
助理呼出一口氣,「你追他們的案子也有3個月了嗎……有調查出什麼嗎?」
「除了他們涉及的案子以外,就是這個組織的性質。」薛漢澤皺著眉頭,嚴肅的看著電腦,「首先,民族派是個意識形態非常極端的政治團體,非常我行我素,他們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很多我們一般人覺得不可理喻的事情,在他們自己看來卻理所當然;另一點就是他們很強硬……他們對外很強硬,他們基本上不怎麼在乎外界觀感的。拿這次大甲鎮瀾宮縱火案來看,在全台灣一致譴責這種行為的時候,只有民族派因為顏清標接見中國的進香團,所以就認定對方親中,因此對於縱火行為表示叫好——他們認為,這是對廟方親中的教訓。」薛漢澤現在看的,就是他蒐集的,有關民族派涉及的刑事暴力犯罪的各種資訊,「這個自由基金會去年成立之後,就涉及了至少3件刑事案件。首先,去年年底,因為在《獨立軍報》上發表疑似反猶太的文章,所以引起僑民和外國人跑到他們基金會的門口抗議——結果突然出現1群穿黑衣、戴頭盔的暴徒攻擊,有多人受傷送醫——民族派對外表示這些阿兜仔『活該』,不過否認涉案。」
「我知道那件案子。」助理提了一嘴,「聽說很多駐台代表施壓我們外交部,要我們趕給個交代——但後來就沒下文了,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案情沒有進展。」薛漢澤凝重的搖搖頭,「並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向劉彥翔和自由基金會,一直沒有新線索,所以調查就不了了之了。」薛漢澤又說:「接下來的兩件案子,就是萬豪酒店的芬太尼案還有大甲鎮瀾宮縱火案。」
「芬太尼案那個我覺得不太可能……」助理搖搖頭,「按照常理來看,怎麼會有人敢直接跟幫派槓上呢?這不符合人之常情。」
「這樣講沒錯……但有沒有發現很奇怪的地方?」檢察官問。
「什麼?」
「這些案子,民族派都或多或少的牽扯其中——而且往往是站在受害者的對立面……你難道沒有覺得很奇怪嗎?」
「我覺得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助理不以為意。
檢察官沒有在和助理繼續聊天,他認真的看著關於鎮瀾宮縱火和的消息——突然他發現奇怪的點。眉頭忍不住皺起。他起身,「我要去星巴克,要幫你買什麼嗎?」
「大杯拿鐵加糖?」助理回答。
在前往星巴克的路上薛漢澤打了1通電話過去,「喂,學妹,是我……妳昨天說,鎮瀾宮的案件剛好是妳負責的。我剛剛看新聞講,那個清潔工說火是從大殿開始的,然後在失火的前一刻,有1男1女兩個年輕人去拜媽祖……我突然想到,他們有帶供品進去嗎?」薛漢澤在手機裡問:「妳不確定?妳沒有問嗎?天啊……妳們應該有蒐集到汽油彈的碎片吧……去把那個水果籃還是什麼的,拿來驗一下指紋。」他放下手機,咬了咬牙。
這時,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
刑警告訴薛漢澤檢察官:「就在那些打手攻擊完外國人後,他們就迅速撤離了。」
「他們撤離到哪裡了?」薛漢澤問。
「不知道,監視器沒拍到。」
檢察官無奈的嘆了口氣。
「不過……」刑警此時表示:「根據我們對附近居民的詢問,有人目擊到,有1台卡車就停在附近,這台卡車後來被開到某個方向,然後就不見了。」
「卡車?」薛漢澤一愣,他眉頭一皺,「什麼樣的卡車?」
「就是那種……類似於送貨到家的、黑貓宅急便的那種運貨卡車。」刑警回答。「然後我們對了一下時間……卡車開始移動的時間,剛好就是自由基金會門口發生打人事件的時間,然後目擊者也說,卡車就是往基金會總部所在的地方移動的!」
薛漢澤一聽,精神一振,眼神裡閃爍著光芒。
「我是不知道這和那件暴力事件有什麼關係啦,但還是跟你說一聲……」刑警聳聳肩,看起來沒有任何想法。
「這兩者之間肯定有關聯!」檢察官激動的表示:「不要忽視這個線索——這兩只之間可能有很密切的關連!」
刑警聽得迷迷糊糊的,他隨意的附和,「我不知道,也許吧……要我們去查那輛貨車嗎?」
「要,而且要查到所有細節!」薛漢澤精神振奮的命令。「這輛貨車的車牌、外型、所有人、當時的駕駛,還有當天的移動軌跡,全部給我查清楚!」我一定要逮住你們!薛漢澤心想。
◆◆◆
女孩子身體趴著,把槍底在肩上,做出瞄準的動作。
1名帶著眼鏡,穿著黑色衣服的女性教官經過,突然停了下來,瞇起眼睛,仔細看了會兒;隨後露出微笑,「不錯喔!」她欣賞的告訴對方,「動作相當標準喔……第一次來嗎?」
「第一次。」女學員抬頭回答。
雲豹學院軍訓課的女教官蹲下來,幫她查看電動槍,順便和她套近乎。「你怎麼會想來這裡?」
「我看到網路上的宣傳,覺得這裡的刻很酷,所以我就報名了。」年輕的女學員頓了頓,「其實我是瞞著家裡報名的。」
「瞞著家裡?」女性教官一愣,「為什麼?」
「我媽……我媽是大陸籍配偶。」女學員平聲回答:「她總是叫我不要太關注台灣的一些對外政策,特別是兩岸政策的發展,不然如果大陸打過來的話,我就會遭殃……但我覺得這樣的心態不對,因為我從小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所以……我覺得應該保衛她,免受境外入侵……」說著說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陸配的小孩竟然想要幫助台灣不被大陸統一——聽起來很矛盾吧!」
戴眼鏡的女孩輕笑一聲:「我們人類是很充滿矛盾性的物種……所以這反而很正常。」她把電動槍還給女孩,「不過,聽到妳講的東西……我覺得有1個地方……很適合妳。」
「什……什麼地方?」女孩子愣愣的問。
「這樣好了。」年輕的教官掏出手機,「妳先跟我加LINE,我之後告訴妳,那個適合妳的地方是什麼。」
女學員想都沒想,便拿出手機,掃描對方的條碼,和她加好友。她看到她的LINE葉面的背景,是一片黑,外加左上角有1個圓環,與看起來猶如倒三角旗和箭頭互相組合的圖案——這是什麼啊?她不知道——然而,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戴眼鏡的女教官有對她露出微笑,接著走開。她與她的同事擦身而過。同事瞧了她一眼,皺起眉頭。她瞧一瞧戴眼鏡女性的背影,「
韓秋月?她怎麼還在這裡?」
下班時間,她立刻與另外一名教官,跑去和雲豹學院高雄分院的監事報告。「為什麼韓秋月還在這裡?」她問。
監事莫名其妙的回答:「怎麼了嗎?」
「韓秋月已經因為違反規定,被我們教官還有學員檢舉過好多次了。」女人說:「她因為多次宣傳,和拉攏學員加入特定團體而違規多次,她這樣子屢勸不聽,應該要請她不要再來啊!」
監事聽後查了查手機,「如果她已經被本分院勒令辭退的話……那她的名字就不會出現在教員名單上……可是,根據目前的教員名單,韓秋月還沒有被解職。」
「怎麼可能?」另一名教官眉頭一皺,「算起來她已經違反了有10次了,怎麼還沒有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看總監事漢院長那邊怎麼決定。」監事平淡的反應:「一旦總監事他們確定韓秋月違反規定,就會通知我們這邊,請我們把韓教官解職……但看起來,院長他們並沒有想要辭退她……」監事聳聳肩。「也許總監事只是寄了封E-mail,警告她不要再這麼做了。」
女教員沉住氣,「好……那我告訴你,我剛剛又看到韓秋月違反規定了——她又在拉攏學員加入特定團體了!」
「什麼團體?」
「我不知道……但手法和之前一樣,都是請學員和她加LINE好友!」學院女教員對監事表示。
「好……我們會在討論,然後通知總監事。」
「謝謝。」女性學員沒好氣地對監事表示,隨後走出辦公室。
走出以後,她對一起來的同事說:「我覺得韓秋月很有問題。」
「不只是她。」同事多提稱:「和她一起進來當教官的人都很有問題。」
「什麼意思?」女教員愣愣的問。
「不知道……但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然後有些和他們接觸過的學員,也都變得……有些不正常。」同事表示:「但我也說不出哪裡不正常。」
「我沒有感覺到,學員有什麼不正常的。」女教員回答。
◆◆◆
在會場的門外,立著1快立牌,寫著這樣的字句。
宮廟與統戰——中共對台灣宗教之滲透與預防
雲豹學院的3位大佬:院長簡伯洋、執行長何方輝,還有總監事劉彥翔在門口親切的迎接聆聽講座的人潮。
「你好。」
「妳好。」
「謝謝你來參加活動。」簡伯洋對民眾彎腰致意。
「不客氣,你是……」
「我是簡伯洋院長。」簡伯洋微笑表示:「這位是執行長何方輝……還有總監事劉彥翔。」
劉彥翔朝對方一鞠躬。那位民眾愣了愣,然後興奮道:「原來,你就是自由基金會的董事長啊!」
「是的。」劉彥翔笑著點頭。
「Oh my god……」民眾驚嘆出聲來:「我補習班的同學都超喜歡你講的話——大家都覺得你講的很深刻、很直接、很有道理!」他拼命的讚揚劉彥翔。簡伯洋與何方輝被晾在一旁,望著同仁。
「謝謝支持。」劉彥翔點頭,然後送對方進了會場。
另一人來到「民族派領導人」面前,直接說:「我們全家都很支持你,董事長!」
「全家?」
「阿公、阿嬤、爸爸、媽媽,還有阿伯和舅舅!」對方表示:「你怎麼沒有想過去選總統?」
「謝謝……」劉彥翔謙卑的回絕,「組織沒有發展成政黨和參與選舉方向——從來就沒有;但是,謝謝。」
「太可惜了……加油!」那位民眾朝劉彥翔握拳鼓勵。
劉彥翔往對方點頭。
當大家進入會場後,簡伯洋上前,怪腔怪調的表示:「看來大家都很喜歡你們基金會的公開發言呢!」
「有什麼問題嗎?」劉彥翔笑著反問:「我也沒有強迫他們。」
「說說而已。」簡伯洋聳聳肩,「我……我是這樣想的,作為本學院的高層領導,你應該也要好好考慮雲豹學院的整體利益。」
劉彥翔聽了他的話,誠懇的回應:「那當然沒問題,院長。」
「作為總監事,你應該認真監督我們雲豹學院的教員和運作有沒有出問題……現在有遇到任何問題嗎?」簡伯洋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完全沒有!」劉彥翔嘴角上揚,「全台各地的學院都運作良好,教員與學員都對當前形勢非常滿意。」
「那就好。」簡伯洋點點頭,「活動馬上就要開始了,可以先幫我去後台探視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劉彥翔滿口答應,「等下也加油了,院長。」
「謝謝。」簡伯洋回應他。
劉彥翔接著從簡伯洋的面前離開了。總監事一離開,院長的臉色就變了。「該死……」他轉向執行長,「我已經收到成千上萬,來自學員和外界的抗議了,說我們不應該讓這麼極端又有問題的人來擔任總監事!」
「可是……目前你要找誰接手總監事的工作呢?」何方輝有些遲疑,「劉彥翔總監事把學院的一切運作都把控的非常完美,讓學院的每一分錢都沒有被浪費,而且大家的行政效率都在他的管理下非常良好,沒有出現拖欠的現象……學院裡還有誰能辦到呢?」
「我不知道……」簡伯洋面有難色。
「而且,最受歡迎的軍訓課也由劉總監事一手包辦——沒有了他,那個項目要怎麼辦?」何方輝追問。
簡伯洋嘆息道:「我只是擔心,他的言行會影響我們的形象,會把我們帶偏……」他搖搖頭:「坦白說,我非常反感他和他的基金會講的那些東西……」他整理衣服,調整狀態,應對不久後的講座。
◆◆◆
會議開始前,社民黨方面對劉彥翔做出了嚴重批判。「你想要自我毀滅就算了,別把我們也一起拖下水!」陳尚志非常不悅的表示。
「別這麼說。」古文發馬上為劉彥翔辯護起來:「雖然有些誇張,也有些負面影響但結果是好的——這件事讓全國都意識到中國對台灣公廟宗教統戰的問題了,不是嗎?」建國黨主席轉頭,「是不是,蔡教授?」
蔡丁貴清了清喉嚨,「我相信是有一定正面影響的。」他說:「鎮瀾宮已經因為輿論撻伐,宣布不會接受中國方面的修繕經費了——如果劉彥翔沒有提出這方面的議題,顏清標搞不好真的會被收買!」
「有沒有達到正面效果先別提。」張信堂發表看法,「就算是想要激起某項議題,也沒必要透過這麼激烈的方法——妳們有更溫和的選擇,沒必要這樣。」他看著劉彥翔。
劉彥翔一言不發,與他面對面。
時陣副召這時開口了,「你們就別吵了……我們有更重要的活動要處理,先冷靜吧!」
「是啊……」黃國昌嘆息道……最近媒體的狂轟濫炸,讓他整個身心俱疲,「我們之前邀請了香港的黃之鋒和中國的吳仁華教授,想要和他們交流在香港和海外進行民主運動的經驗——他們沒幾天就要來了……結果突然爆發這個新聞,讓雙方其實都有些卻步,詢問我們,行程要不要取消……」「立院戰神」喃喃曰:「我好不容易說服他們,沒有問題,可以過來——所以我不希望現在搞得烏煙瘴氣的!」
「好啊,那就暫時別談這件事了!」古文發回答。
「香港和中國的民運人士接受我方邀請,來台進行演講和意見交流,顯然對我們有極大的正面影響……也可以提升我們的知名度和討論度。」邱顯智稱:「我們不能讓這個機會白白喪失!」
「時代陣線的基礎現在還不穩固。」林昶佐稱:「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確保我方的生存。」
「OK!」蔡丁貴拍了一下手。
「對,但這起風波不能就這麼算了……」黃國昌突然毫無感情的盯著劉彥翔,喃喃的說:「劉彥翔,我也覺得你們這次的發言很過分……而且負面影響顯而易見。」他做出警告:「監察處剛剛已經決定對你發出正式警告——如果你們在不克制自己的行為,那麼時代陣線就只能對民族派做出停權處分了。」
劉彥翔兩手交叉,聳了聳肩,什麼話都沒說。
「好……」林昶佐在告一段落後,談起本次會議的重點,「時代陣線邀請黃之鋒同學與吳仁華教授來分享中國民主運動的經驗,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台灣社副社長率先表示:「就這麼過吧!」
諸位聯合委員點了點頭。
突然,劉彥翔一隻手拍在桌面上,「報告,有異議!」
所有人潮他一望,眼神中充滿訝異。劉彥翔放下另一隻手拿著的手機,明確表示:「請問總召,邀請中港民運人士來台,有經過聯合委員會的表決嗎?」
黃國昌和其他實力成員睜大眼睛。林昶佐清了一下喉嚨,勉強的回答:「並沒有,委員。」
劉彥翔又看了一下手機裡的指示,氣定神閒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應該舉行補表決!」他告訴大家:「各位不久前才一致決議,所有重要決定,都必須經過委員會的投票表決——但很顯然這個決定是由時代力量自己決定的,沒有經過大會的討論!」
江振發吃驚的望著劉彥翔,連忙小聲勸道:「嘿,沒必要吧……大家看起來都沒意見啊……」
「這是程序問題!」劉彥翔態度依舊堅決,「如果1個會員可以自行決定聯盟決策而不用表決,那其他會員也可以這麼做——但聯盟不屬於任何一黨和任何一派——所以這件決議必須經過投票!」
台灣基進的委員低頭沉思,然後舉起手,「報告主席,我贊同劉彥翔委員的建議。」
「我也贊同劉委員的建議!」蔡丁貴舉手認同。
「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陳尚志反駁,「因為……」
「算了……」黃國昌主動緩解氣氛,「要投票……當然沒問題,聯盟成員有義務維持程序正義。」他吩咐旁人,「去拿投票箱。」
於是,大家又在經過才竊過後的白紙上寫下自己的意見,折起,投入票箱內,並如上次一樣,由副召陳奕齊進行統計。
「贊成,1票。贊成,1票。贊成,1票……」
本次投票結果完全是壓倒性的。
「根本沒必要要在統計了吧。」古文發說。
「這種決議怎麼可能有人反對呢?」陳尚志悄聲曰
范雲點點頭,「對啊。」
「贊成,1票。贊成,1票……」陳奕齊持續不斷的統計著;就在最後的時候,他眉頭一皺。「……反對,1票。」他以錯愕的口氣宣布。
大家表情一愣,難以置信。黃國昌與林昶佐皺起眉頭。總召轉向同樣疑惑的邱顯智,與他面面相覷。
「34比1,決議通過。」副召對眾人宣布。
眾人的表情還是困惑而驚訝——他們慢慢把目光射向民族派的代表——劉彥翔是唯一在場氣定神閒的傢伙,自然的搖頭晃腦。
◆◆◆
凌晨,00:30左右,桃園國際機場。
「到門口去……」國民衛隊的指揮官下達指示,「不要讓那些黑幫靠近香港人。」
當記者來到機場大門前,想要拍下香港民運人士的照片時,率先震驚於提早趕到的時代陣線,國民衛隊成員。
「請問你們是受到時陣中央的指示前來的嗎?」
「沒錯。」蒙住臉的國民衛隊成員回答記者:「我們是接受到劉彥翔指揮官的命令來到這裡的。」
「我們預計幫派份子和台共會對黃之鋒還有香港民主派議員進行抗議,可能還會攻擊他們——所以劉彥翔命令我們保護他們。」
在出關口,國民衛隊成員和記者、警方的維安人員組成圈子,將香港社運人士要走的路,與抗議的統派人士隔開。
「幹……」藍正安心情極差,他打了1個呵欠,「好想睡喔。」
「還行嗎?」鄒博漢順口問道。
「歹勢,老大……我的起床氣還非常大……」他的語氣充滿倦怠,非常不悅的說:「我現在非常想打什麼東西出氣……」
「你身旁就一大堆人肉沙包了。」鄒博漢打趣道。
藍正安轉身一瞧——是來自幫派、中華統一促進黨還有愛國同心會之類的統派團體——他咬牙切齒,心情更糟了。
「港獨,滾回去!港獨,滾回去!」
「反對香港獨立!反對香港獨立!」
統派分子情緒激烈的高喊。
「反對台灣獨立!台灣和香港都是中國的!反對國家分裂!」
邱俊傑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你有什麼想法?」沈偉問。
「我想要捅他們一刀。」小傑直接回答。
沈偉嘆息曰:「我也是。」
「黃威豪。」
威豪轉頭一看,是旅長。「呦,長官。」他告訴鈺祥,「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那些台共究竟猖狂什麼程度。」
「我是來關心我們的士兵的。」鐘鈺祥一如既往的輕浮而笑。盯著統派分子,二二二旅旅長悠然問道:「這些台共真的很礙眼,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處理他們?」
「以前……我會說,我想揍他們一頓。」中校帶著疲倦說:「但現在,我想拿槍把他們1個1個幹掉。」
鈺祥微微一笑,「要不要現在就幹?」
「什麼?」
旅長愉快曰:「我車子的後車廂就放著兩把槍,要不要現在拿來?」旅長看著營長。
黃威豪不可思議的皺起眉頭:「將軍,你在開玩笑嗎?」
鐘鈺祥只是盯著黃威豪——猛然間,喉嚨噴出笑聲,「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的!」然後他壓低音量,神秘兮兮曰:「不過我後車廂放著槍倒是真的!」
「旅長!」黃威豪嚇的差點尿出來。「這裡到處都是警察誒——被發現我們就完了!」
「放心啦,沒事。」鐘鈺祥一臉從容。他們看見媒體對出關口猛拍,用閃光燈作為迎接香港民主派來台的獻禮。「系統還沒有下令對統派和支那動用武力。」鐘鈺祥喃喃道,他現在面無表情,「但我如果是最高領導人,我一定會下令開火。」他盯著黃威豪表示:「開戰吧!」
黃威豪深吸一口氣——這種話,以前只是玩笑;但現在不是了。
王柏林此時在1個不起眼的角落,拿起手機,「用一切手段對付統派的危脅性行為,這是命令。」他冷冷瞪著中國安排的歡迎人潮。
「反港獨、反台獨!捍衛中華!」
香港社運人士在親中共分子的叫罵和警方的護衛下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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