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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益凱回到靈象局的辦公室，面對尚未處理的案件和各種公文不禁嘆了口氣，看了看手錶，將近晚上十點，剛才跨部會的對策會議沒有結論，明天早上還有警察局的記者會。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HkqCzhnJ
這份工作比以前當警察還操勞。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JCdHKVXx
現在最令他頭痛的是，有四個人看到了異象：兩個國中生、一個下樓住戶、一個送貨快遞。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BeINSYeJ0
儘管靈象局有一套流程來處理目擊者的事後反應，甚至調整認知，但不見得每次都有效，而且人數越多，越無法掌控可能的變數。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7FPNe9wB
桌上電話突然響起。陳益凱按下擴音鍵。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Hb5tUEc9y
「局長，我們掌握到了。」電話那頭說道，「死者怡婷的導師叫做方文樺，木字旁再一個華，是聖師的信徒沒錯，我念地址給你。」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GJxP2SmN
陳益凱拿起原子筆抄下一串地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XWJTRuQw
「書面證據還要再整理一下，副祕說最快明天早上九點送法院備審。」電話裡的人有些焦慮，「我擔心黑衣教的人已經動身了，恐怕又晚他們一步。」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iv11ToKG
「這陣子已經很忙了，你們好好休息。」陳益凱頓了幾拍，「我順路去看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IXRTv74M
「了解，請注意安全，保持聯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CCYoO3FP
陳益凱立刻動身，開車前往那串地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lJ0kNOB9
大約一年前，台北連續發生數起自殺案件，現場找不到外力介入的證據，直到警方深入調查，才發現案發地點都有一名身穿黑色袈裟的和尚出沒。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jugzo5Fy
陳益凱這時才開始關注這起事件，要求靈象局連繫其他部會，成立專案調查這名和尚。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aVOD4SG1
但進度相當緩慢，除了監視器畫面不夠完整，這名和尚幾乎不曾在同個地方出現第二次，後續也沒有其他命案能找出與他有關的證據，彷彿這個人在某個時間點突然消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ZVtQzqdW
今年三月初，發生了震驚全台的御品苑自殺案，共有六個人相約在大樓樓頂自殺，其中一人的眼珠完全消失，只剩些許粉末殘留在眼窩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NLkAVRLY
經過化驗後，那些粉末確定是眼珠完全燃燒後的餘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oHJjF6LhF
陳益凱雖然不願承認，但這個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範圍，眼珠憑空燃燒是第一個正式確認的靈異現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qe7b7sPy
第二個靈異現象，是在四月底的湖畔小屋，管理室的監視器清楚錄下那名黑衣和尚是如何讓一個人的眼睛發光，周圍物品凌空轉動，簡直是電影特效。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PFwyKaOW
這件事情只有靈象局內部以及少數政府高層知道，陳益凱為了讓他們重視這件事，特地帶著監視器畫面四處播放，不出意外，高層的表情都相當難看，當下的氣氛讓他想起八年前濕婆夜行的噩夢。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QRs39xO
而更可怕的是，湖畔管理局有內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4sg9lvO2
靈象局和檢察官聯手徹查每位工作人員，這名內應在住處被逮到時差點自殺成功，幸好警察順利壓制。經過連番盤問後，得知他們稱呼和尚為觀宙聖師，這個神祕宗教的一切都跟宇宙有關。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Lw0dPCJc
這是靈象局首次確認，和尚背後有一個宗教組織在規畫這些自殺案件，靈象局暫時稱呼他們為黑衣教，由教徒口中的聖師帶領，聖師許諾他們死後會前往一個叫哀淨土的地方。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NhCExPRq
黑衣教對社會的滲透超出預期，他們散播非常負面的思想，過去的自殺者全部都是大人，這次是第一次有未成年人自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cwZHCDAZZ
二十分鐘後，陳益凱抵達方文樺的住處。這裡是一整排的兩層樓房屋，她住在二樓，一樓是店面，掛有糖炒栗子的招牌，鄰近傳統市場。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oXC44ZhQ
他沒有靠過去，而是停在較遠的市場出入口，關閉車上所有燈光，拿出置物箱裡的望遠鏡，隔著幾道鐵柵欄觀察方文樺家。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JI2vEGTs
陳益凱不曉得這個夜晚會有多漫長，也不打算抱持任何期望。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VD49pGyFd
過了約半小時，僅有偶然出現的汽機車和不相干路人，目標住處仍無人進出，二樓窗戶沒有燈光，也不見動靜。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qlTuBtmd
他放下望遠鏡，改直接目視那棟建築，並拿出手機敲打文字簡訊，彌補一些本該在辦公桌前完成的文書作業。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aAqlzBxt3
突然一道身影走進巷子，站在糖炒栗子的招牌下。陳益凱立刻拿起望遠鏡，竟然是身穿黑色袈裟的光頭和尚，只見他有節奏地敲打鐵門，幾秒後側門打開，和尚閃身遁入。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EtXw4YqgY
「哦？」不是方文樺本人或其他親屬，甚至不是信眾，而是和尚本人？陳益凱不確定這個和尚是不是追蹤許久的聖師本人，背影非常相似，但不排除分身的可能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1TO0BYj9
這逼得陳益凱不得不思考下一步，若能在這邊逮到和尚，邪教組織就有機會剷除掉，但若帶隊貿然進屋，也可能被突襲而死傷慘重，這些人基於教義，能夠以命相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SKLcrOu7Q
他傳簡訊給副隊長，請他帶人到市場待命，接著下車徒步走向方文樺家。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MNEGPD56
陳益凱靠著牆邊走，頻頻抬頭張望，確認這裡沒有住戶自行安裝的監視器，他握住腰後的手槍，有樣學樣地敲打鐵門，接著傳來踩踏樓梯的腳步聲，似乎有人來到一樓，卻遲遲不開門。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rGQUQqVY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傳來解鎖的聲音，他掏出手槍，在側門打開的瞬間，立刻用腳卡住間隙，半個身子擠進去，用槍口逼退反悔想關門的那個人。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31a41JUL
裡頭漆黑一片，陳益凱熟練地推開隨身手電筒，眼前是一名陌生男子，也驚恐地瞪著陳益凱。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MX84y2FK
陳益凱推開整扇門，用槍口示意他走到外頭。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iOOI1AGT
「裡面還有誰？和尚在裡面嗎？」陳益凱語氣加重，「你們的聖師是不是在這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yu7xF8MQ
男子看起來有些遲緩，一下輕微點頭又搖頭，走路動作也不太協調，好像患有什麼特殊疾病，對外界的認知給不出反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gl3TNU4D
陳益凱嘖了一聲，掏出手銬把男子銬在路邊一台車子的門把上，再度進屋。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Kn0XR7rW
手電筒燈光游移，一樓空間堆積著雜物，還有小販推車，似乎已經擺放多年，他踩上樓梯，想必這些人都在二樓，或許已經察覺來者不善而有所戒備。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yD0Dk1Gi
陳益凱貼著牆壁前行，在樓梯轉角往上探照，確認沒有異狀才繼續往上踩。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barahrOeA
二樓是普通的住宅配置，有兩扇緊閉的房門，和關著燈的浴室，走廊地板還算乾淨，陳益凱輕敲兩下房門，沒有任何回應。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nwNv8zsZ
他漸漸聞到一股瓦斯的味道，以及非常輕微的氣體噴射聲響從後方傳來，趕緊轉頭一照，佇立的人形把他嚇了一大跳。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PHFdRHqK
方文樺站在廚房前，雙眼消失，空洞的眼窩裡全是燒過的細碎血塊，臉頰上掛著血痕。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gGGabpGf
「你幹什麼！」陳益凱緊握手槍，但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她已經沒有威脅了。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cqTPAaOY
「結束了。」方文樺露出心滿意足的笑臉，氣體噴射的聲音更加響亮。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4nqhLpxz
陳益凱感到輕微暈眩，不曉得是吸入太多瓦斯還是被眼前的畫面震懾而導致，同時注意到方文樺的手放在牆壁上，立刻猜到她想做什麼。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UfVUERvKy
「我們可以幫妳！」陳益凱倒退兩步，「不管妳需要什麼……那些……」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e9og1IGt
她到底在想什麼？這時陳益凱才意識到，自己完全不了解這些人為何要這麼做。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2G7o4AOX
方文樺推開電燈開關，火焰在空中引爆，高溫和巨大的氣旋盪開，陳益凱整個人噴飛離地，撞向窗戶，下一秒整棟住宅竟然在眼前迅速縮小。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YMWjI5A9
他摔在汽車天花板上，一個彈跳落地，在失去意識之前，耳邊全是火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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