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成為偶像吧！ - 第二十二話有些事，好像不說也知道

在拍攝結束後，我打開查看今天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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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導演對我們的表現滿意，但在心底那份不安依然揮之不去。尤其是觀眾發布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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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的，任務被判斷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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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賞任務：即刻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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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者：匿名觀眾

內容：讓拍攝成員在鏡頭前出現「失控」情緒。越真實，越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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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賞：980 點

有效時間：導演喊卡前

失敗懲罰：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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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判定：任務未達成。觀眾滿意度：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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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室同時刷起大量留言，像是早就準備好在這一刻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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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糬喵喵」：沒達成欸……其實我蠻期待的Q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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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不是藍」：覺得伊森的情緒還算真實啦，只是……他好像沒真的進入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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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嗑CP」：沒有人失控啊，跟我理解的失控差多的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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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條超人」：這叫失控？我看他連難過都不太敢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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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分析型」：從任務角度來說，他這次確實沒做到，蠻稀有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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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這些字，一行一行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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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直接的指責，也沒有系統的處罰，但這些話就像一張張冷掉的眼神，穿過螢幕盯著我。語氣太過平淡，卻反而讓人無處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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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這麼在意這些看法，但為什麼，當這些話語出現時，我的心情卻變得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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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完成他們所發佈的任務，我不想照任務內容那樣對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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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剛在拍攝時，我自己也沒有達到預期中的狀態，也許是因為我在情緒中遲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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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是因為我明白自己這一刻的表演並不完全來自於內心，而是依賴模仿過往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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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碎片，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情感沒辦法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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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盯著屏幕，心頭的沉重無法消散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打破了這股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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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周仁澔發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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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李伊森］

［就照你說的，找個時間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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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簡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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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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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今天所期待的那個時刻，終於來了，他的訊息讓我覺得是時候面對某些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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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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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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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一會兒，周仁澔迅抬頭看了下我，然後馬上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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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可以，休假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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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日，週六，意味著我們有時間專心談一談。沒有拍攝、沒有工作，這正是我們能夠私下交流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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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上午，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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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預定時間早到了。這個咖啡廳人不多，擁有不錯的光線，桌椅的木質感讓整個環境顯得安靜而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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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低聲交談。我將隨身包包放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感覺到內心的焦躁逐漸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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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澔約好在這裡見面，似乎也知道我內心的緊張，進來後他先是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看向我，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疑惑與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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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櫃檯點了餐，拿了餐點才緩緩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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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意外，這裡的氣氛……比我想像中還要安靜。」他坐下來，語氣平淡，但我知道這是他獨有的方式，試圖放鬆緊張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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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對於這樣的場景早已習慣，「這裡不錯，偶爾可以來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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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看起來有些怪怪的，嗯～該說是心不在焉嗎……？」周仁澔沒有回應我的話題，目光略微閃避，似乎在等待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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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要說的事情……」我語氣有些猶豫，終究還是先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一樣知道『未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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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澔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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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直視他的眼睛：「我是說，NEX7的事……那個不怎麼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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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現在也沒有這個團體，直接問出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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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像是突然意識到我說的並非單純的話題，慵懶的神態一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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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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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一切，也有過一些特別的片段，像是回憶，但又不太清晰。我覺得這並不正常。」我低下頭，目光無意識地滑向桌面，然後又迅速抬起。「像是……NEX7的那些日子，我忽然想起了某些畫面，甚至……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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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澔的眼神變得深邃，他似乎已經感覺到其中的異樣。「所以你想從我這知道什麼？跟我核對記憶嗎？」他緩慢開口，語氣中帶著微妙的疑問與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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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點點頭，「那段回憶太真實，像是某個夜晚，我們練習後從街上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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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默默沉思，似乎在回想某些事情，但他並未立即回答，只是又低下頭，像是在消化我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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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中，我等待著他回應，心頭的不安與焦慮慢慢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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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周仁澔開口：「我覺得……我們都在被某些事情引導著，對嗎？」他看著我，語氣沉穩卻帶著深意，「但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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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給他明確的答案，系統的事我不確定能不能說出來，只能攥緊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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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中有太多疑問，甚至開始懷疑我們所處的這個現實，是否真的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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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各自消化著心中那些未曾解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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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哥，你能跟我說你知道的內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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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稱呼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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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我這麼喊他，周仁澔嘴角一抖，隨後眼神變得柔和了起來。這是以前我撒嬌時叫他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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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抓頭，深呼吸然後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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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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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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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下一片蛋糕，放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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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跟我說說看你的狀況吧？想說什麼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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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沒想過他會反問我，不過或許是對方跟我一樣有「未來」的記憶，是我熟悉的人，所以倒也沒有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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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七年後的未來回來的，在NEX7散掉後的某天，突然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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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將全部的事告訴他，一時間說太多資訊就算是仁哥也沒辦法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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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這麼說的周仁澔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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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放在桌上的手機螢幕正好亮了起來，似乎是「系統」傳來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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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升上高中的時候開始會做特別的『夢』，姑且算是預知夢吧……斷斷續續，並不連貫。」他看向我，與我四目相對，「嗯～所以我知道很多事，雖然有些和現在不太一樣……但反而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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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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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澔和我不一樣，他並不是從「未來」回來的，他大概也沒有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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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不要叫你『仁哥』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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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過看見你、大家很好，還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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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著杯緣，沒有立刻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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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像是突然掀開了某層掩蓋太久的東西，悄無聲息，卻讓人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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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聲音壓得很輕：「你……過得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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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雖然心裡知道那不算是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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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定義現在的情況～你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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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眼看著他。光線落在他側臉，他表情不明，但語氣一如既往的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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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晃了晃咖啡杯，接著說：「但，要是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就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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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立刻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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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很輕，像是怕一出口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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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笑，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下頭，像是確認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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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從經歷這一切……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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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很慢，聲音低得像是怕吵醒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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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沒帶疑問，像是早就知道答案，只是在等我自己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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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開口，只是低下頭，輕輕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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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光移動了一點，玻璃上映出兩個影子，有點重疊，也有點距離。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並不是孤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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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話 有些事，好像不說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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