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緩緩駛向熟悉的巷弄,窗外的雨絲逐漸停歇,彷彿與記憶中的景象重疊。四人下車,腳步緩慢地踏入廣大的夜氏領地。
夜辰的步伐停住,一聲不響地盯著門柱上的家族徽章,像是在壓抑某種湧上的情緒。
「這裡……變小了。」他的聲線低沉,似在說出歲月流逝中的違和感。
夜冥的目光掃過破裂的符石陣,他沒有開口,只是指尖在身旁輕掃著某塊殘留的符石,像是試圖確認某個已經消失的記憶。
暮希的視線掃過荒蕪的庭院,她低聲開口:「這裡……像是被遺忘了一樣。」
星瑗沒有說話,她只是輕輕走近湖畔,伸出指尖碰觸紫色的夜葵。熟悉感漸漸浮現,她回想起這裡就是她和夜辰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夜辰的視線落在她的指尖上,他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聲音。
夜冥緩步進入庭院,忽然停頓了一瞬——一個熟悉的輪廓映入他的視線。
他的步伐慢慢靠近中央的楓樹,他伸出手輕觸樹幹。
那是母親最愛待的地方——她的魔力本該早已消散,但此刻,他能感受到某種異常的震盪。他皺起眉,低喃:「這片魔力……不是自然留下的。」
眾人進入領地邊緣的舊宅,夜辰環顧四周,雖然雜物稍為散落到各處,但部分的傢俱和裝飾意外地保存得跟當年相近。
他步入客廳,原本窗邊的書桌已經倒塌,但插座仍然留在牆壁上——他翻開插座殘線,表情瞬間一凍。
「電腦曾經連接在這裡,但……被人拔走了。」他站起來,輕輕摩挲著指尖,剛才的插座並沒有應有的灰塵:「不只我們知道這裡的存在。」
星瑗走到夜辰的身旁,觀察到各處隱藏著生活的痕跡:「不是時間停住了,而是——這裡從來沒有被遺忘。」
夜冥的指尖輕觸頸側的魔力控制器,他已經習慣了這份重量,卻在此刻,感受到某種難以言喻的不適——彷彿這裡的殘留魔力正與它產生共鳴。
夜辰的視線掠過書架,他的目光落在某本泛黃的舊書上——母親曾經珍藏的書。他輕輕翻開一頁,裡面夾著一張折疊的紙條,上面用熟悉的筆跡寫著一句話——
『你們自由的那天,就是我最驕傲的時刻。』
夜辰怔住,他知道這句話是寫給他們的——真正的自由,他們可以碰觸到嗎?
他合上了書本,默默地放回原處。
「書房裡可能還留有父親的資料,地下室則是母親藏物的地方……我們需要分開調查。」他的目光掃過破損的家具,然後轉頭看向夜冥:「我和星瑗去書房,看看父親的研究還剩下什麼。夜冥,地下室本來就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你和暮希去看看母親留下的痕跡。」
星瑗的視線落在伸延的走廊,再看著夜辰的側臉:「不管這裡留下了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它。」她的手觸碰夜辰的掌心,兩人握緊對方的手,像是在確認彼此的存在。
暮希突然拉住夜冥的手臂,試圖打破沉重的空氣:「夜冥,帶我去地下室參觀一下,電影都說那種地方通常都會放滿很多神奇的東西。」
夜冥微微一愣。
他下意識想抽回來,但手指只是輕縮了一下,最後沒有真正推開。他未習慣那份來得突兀的溫度,不屬於他的節奏,卻令他暫時沒有繼續防備。
他偏過頭,避開視線,卻讓她牽著自己走:「記住,不要再摔到雜物堆了。」他偷瞄暮希的背影,回憶起二人初遇的情景。
於是,夜辰和星瑗一同前往書房,而夜冥和暮希則走向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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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與星瑗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書籍散落一地,濃重的灰塵在光影間顯得格外沉寂。
「這裡的書都已經被毀了。」星瑗低聲道,她的指尖掠過一本已經焦黑的書頁,紙張在她的觸碰下碎裂成粉末。
夜辰蹲下身,輕觸地板上的殘骸:「不一定,我們仔細找找,或許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他的指尖滑過某本已被半埋的書籍,書脊上的金屬刻痕依然清晰——這是父親最常翻閱的研究手冊。他伸手翻開,指尖停頓了一瞬,彷彿這句話正強行闖入他的意識深處。紙頁間夾著一張泛黃的筆記,上面寫著——
『它不應該存在。』
夜辰的瞳孔緊縮,微弱藍光在深處閃爍,腦海剎那閃過未曾見過的冰原。這不是父親的研究筆記,而是某個試圖警告他們的人留下的訊息。
夜冥與暮希站在地下室入口前,冷風順著縫隙灌入,帶著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這裡的氣息……不只是過去留下的。」忽然,有零碎的記憶碎片闖入夜冥的意識,似曾體驗過,但卻從未發生過的片段。
他搖一搖頭,忽略那些畫面:「有人動過這裡。」
地下室的入口幾乎被掩埋,裂縫間透出微弱的冷風,彷彿來自更深層的黑暗。夜冥伸出手,指尖輕觸石塊,魔力滲透其中,但他沒有立即施展。
他皺眉沉思片刻,看向暮希:「如果強行移開,可能會影響裡面的結構……我們要找到穩定的部分,避免讓整個地下室塌陷。」
她點頭,學著夜冥伸出手碰觸碎石。魔力與瓦礫間的縫隙產生共鳴,石塊開始輕微浮動。她的視線掃過某塊未曾移動的石壁——上面有一道極淡的刻痕。
暮希的指尖掠過刻痕,內心浮現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曾見過這種符號,但她不記得在哪裡。
「這不是時間留下的,而是……某個人刻意留下的痕跡。」夜冥的指尖收緊,他知道,這不只是回憶——這裡,仍有某種未曾消失的力量。
一道不請自來的身影正在接近舊宅,所有計劃已被打亂,時間緊迫,束手無策。她看著四人的身影,現在只能潛入其中,再伺機重新掌控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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