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衡會演武堂內,寒氣自石牆滲出,燈火搖曳,映得刀劍寒光閃爍。江清寒倚案而坐,病容蒼白,指尖輕敲桌沿,面前攤開半卷劍譜,墨跡未乾。他抬眼,望向堂上端坐的青衡掌門趙長風。趙氏身披火紋長袍,目光如炬,卻隱帶三分急色,開口道:「江先生,劍譜何時能成?」
江清寒輕咳一聲,揉了揉眉心,聲音低沉:「趙掌門,譜子已補七成,招式雖齊,總覺少了些什麼。」他頓了頓,指尖點在劍譜上,續道:「貴派劍法古怪得很,左劈偏右,進招反退,像故意藏了半招。招與招之間,硬是差了點關竅,連貫不順,似斷了脈絡。我觀了多日,練劍的弟子也似摸不透其中真意。敢問,這劍法源出何處?」
趙長風眼角微跳,捋鬚的手一僵,似被戳中痛處。他乾笑兩聲,聲音略帶沙啞:「江先生多心了。這劍法……乃先師所傳,貧道與師兄各得其真。師兄天資卓絕,學了些別的路數,貧道也不甚清楚。」他目光閃躲,擺手道:「總之,劍譜補全便好,細節不必深究,快些完工才是正事。」
江清寒眯眼,嘴角微扯,心裏吐槽:這老頭,話說得比劍招還滑,藏著什麼鬼?他淡聲道:「既如此,我再推敲幾日,趙掌門莫急。」趙長風點頭,起身離去,袍角掃過地面,步子略顯匆忙。江清寒望著他的背影,輕咳一聲,心裏嘀咕:這劍譜,怕是個燙手山芋,少了那點關竅,怎補也補不圓。
與此同時,螢門渡口,霧氣濃得像湯,渡船搖晃,木槳拍水聲斷續。池瑛霜倚著欄杆,劍鞘敲掌心,斗篷隨風獵獵,目光掃過對岸的螢門掌門李承淵。李氏白髮束冠,面容冷峻,聲音低沉:「池姑娘,孤女之事,查得如何了?」
池瑛霜冷笑一聲,語氣帶刺:「李掌門,急什麼?我這把劍還沒生鏽,正查著呢!」她眯眼,毒舌一揚:「你這話本編得順口,說什麼堂主孤女被青衡會扣,命懸一線,結果我翻遍了他們老巢,連個女娘的影子都沒見。你這情報,怕不是從酒肆聽來的吧?」心裏吐槽:這老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藏了什麼鬼?
李承淵眉頭微皺,沉聲道:「池姑娘莫要玩笑。下月初一前,務必查清孤女下落。」他目光一沉,似有隱情,卻不再多言。池瑛霜眼底閃過疑惑,心裏嘀咕:初一?這老頭怎麼突然定日子,詭得很!她面上不動聲色,冷哼道:「放心,我池瑛霜接的活,沒查不清的。你且回去喝茶,消息有了,我自會找你。」
李承淵點頭,轉身登岸,背影沒入霧中。池瑛霜劍鞘敲得更快,心裏暗罵:這破事,越查越邪門!她望著霧鎖的渡口,眉頭緊鎖,喃喃自語:「青衡會、螢門,這幫老狐狸,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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