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小鎮的晨霧濃得像泡蘿蔔湯,江清寒窩在客棧窗邊,畫冊攤開,墨跡亂得像小孩塗鴉。昨晚池瑛霜那毒嘴笑聲還在腦子裡轉,嗆得他粥都喝不下去。他搖頭,心裡嘀咕:那女人跑哪去了?算了,江湖路,誰管她下場演啥!
掌櫃送來早粥,偷瞄窗外,低聲:「江先生,那老頭又來了,瞧著像要搞亂。」
江清寒瞥過去,院子裡站個灰衣老頭,青衡會的暗紋腰帶在霧裡閃光,眼神冷得像刀。後頭兩個傢伙按著劍,氣勢像要砍人,袖口沾點血跡,像是剛從片場跑出來。
老頭拱手,聲音低沉:「江先生,你讀劍的本事,門裡有人見過,簡直神了!幫我們補完一本劍譜,銀子管夠!」
江清寒輕咳,粥碗一放,心裡暗罵:又來坑我這病癆子?劍譜?當我傻啊?但「銀子管夠」這句,他眼皮跳了跳,嘀咕:好吧,誰跟錢過不去?手指敲著畫冊,語氣淡得像白水:「劍譜啥樣?說清楚,別浪費我筆墨。」
老頭咧嘴,笑得像老狐狸:「就差幾招,補上就能翻身!若先生願意,青衡會長老席隨時給你留著!」
江清寒心裡翻白眼:長老席?當我免費幫工?但銀子這事,他沒理由推,嘴角一扯:「行,帶路。寫完拿錢,別玩花樣。」
同一刻,城東渡口,霧氣糊得像鬼片片場,船影晃悠像要沉。
池瑛霜一夜狂奔,斗篷濕透,劍柄冷得像冰。她站在渡口,準備北上追線索,扇子敲著掌心,心裡吐槽:這破地方,船家再不開船,我先把渡口劈成柴!正要走,背後一聲喊:「姑娘留步——可是鳴沙鎮那個狠劍客?」
她眉梢一挑,轉身,三個傢伙擋路。領頭的藍袍漢子眉頭鎖得像要斷,火紋袍子透著陰沉。後頭倆人按著劍,眼神像要吃人,卻又像演得太賣力。
「螢門的,」藍袍漢子壓低聲,「堂主派我們找你好幾天,總算堵到你了!」
池瑛霜扇子一甩,語氣毒得像抹辣椒:「螢門?沒聽過,也沒空聽你賣慘。說,啥事?再廢話,這扇子可不是扇風用的!」
藍袍漢子聲音急促,目光閃爍:「堂主孤女被青衡會擒住,困在秘窟,命懸一線!堂主聽聞你劍術高強,特請你救她脫困!」
池瑛霜扇子停住,眉梢一挑:「女兒?你們螢門無人有本事咩?連個女的都救不了?這話本編得挺順口嘛?」
藍袍漢子額角冒汗,聲音更急:「堂主孤女被擒,命在旦夕!兩派素來不和,爭鬥多年,青衡會認得我們的人,無法潛入!姑娘你是生面孔,青衡會不識,唯有你能救她!」他目光閃躲,急補:「堂主心焦如焚,姑娘若出手,螢門恩義難忘!」
池瑛霜目光微動,扇子一揚,唇角一勾,心裡吐槽:這幫廢柴,害我又得當好人?真麻煩!她心底一暖,孤女被困的說法讓她放不下來,救人這事,她可從沒慫過!但嘴上不鬆,語氣帶刺:「你們這幫傢伙真沒出息,連個女的都救不了?這忙我幫定了,但這話本騙不騙人,我得自個兒掂量!帶路,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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