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滄行 - 第八章：觀跡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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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觀跡

火火火木

May 30,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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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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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雲堂那夜後，江清寒追著一道影子走。

他沒說要跟，只是順著那人背影，邁出第一步。

那人腳步不急，肩微斜，穩得像劍鋒划過案板。不抬步，不提劍，卻從不偏斜，狠得像劍勢。

江清寒隔著距離，每到夜幕，那人就在村邊借宿，不問價，不說來路。翌晨天未亮，又上路，朝下一座館走去。

這樣的路，走了七天。

這七天，他看見三場踢館。

三場各異——像三種劍法，也像三種殞法。

第一場，松林小鎮。

兩名師兄弟，劍未出鞘，已被那人一劍斷命。劍光如殞，無形無跡，雙雙斷臂飛落，血噴如柱，慘叫未起，已無聲。

「一劍足夠。」他語氣平淡，像在砍價。

江清寒喉頭一緊，心跳像要炸開。這一劍，太快！他咳出一口血，帕子染紅，沒敢出聲。

第二場，竹院中堂。

對手一人，結實如牛，劍法沉穩。那人拔劍，一劍斜斬，肋骨斷裂，血噴三尺，對方跪地，眼神崩潰，像被劍剮了魂。

劍光一閃，竹牆裂響，血濺如爆。

江清寒筆尖抖得停不下，在圖冊畫兩筆。這劍，太狠，像是把人整個碾碎。

第三場，最靜，也最冷。

藏明堂，百年老派，自詡不問江湖，祖訓如燈。無數挑戰者來此，刀劍斷裂，血染堂前，無一人能勝。村人閉戶，怕那傳說中的劍斷堂。

那日，堂前如往昔，聚了十數挑戰者，刀劍齊鳴，欲試藏明堂之名。其中一人，靜立人群，無語，衣不亂，眼不眨。

挑戰者輪番上陣，卻無一例外，敗得斷臂殞地，血流成河，慘叫震天。堂前守衛劍光如網，屍橫遍地，餘者跪地顫抖。

那人靜觀，未動，待所有挑戰者倒下，才緩緩上前。

他拔劍，劍光一閃，堂內無聲。守衛斷臂飛落，血濺如爆，瞬間殞地，無一倖免。

掌門白鬚飄動，親自出手，劍勢如山。卻見那人兩劍，劍勢如雷，掌門吐血跪地，長劍斷裂，眼神崩潰。

江清寒藏在林邊破塔，見證這一切，心跳如鼓，突然想握劍。胸口一痛，血吐帕角，染紅破衫。他咬牙想：吐血算什麼？我也要試那一劍！

掌門跪地，堂內死寂，弟子無人再戰。那人轉身，劍光一閃，牌匾化為木屑，散落如灰。

「藏明」二字，無存。

他仍不語。

霧中劍光再閃，六字入石，深如斷魂——

獵殺天下第一。

無風，無聲，無人敢問。

江清寒喉頭發緊，筆抖得寫不下。這六字，像刀刻進腦子。

他明白了：有些人用劍，為證自己活過。

有人守堂規、護祖訓、講中庸，死時名不出谷。

也有人一劍斷堂，讓百年派自毀根基，從此無人敢提「正統」。

那夜，江清寒沒睡。

他將六字寫進圖冊，封在一頁空白。

低聲說：

「這一式，我記住。」

「這一句，我也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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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 斷鋒

#2 第二章: 問劍

#3 第三章: 無聲問劍

#4 第四章: 無門

#5 第五章: 霧鎮

#6 第六章: 誤囚

#7 第七章：初劍

#8 第八章：觀跡

#9 第九章：湯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