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非為見,曲水暗藏刀。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XrtI02JJx
福身三分禮,一動試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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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晏身處隊列之中,雖心中有幾分忐忑,卻早知自皇后派人前來指點後,只要行止得當,按規矩走完一圈,入選當無大礙。她心思寧靜,眼神澄澈,在一眾低眉垂首的秀女之間,反倒更顯一股安然之氣。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nBMBAUk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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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輪到清晏一批出列展示,突變驟至。她前方一位秀女腳下忽然一滑,整個人頓時向前撲倒,驚呼聲乍起,場中氣氛為之一凝。諸位娘娘同時轉首望來,目光如箭。
清晏心頭一震,卻無絲毫遲疑,腳下微移,身形一轉,恰到好處地扶住對方,動作既迅捷又不失端莊,仿佛早有準備。她低聲安撫:「姐姐可有礙?」語氣關切,表情恰到好處的憂色,卻又不顯造作。
那跌倒的秀女神色一愣,低聲道:「多謝妹妹扶我一把。」
清晏隨即上前行禮,腰身一折,輕若風拂水面。舉手投足間,不見刻意迎合,卻無半分疏漏;眼神不浮不躁,恰到好處地避開直視主位,既不僭越,也無怯色。
她保持微微福身之姿,面向上方的延暉閣,低下眼眸,聲音清澈柔和:「適才驚擾了娘娘們,還請恕罪。」
皇后坐於高位,眼神微動,對身側的彩墨輕聲道:「這便是白府之女?」
彩墨低聲回:「正是。」
皇后眸光微合,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輕聲一語:「果然不負所望。」
敏妃目光落在清晏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審慎;嘉妃則揚眉冷笑,似在觀戲;唯獨麗妃,似被清晏的神情牽引,眉間浮現一絲難以察覺的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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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清晏一行之中,唯她一人得以進入複選。她盈盈一福,低聲謝恩,姿態恭敬得體,便隨領路太監轉往體元殿方向。身後那些仍在原地列隊的秀女們,目光複雜,有羨、有妒,更多的,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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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途,清晏眼底仍帶著淡淡笑意,心思卻早已翻湧不息。她腦海中浮現那方才跌倒的秀女——身形頎長,落地時反應極快,手腕間微繃之力,也與世家閨秀的柔軟截然不同。方才相扶之際,那觸感更如訓練有素的護衛之手。
清晏心知,這分明不是失足,而是一場安排妥帖的考驗。若她應對得當,自是留牌子;若她驚慌失措,當場失儀,自無翻身之機;如若反被撞倒,或更進一步與人衝突,那便是「行止失禮」,不只是她,整個白家都得徹底敗落。
她嘴角微翹,心中冷笑:四位娘娘同席而坐,目光如炬,誰能避開她們安排小動作?這等粗糙手段還敢堂而皇之地出手……試她的,必然正是那位。
清晏一邊思索,一邊走入體元殿,那殿外檐下滴水獸如龍首低垂,隱隱映著石磚間透出的金光,氣勢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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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延暉閣中。
嘉妃看著清晏離去的背影,忽而冷笑一聲,開口道:「甚麼白府之女?出身低微,容貌艷俗,連姓都不過一介百官常見,如何配進宮來?」
她語中帶刺,眼角斜睨向麗妃,語氣故作漫不經心地補上一句:「不過……勝在心思純善。」這「純善」二字,她說得極重。
麗妃聞言,玉指一緊,輕握扶手,未發一言,只淡淡掃了嘉妃一眼,那眼神如同拂塵拂面,不怒不爭,卻生生將那笑意逼回嘉妃唇角。
皇后倚坐正中,聞言只微一抬眸,語氣如常:「出身何須高貴,聖人自有言:賢者不問出處,忠良不論門第,妃嬪只需為皇上盡心便是。」
嘉妃一聽,卻也不再言語,只扇面輕搖,笑意冷冷地封在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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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中無一語,步後暗千招。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4Riccejij
金階初入處,誰與掌風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