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沛向宗正許淵獻上劃時代的馬具後,石溪城的局勢迅速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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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淵深知這批「革製馬具」的價值,尤其是在鄭國監軍罕昭在場的情況下。他立刻命許崇將馬具送往鄭國,並附上詳細的獻表,將周沛的「織術」誇讚為「天賜奇技」,暗示其能為鄭國帶來巨大的軍事優勢。鄭侯聞訊大喜,立刻命人驗證。當鄭國的騎兵將領親自試用高橋馬鞍和馬鐙後,其效果之顯著,足以讓他們震驚不已。騎兵們發現,不僅在衝刺時能夠穩如泰山,甚至能在馬上做出更為靈活的戰術動作,這對以戰車為主的春秋戰場而言,無異於一次戰術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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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侯對許淵的「忠心」和「識人」大加讚賞,當即下令嘉獎,並承諾將會進一步鞏固許淵在石溪城的地位,同時對石溪城給予更多物資上的支持,以示鄭國對其「歸順」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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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石溪城頭換上了鄭國的旗幟。原先的許國守軍,現在正式納入了鄭國的編制,雖然依然由許國舊部管理,但實際上已完全受鄭國監軍罕昭的調遣。城內百姓對此雖有議論,但在鄭國的穩定和許淵的安撫下,也逐漸接受了這個既定的事實。畢竟,對他們而言,換一個宗主國,只要能帶來和平與生計,總歸是比戰亂顛沛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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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城,這個許國在西北邊境的最後據點,至此正式變相地歸順了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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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作坊內,周沛看著鄭國旗幟在城頭飄揚,心中波瀾不驚。這一步棋,在他預料之中。許淵為了自保,為了獲得鄭國的支持,必定會選擇這條路。而這也正是周沛所需要的——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以及宗正許淵所承諾的「一切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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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石溪城局勢的穩定,以及匠作坊生產的「奇物」在城中持續熱銷,大量利潤滾滾而來。周沛將其中大部分用於購買所需的材料,並為難民們提供更充足的食物和居住條件,同時也開始積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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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令許甲和趙勻,利用匠作坊的聲望和相對充裕的財力,在城內外秘密招攬流民和難民。這些流民大多是戰亂中家園被毀的百姓,他們飢寒交迫,對未來沒有任何希望。周沛向他們承諾,只要肯出力氣,不僅有飽飯可吃,還能學得一門手藝,甚至有機會加入「織術商隊」,獲得穩定的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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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些流民大多手無縛雞之力,甚至多數是老弱婦孺,招攬他們,是否會拖累我們?」許甲一開始有些擔憂,他更希望招募的是精壯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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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深意:「許甲,亂世之中,人心最為寶貴。他們雖無力搏殺,卻有活下去的渴望,有被認可的需求。將他們組織起來,學會生產,便是積累我們最基礎的力量。那些強壯的男丁,只要給予他們希望,自然會願意拿起兵器,為我們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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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沛指導下,後勤生產隊的規模迅速擴大。阿蘭被正式任命為生產總領後,展現出了驚人的組織能力。她將新招募的難民分門別類,根據各自的特點分配到材料收集、材料處理和編織技工三支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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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收集隊的範圍擴展到石溪城周邊更廣闊的山林,他們不僅尋找編織用的藤蔓,也開始留意一些稀有植物纖維和特殊木材。周沛還教授他們簡單的野外生存和辨識技巧,讓他們在採集時更加安全高效。隊伍中那些身手敏捷、熟悉山林的年輕人,逐漸成為收集隊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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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處理隊在阿蘭的帶領下,流程變得更加高效,他們甚至摸索出了一些土法,能讓藤蔓在處理後更加柔韌,不易斷裂。周沛還指導他們搭建簡易的處理場地,利用自然風乾和水浸軟化等方法,大規模地預處理材料,為後續編織提供源源不斷的半成品。他們甚至開始嘗試對不同種類的木纖維進行分離和分級,以適應不同產品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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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織技工隊的技術水平在周沛和阿蘭的共同指導下,穩步提升。他們不僅能熟練編織藤碗、藤椅,還能製作出一些結構更複雜、精緻度更高的傢俱。在周沛刻意的引導下,他們也開始嘗試編織一些具備韌性的網具,這些網具起初被宣傳為捕魚、狩獵之用,但其結實程度和彈性,無疑為未來軍事用途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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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更是將周沛傳授的原理融會貫通,指導工匠們如何在編織中利用纖維的張力與壓縮力,製造出更具彈性和承重力的結構,這為日後藤甲的量產奠定了堅實的工藝基礎。隨著石溪城局勢的穩定,以及匠作坊生產的「奇物」在城中持續熱銷,大量利潤滾滾而來。周沛將其中大部分用於購買所需的材料,並為難民們提供更充足的食物和居住條件,同時也開始積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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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徹底收攏人心,他決定建立一套薪酬制度,讓這些難民不僅有飽飯可吃,更能憑藉自己的勞動,獲得一份足以維持生計的收入,從而擺脫對施捨的依賴,重拾尊嚴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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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甲,趙勻,從下個月起,所有在匠作坊工作的難民,都將按照勞動量和技術水平,獲得相應的報酬。」周沛在一次內部會議上宣佈,「材料收集隊,按照每日採集的材料數量和質量計酬;材料處理隊,按照每日處理的材料數量和合格率計酬;編織技工隊,則按照完成的編織品數量和精細程度計酬。表現優異者,將獲得額外的獎金,甚至有機會晉升為小組長或工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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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竹簡,上面詳細記錄了各種工作的報酬標準,以及晉升和獎勵制度。這在當時的社會,無疑是一個極具吸引力的舉措。許多難民原本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而被迫勞動,但現在,他們卻看到了通過自己的雙手改變命運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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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這真的可以嗎?」許甲有些遲疑,「我們賺取的利潤,恐怕會被這些薪酬消耗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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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微微一笑:「許甲,目光要放長遠些。給予他們報酬,不僅能激發他們的勞動積極性,也能讓我們獲得更多的人心。人心,才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只要我們能將這些難民組織起來,讓他們為我們所用,這些付出,終將會得到百倍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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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證藤甲的質量和生產效率,同時也為了避免核心技術外流,周沛決定在編織技工隊的基礎上,擴大一隻軍需後勤隊,專門負責藤甲以及其他軍需品的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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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我需要你再訓練一批人手,專門負責藤甲的編制。」周沛對阿蘭說道,「藤甲的編制,與普通的編織不同,它需要更高的技術和更嚴格的標準。我會將藤甲的編制流程分解為多個步驟,每個步驟都由專人負責,形成一條流水線。這樣既能提高生產效率,也能避免完整技術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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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事先繪製好的藤甲編制流程圖,詳細地講解了每個步驟的要求和注意事項。阿蘭聽得非常仔細,深怕遺漏任何一個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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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放心,阿蘭定不辱使命!」阿蘭鄭重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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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蘭的精心安排下,軍需後勤隊迅速建立起來。他們在匠作坊深處的一間隱蔽房間內,開始了藤甲的編制工作。每個工匠都只負責其中一個零部件的編造,這種流水線式的生產方式,極大地提高了藤甲的生產效率和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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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還對藤甲的設計進行了進一步的改良。他參考了後世的一些盔甲結構,在藤甲的內部,增加了一些木質的支撐結構,使其在具備輕便和柔韌性的同時,也具備了一定的防禦力。他還在藤甲的表面,塗上了一層特殊的膠質,這種膠質不僅能防水防潮,還能增加藤甲的耐磨性和抗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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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改良後的藤甲,不僅能有效抵擋刀劍的砍劈,甚至能抵擋一定程度的弓箭射擊。這讓周沛對這支私兵的戰鬥力,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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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匠作坊的內部,周沛則開始秘密發展自己的私兵。原以為發展私兵部隊會受到許多阻攔,卻沒想到只要你養得起,能定期上貢,其實根本沒人理會你招攬多少私兵,除非真的規模大到影響秩序被注意,否則私兵根本可以無上限的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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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周沛想要的私兵也是菁英中的菁英,一支真正的精銳部隊,不僅僅需要強悍的武藝和精良的裝備,更需要忠誠可靠的人品與足以理解戰術的智慧。在私兵規模逐步擴大的同時,他決定對所有志願加入核心私兵隊伍的成員進行一次特殊的甄選,關於人品與智商的問卷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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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召集許甲、孟虎、陳武和趙勻,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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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說的『問卷』是何物?」許甲有些困惑,「是像軍中那樣,問他們的出身籍貫、是否曾為盜匪之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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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現代人的光芒:「這些自然會問,但更重要的,是要探知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以及面對困境時的應變能力。我們要的不是只會聽令的蠻夫,而是能夠獨立思考、理解我戰術意圖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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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自設計了一套問卷,用竹簡和炭筆書寫,內容分為兩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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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人品考察。這些問題並非直接詢問「你是否忠誠」,而是通過一些看似日常的場景,來推測其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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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若你與同袍一同作戰,繳獲財物甚多,然你身負重傷,難以帶走所有財物,你會如何?」
選項:甲. 盡力攜帶所有財物,即便拖累同袍。 乙. 僅取自己應得之份,餘者留與同袍分享。 丙. 盡取所有財物,不顧同袍死活。 丁. 將財物分與同袍,獨自求生。
「某日,你奉命巡邏,發現一難民飢寒交迫,倒臥路旁,你會如何?」
選項:甲. 不予理會,繼續巡邏。 乙. 給予少量食物或水,但不多管。 丙. 稟報上級,聽候發落。 丁. 盡力施以援手,並將其帶回營地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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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邏輯思維與應變能力的測試。這些問題則更偏向於應用題,用以測試他們的智商和臨場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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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有糧草五百斤,若日耗五十斤,可供十人食用十日。今有傷兵十五人,每日耗糧三十斤,戰士二十人,每日耗糧四十斤,請問這些糧草可供眾人食用幾日?若要食用三十日,還需多少糧草?」
「若兩支軍隊,一支從東而來,一支從西而來,皆欲攻打此城,你身為守城者,當如何佈防?你會優先應對哪一支軍隊?」
「此城內有一河流,若遇大旱,河水乾涸,城中無水飲用,你當如何尋求水源?」
「給你一根堅韌的麻繩,一塊平整的木板,和一塊大石頭,你如何將大石頭抬起,使其不觸及地面?」
周沛沒有向他們解釋這些問題的深層含義,只是讓許甲、孟虎、陳武和趙勻作為訪員,逐一訪問所有私兵,畢竟這個年代,能識字的人太少也沒那麼多竹簡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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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些問題……當真能看出他們的人品和才智嗎?」許甲有些懷疑地詢問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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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的對錯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們思維的方式,以及他們面對未知時的態度。」周沛解釋道,「有些人,即便答錯了題目,但其思考的邏輯與嘗試解決問題的意願,便足以證明其潛力。而另一些人,或許能答對幾題,但若心術不正,則留之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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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卷調查在私兵隊伍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許多人從未經歷過如此奇特的訪談。阿蘭在旁邊協助,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周沛的思維方式,對他的智慧感到更加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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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周沛看完了所有訪員的記錄竹簡。他親自對每個答案進行深入分析,不僅關注結果,更關注其邏輯推理過程。他發現,有些看似「愚鈍」的士兵,在應用題中卻能提出樸素而實用的解決方案,這顯示了他們的實踐智慧;而有些看似「聰明」的人,其人品考察的答案卻透露出自私或狡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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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周沛根據問卷結果,結合他們日常訓練中的表現,對私兵隊伍進行了精準的劃分和調整。他將人品正直、思維敏捷、且具有潛力者提拔為小隊長,負責帶領和管理其他隊員,並將他們列為重點培養對象,未來將傳授更為複雜的戰術和技術。對於那些雖勇猛但智力略遜一籌的,則安排在衝鋒陷陣的第一線。而那些被判斷為心術不正或頑冥不化的,則被逐步淘汰,從核心私兵隊伍中清除出去,轉而分派到匠作坊外圍的雜務中,甚至直接遣散,防止他們成為內部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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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次私兵甄選中,除了那些身強力壯的普通百姓,周沛還意外地發現了兩位隱藏在流民之中,因戰亂而落魄的許國士人。他們的回答不僅邏輯清晰,對問題的理解也更為深刻,尤其在第二部分關於應變能力的測試中,展現出了遠超常人的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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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名叫許修,原是許國太學的學子,通曉禮儀、兵法,雖不擅武藝,卻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對時局的獨到見解。戰亂爆發,他雖僥倖逃生,卻因不願向鄭國屈膝,也不願投靠楚國扶植的傀儡新王,故一直隱姓埋名,流落於難民之中。他的筆跡雖然有些潦草,但其回答中對國家興衰的見解,以及對民生疾苦的關懷,讓周沛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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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名叫公玉明,祖上曾是許國的小官吏,他自幼隨父學習算術、天文、地理,對水利、農耕也有所涉獵,是個實幹型的士人。都城陷落時,他帶著一家老小倉皇逃難,原本想投奔故舊,卻不想故舊已各自依附大國,難有立足之地。他的回答則顯現出驚人的計算能力和對實際問題的解決能力,尤其是關於糧草計算和水源尋找的問題,他的答案清晰且具體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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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親自召見了這兩位士人。當許修和公玉明得知周沛對他們的回答瞭如指掌,甚至能指出他們在某些問題上的深層思考時,兩人皆感到震驚,並對周沛的「奇術」和「神算」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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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先生,如今許國破碎,百姓流離。爾等身負才學,卻甘於隱匿,豈非暴殄天物?」周沛開門見山,語氣誠懇,「我周沛雖非許國舊貴,卻有心讓許國百姓重獲安寧。我所掌握的『織術』與諸多奇技,足以為許國帶來改變。然,孤木難成林,我需要如二位這般的賢才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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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拱手道:「周先生過譽。我等不過是亡國之士,難有作為。先生若真有心為許國百姓謀福,我等自當竭力相助。然,不知先生欲如何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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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兩位先生為我所用。」周沛直言不諱,「許修先生熟知禮儀與典章,可為我匠作坊的內政管理者,負責規劃難民的組織、薪酬制度的執行,以及對外文書的往來。公玉明先生精通數術與地理,可為我匠作坊的研發與生產總管,協助阿蘭管理材料的處理、產品的設計改良,以及未來更為複雜的軍械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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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我將為兩位提供穩定的供奉,比之尋常卿大夫門下的食客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我給予兩位的,是施展抱負的機會。我的目的,是讓百姓安居樂業,而不是依附任何大國而苟延殘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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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和公玉明對視一眼,眼中都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他們曾見過太多的國君和卿大夫,或沉迷權術,或膽怯自保,鮮有人能像周沛這般,不僅有奇技異術,更有如此清晰的目標和廣闊的胸襟。尤其周沛承諾的待遇,讓他們看到了久違的尊重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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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之志,甚合我意!」公玉明率先表態,「小人願追隨先生,願為先生盡綿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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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也隨即拱手,語氣堅定:「周先生有經天緯地之才,願為許國百姓謀福,修願追為先生門下食客,效犬馬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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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周沛不僅確立了精銳私兵的核心,更為自己籠絡了兩位重要的文才。許修與公玉明的加入,使得周沛的團隊不再僅限於武力和匠藝,開始具備了科技研發與內政管理的能力,為他未來在石溪城施展更大的抱負,奠定了堅實的人才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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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被甄選出的私兵,在周沛的策略下,成為了周沛在亂世中真正的尖刀與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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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這些核心私兵換上了軍需後勤隊編制的藤甲,並為他們配備了改良後的短刀,這種短刀雖然外形普通,但刀刃卻以周沛所掌握的原始碳化工藝進行了特殊處理,使其比一般的青銅器更加鋒利和堅硬,同時重量遠比原本的武裝來的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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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在佈達材料收集隊的任務時,也讓他們順帶尋找包含鐵礦石等,任何金屬礦石。周沛擁有的現代材料科學知識,自然是少不了基本的煉鐵技術、炒鋼技術,同時他也幫助冶煉工藝的改進,指導匠人調整爐溫、送風量、加碳方式等,以提高生鐵的純度或將生鐵轉化為更接近鋼的熟鐵,增加其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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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周沛利用他對金屬熱處理的理解,指導匠人進行鍛打、淬火、回火等操作,即使是原始條件下,也能極大地提升鐵的硬度和韌性,使其能承受高強度的應力而不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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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真正的力量。」周沛對許甲說道,語氣低沉,「這些藤甲,加上我們訓練的戰術,足以讓十人抵百。但這份力量,絕不能輕易暴露。在石溪城內,我們依然是商人,是匠人。這批私兵,只在最關鍵的時刻,才能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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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甲看著自己身上這件輕便卻堅韌的藤甲,又摸了摸腰間鋒利異常的短刀,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他知道,這才是周沛真正的底牌。這支私兵隊伍被周沛秘密訓練,白天他們作為匠作坊的「護衛」或「搬運工」,不顯山露水;夜晚則在匠作坊後院或城外隱蔽處,進行著現代戰術和格鬥訓練,他們的紀律性和戰鬥力,遠超石溪城內鬆散的守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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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接招募和訓練,周沛還通過賺取的大量財富,暗中從石溪城周邊的黑市購買糧食和一些鐵礦石。這些私下交易不僅為他提供了更穩定的物資來源,也逐步建立起了一條隱蔽的供應鏈,確保他日後能夠大規模生產軍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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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匠作坊的名聲鵲起,石溪城內一些對工藝和學問有著追求的匠人、甚至是一些潦倒的士人,開始對周沛的「織術」產生濃厚的興趣。他們好奇周沛的「織術」為何能編織出如此精妙之物,遠超尋常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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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看準時機,主動開放匠作坊的部分區域,讓一些對編織有基礎的匠人前來觀摩學習。他會親自講解一些基本的編織原理和結構概念,但始終將核心的材料處理秘訣和高橋馬鞍、藤甲等軍用技術嚴格保密。他會用這個時代的語言,闡述「應力分佈」、「重心穩定」、「槓桿作用」等概念,讓這些匠人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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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世間萬物皆有其理。草木纖維,看似柔軟,但若能明其脈絡,知其韌性,以巧勁編織,便能化柔為剛。」周沛在匠作坊內,面對一群求知若渴的匠人,語氣從容地講解著,「例如這藤椅,其輕便舒適,便是利用了藤蔓的天然彈性與合理的結構支撐。並非所有材料都需要硬如金鐵,才能堅固。正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關鍵在於如何引導其力,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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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引導這些匠人思考,鼓勵他們嘗試新的編織手法,並為他們解決一些常見的技術難題。許多匠人在周沛的啟發下,茅塞頓開,技藝大進。他們對周沛奉若神明,稱其為「巧奪天工的匠師」。他們甚至自發地組織起來,將周沛講授的知識記錄下來,並相互切磋,形成了一個小型的「織術學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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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些對數術、工藝有興趣的士人也慕名而來。周沛會與他們探討一些基礎的幾何學、力學原理。當然,是用當時的語言表達,像是「如何讓木輪更圓滑以減少推動之力」、「如何用最小的木料搭建最穩固的屋頂」等。他甚至會引導他們觀察星象,並闡述一些粗淺的曆法知識,以顯示其學識淵博。這些超越時代的「智慧」,讓這些士人對周沛的見識佩服得五體投地。他們中的一些人,原本對國家大事已心灰意冷,但周沛所展現的實用主義與創新精神,卻讓他們看到了新的希望。他們開始主動為周沛出謀劃策,甚至自願為周沛的匠作坊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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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的最終目的,並非單純傳授技藝。他是在編織一張巨大的網——通過商業賺取財富,招募難民擴大生產,發展私兵保障安全,並通過知識的傳播,潛移默化地影響和吸納石溪城內的匠人、學者和百姓的心。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真正的希望,並非來自依附楚國或鄭國,而是來自於許國自身的力量,以及他周沛所帶來的「織造」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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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匠作坊的喧囂與私兵訓練的秘密進行之外,周沛的思緒從未停止對更基礎技術的探索。他深知,要真正改變這個時代,僅憑幾項實用工具和軍事器械是遠遠不夠的。文化的傳播和知識的積累,才是推動社會進步的根本。而這一切,都離不開一個關鍵的載體——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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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有的竹簡笨重,帛書昂貴,不利於知識的普及和信息的傳播。周沛在夜深人靜時,開始將注意力轉向了造紙術的研發。他利用匠作坊的便利,秘密地召集了阿蘭和公玉明,向他們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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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明先生,阿蘭,你們可知,有何物能取代竹簡與帛書,輕便易攜,又便宜大量?」周沛指著桌上一堆厚重的竹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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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明思索片刻,搖頭道:「先生所言之物,明從未聽聞。竹簡雖重,然其傳承百代,墨跡不易褪。帛書雖貴,然其輕便,多為貴族士人所用。難道先生還有更好的書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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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簡需耗費大量竹木,帛書更需蠶絲織就,皆非易得之物。」周沛解釋道,「我所構想之物,可利用廢棄的麻布、樹皮、破舊漁網,乃至一些尋常草木之纖維,經水煮、搗爛、濾漿、烘乾而成。」他邊說邊在地上簡單繪製著造紙的草圖,包括蒸煮、打漿、抄紙、壓榨、烘乾等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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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和公玉明聽得目瞪口呆。這其中涉及的材料處理和纖維重塑,正是「織術」的另一種應用。阿蘭作為生產總領,對材料的性質理解最深,她敏銳地抓住了周沛話語中的關鍵:「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用那些廢棄的纖維,將它們重新『編織』成一張更為平整、輕薄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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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道理!」周沛讚賞地看向阿蘭,「只是這張『布』,不再是織物,而是另一種新的載體。若此物能成功,則書寫成本將大大降低,知識得以廣泛傳播,不再為少數貴族所壟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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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明則從數術和管理的角度思考:「若真能如先生所言,這書寫之物將無比珍貴,其製造流程看似繁瑣,然所需之材皆為廢物,成本低廉,一旦製成,其利潤將遠超現在的編織品。更可加速信息的傳遞與存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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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將造紙的任務交給了阿蘭和公玉明,並承諾提供一切必要的支持。他讓阿蘭組建一個小組,秘密進行實驗,先從最容易獲取的麻纖維入手。公玉明則負責提供技術支持,記錄實驗數據,並思考如何將這個流程標準化。他知道這並非一蹴而就之事,但在他看來,這是比任何兵器改良都更具深遠意義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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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軍事和手工業,周沛深知,亂世之中,糧食才是國家穩定的基石。即使擁有了最強大的軍隊,如果百姓飢餓,國家也難以長久。因此,在穩固匠作坊生產的同時,他也將一部分精力投向了農耕技術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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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許修在招攬流民時,特別留意那些有農耕經驗的百姓,並將他們組織起來。周沛利用自身現代農業知識,開始對石溪城周邊的農田進行實地考察。他發現這裡的耕作方式依然非常原始,多數僅為粗放的刀耕火種,對土地的利用率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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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公玉明,我們需要提高糧食產量。」周沛對兩人說道,「要做到這一點,不僅要開墾荒地,更要改進現有的耕作方式。我觀察到,此地的土壤雖肥沃,但多數田地未能充分利用,且耗費人力甚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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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明一臉困惑:「先生,農耕之事,歷來如此,無非是深耕細作,多施肥水。還有何可改進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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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從隨身攜帶的圖冊中,拿出幾張簡陋的「曲轅犁」和「代田法」的示意圖。這些都是後世中國古代農業的重大發明,但在春秋戰國時期,卻是絕對的黑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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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這種犁,其犁壁可翻起土壤,碎土更細,耕作更深。」周沛指著曲轅犁的圖示,解釋道:「相比現在的直轅犁,它更輕巧,轉向靈活,一個人一牛即可耕作大片土地,大大節省人力與畜力。而這種『代田法』,則是在田間開溝作壟,每年交替使用溝壟,不僅能保墒增肥,更能減少雜草生長,提高土地利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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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提出了「輪作制度」的初步概念,建議將田地劃分,輪流種植不同作物,甚至在休耕時種植豆類等固氮作物,以恢復土壤肥力。這些想法對當時的農業生產而言,無疑是石破天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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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修和公玉明聽得瞠目結舌。公玉明立刻意識到這些方法的巨大潛力,他拿起竹簡,迅速記錄著周沛的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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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利用匠作坊的木工資源,指導匠人按照自己的設計圖,製造出第一批簡易的「曲轅犁」。他讓許甲組織部分私兵和有農耕經驗的難民,在匠作坊後院開闢了一小塊試驗田,親自示範如何使用曲轅犁,並解釋代田法和輪作的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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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農民們對這些新奇的耕作方式感到疑惑和不解。他們世代沿襲著祖輩的耕作經驗,對於改變心存疑慮。然而,當他們看到曲轅犁在一人一牛的驅動下,輕鬆地翻開深厚的土壤,效率遠超多頭牛才能拉動的直轅犁時,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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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犁當真有神力!」一名老農撫摸著曲轅犁的木柄,語氣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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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知道,改變需要時間,更需要實實在在的成果。他相信,只要第一批試驗田獲得成功,這些新技術所帶來的巨大好處,將會像燎原的星火一般,迅速在石溪城周邊的農民中傳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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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六個月悄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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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溪城在周沛的「織術」影響下,已然煥發出勃勃生機。匠作坊生產的藤編奇物不僅暢銷城內,甚至開始通過鄭國的商隊遠銷他國。那些「步搖車」和「輕便推車」已成為城中富戶和商賈的標配,為匠作坊帶來了驚人的財富。周沛的聲望在百姓中日益高漲,他不僅是能帶來財富的「神匠」,更是能帶來便利和希望的「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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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作坊的後勤生產隊規模擴大到近三百人,在阿蘭的帶領下,各司其職,生產井然有序。軍需後勤隊則秘密編制了近千套藤甲,以及大量的改良馬具。這批裝備精良的私兵也同時達到五百人,由許甲親自訓練,戰鬥力遠超許國舊部。他們白天隱於匠作坊,夜晚則在城外密訓,儼然成為一支足以令人生畏的力量。許修和公玉明則將內政與技術管理得井井有條,前者已開始著手建立一套簡陋的戶籍制度,後者則在造紙術和農耕改良方面取得了初步進展,小規模試驗田的豐收讓周邊農民趨之若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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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繁榮和隱藏的力量,也開始引起某些勢力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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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那支來自楚國的「秘密商隊」,近來行事愈發詭異。他們原本只是暗中為楚國對新許王許元公輸送財物和情報,但隨著周沛匠作坊的崛起,他們也開始頻繁地派人探聽匠作坊的動靜,甚至嘗試高價收買匠人,試圖竊取「織術」的秘密。商隊頭目,一個名叫子仲的楚國貴族子弟,曾多次暗示希望與周沛合作,分享「織術」的利潤,但都被周沛以「手藝不外傳」為由巧妙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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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仲的耐心顯然正在耗盡。他發現,周沛的「奇物」不僅佔據了許地市場,甚至開始侵蝕楚國商隊的部分生意。更讓他不安的是,石溪城雖歸屬鄭國,但周沛在城內的聲望和秘密發展的私兵,卻形成了一股脫離鄭國監管的獨立勢力。他已多次將這些情況彙報給楚國。同時消息也傳遞給許王許元公,而許元公,也對這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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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周沛的來歷,許元公倒是略有所聞,雖然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楚國的魁儡,但畢竟打著許國的旗號,還是有不少宗族是依附在他之下的,石溪城宗正許淵倒戈一事,為知曉前因後果,周沛一行人他也調查過了。只是隨著都城陷落逃出城的許國難民,若能在他許國之主的號召下回歸,就他個人或是宗主楚國都有利而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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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一道黑色身影悄然潛入匠作坊外圍,試圖窺探軍需後勤隊的秘密。然而,許甲訓練有素的私兵早已布下暗哨,黑影被當場擒獲。審問之下,此人竟是楚國商隊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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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沛得到消息,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知道,平靜的表象即將被打破。楚國的試探已經開始,而這或許正是他,真正走向亂世舞台中央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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