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們去合作的公司開會,離白倒也沒那麼緊張了,邊聽邊做會議紀錄,他覺得做傅從年的祕書一點也不委屈,說實話,這份工作可以說剛剛好,沒了華元,離白也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一切從頭開始後,他做了一點理財投資,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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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離白跟對方核對了剛剛的資料及會議內容,確認沒問題後,收拾好文件資料準備要走,傅從年給他車鑰匙:「你先上車,我跟對方聊一下」
「好」離白抱著東西離開會議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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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找的新秘書長的真好看」劉總笑著說:「真想請他吃飯」
傅從年看了他一眼:「你不符合他的審美,他不喜歡」
「你是想獨佔吧」劉總直接說破:「不先下手為強,寶貝會被偷走喔」
「敢動他試試」傅從年沒有再迂迴,直接了當的說:「我脾氣不好,還是希望我們之後的合作能愉快」傅從年這幾年可不是白混,要能坐穩他們家的產業,善良可不能當飯吃。
傅從年已經護寶貝護成這樣了,對方自然不敢再肖想,開始談其他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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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鐘後討論完,劉總送他下去一樓,他們剛出電梯,大樓外面就發出劇烈的撞擊聲,傅從年遲疑的問:「什麼聲音?」
「應該是車禍,外面的路段經常發生」
「……離白!」傅從年顧不得其他,快速趕往大樓外面。外面一片混亂,眾人圍觀在側,傅從年找不到他,這場車禍很嚴重,一輛轎車高速衝撞另外一輛車,感覺是酒駕。他穿越人群,最後看到離白一個人在安靜的角落,他眼睜睜看著事故現場,失了靈魂一般,呆站在那,傅從年走上前捂住他的眼睛,嚴厲嚇道:「不准看!」
離白身軀一震,沒有掙脫他,甚至沒有力氣,只能被他攬著離開,盲目的走著,他被塞回車裡,傅從年聲音冰冷,他命令道:「眼睛閉上,敢睜開你試試」
離白慌了神,乖乖照做,遠處傳來一陣陣鳴聲,跟他死前聽過的一模一樣,「傅從年……有救護車的聲音……」
「別聽,乖……」傅從年拉著他的雙手,蓋住自己的耳朵,確認他不再放下,幫他繫好安全帶,準備帶他離開,路程上,離白沒說話,他放下雙手,但眼睛始終沒睜開。
「離白,你想去哪?送你回家好不好?」傅從年聲音放緩許多,他在徵求意見。
「傅從年,我其實無處可歸,一個人住的屋子太冰冷了,我不想一個人……」
傅從年說:「明天假日,要不要去我那?要收租,不是白住」
「……好」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傅從年會收租,他才好意思住下去,離白不會白占人家便宜,他眼睛緊閉著,沒看到傅從年嘴角輕抿一個弧度。
「載你回去拿衣服」
離白一向工作至上,聽他這樣說,瞬間抽回了一點理智,叮嚀說:「下午四點要開會」
「沒關係,不開會」傅從年直視前方的路,心裡有一絲暢快:「你是不是沒翹過課、翹過班?」離白挺乖的,這肯定沒有,除非生病還是什麼才不得不請假,工作方面又很認真,也沒偷懶過。
傅從年:「拿完衣服,你想去哪?都可以去」
離白本來不為所動,也他沒有馬上拒絕,一直到車子停在離白住的大樓外面,他才睜開眼睛,閉眼太久,眼眶泛出一點淚水。
傅從年跟在他後頭,進到了他安排讓離白住的地方,這裡沒有太生活化的痕跡,像是借住的旅宿一樣,唯一一樣屬於離白的東西,就是他放在陽台上的花。
離白在收衣服,他就在觀察其他角落,離白很愛看書,雜誌、散文都看,但這裡沒有書,也就是說重生以後他就沒有再買過任何書了,廚房也沒有鍋碗瓢盆,這倒是很正常,他又不會煮飯,另傅從年感到意外是,他發現離白有一套泡咖啡的器具,還有一本關於泡咖啡技巧的書籍。
他轉身到臥房,這裡收拾的很乾淨,離白收了幾件衣服放進背包裡,他的雙手顫抖,險些把那些乾淨衣物掉在地上,傅從年忍不住問:「你的手」
離白抬頭:「已經習慣了,今天看到那件事,這很正常,很快就好。傅從年,我沒事的」
「你除了這句話,就不會講點別的嗎?」傅從年心生慍怒,沒事沒事,哪一次是真的沒事了?又是噁心又是哭的,離白不是容易碎裂的人,但他都撞見兩回了,今天還目睹了一起車禍,PTSD真的像他口中說的一樣沒事嗎?那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呢?離白是不是會亂想什麼,又做惡夢之類的?離白會不會在演一個"正常"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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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聽到他說的話,愣住了:「其實我已經比別人幸運了吧,別人或許比我更悲慘,我要知足了不是嗎?我有很多人陪著,那些去診所拿藥的人,他們生病了旁邊都沒有人,一吃就是吃3年、5年的藥,我其實已經很好了」
「……你比別人幸運?」傅從年皺眉,他這整句話的意思,不就代表”有人比我更悲慘,我應該要感到慶幸”,這種垃圾話嗎?有誰跟他說了什麼嗎?
「你被別人設計陷害,出車禍死亡,心血全被搶走,這樣也叫幸運嗎?」
傅從年:「那個害陷害你的人,一個是孫聞濤,你曾經的好友,一個是何婕,你前女友。這樣也叫幸運嗎?」
「別說了!」離白捂住耳朵,連連後退數步,他聲音顫抖:「是我,是我害他們變成這樣的!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傅從年走上前,擒住他的雙手,逼他與自己對視,這樣的作法很激烈,但傅從年不是專業,對於PTSD的相關知識也只是淺淺了解一下,他猜,離白潛意識在給自己催眠,逃避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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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人只有兩種,一種天生就壞,一種心生邪念,路走偏了,無論是哪種,你都不可能再把他們當朋友,對不對?離白!」
傅從年戳破了離白的自我防衛,傅從年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有他才在沉迷幻想裡。離白呼吸急喘,心裡有一股情緒他再也壓抑不住,一股不能不認清現實,名為恨意的東西。
「對!我恨他們!!」離白咆哮發洩,眼淚隨之而下,他不想再管了,害死他的人活的好好的,他怎麼能不恨。
「我恨他們!我比誰都恨!」
傅從年抱住因為脫力倒向他的離白,離白雙手攀上面前的人,如同暴風中的浮木,緊緊擁著,他哭泣、憤怒,他無處發洩,忍耐是他的修養,但他已經到極限了。
傅從年進步成了一個好聽眾,他緊緊抱著離白,難過更多於欣喜,離白哭得太傷心,他很心疼,給予被欺騙背叛的人一個擁抱,是最能幫助他們的,什麼話都不用多說。
離白對於這次的劫難,打擊很大,背叛總要經歷過一次,人才會一直成長,傅從年相信他能重新振作,他是離白,他永遠開朗而勇往直前、溫暖且強大,所以傅從年才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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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發洩過後,哭也哭累了,經歷這麼一遭,他終於能安穩睡去,傅從年把他抱上床,極力安撫離白,自己也累的一身汗,坐在床沿喘口氣。
傅從年抬手碰了碰離白的臉頰,眼裡多了一些心疼,他認真說著:「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會阻止你的腳步,你是我們班上的指針,所以不要放棄」
「班長,不要認輸,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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