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卻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謠言啊，就像影子，你追得越緊，它跑得越快。最好的辦法，就是轉身，讓陽光把它甩在身後。」
他頓了頓，又將目光掃過所有同學，語氣從容而平靜，「你們這麼熱衷追逐影子，不怕把自己累死嗎？」
這番話，沒有一句火藥味，卻句句直指要害。它將同學們的八卦行為提升到了一個抽象的哲學層面，讓他們感覺自己像一群徒勞奔跑的笨蛋。
許多同學的臉色變了，有的人茫然，有的人若有所思，但更多的人則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憋屈和惱羞成窘——他們聽不懂路遠話裡的高深，卻又覺得自己被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方式給「教育」了，被無形地貶低了。
這種憋屈，讓他們想笑又笑不出來，想罵又無從罵起，窘態畢露。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李磊被路遠一番話繞得暈頭轉向，臉色憋紅，嘴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感覺自己被路遠的「哲學」徹底堵死，無話可說，又被他這種輕蔑的態度弄得說不出的難受，「有什麼了不起啊！金鑫你傻啊！他這種人根本看不起我們！」他甚至轉向金鑫，試圖拉攏盟友，卻又帶著一絲不甘。
路遠的目光從李磊那張扭曲、漲紅的臉上，緩緩掃過周圍幾個同樣焦躁、不甘心、甚至有些憋屈的同學。他眼底的玩味更深了幾分，但更多的，是一種看透世事後的無奈和悲憫。
他收回目光，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很輕，卻帶著一種幾乎能壓倒一切喧囂的力量，彷彿對這場鬧劇的無聲評斷。
他搖了搖頭，語氣裡是濃得化不開的平靜，卻字字誅心：「有些事情，不是你們這個年紀用耳朵聽得明白的，得用心感受。」
而后緩緩抬起手，指了指教室前方的黑板，語氣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卻又異常地平靜，「不過，等你們長大一些，或許就能明白了。現在嘛，還是專心學習吧。畢竟，人這一生，要經歷的風雨還多著呢。這些小打小鬧，連個水花都算不上。有這精力，不如多看看書，多想想自己將來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將來總有用得上的時候。」
教室裡的氣氛在此刻達到了一個奇妙的頂點。路遠這番話，像一陣清風，輕輕拂過，卻又像一記重錘，砸在每個起鬨者的心頭。
同學們的臉色變得複雜，有的茫然，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則漲紅了臉，憋屈與不甘在他們眼中交織。
他們原本期待的是一場激烈的對峙，卻沒想到被路遠這番高深莫測的話語繞得暈頭轉向。教室裡的喧囂在這一刻攀至高潮，起鬨的聲音、竊竊私語、壓抑不住的笑聲交織成一片，幾乎要掀翻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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