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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人界四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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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神界，議事大殿的所在神域，圓盤之廳，瓷白色石，諸神再次聚集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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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們有沒有盯緊，不是說要日報嗎？」睿思氣急敗壞，在殿中對著太安等神臭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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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陸神……依情資研判，聯軍真的是戰敗了。」太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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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胡扯，萬人的聯軍哪有可能突然就戰敗？有去盯嗎？有報告了嗎？你們沒有按日對本陸回報，才會搞不清楚狀況吧？」睿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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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北陸神睿思連番質問，區神太安身為屬下，只能恭敬聆聽教訓，展現出祂受教的一面，然後鬼打牆式的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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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清楚沒？萬人聯軍攻進天明市，沒有神域監測，你這是沒根據的認為聯軍戰敗，是非常不負責任的回報！嘖……早就跟你說，首先要日報，掌握度就會提高，明白沒有？」睿思道：「現在回答我，天明市的神域重建狀況，究竟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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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陸神……依情資研判，聯軍真的是戰敗了。」太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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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你還是沒聽懂嘛！你有沒有聽懂？」睿思歇斯底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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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神官諾波走進會議室，眾神皆是急忙從坐位上起立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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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本官諸事繁忙，來晚了…麻煩重新為本官說明。」諾波道。
「兄弟們，為大神官說明務必要重點清楚！」睿思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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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卿白巾覆面，姿態恭敬，道：「稟報尊敬的諸神，那屬下從頭開始…」太安催促道：「重點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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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道：「是，目前研判，北陸中區四市聯軍對天明市的進攻已經失敗，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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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思張開雙手，對著太安罵道：「你剛剛不是聽懂本陸的意思了嗎？」轉向諾波道：「稟報大神官，目前只是推論，萬人的聯軍不會隨便戰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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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波皺眉，問道：「若是沒敗，那本會議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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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思道：「稟報大神官，是北陸中區神力營收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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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波問道：「為何大增？」睿思轉向太安，責備道：「嘖……怎麼說明的？清楚些跟大神官解釋啊！？」太安對助道：「快，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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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道：「所有聯軍家屬均反應出極大精神痛苦，因此祈禱方面的營收大幅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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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升多少？」諾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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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就跟你們說，數據要清楚，趕緊說明啊。」睿思對著太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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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大神官，連續五日成長超過一倍。」助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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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個成長量，睿思非常興奮的看著諾波，諾波推了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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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知道了，還有什麼議題嗎？」諾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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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報大神官，關於神域重建，北陸中區資源不足，需要支援。」太安這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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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波望向睿思，睿思一愣，對著太安罵道：「資源不足……那要怎樣才會足？太安，你不能拋出問題來解決問題，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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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道：「懇請北陸東區協助支援，撥兵幫助淨化破曉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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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目光轉向旁邊，集中到薩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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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多，北陸東區之神，羊毛斗篷紅金邊，鐵甲護肩刻紋章，寬皮腰帶，配掛短劍，黃髮黃瞳，長鬢長鬍，祂先是一愣，然後撫鬍道：「北陸東區乃游牧之地，人口零散於亙北地區，民族眾多卻無聯邦成形，這裡只有勇士，沒有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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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派勇士去幫忙啊？」睿思不悅，薩多解釋道：「稟報北陸神，意思是本區沒有軍隊，這些勇士對抗的是大自然，不容易聚集起來對城市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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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思罵道：「不容易？你試過了嗎？本陸希望各區是能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不是只有聽見你們提出問題！重要的是態度，態度才是本陸想要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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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端捲入被罵，薩多瞪了太安一眼，無奈只好道：「明白了，本區盡力試試。」太安聞言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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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薩多回應，睿思這下非常高興，向諾波回報道：「稟報大神官，問題解決了！重建神域計畫穩定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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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波於是站起身，下結論道：「本官明白了……既然重建穩定進行，下次待有進度再開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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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會後，來到議殿外，薩多首先就是對太安抱怨幹嘛把祂攪進來，太安則笑嘻嘻道：「現在我們同一條船了，得靠你多幫忙啊！瞧你答應如此乾脆，一定有方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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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屬北陸地神，一管中區一管東區，兩神神格同階，講話起來就不再拘束，實際上太安和薩多領域也算鄰居，交情相當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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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有，可是這事一辦下去，以後就有了把柄。」薩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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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你真有辦法讓亙北人集結？」太安驚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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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沒辦法，但戰神跑馬有辦法。」薩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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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一向與戰神跑馬不合，一聽只有皺眉，不以為然道：「祂能有啥辦法？」薩多苦笑，道：「你客觀一點，跑馬可是形象之神，而且亙北人崇拜強者，由祂出面，定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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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是你也知道，跑馬那是什麼個性，哪可以為你所用……」太安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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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只要我們繼續破曉做的事。」薩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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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聞言大驚，左右查看，還好沒有其他神在附近，湊到薩多耳邊低聲道：「你是想……私轉神力給祂？你瘋啦！？這可是嚴重違反規章的，要是被查，是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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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多無奈道：「那時只好再灌給神域重建啊，總是得花成本吧！？」太安攤手道：「你自己幹，我可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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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玩，只有你有那麼多營收……聯軍不是敗仗了嗎？你還有其他辦法嗎！？」薩多抓著太安的肩頭，嚴肅瞪著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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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看來…只有…只有這一途了……」太安臉色相當難看，道：「說吧……具體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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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秋，天氣逐漸入寒，羅德、黛涵、紅米三人身披風衣，在天明市以東的大平原上駕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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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羅德是只打算帶著黛涵前往，但紅米一聽目的地，就立刻舉手自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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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亙北之地』我很熟，讓我幫忙帶路吧！」紅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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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圖來看，因北方在上，北陸地帶就像一柄往天砍去的巨大鉤斧，難怪人們笑說北方人天生便是戰鬥民族，而這鉤斧兩鉤又分東西方向，西短東長，向東之鉤直達整面大陸的東北盡地，實際來說，則是從天明市往東而去，越過東岸大平原，再繼續順沿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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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就是『亙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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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得名，據說古代地理學者曾為這塊地區要算東還是算北而爭論，後來得到一個結論，無論要說它東或北，這裡都是大陸的最北地帶了，故以亙北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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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岸平原，廣大的無邊無際，順著地形畫出優美的起伏線條，而草長、品種與土壤的略微差異使得草原出現漸層或是區塊，偶有零散幾棵樹木，孤單又驕傲的在原野上特立獨行，除了天際線掛著幾朵白雲，整面藍天大幕令人心曠神怡，遠方可以看見一些野生動物群聚，吃著野草享受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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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去過亙北之地嗎？」
「羅德喜歡打獵嗎？」
「羅德是怎麼打敗大魔王的？」
「羅德為什麼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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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性格和黛涵大為不同，熱情又好奇，不斷在羅德身旁東問西問，羅德則是簡單部分敷衍回答，複雜部分改天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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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黛涵，羅德雖然都笑笑的，可是其實沒那麼好相處耶，好多事情都喜歡自己藏在心裡。」紅米悄悄後退來到黛涵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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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神秘感，不是挺迷人的嗎？」黛涵看著羅德的背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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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好有距離感耶…」看著黛涵望著羅德的眼神，紅米突然賊笑問道：「唷，妳是不是喜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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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預期黛涵會來個什麼害羞反應，可以看見魔女充滿反差的模樣，想不到黛涵只是淡淡答道：「是呀，超級喜歡的……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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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哇的一聲，反倒自己害羞起來，低聲問道：「欸，那妳有跟他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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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微笑道：「沒有，無論他知不知道我都一樣，又何必多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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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這種事情，一定要好好傳達給對方……」紅米伸出手拍了一下黛涵，突然黛涵面色劇變，眼神透出冷冽殺氣，身邊幾個亡靈奴僕身影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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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嚇得差點跌下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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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回過神來，急忙道：「對、對不起……請妳不要碰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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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禮了，對不起！」不用說，紅米也絕對不敢再觸碰到黛涵，剛才那瞬間感到的恐懼，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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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三人在野地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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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平原遼闊，一般馬行橫跨至少花上十日，若遇上野生魔獸需繞路則再拉長，曾有人試著在平原上駐紮驛站，但屢屢遭野獸破壞踏平，北陸人最後得到一個經驗結論，大平原上的旅途期間，除了野營之外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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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營，則伴隨一定程度的風險，在這樣的平野之上若有火光，極容易受到野獸注意，當天色一暗，就得熄火，這是相對較安全的做法，但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也不能完全放鬆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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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通過大平原，就是這麼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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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三人將簡單營帳搭起，忙碌一陣後坐在草地上聊天，滿天繁星燦爛無比，這是在辛苦路途上的小確幸，只有在這個廣大無邊的東岸大平原上，才能欣賞到這般完整天蓋的無盡夜空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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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穿越這個平原的時候，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片星空。」紅米笑道：「擔心可能遭到野獸襲擊，在這無處求援的野地喪命，完全無法入睡，只想著明天要怎麼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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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路程，以羅德和紅米的馬術來說，原本應該是有機會將旅途縮短一兩日，但因黛涵並不擅長騎馬，行進速度是比預期要來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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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很會騎馬呢。」黛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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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因為我是亙北人。」紅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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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是北陸地區最主要的交通方法，在這無邊無際的大地上，都市化程度低、人口密度也低，鋪路成本很高，走車的發展只集中在中區城市，其他地方基本全靠馬匹，尤其是亙北，人們多以游牧方式生活，可說是活在馬上的地區，騎馬自然成為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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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從亙北到天明市當冒險家？」羅德問道。
「是呀，我十五歲就到天明市了，已經十年了喔。」紅米道。
「十五歲啊……妳有家人嗎？」羅德訝異道。
「沒有，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我是跟著族人長大的。」紅米道。
「族人捨得讓妳獨自旅行？」羅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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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抬頭挺胸道：「他們沒辦法不捨得，我是休族之女，十五歲就算成年，可以自由選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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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族，獵人之族！難怪妳擅長射箭。」羅德明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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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們部族啊？」紅米訝異，會這麼問，是因亙北之地民族眾多複雜，隨便提個部族能知道實屬不易，羅德笑道：「特別有印象，聽以前的夥伴說過，之所以叫休族，最早是因休族人善於射箭，故以箭響之聲為部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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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聽得發出哦一聲，原來那個『休』是箭矢劃過的破空之音，確實是聽過一次就會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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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莫士是應該跟你提過。」紅米想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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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他？」羅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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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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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過勇者羅德的部分冒險，在末日之戰中貢獻力量，將勇者羅德送到大魔王面前的重要功臣之一，在戰後就被尊稱為『大魔導師』，被認為是最懂魔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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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導師莫士，便是來自亙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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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現在已經是個大人物了呢……」羅德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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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是不太可能用『這小子』來稱呼大魔導師的，不過考慮到羅德是勇者的水平，這稱呼倒也不算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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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亙北，是要找莫士嗎？」紅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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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小子也許能幫我找到更多『人界四石』的線索。」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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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很想問，人界四石究竟是什麼啊？百爾擁有其中一顆嗎？」紅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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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看了紅米一眼，然後望向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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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四石，早就聽羅德提過好幾次，不過以黛涵個性，這事她沒需要知道也就從未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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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時代真好呀，連冒險家都不清楚什麼是人界四石。」羅德笑道。
「快說！」紅米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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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想了一下，先問道：「要說四石的話……得先了解什麼是人界，紅米，妳覺得人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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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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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一愣，張手比劃：「人界…不就…這就是人界啊。」羅德笑道：「能說明確一點嗎？」紅米答道：「我們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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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點頭，道：「精確來說，是一組讓一切存在的四個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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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度，三軸為空間，定義了我們存在於某個位置、擁有某些體積、能夠具備形狀；一軸為時間，則是定義了過去與未來，才讓一切分有靜態與動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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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這四個維度，而使事物能夠穩定存在，這就叫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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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石，就是這四樣東西，空間和時間維度的具體化，與世界同時發生、永恆共存，是這個世界的表徵。」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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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皺眉，她完全聽不懂羅德在講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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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代表世界的四顆石頭，對吧？」黛涵道。
「原來如此啊，嗯，四顆石頭。」紅米用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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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如果我們想要前往另一個世界的話，該怎麼做呢？」羅德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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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舉手道：「這簡單我知道！就是『門』！以前魔王軍就是通過門從魔界來到人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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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更精確來說，是穿過世界邊界，也就是超越支撐世界的四個維度……可以想像四個維度就像是世界外框，突破這個框，就能到達另一個世界。」羅德邊說，邊示意用手指畫了一個方形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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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再皺眉，羅德講的這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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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四石就是世界邊界，對吧？」黛涵道。
「妳真的聽得懂啊！？」紅米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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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擁有四石，就能控制邊界，能讓我們前往另一個世界。」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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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門』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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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終於明白了，早說嘛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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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爾擁有人界四石之一，因此能做為神之代表，被賦予關閉人界之門的任務；而在天明市時，則一樣是運用這個能力，幫助開啟門讓羅德得以進入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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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石，是開關人界之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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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只有百爾的一石，在單石情況，因為維度會互相拉扯，我們無法穩定停留在神界，而且會有許多發動限制。」羅德說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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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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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大魔王就是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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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全四石，就能開啟人界通往神界的『大門』。」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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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末日之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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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界四石，將全部邊界打開，相容兩個世界，人界就能毫無限制的直通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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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就能帶著妳們一起進入神界，殺死眾神，消滅神界，讓人界就此自由。」羅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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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齊人界四石，才真正開啟滅神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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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涵想起了，羅德曾對她說過要一起創造的新世界，就是一個沒有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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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的藍圖非常清晰，步驟非常具體……因此，那個新世界會真正到來，黛涵是這麼深深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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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除了羅德之外……我們也會進入神界，直接跟神作戰！？」紅米大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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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羅德笑道。
「做得到嗎？」紅米擔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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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冒險家不是本來就能與魔族對戰嗎？別忘了在神魔大戰中，神軍可是完全擋不住魔王軍的喔。」羅德道：「別低估人類的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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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米呆愣，就算羅德這麼說，她還是倍感壓力，畢竟對人類來說，神是多麼威嚴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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