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知道雨天的青蛙在哭》/《雨天、未悉蛙鳴》 - 時雨輪迴．宵（其六）

時雨輪迴．宵（其六）

Sep 7, 2022

280

6 分鐘

「姐姐們好遲啊……明明已入黑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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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之刻已過，天色漸移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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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需要善後吧，要不我們先吃吧？」父親大人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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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災禍後的善後包括檢查附近環境的破壞、保護受影響的民眾等等，要是封印關連的話，檢查的細項便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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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要大家一起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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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則再說一句「我去看看」便跑出家門。父親大人打算喝止，卻已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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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在附近數哩外的村落，大約的位置我有記住。計劃內容是將蛇妖先拉到結界，削弱後再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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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逢魔之刻是預期出現的時間，即是蛇妖理應已現身。然而周圍卻異常寧靜，勾起我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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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們一起的話，妖怪甚麼的肯定沒有問題……本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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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正在跟蛇妖交涉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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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面對着身長約五米的蛇妖卻毫沒一點懼色，而途中蛇妖的身體產生變化，突然長出六隻手臂及長髮，成為有着蛇的下體、人的上身的異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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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睹這幕的同時，上空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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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姑獲鳥以及幻貓，一向關係不太好的兩個式神正在聯合攻擊向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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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牠們身上已傷痕累累，蛇妖則亳無損傷。即使牠倆一同不斷攻擊向蛇妖笨重的下半身，蛇妖也顯得不痛不癢。一旁的村民們則在嘲笑着姑獲和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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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救主人嗎？真可笑！」「兩隻小妖怎夠蛇螺大人打啊。」「你們的主人已成為蛇螺大人的一部份，乖乖的服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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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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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幻！」「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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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聲吼叫下，察覺到的姑獲和幻立刻把我拉走到樹林之中，而我的出現令蛇妖生起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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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個姑娘的服裝不也是巫女嗎？你們不是已捉掉全部的巫女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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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目光睨向村民，緩緩的迫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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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迫向的蛇妖，村民們只能慢慢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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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向家來的的確只有七名巫女，我們沒人認識她的…請不要傷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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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廂，姑獲鳥化為人形，把大約戰況告訴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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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是姐姐們的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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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村民們破壞結界和偷襲，最後全員被蛇妖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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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的…姐姐們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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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碎片彷如走馬燈在腦間不斷閃過，閃過越來越快，直至畫面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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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獲麻煩你，飛回去聯絡父親和母親大人…」「幻…你雖一向也不聽我的話，但今次麻煩你護送姑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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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已傷痕累累…接下來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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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異常沉重，但還是站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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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風結說過ㄧㄧ」當姑獲正想發言時候被我截停：「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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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生氣，拜託不要再讓我再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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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費姐姐們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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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的牠們幻以幻術隱身，與展開翅膀的姑獲鳥一起以高速飛往老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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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說謊！這一切是為了令我成為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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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還在迫向村民們之際，聞見一股震翅的聲音後立刻用其尾巴不斷偵察。幻的掩眼法對蛇妖的觸覺並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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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追趕，則被走出樹林的我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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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肚子內的東西都還給我…還給我！！」

我驅使神化衝向蛇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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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現出青蛙的手腕和腿部，距離上次神化已經十分久遠，但感覺尚未完全生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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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蛇妖長有六隻手臂，剛長出的手並不靈活，完全追不上高速移動。每一下捉空，身上的某處便我以踢擊攻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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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挺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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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仍遊刃有餘，使用六臂一口氣衝擊地面，其衝擊波則把附近一帶擊飛，直接使那一帶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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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連續倒下，地上不斷產生裂縫，形成一股小地震。不像有加護的自己，剛才還是蛇妖同伴的村民們因此被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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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產生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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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刻我選擇拯救他們，他們應能得救，自己被活埋也不會死去。但就躲不過蛇妖的接下來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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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是應能犧牲自己來拯救他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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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是巫女失格…不對，現在的我不是「出雲春奈」，是陽向春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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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師的後裔必須要靠自己解決一切，即使身邊沒有他人也要為了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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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想起！以前織雲的動作！他教過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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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雲做到的話，我也應該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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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動作續漸加快，雖然場景變為盆地，失去複雜的地形優勢，但笨重的牠停留於中心的位置難以移動。那便利用死角，以及刻意做出少許的時間差攻擊使蛇妖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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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攻擊的威力始終太淺弱。全力的一拳一腳也感覺給不到牠太多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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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礙眼的蟲子……不過美食是要有點麻煩才顯得其美味。」此時，蛇妖突然搖起尾巴的尾端，頓時地面產生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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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任何地方的人類也有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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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必曾有處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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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地裏的地面伸出無數的枯掌，而剛才死去的村民也慢慢重新站起，成為傀儡。牠再有點厭煩的命令向村民：「捉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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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號令下，傀儡們便上前開始捕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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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靈術可在想像之外……這下了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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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腿部被地上伸出的枯掌捉住，被復活的傀儡數體也一一衝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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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瞬速褪掉腿部神化將身體變回人形，利用體積差成功掙脫。作為傀儡的村民死時大部分骨都斷掉，速度不快，然而數量一開始增多也能形成包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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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去路被封鎖的一刻，我已逃不出蛇妖的六隻魔掌。牠六掌一同拍向地面，傀儡再次分身碎骨。我的身體則被拍至陷入地面，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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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輪迴．宵（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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