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副本名稱-神探夏洛克
副本模式—劇情組隊模式
主線任務—成為唯一存活方(4/4)
宿主陣營— D隊(神經病psychopath)
任務難度—C
失敗條件—真正身份被識破
失敗懲罰—扣除150點積分
如宿主死亡將受到系統抹殺
有隱藏任務]
[系統提示:請注意,是次分組以實力強弱排序,整體實力最高之隊伍為A隊,最低則為D隊。系統會根據隊伍實力給予一定幫助或限制。]
把資訊消化完畢後,利雅緩緩睜開眼睛。
那是一間優雅的小公寓,天花板吊着一盞簡單而優雅的燈,正散發出柔和的暗黃光線。環顧四週,可以看見公寓空間不大,卻放滿着各種精緻的小擺設。
利雅從床上坐起來,轉頭看着左方的窗户。
室外下着矇矇細雨,穿着大衣的行人低着頭行走,對面的樓宇全是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的建築。
再加上副本名稱為神探夏洛克,這裏是倫敦沒錯了。
利雅目無表情的盯着自己在玻璃下的倒影,思緒在快速的轉動着。
19世紀版本的福爾摩斯利雅沒有看過,但以21世紀作為背景的劇集神探夏洛克利雅倒是完完整整的看完了。
當初看完這套電視劇後,利雅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夏洛克口中的「演繹法」雖與現實中的側寫有共通之處,但兩者實則上差天共地。利雅在進入空間前所掌握的技巧較為偏向側寫,現實中雖然也有基本演繹法這種調查手法,但她能大膽的確認,劇組想向觀眾們呈現的福爾摩斯版「演繹法」在現實中並不存在。
在電視劇中,夏洛克只需要數秒的時間,便能靠零星的線索確認兇手,可現實是—沒有人類能在一瞬間便把完全無關緊要的資訊過濾掉,並在同時間處理大量湧入視線中的線索。
但她錯了,大錯特錯。升級技能後,她發現自己的「洞察術」在某程度上就是福爾摩斯的演繹法。透過系統的幫助下,她能在觀察的同時把思維視覺化,並將看似無關的變項串連起來。她為了偽裝,亦曾經記下了無數臉部肌肉收縮的組合所表達的意思,系統現在會自動為她歸納並以文字方式顯示出來,這在很大程度還原了夏洛克的能力。
只是,利雅需依賴系統才能達到這種程度,而夏洛克和他的兄長麥考夫,僅靠自身的天資及稍加訓練,便精通了這項看似不可能的技能。
既然她就身在神探夏洛克的副本中,也就是說她在不久的將來很大機會會碰上身為主要NPC的夏洛克及約翰,再倒霉一點甚至還需與代表着整個大英政府的麥考夫或反派莫里亞蒂打交道。在這個沒有任何魔法或超自然生物的世界中,人類成了唯一的威脅-他們的實力想必會翻了好幾倍,遇上他們的話說不定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偽裝一眼便會被看穿。
唯一不會被識破的方法,就是除非必要,別去招惹主要NPC們。
不過說起莫里亞蒂,他在第二季末便已經領便當去了。若果副本的時間線設在第二季後,沒有莫里亞蒂這個危險人物當然對利雅比較有利。利雅把目光移到房間裏,只是看了看床頭櫃上黑莓手機,便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時間線。但她還是拿起了手機,並打開鎖屏。
2010年10月16日 早上9時30分
時間大約是在第一季至第二季之間,也就是說莫里亞蒂還沒在醫院天台上吞槍自殺。利雅不清楚這個副本會否對原著劇情作出改變,但她能肯定的是玩家的存在絕對會改變主要NPC們原先的行動。
「早就知道不會那麼容易。」利雅穿上拖鞋,便前往浴室梳洗去了。
在張開眼睛的那一刻,利雅便看出她就是這間公寓的租客,在她意識清醒時,洞察術無時無刻都在為她帶來新的資訊。例如,利雅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一位到英國留學的大學生,學系就是她在原本世界修讀的數學系。利雅在書櫃裏看見一大堆她本來已經看過的參考書,而被隨意放在桌上的倫敦大學學生證更是認證了這一點。
泡在温暖的水裏,利雅雙目放空,靜靜編排着接下來的行動。這次的副本模式叫作「劇情組隊」,也就是說她會有真正的隊友。隊友的資料已經被系統送到玩家們的腦袋裏了,若果同一小隊的人碰面的話,他們一眼便會互相認出對方。其他隊伍的玩家大概已經開始尋找自己的隊友了吧,利雅現在應該要做的,是找到同屬D隊的隊友,並和他商討對付其他小隊的戰略。
但顯然地,我們的小利雅現在並不是這麼想。她如深淵一般的雙眼此時正盯着前方的浴磚,彷彿在上方看見些什麼似的。接着,她慢慢的把頭沉到水底裏,那顆正快速運轉的大腦,似乎想到了甚麼。
221B 貝克街
凌亂的客廳裏傳來陣陣優美的旋律。
彈奏小提琴的是一位臉色蒼白的男人。男人有着一頭黑色卷髮,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着,思緒卻已經飄向遠方。他站在玻璃窗前,淺綠中帶着一絲金黃的眼瞳往玻璃窗外看去,視線落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在書堆中央被清出了一個區域,那裏有兩張單人沙發,分別被一名金髮的軍醫及一位老婦人佔據了。只見老婦人正輕閉着雙眼,專注地聆聽身後那悅耳的音樂,她偶爾會拿起茶几上那杯放了蜜糖的紅茶細細品嘗,然後牽起一道滿意的微笑。
而老婦人身旁的軍醫,則低頭在筆電上敲打着,他有時候會抬起頭來,看向身穿絲質睡袍的黑髮男人。
這如油畫般美好的畫面隨着小提琴的旋律變成刺耳的噪音而遏然而止。
「夏洛克?!」赫德森太太和華生同時叫到。
「約翰,不要開門。」夏洛克放下小提琴,坐到客廳裏剩下的唯一一張椅子說到。
「哈?」約翰·華生醫生懵了懵,隨即聽到下層傳來不急不慢的敲門聲。
「約翰。」夏洛克再次說到,但半分鐘後,他還是聽見有人把大門打開,並徐徐地走上樓梯。
「夏洛克,這可不是招待客人應有的態度喔!」身穿整套三件套西裝的高大男人踏進了客廳裏。
「這裏沒人歡迎你。」夏洛克皺起眉頭。
「麥考夫?」約翰疑惑的向西裝男人打了個招呼。
「約翰,赫德森太太,早上好。」麥考夫禮貌地微笑。
「喔,是麥考夫來了嗎?我的紅茶快涼了,現在要去換一杯新的熱茶。你要喝些什麼嗎?我可以順道拿給你。」赫德森太太說。
「謝謝你的好意,赫德森太太,可是我現在並不感到口乾。」麥考夫婉拒了赫德森太太,後者聳了聳肩,識趣地下樓去了。麥考夫輕輕側身,讓她可以離開客廳。
「又犯牙痛了嗎?」夏洛克惡趣味的說,他知道麥考夫一向喜歡喝加了大量糖漿的紅茶。
「不,實際上,我現在健康得很。」麥考夫避開了滿地的書本,走到赫德森太太的沙發前坐下,手上還拿着那把招牌的黑色傘子。
「怎麼了,麥考夫?是有新的案子要找夏洛克幫忙嗎?」約翰好奇的問到,夏洛克警告似的瞪了瞪約翰,卻很成功地被後者無視了。
「還是你最懂我了,約翰。我這次來訪的確是有些事情要找夏洛克幫忙。」麥考夫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只硬盤,放在茶几上。
「沒空。」夏洛克冷冷的說。
「夏洛克,我知道你最近沒有新的委託。」
「還是沒空。」
「是在調查莫里亞蒂嗎?我說了,有些事並不是你可以插手的。」麥考夫搖了搖頭。
「我的事不用你管。」
「別鬧,夏洛克。這次的案子你一定會感興趣。」麥考夫沒有理會夏洛克的白眼,自顧自的繼續說,
「我的特工收到情報,有一個來自義大利的地下殺手組織最近潛入了倫敦,準備在這裏建設分部。我不能讓他們在女王的土地下無法無天,因此我希望你能為我調查一下這件事。」
「偉大的大英政府怎麼不自己去調查?以你的能力說不定比我還能更快的找到那個組織的據點呢!」夏洛克調侃到。
「我緊湊的時間並不容許我親自調查這事。事實上,為了抽時間到貝克街,我已經推掉了今早和首相的會議了。」麥考夫嘆了口氣,「資料我就放在這,有什麼消息的話儘管告訴我吧。」
他只是坐了一會兒,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用手順了順西裝上的皺褶。
「鄙人還有事情要忙,先告辭了。」麥考夫對約翰說,然後又轉過去看着夏洛克。回應他的,是夏洛克用小提琴拉出的刺耳噪音。
麥考夫也沒再說什麼,草草向赫德森太太道別後,便坐上黑色廂型車離開。
待廂型車走遠,夏洛克想也沒想便拿起麥考夫留下的硬盤,打開窗把它扔到街上去。
「夏洛克!那何是國家機密喔,你就這樣扔出窗外不怕嗎?」約翰驚呼。
「別傻了,約翰,硬盤裏根本什麼也沒有,他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做。」夏洛克回到書枱前,把小提琴收回琴箱裏。
「而且他也很確定我會調查這個殺手組織,就像我知道他一直在攔截有關莫里亞蒂的線索一樣。這就是我討厭他的原因,總是自以為操控着一切。」夏洛克憤憤地說。
「可你沒有任何線索,該從哪裏開始找起?」約翰疑惑的問。
「誰說我沒有線索?」夏洛克輕輕鎖上小提琴箱,公寓外突然傳來了警笛聲。
「夏洛克!」雷斯垂德警長的大叫聲傳入約翰和夏洛克耳中。
「辛辛苦苦的潛入倫敦裏,不多接兩宗委託,怎麼算是殺手組織?」夏洛克露出微笑,銳利的雙眼充滿着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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