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盾魔使 - Ch.22　果然開誠布公很重要　之一

▪︎Before Note▪︎

　　終於開更第四集啦！！！（灑花灑花

　　這集有蠻多東西想講的……總覺得可以破例搞個後記！等更完這一集再放好了，絕對會落落長XD

　　希望大家可以看得開心，那麼，請下收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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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聲和阿堺說完關於顗的情報，阿堺瞬間亮起光芒的表情讓玥露出了微笑，他拍拍哥哥的肩膀，接著跟上耶里佳與草蕪的步伐。

　　瑟希的傷勢相當嚴重，儘管稍微做過緊急處理了，血依舊止不住，包紮肩骨截斷處的黑色布料能見清晰血色。攙扶著瑟希的耶里佳見狀加快腳步，一同幫忙的草蕪跟著跨大步伐，他一邊施加更多壓力在裹覆傷口的防護上，兩人移動的速度叫玥追得吃力，眨眼間的功夫，人便走進了洞穴。

　　等玥也進到洞穴深處時，瑟希已經被安放在草蓆上躺平，耶里佳和草蕪則圍在她兩側。

　　玥微喘著走近，見到瑟希慘白的臉上滿是痛苦。那一向整齊的瀏海遭冷汗浸溼而亂糟糟的，她雙眸緊閉、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僅存的那隻手在左側死死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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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里佳用手帕擦拭瑟希前額，問道：「你要怎麼處理？」

　　「縫合。」草蕪頭也不抬道，「傷口切得很乾淨，只要用魔力揉成的絲線縫合就好吶。小孩子傷口好得快，等傷口自行癒合，再拆線就行。只是我的質地要揉成那麼精細的形狀，那就需要依附在某個東西上才能塑形……」他看向站在他身邊的玥，「師父能幫個忙吶？」

　　「咦？我？」

　　「嗯吶。不用太大，弄個指甲大小的防護球就好吶。可以嗎？」

　　玥連忙點頭，這點消耗他還做得到，他立時張手於掌心凝出一顆藍綠色小球。

　　草蕪將加壓的操控轉到左手，接著向玥伸出右手。玥訝異地看著草蕪釋出的防護魔力彷彿試探般向球體靠近、打轉、最後緩緩將其包覆，然後草蕪的食指和拇指貼合後分開，兩人相融的魔力霎時延展成細長絲線。

　　「你怎麼做到的？原來防護可以相融嗎？」玥感到驚奇地瞪大眼，問道。

　　「可以，這是我媽媽之前教過我的東西吶。」草蕪拿過細線，邊回答邊將一端線頭塑成尖頭型，「不過也不是所有防護魔力都可以互融，多虧師父和我的質地合得來才能成功，師父幫了大忙吶！」

　　草蕪側頭衝玥一笑。玥許久沒有幫上什麼的感覺，忍不住摸了摸後頸，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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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縫合需要高度的專注度，因此，接下來好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出聲。草蕪繃著嘴角，細長的指頭捏著線端一針針穿過皮肉、拉起、再穿入，他的速度不快，像是在下每一針前都深思熟慮過，動作也不到嫻熟程度，看得出來之前沒做過幾次，甚至可能根本沒做過－－可是現在只有他能做，也必須做到，不難想像壓在他肩上的壓力有多大。

　　縫合之前，草蕪有先在傷口撒上麻藥，儘管如此，瑟希仍不時發出壓抑的呻吟，玥跟耶里佳還得壓住她的手腳以免她動彈得過大，進而影響到縫合。

　　在縫合終於完成之際，瑟希也在疼痛和疲憊的雙重轟炸下暈了過去。

　　草蕪長長吐出一口氣，抬手在額前隨意一抹，瀏海因此沾上些許血跡，玥見狀從口袋拿出手巾替他擦去。

　　草蕪嘿嘿一笑：「謝謝師父吶。耍繩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我做點善後再開點藥，暫時就沒問題了。雖然手長不回來，但至少不會感染吶失血死翹翹吶什麼的，別太擔心！」

　　玥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耶里佳坐在對向凝視兩人的互動，抓著手帕的指尖微微收動。她無聲吸口氣，將手帕摺疊整齊，放上瑟希額頭，而後起身走到玥身旁，低頭對上察覺到動靜而投來的他的目光。

　　玥趕忙起身，鞋跟向後和草蕪的鞋子碰上，定下心神。「呃，怎麼了？」

　　耶里佳動了動唇，沒有回答，直到玥又肉眼可見地顯現慌張感才開口：「方便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玥一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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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里佳轉身邁步，直到第五步才發覺不對。她回眸，從前聽她這麼說便能會意地立刻跟上的人這次仍舊佇立原地，那張臉上寫滿困惑。

　　她凝望好半晌才明白過來。

　　每每她說這句話，就代表有要事想私下談，而他此刻不懂為何需要兩人單獨才能講的表現，是因為他不認為有什麼事需要避開草蕪才能說。

　　這項認知令她眼底蒙上一層黯淡。然而，她知道誰都怪罪不得，非要怪的話，也只有她自己。

　　「私下談……你和我，兩個人單獨談。」耶里佳垂下眼簾，輕語，「如果你願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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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收緊十指，「呃」了聲，低下頭，眼神左飄右移。耶里佳的神色更加黯淡，可是想著阿堺和阿克司先前說過的話，她止住想邁步離開的腳，靜靜等候回應。

　　草蕪丟掉染血的棉布，又拿出一包止痛藥粉，忽然說道：「那個吶，要不要出去看一下情況？萬一有變故就糟糕了。我人走不開吶，你們能去嗎？」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耶里佳。

　　耶里佳對上他的目光，接著看向玥。「好，我先出去等你。」

　　玥一愣，看著她逕自遠去，等到見不著人了，他才看向草蕪。「為什麼……」

　　草蕪停止抹藥，抬頭一笑：「師父給了阿琪瑪機會，不可能不會給藍澤王吶。我不是說過了？他們只是把你當成出氣包，不是討厭你或覺得你麻煩，而且，既然阿琪瑪的解釋你聽了吶，她的，你也是很想聽看看的吧？」

　　玥眨眨眼，「藍澤王？你什麼時候這麼叫耶里佳了？」

　　「她傷害了你，就算你喜歡她，我也有權力收回我的尊重吶！」草蕪哼了聲，見玥無措地想說什麼，他又展顏笑了，「師父不用解釋，我一直都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吶，不是嗎？所以不用擔心我，你快去吧，讓她好好解釋，記得討個道歉。」他眼珠子骨碌一轉，「當然要不要接受由師父決定－－我建議久一點再接受，讓她記住得好好珍惜你吶！」

　　玥被逗笑了。

　　草蕪見他終於放鬆了點，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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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遲躇片刻，然後攏攏披風，往洞口邁步，又在幾步後停了下來。他回眸瞅著草蕪背影，出神凝視良久，才再次向外走去。

　　熱氣順著洞穴的風直撲臉上，他低頭慢慢行走，消退的緊張逐漸回升，不過至少不再有難以呼吸的窒息感。耶里佳就站在洞口邊內側，他握了握拳，來到她旁邊，與她隔著幾步距離。

　　他向她偷覷一眼，沒料到她也正在看他，他連忙錯開視線。

　　「呃，妳、妳想談什麼？」

　　耶里佳掃了掃兩人間的距離，食指尖勾住自個兒衣角。「……我想和你道歉。對不起。」

　　玥感到意外地抬起頭。

　　耶里佳微微垂眼，輕聲續道：「我顧著想早點回去東陸，對每個人要求得過於嚴苛了。我承認，我這段期間把你們劃分成可用與不可用的戰力……這段期間，我並非將你們視為戰友，而是兵力。」

　　玥低下頭，喉嚨乾澀。「啊……妳是五王，現在又是非常時期，會這麼做也－－」

　　「在得知你短時間恢復不了的當下，我曾想過讓你當棄子，由你實施遣返，把所有人移回東陸。」她說。她的呼吸有些緊繃，睫毛微顫，「儘管只是一閃而逝的念頭，我還是想過了，在你提出來之前，就想過了。」

　　玥怔愣幾秒，將兩手藏到身後，十指糾纏得死緊，心口泛起麻麻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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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他提出，和由她說出口，結果儘管會是一樣，本質卻完全不同。

　　很痛，他的心臟真的很痛。

　　他從來沒想過，她原本就打算要他這麼做了。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對受傷麻痺了，原來還是會痛啊－－可是他又能說什麼呢？他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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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低垂的腦袋令耶里佳的眼神愈發黯淡。她想靠近他，可是抬起的腳在半空中停頓了好半晌，還是收了回去。

　　「對不起。我無從辯解……也不奢求你的原諒。」

　　耶里佳的話語細小且沙啞。

　　玥抬起眼，她一向冷傲直挺的背此刻頹喪似地朝前微傾，他看不見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的難受。

　　他閉了閉眼，無聲吐氣，接著搖頭。

　　他心口還是難受，可是……

　　「沒關係。」

　　耶里佳一怔，抬眼。

　　「我知道妳一定很自責，妳從來不願意讓同伴置身危險，會有這種想法出現，一定是因為被逼急了。」玥繼續低著頭，說，「說不難過……是騙人的，但我清楚，妳身為王，有時候必須做出一些決定，所以……沒關係啦。」

　　她愣神好久。「……怎麼可以就這麼翻篇了。」

　　「沒關係啦，沒什麼不可以的。妳一直習慣把責任往身上扛、什麼都想自己解決，才會把自己逼得太緊，我們是夥伴，這種事……不需要揪著不放。」

　　她目光微動，他牽了牽嘴角看向她。

　　「倒是妳，分一些責任給別人吧，不要再想著這是妳必須做的。就算我們不能分擔，不是還有墨王跟青玄王嗎？」他說，「妳也是人，也會累，也會撐不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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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里佳屏住呼吸。

　　她知道，他分明仍因她的話痛苦，他的笑容明明這樣勉強，他卻選擇帶過這件事，還要她別自己攬下所有責任。

　　－－他不責備她這陣子的荒唐，也不怪她曾有過放棄他的想法，反倒還擔心起她來。

　　她抬起一隻手捂在眼睛上，顫顫深吸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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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

　　「說了沒關係，妳不用再道歉啦。」

　　「不，我不是指這件事。」她再次深吸口氣，「這陣子，我刻意和你拉遠距離，對不起。」

　　玥渾身一僵。

　　一直以來的猜測得到證實，即使早已心知肚明，他仍然為此感到痛苦，彷彿被毒針密密麻麻地刺中。

　　在迎上她看來的目光之前，他將視線掃上地面。

　　「呃……」玥緊張地乾笑一聲，「不用、不用道歉。妳會拉開距離、也是因為我這陣子一直在添麻煩，其實應該是我要跟妳說－－」

　　「不是的。」耶里佳放下手，朝他跨近一步，有些急切地低語：「嵐尹的事之後，我認為自己讓私情主導得過多，明明在王宮那時和西爾埃諾硬碰硬最多也是兩敗俱傷、明明那時候與他同歸於盡就能換取百姓太平，大局是最重要的，我卻因你性命垂危而選擇撤退－－如果那時沒離開，也不會衍生出後來嵐尹被困住的事，嵐尹也不會死，所以……我推開了你。我不認為大局與你可以並重，我不能再因私情影響對事情的決定，我以為把你挪回普通夥伴的位置就能解決一切－－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所以才想直接跟你切斷所有聯繫。」

　　玥愣住了。他愣愣將視線移到耶里佳鞋尖，一路緩緩向上，最後落在她的銀灰眼眸。

　　她的凝視專注且深沉，底下透出的情感是他從未見過的，或者該說是從未發現過。

　　耶里佳喜歡他。不僅作為夥伴和朋友，更是他一直以為不會有的、愛情的那種喜歡。

　　「我以為這麼做才是對的，但在見到你和草蕪愈來愈靠近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會失去你。」她的聲音輕盈，彷彿風一吹就會散了。「我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麼自以為是。我以為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變，我以為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想法，我以為你會一直站在我身後等我－－明明推開了你，卻又認為你不可能離開。」

　　她又往前一步。「我後悔了。我想繼續待在你身邊，我想成為你最重要的存在，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

　　玥睜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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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里佳凝視著玥，伸手碰觸他臉頰，再次往前靠近。她的另一隻手也捧住他的臉，兩人的臉龐愈靠愈近。

　　她的眼底滿是懊悔與堅定，是痛苦與急切，是強壓著的驚慌。

　　她墊起腳尖，微微偏頭湊上前。

　　玥不是無知少年。他知道耶里佳想做什麼。他知道他們現在發生了什麼。

　　老實說，過去這近十年間，雖然他並不覺得他們能修成正果，但也曾想過幾次「萬一可以」的情況，當然也想像過兩情相悅之後會有什麼樣的親密接觸。牽手，擁抱，甚至是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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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如今會這麼發展很正常……他想，應該、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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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於ＰＯＰＯ、原創星球與Ｐｅｎａｎａ平台上連載，請勿未經同意轉載與使用，歡迎各位到這三處閱讀，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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