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UTO│佐鳴│非偶發事件 - 《非偶發事件》22

　　將手貼伏在鳴人的手上時，佐助又感受到了那股異樣的感覺。

　　不尋常的熱度以及繃緊神經的顫慄感，甚至還牽制著他的呼吸速率。

　　他想，自己至少確定了一件事……

　　這種心跳速度不是偶然的。

　　過去儘管在進行嚴厲修行或是執行殺戮的任務時，也從來不曾心跳得這麼快，甚至有些不規律，無法控制的節拍讓自己的心臟像是產生心悸一樣。

　　他刻意帶著鳴人出來，將護額做為幌子，但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在這過程中那有意無意的觸碰。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確實有些卑劣……

　　可向來習慣講求效率的他，認為這種憑藉思考卻仍是不明不白的焦躁感，應該採取更有效的應證方式才能迅速理解它從何而來。

　　他認為最快的方式就是再次接觸，只要再次感受便能了解更多，否則的話，他怎樣也無法理解……

　　為什麼只要碰上了漩渦鳴人，自己就會產生那異樣的恐慌感。

　　而且是只有對他會這樣。

　　他不曾有過情人、戀情這種東西，也不認為自己會在這種膚淺的情愛關係裡尋求些什麼……

　　有的人追求愛情是為了滿足心靈與肉體的渴望，有的人則將這當成是短暫生命裡必經的過程，甚至有的人還不惜犧牲一切代價，只為了使自己能夠成為眾人眼中甘願為愛奉獻的無私者，能以百世流芳。

　　可這並不能代表他們都是真的愛著對方。

　　他認為有些人會把愛做為藉口，但深受吸引的…有時只是附加在對方身上的其他價值，比方金錢、容貌或是任何有利可圖的東西。

　　他不認為自己是多麼清高的人，可他對那些為了自身利益把愛掛在嘴邊的人感到厭煩，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懂愛，而是因為他認為這世上根本不存在毫無雜質的愛。

　　太過純粹乾淨的愛情，很少人能懂。

　　喜愛他的人很多，可他不知道他們喜歡的是『他的什麼』，尤其當自己條件明顯比周圍的人來得優秀時，這種情形就會顯得格外強烈。

　　他出身忍者名門世家，是寫輪眼的繼承者，從小到大各方面都出類拔萃，在許多人眼中就是個與生俱來的強者。

　　他知道這自然是他受到歡迎的先決條件，可正因如此，他的真實自我與性格在這些人眼中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自己在性格上有些地方確實惡劣，處事態度甚至可說是過於霸道不留餘地，可這似乎不影響這些人前仆後繼地送上門來。尤其在大蛇丸那修行的幾年裡，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不少，可他只對她們感到厭煩，這跟還沒離開木葉的情況幾乎一樣，甚至隨著他越來越強，這些人就越來越多。

　　簡單來說，除卻他的外貌與身分，甚至不需要排除他的忍者能力，這些關切他的人就會少掉大半了。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為何對情愛之事看得這麼淡薄的他，居然會在一個白痴吊車尾的觸碰下就顯得無法冷靜……

　　好像自己過去所沉澱下來的情感，突然開始張狂了起來。

　　但意外的是，僅僅是先前短暫的觸碰會讓他感到意亂心慌，因為當這種接觸次數漸多，持續越長後，便會產生一種逐漸穩定下來的平靜感。

　　貼伏著漩渦鳴人的手，似乎跟過去所能感受到的已經有些不同。

　　他不曉得漩渦鳴人是否也有這樣的感覺，他知道鳴人在喜歡他，可他不知道鳴人究竟喜歡『他的什麼』。

　　因為鳴人跟那些人不一樣。

　　所以他對於鳴人是否認為自己身上除卻那些附加條件後，還會喜歡他這件事感到相當困惑，而這是否代表自己其實對於這件事，已經開始多少有些默許的心態？

　　他感覺，或許被這個吊車尾的喜歡著───

　　也不是什麼討厭的事。

───────

　　當佐助無預警地貼著他的手開始，鳴人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快要跳出來一樣。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了，因為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很怕自己會不小心說出任何不該說的話。

　　他答應過卡卡西老師不能讓佐助知道的……萬一被他知道，好不容易恢復的友情可能真的會又再次崩塌。

　　可是他不懂，為什麼佐助非要在他下定決心之後來擾亂他呢……

　　他知道朋友之間這種肢體接觸本來就是很稀鬆平常的事，可偏偏自己心裡懷著這樣的想法，根本無法簡單看待這件事，對現在的他來說，與佐助的觸碰跟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即使他跟牙他們也常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可從來不會像現在跟佐助一樣，光是碰到手而已心就能跳成這樣。

　　他知曉他們過去也經常有類似的行為，可那時的自己還沒有想過會對這個人產生這樣的情感，因為基本的定位不同，能感受到的心情也完全不一樣。

　　「佐、佐助……可不可以不要一直抓著我的手…」鳴人不敢再直視前方，他略撇過頭，說話語氣顯得小心翼翼。

　　「……」佐助聽聞這要求也沒再刻意停留，他鬆開手，淡著臉說：「害羞了？」

　　「……………」鳴人對他後面這聽起來像是玩笑的話感到有些無語，他想佐助應該又在想著怎麼捉弄他了。

　　他很清楚佐助總是把他當成白痴在捉弄，這似乎是他用來滿足自己劣根性的一種途徑，而自己都會被他氣得跳腳但下次仍然會繼續一頭栽下去，就像死循環一樣。

　　「呿、帶我來這種地方就只是要把這東西拿來給我嗎？明明就是自己偷跑去我房間拿的……」平常的鳴人往往都是被欺負的那個，但他還是不喜歡每次都這樣，儘管聽起來像是很幼稚的辯駁，但他就是會忍不住針對某些細節抱怨幾句。

　　佐助見他扁著嘴一臉似乎有些不滿，但他知道漩渦鳴人很少真的跟自己動氣過，他仍是不改惡劣語氣地說：「喂、你忘了…你現在住的是我家……」

　　被這樣一說，鳴人頓時有種很想拿螺旋丸轟了他的衝動，但他又不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還不是被他給請回去的，因為最後確實是自己拉著人家的手跟在後頭……

　　這讓他的立場完全變得相對弱勢。

　　「哼。」

　　不管佐助再說什麼，他都不想再繼續跟他周旋了，反正每次都會吵輸，那他這麼認真煩惱該怎麼回嘴又有何用，還不如當做是自己不屑與他計較。

　　光從鳴人臉上的表情，佐助就能判斷得出來這笨蛋在想什麼，他對現在這樣的情形感到有些好笑，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大蛇丸那待太久了，心性都變得有些苦悶涼薄，所以回木葉後才會一直很想欺負漩渦鳴人，只要看見那個白痴又氣惱又不甘的樣子就很有趣。

　　於是佐助還是半強迫地抓著鳴人的手準備回家，過程中鳴人三番兩次找藉口想掙脫，包括自己會流手汗、這樣行走不便等等理由，但在鬆開沒多久之後又會被佐助拉著走。

　　他不懂佐助這樣牽著他的手有什麼意思，難道這傢伙只是單純想找人牽手嗎？

　　這麼一想……還滿有可能的，因為他有時候也會想牽伊魯卡老師的手，這種手貼手的感覺很溫暖，但現在自己都已經長這麼大了，還牽著老師手的話感覺很丟臉，說不定佐助只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已，這傢伙比他還愛面子。

　　興許只有自己這個笨蛋不會拒絕他，也不會想太多，反正只是朋友？

　　要是佐助牽的是小櫻或香憐的手，那可能會造成很多問題吧…水月那傢伙是絕對不敢給他牽的……重吾就更不用說了，就算他肯，佐助自己也會覺得很奇怪……

　　佐助會找上他，大概就只是因為自己不會讓他產生其他不必要的困擾而已…

　　所以當鳴人被佐助這樣一路牽回去時，站在玄關處的水月頓時睜大雙眼，又再次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見了什麼…………

　　咦咦咦咦…！！他們怎麼又牽著手回來！？！

　　而且這次是佐助拉著漩渦鳴人的手──

　　水月被這畫面衝擊得還未能緩得下來，佐助就拿起鞋櫃上的一袋番茄扔給他，用著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拿去冰箱冰，別讓我看到酸奶比番茄多……」然後走到一半頭也不回地繼續說：「不然、監視期結束後…你就會發現木葉村的超市裡買不到任何酸奶……」

　　「…………」水月被這赤裸裸的威脅給驚駭到。

　　佐助什麼時候開始……管起他買酸奶的事了？！

　　他目光一轉，看見跟在佐助後頭的鳴人居然回過頭來略帶歉意地向他笑時，他好像明白了某些事情。

　　漩渦鳴人你───！！

───────

　　香憐覺得水月今天的心情顯然有些低落，從他在吃晚餐時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就能推敲出一二，甚至連運用感知能力的輔助都不需要。

　　相對於水月那低潮的模樣，佐助的心情居然意外地好，這跟平日裡的情形完全顛倒了過來，尤其當她發現這似乎又是因為漩渦鳴人的關係時，她意識到整件事就跟她當初與水月猜想的那樣不謀而合。

　　這發展並不在意料之外，但還是令人驚訝。

　　她在晚飯後示意水月去向漩渦鳴人確認一些事情，畢竟漩渦鳴人並不知道水月將這些事告訴了他們，而且…她才不想隨便跑到男性的房間裡單獨相處呢……

　　當然，佐助的話倒是能考慮。

　　於是當水月無奈地坐在鳴人的房間裡時，他不禁覺得比起那個櫻髮女人，自己或許才是最委屈的人。

　　鳴人見水月那副意志消沉的樣子，他就覺得有些愧疚，雖然他買太多酸奶是不對，可佐助的做法也未免太偏激了，這似乎讓水月一時間無法接受。

　　他乾笑著表示自己本來沒有要讓佐助知道，只是剛好買了番茄才……

　　「欸？所以你沒告訴他？！」水月突然從低迷的氣場中回過神來，他以為漩渦鳴人肯定是向佐助告白了，否則佐助怎麼會突然為了這種小事這樣警告他。

　　雖然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但直覺上就是認為佐助應該也喜歡著鳴人。

　　「……我為什麼要跟他說啊？」鳴人覺得水月的態度很奇怪，難道他之前受他威脅怕他說出去是演假的嗎…

　　「因為……算了、沒事。」水月想起香憐的話，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萬一佐助其實沒那個意思，那這樣做只會造成事情變得更加混亂而已。

　　「呿。」鳴人見水月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覺得他態度還真的是很奇怪。

───────

　　接連幾天，鳴人覺得佐助變得很異常。

　　表面上還是跟往常一樣，喜歡找他吵架，三不五時就以白痴吊車尾之類的稱呼對他進行言語的挑釁，有時甚至還會吵到差點拳腳相向，但卻從沒真的動手過。

　　可他針對他的次數變多了，任何小事都要扯上他囉嗦個幾句，明明有些不干他的事，也硬要叫他過去解釋。

　　他覺得佐助似乎變得很愛找他麻煩。

　　但最令鳴人在意的還是他那有意無意的觸碰，有時佐助會毫無理由地就牽住他的手，起初只是會抓著手腕，後來甚至開始會手心貼著手心的交握……偶爾還會毫無預警地從後方接近，伸出手來勾住他的脖子，冰冷的手搭在肩膀上，在他耳邊說些囉嗦又討厭的話，這讓他感到很困擾。

　　雖然佐助的接近讓他很開心，但同時也容易害他又產生不應該出現的情緒，這讓他在心裡相當掙扎。

　　他覺得佐助好像變得很喜歡親近他。

　　這要是發生在過去，他會認為這只是單純親如兄弟的表現，但現在這樣的情形只會讓他徒增煩惱。

　　他不知道佐助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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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偶發事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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