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門偏院,藥香縷縷,燭火搖曳,映得江清寒病容愈發蒼白。他昏迷數日,榻上幾度高燒,汗濕衣衫,氣息斷續,數次瀕死。池瑛霜守在榻邊,日夜未離,劍鞘倚牆,斗篷掛於一側,眉間緊鎖,眼中透著焦灼。她時而以濕巾拭他額汗,時而低語:「病君,你可別真死了,誰幫我傳遍江湖?」語氣帶刺,卻掩不住關切。
這日,江清寒終於睜眼,目光渙散,咳嗽微弱,喉間猶帶血腥。池瑛霜一驚,俯身扶他:「病君!你總算醒了!」江清寒嘴角微扯,淡聲道:「還……沒死透。」他喘息片刻,目光掃過池瑛霜,見她眼底倦色,心裡一震,卻只咳道:「你這毒蛇,守我幾天了?」
未及她答,門外腳步響起,螢門掌門李承淵與一妙齡少女推門而入。少女清麗,眉眼溫柔,正是李承淵之女,名喚琳瑯。她見江清寒醒來,眼中一喜,輕聲道:「江先生,你無恙否?」李承淵拱手,聲音低緩:「江先生大恩,救我與琳瑯,螢門永誌不忘。」
江清寒輕咳,靠榻坐起,淡聲問:「李掌門,青衡會之事,始末如何?」李承淵目光一黯,緩緩道:「當日師弟趙長風心懷不軌,欲奪我《螢光劍訣》,更挾琳瑯脅我。他練成師父傳他的《斷續劍法》,卻貪我劍法,暗中命人偷抄,欲合二為一,稱霸武林。你與池姑娘破他陰謀,琳瑯方得脫困。」
江清寒眉頭微皺,咳道:「趙長風之後如何?」池瑛霜冷哼,插話:「那老狐死得不冤!被人一劍穿心,連劍譜也不見了。」江清寒目光一凝,低聲道:「誰殺的?」李承淵搖頭:「是那砂香姑娘動的手。她行蹤詭秘,劍法莫測,連劍譜也隨她而去,意圖不明。」
江清寒揉眉心,心裡嘀咕:砂香,這女子到底何人?夜鶯腰牌,鬼祟行徑,劍法古怪,背後藏著什麼鬼?他咳嗽一聲,淡聲道:「她拿劍譜,意欲何為?」李承淵沉吟:「或與螢門舊怨有關,或另有圖謀,尚無定論。」
池瑛霜劍鞘敲掌,冷笑:「管她什麼鬼,撞上我劍,定挖她底細!」李承淵卻轉向池瑛霜,笑意溫和:「池姑娘,這幾日你守護江先生,寸步不離,老夫瞧得出,你對他頗有情意。不如我做主,為你倆辦一場婚禮,如何?」
江清寒與池瑛霜聞言,異口同聲:「不必!」二人對視,江清寒眼底閃過尷尬,池瑛霜臉頰微紅,隨即毒舌一揚:「老頭,你眼花了?我守這病君,只怕他死了,沒人傳我英勇事蹟!」江清寒咳嗽一聲,淡聲回擊:「我寧願做和尚,也不跟你這毒蛇一塊!」池瑛霜瞪他一眼,氣得跺腳:「好,你這病秧子,愛當和尚就去!」她甩袖轉身,怒氣沖沖離去。
琳瑯掩嘴輕笑,眼中閃過狡黠:「爹,池姐姐嘴上不饒人,心裡可不一樣,我瞧她是真擔心江先生。」李承淵笑著搖頭:「你這小妮子,懂什麼。」江清寒靠榻,咳嗽斷續,心裡吐槽:這毒蛇,脾氣比劍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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