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箱之魚》 - CH.５　馬與魚的短暫一夜（下）

　　「其實他們要怎麼看待我都無所謂……只是，陸學長，這樣對宇文學長不好，對吧？」

　　用完餐後，在離席前，于熙才這麼問起。陸駒也只在看了他一眼後，回答：「沒什麼好不好的，如果他真的喜歡你，他應該要忍受這些批評。」

　　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付出一些代價不是很合理嗎？

　　「如果他發現其實他沒那麼喜歡我呢？」

　　「那就讓他吃點苦頭受點教訓後悔到死啊？反正他都要畢業了。」長吐一口氣，陸駒起身：「不經一事不長一智。」

　　很想把他壓到牆角，緊緊抱著他，輕輕吻他，問他為什麼把自己擺在那麼低的位置？他應該要高高在上的……他可是眾人無法企及的高嶺之花呀。

　　「陸學長。」

　　跟著陸駒起身，正前後地往餐館出口走去時，于熙想到了什麼，伸手就將陸駒壓到牆邊，當然陸駒是有點受到驚嚇而瞪大了眼，看著他面無表情冷冷地開口：「你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嗎？擺出這麼可愛的樣子……」

　　陸駒先是一愣，然後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噗哈哈哈！你在幹嘛？！」

　　「你們主唱說我是這樣追女孩子的喔……」于熙收回了手，站穩身子，一手摸著下巴思考著：「所以你覺得呢？我看起來是這樣追女生的嗎？」

　　「什麼看起來？！你想笑死我喔？！如果不是你長得帥一定被警察抓走啦我告訴你！」陸駒不止地大笑：「所以咧？剛剛你不怕我揍你喔？！」

　　「喔我知道你一定當笑話看，嗯……」于熙依舊很正經地陷在自己的思考裡。

　　他肯定不會知道，陸駒的大笑只是用來掩飾心裡的小鹿亂撞而已：『靠杯喔！我還以為要被吻了！想搞死我啊？！』

　　于熙的嘴唇……他看著宇文學長淺嚐過幾次，而他，也很想嚐嚐看的呀。

　　然後在一個沉思、一個取笑他的情況下兩人離開餐館，肯定沒注意到店員們臉上堆滿了姨媽笑。

　　離開了餐館後，兩人在商圈附近隨便逛逛，去過書店翻了會兒書，也去超市買了過夜的用品和零食，經過影碟出租店時，陸駒有了一點想法……

　　一點大膽的想法。

　　　　　＊　　　　　＊　　　　　＊　　　　　＊　　　　　＊

　　帶著于熙回到宿舍，陸駒心裡怦怦跳個不停，但還是要故意裝作沒事地，把于熙安置好了自己先去洗澡。洗完澡後回房催著于熙也去洗，在于熙去浴室後，拉來自己的椅子放在自己的床前，並將自己的筆電放到椅子上，如此一來就能兩個人一起坐在床上看影片了。

　　開啟了筆電的電源，陸駒滑動著游標，點開Ｄ槽裡的資料夾，男孩子們愛看的謎片總是喜歡放在這裡，陸駒的資料夾裡除了自己找來的也有其他朋友寄給他的，就算未成年，思春期的小男生們早就會開始分享這些黃色的玩意兒。

　　只是他所有的影片都是男女的，沒有男男的，不然就更有理由叫于熙看了吧？

　　他很認真地查找著哪些適合放給于熙看，于熙還沒回來前，他就開始感到口乾舌燥。當房門再度被打開時，心臟就像鼓面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發出極大的聲響……雖然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于熙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依然是就著一身制服回房，只是仍濕著身子就套回去，而帶著幾分濕氣，一頭金髮也因為洗過仍濕漉漉地，而看著雜亂不堪。

　　陸駒把乾毛巾扔給他：「搞什麼快擦乾。」

　　「喔，謝謝。」接過毛巾，于熙擦起頭髮，雖然沒戴眼鏡，也看得見陸駒在用筆電：「要看電影嗎？」

　　「嘿嘿嘿，來看Ａ片吧小熙！」陸駒故意擺出邪笑表情，儘管手心緊張到冒汗。

　　「Ａ片喔……這樣好嗎？」于熙頓了一會兒，在陸駒緊張心虛地狂冒汗了三秒後，多了一句：「趁鷹學長不在的時候偷看……」

　　「為什麼要他在的時候啊？！」陸駒突然覺得自己有幾副心臟都不夠用。

　　「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啊？」于熙說得很理所當然。

　　「切！」陸駒不以為意地斥了一聲，隨後對著于熙又是獰笑：「我還以為你這處男會羞到不敢看呢！」

　　「有什麼敢不敢的？國中時就常和朋友躲起來一起看了啊。」

　　于熙正常到陸駒很難反應，也就隨便找話接下去了：「……好啦，那你喜歡哪種女優？亞洲的還歐美的？巨乳還是白虎？正常做還是拘禁調教的？」

　　「沒特別偏好，學長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吧。」發現到陸駒挪了身子去旁邊，于熙也就脫了鞋上床，坐在陸駒身旁，戴上了眼鏡。

　　微濕的制服褲管下，沒有套襪子的裸足有著骨感的腳踝關節，于熙的腳趾是修長型的，關節靈活地微微勾起，乾淨的腳指甲與幾乎看不見的汗毛讓他的腳看起來完全不像男人該有的腳。

　　會不會在高潮時興奮到蜷起腳弓呢？

　　空嚥一口，陸駒馬上把視線移回螢幕上：「那……我就隨便選了喔。」

　　「嗯。」

　　最後陸駒點開的影片是和服凌辱，日本女優的片子。

　　內容大概是一群男人在一間和室裡開宴會，由一名藝伎打扮的女子來跳舞娛樂他們，當然最後是用她的肉體愉悅這群男人，前面的劇情舖陳要慣例性地直接跳掉，從男人們抓起她、搓揉起她的乳房與下體開始播放。

　　原先包得身體緊緻的豔麗和服被扯了開來，露出一對香白軟玉，男人們對玉蒲上的紅櫻又摳又舔，弄得那原先不願意卻被壓制無法反抗的女優發出沉悶的呻吟，男人們又抬起她的屁股，對著她的私處舔著，搔弄得她那兒泉水汨汨而流。

　　一名男子掏出自己碩大的陽具，抵上女優的密林，上下刷動著，像很享受女優搖頭呻吟著「不要」的模樣，再猛力一插、用力一頂、彷彿要打開她的子宮似地，讓女子發出了痛苦的悲鳴。

　　其他男人也沒要她閒著，她要一手各安撫一支肉柱，並任著某個男人把他的陽具插進她的嘴裡，用她的嘴來洩慾，她就只能不停發出悶哼聲，任人玩弄她的全身。

　　那跟片中女優是不是他們的菜沒關係，男人的悲哀就是，這樣的視覺與聽覺刺激就足以撩起他們的性慾，引得他們全身發熱……

　　陸駒因一旁的動靜而下意識地朝于熙看去，他已經解了自己的褲頭，放出因慾望而膨脹的性器，並握上，緊緊搓揉起。

　　注意到陸駒在看他，于熙回視了陸駒一眼，再看向他已經撐起一大包的褲襠：「……幹嘛？你不弄嗎？」

　　「弄！我當然要弄！我本來就是要清槍的！」陸駒羞憤回嘴。

　　于熙沒再看著他，畢竟打手槍的時候看著朋友的臉很奇怪，但到這時候，其實他也不需要靠影片裡的女子釋放了，視線先是回到自己的下方，注視著自己被性慾支配的模樣，因著上下搓揉的刺激，腦中意識逐漸淪陷於快感當中，而索性仰頭閉起眼睛，全然把一切交給那襲身而上的酥麻感……

　　只因小小的自尊而微啟著嘴唇，發出無聲的呻吟。

　　該死，這樣的于熙真的很性感……

　　陸駒察覺到自己內部有什麼東西失控了……于熙所緊握著的那圓潤微紅，他好想吐舌舐上，品嚐那味道之餘，也想欣賞于熙那瞬間的興奮狂顫……他想代替于熙空撓著床被的另一隻手，去愛撫他胸口的櫻紅，那地方不該被放置著的，他看起來如此迫切需要愛撫……他想張口含上那涼薄的淡粉唇瓣，既然不肯發出淫叫，吻得他只能用鼻腔發出呻吟也不錯……

　　掏出自己硬到痠疼的性器，在搓動起它之間，陸駒眼中是于熙的側影，腦中想著的是他身體的熱與緊……深深貫穿他、狠狠捅插他，讓那對美麗的藍眸浸淫在意亂情迷之中，滾滾落下晶瑩的珠淚……

　　想侵犯他，想讓他折伏於自己所給予的快感之下，想在一波又一波的衝刺下突破他所有防線，令他理智全失地顛狂。

　　于熙牙關一緊、身子抽動了一下，一口白濁在他掌中洩了出……陸駒注意到他的腳板弓起了……性感得令人垂涎，他連那腳趾都想細細舔過、含進嘴裡吸吮。

　　啊，原來自己對他的慾望，是從一根頭髮到一根腳趾都想要的程度啊……

　　在于熙之後，他也洩了，這才得以冷靜下來。

　　他忍住了，沒破壞他在于熙心裡的形象……完美地守護住『正常的異性戀』、『可以一起尻槍的哥兒們』這種形象。

　　儘管他的心就像他現在的精巢一樣空虛。

　　　　　＊　　　　　＊　　　　　＊　　　　　＊　　　　　＊

　　「嗯？可以嗎？」

　　準備關燈就寢之前，于熙反問了一句。

　　陸駒拿掉髮箍之後，順手理了理及肩的酒紅長髮，視線隨意落在床角：「嗯，不然學長的床整得挺乾淨的，弄亂也麻煩，你就在我這邊一起擠一下，也省得麻煩吧？」

　　「也是，謝了。」畢竟鷹學長沒說過要借他床睡。

　　熄了燈後，于熙摸黑上床，在陸駒身旁躺下。兩人睡一張單人床，不只是擠而已，枕頭和被子都不夠用，如果是平躺或背對背的話呢。

　　感覺到陸駒的手橫上了自己的胸膛，在有點冷的情況下，于熙索性把身子側了過來，張臂將陸駒攬進懷裡，個子嬌小的陸學長，抱起來相當暖和，低低吟了一句「陸學長晚安。」，他很快便沉沉睡去，沒發現到懷裡的陸駒體溫高到像發燒、心臟咚咚亂撞個不停。

　　陸駒很慶幸晚上清過槍了，不然，于熙怕是要貞節不保了吧？讚美聖人時間，讓他能恣意享受于熙的體溫與心跳，不致於狂亂。

　　所以說，直男的毫無自覺真的是對心臟很不好啊，光這一天陸駒就覺得自己要折壽好幾年了。

　　「晚安，小熙。」

　　小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倆人的呼吸聲，平穩而均勻地同步著頻率，再沒有第三個人存在……對陸駒來說，這已是極度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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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宇文鷹拉著行李箱回來了。

　　在他以一臉親和笑容向陸駒打招呼時，陸駒很慶幸自己沒對于熙出手，否則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宇文鷹。

　　不管自己對于熙再怎麼愛、于熙對宇文鷹再怎麼無感，那都不是在他們交往期間對于熙出手的理由。

　　其實他意外的有節操呢……他自己也頗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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