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煙火燦爛 - Choosing is an act of courage - - 43. 情人節, 然而......

作者按：

本章節中的知惠子在此世界觀下具有合法駕駛資格，且沒有喝過酒。

所有情節只為製造娛樂效果，請勿模仿。

在現實中必需持有合資格駕駛執照才能駕駛，以及請勿酒後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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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日，午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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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難得和霞音、鈴奈三人一起吃午飯。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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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兩個月，整個一班都陷入了最後衝刺的狀態。班上的每個人都埋頭苦讀，拼命地在試題集和筆記裡鑽研著，想要在最後的機會裡為自己爭取一張理想大學的入場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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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霞音和鈴奈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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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看著她們在午餐時間飛快地扒著飯，一邊還不忘用手指按著書頁、鉛筆匆忙地寫著筆記。別說週末出去玩了，光是要找個時間和她們好好吃頓飯都變得奢侈。我本來也想湊過去，至少陪著她們一起努力，氣氛說不定會更有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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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每次靠近時，霞音總是匆匆忙忙地叼著飯糰，眼睛卻還停留在數學公式上，嘴裡還咕噥著：「啊……這個怎麼算來著……」鈴奈則更誇張，每次都是一邊翻著筆記本，一邊用湯匙把飯快速塞進嘴裡，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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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們那樣專心的樣子，我總覺得，自己如果開口說「我們去吃午飯吧！」似乎會顯得很不合時宜。所以，這段時間我選擇了識趣地不去打擾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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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就自己一個人吃午飯；有時候，和真木一起到天台吃；偶爾，石川會主動找來真木和我，三人在教員室裡共進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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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上次在教員室時，校長和副校長經過時看到我們三人吃飯時的模樣，不禁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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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三個的關係，現在可比之前好多了嘛。」

「別亂說。」當時真木咬著筷子，懶懶地瞥了校長一眼。

「你們就別擔心了。」石川則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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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一邊笑著附和，一邊覺得有點感慨。

回想起來，其實這也是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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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真木的感情……那當然無需多言。至於石川……以前的我，對石川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她強勢、咄咄逼人，總是一副「主任就是要控制教師和學生」的模樣。那時候我總覺得，她根本就是處處針對真木，就算真木再怎麼努力，石川總能找到理由來說她「還不夠好」。我不喜歡她，甚至有時候，會覺得她有點討人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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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經歷過前陣子的「多元文化事件」後，我開始發現，石川其實不是我原本以為的那種人。她的嚴厲，更多的是出於責任心；她的強勢，背後是因為她擔心學生們會錯過某些重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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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其實並不壞。甚至……我有時候還覺得，自己好像和她變成了朋友。這樣的關係，是我「上一個人生」裡從未想過的事。那時的我，除了和真木比較親近，整個學校的人事物對我來說都像隔著一層霧。學生也好，教師也罷，所有的事情彷彿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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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回，我不僅能夠陪伴在真木身邊，甚至還和石川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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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樣的改變，其實也不錯。

不只是再一次和真木相遇。這一次，還有更多人，成為了我旅途中重要的存在。

這趟旅程，真的讓人覺得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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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今天怎麼不和真木一起吃飯啊？」午飯吃到一半時，霞音好奇地隨口問道。她一邊咬著飯糰，一邊偏著頭看著我。

「今天？」我放下筷子，笑了笑，「真木今天好像有個教師限定的午餐會，應該是在教員室吧。」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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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和鈴奈對視了一下，隨即露出頑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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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我一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嘿！你該不會因為顧著談戀愛，都快把我們這兩個朋友給忘了吧？」

「哎呀。」我笑著搖搖頭，立刻反擊道。「那……你們兩個平時那麼甜蜜地黏在一起，我都不好意思當花瓶了吧？」

「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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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作勢要捏我的臉，我趕緊閃開，三個人笑成一團。

笑鬧了一陣後，話題不知怎麼就轉到了將來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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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你在十二月就已經拿到內定了，真讓人羨慕耶。」霞音托著腮，羨慕地看著我。

「欸，別這麼說啦，那只是運氣好而已。」

「哼，運氣也是一種實力啊。」霞音嘆了口氣。「我成績也沒多好，為了夢想只能靠一般入試拚一把了。」

「你的夢想……是當運動教練對吧？」

「嗯！雖然我不擅長讀書，可是只要咬緊牙關，就一定能做到的。」

「一定可以的。」我點頭鼓勵道。

「希望吧……」霞音小聲地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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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鈴奈突然開口，看上去有點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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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有點煩惱。」

「嗯？鈴奈還好嗎？」我轉頭看向她，問道。

「其實……我之前已經收到『夏川文化大學』的內定了。」

「真的？那不是很好嗎？！」霞音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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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鈴奈卻垂著頭，神色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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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還是想試試東京的大學……」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難怪她這陣子總是眉頭緊鎖。

「東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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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輕聲呢喃著，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隨後抬起頭，笑著伸手揉了揉鈴奈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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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去考啊！如果你考上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東京生活！」

「欸？你真的要陪我去？」鈴奈一臉驚訝地抬起頭，臉頰微微發紅。

「當然啦！」霞音毫不猶豫地說道。「要不然你一個人跑去東京，誰來保護你啊？」

「嗯。那……我會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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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兩個啊……」我笑著指了指她們兩人。「到時候記得寄東京的土產回來喔？」

「好啦好啦，到時候記得來找我們玩就行了。」霞音笑道。

「還是別讓霞音寄土產吧，她可會買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寄給你們。」鈴奈抬頭瞄了霞音一眼，難得地笑了笑。

「喂！鈴奈，你這樣說話是會沒朋友的！」

「我本來就只有霞音你一個朋友啊？」

「哎呀呀！這個人居然只把我當一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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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音裝出一副心碎的模樣，趴在桌上裝作捶著便當盒。我看著她們打鬧，笑得差點嗆到，趕緊拍了拍胸口，努力平復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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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輕鬆的感覺，真的好久沒有體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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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三人一起收拾著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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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又要去哪？」霞音看著我一邊背起背包，一邊揮著手準備離開。

「嗯？」我轉頭看著她。「都沒有課程了啊，當然要享用內定生的特權 —— 到天台抽煙！」

「喂喂，知惠子，你這樣太囂張了吧！你這樣不會太偷懶嗎？」霞音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指著我喊道。

「嗯哼。這就是內定生的福利，你們繼續努力吧。」

「去吧去吧。」鈴奈一邊收拾著便當盒，一邊笑著說。「記得別妨礙我們讀書。」

「那當然！」我對她們眨了眨眼，轉身走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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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走廊上，身後傳來霞音和鈴奈的笑聲，透過窗戶，陽光灑在教室裡，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溫暖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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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時光，真的很好。而我拉緊了背包帶，心裡默默想著：

無論是霞音的運動教練夢，還是鈴奈的東京之夢……我希望她們都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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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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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通往天台的鐵門，冷風立刻湧了進來，帶著點刺骨的寒意，讓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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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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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咕噥著，抬頭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太陽勉強從雲層後探出一點光芒，整個天台顯得冷清而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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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樣的感覺，倒是挺舒服的。

我走到天台一角，準備隨便找個地方靠著抽煙，結果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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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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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一張長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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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很清楚，昨天來的時候，這裡明明還什麼都沒有，怎麼今天突然多了一張長椅？

它擺在天台的一角，灰白色的金屬邊框，搭配木質座椅，看起來雖然舊了一點，但意外地很結實，並沒有搖搖欲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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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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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心底隱約覺得這張長椅的出現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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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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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叼起煙，坐到長椅上，點燃打火機。

火光一閃，煙草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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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著頭，吐出一口煙霧。

無論這張長椅是誰擺上來的，反正現在坐著還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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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那麼快就來佔位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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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鐵門處傳來，我轉頭一看，真木和石川正推開鐵門走了上來。

真木一臉無奈，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而石川則是勾著嘴角，手裡叼著一根煙，正一邊點火一邊向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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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那麼快就搶先享用了？」石川吐出一口煙霧，瞇著眼笑道。「怎麼，發現這張椅子比平時的地板好坐嗎？」

「才不是。只是碰巧看到，感覺奇怪才坐下來的。昨天這裡還沒有長椅，突然就多了一張，能不奇怪嗎？」我晃了晃煙灰，懶懶地回應道。

「哈哈，別擔心，不是什麼靈異現象。」石川笑了一下，擺擺手。

「那是什麼？」

「花園那邊的長椅準備換新了，這張剛好還算堪用，所以她叫我幫忙搬上來，給我們這些『抽煙的邊緣人』享用了。」真木指了指我和石川，笑了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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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原來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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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不會……以為是命運的安排吧？」真木坐在我旁邊，開始點煙。

「哈，誰知道呢。」我笑了笑，沒再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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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在空氣中緩緩飄散。

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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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這樣也挺不錯的。」

「嗯？」真木看了我一眼。

「以前我可沒想過，自己會有機會和你們兩個……」

「嗯……怎麼說呢？」我歪著頭想了想，接著說。「和真木在一起就算了，居然還能和石川一起悠閒地坐在天台抽煙，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說得好像你以前討厭我一樣。」石川哼笑了一聲。

「欸，我以前是很討厭你啊？」

「喂。」

「哈哈哈！」真木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知惠子，你也太坦白了吧。」

「那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不過，現在嘛……也覺得你挺不錯的啦。」

「哼。我也不討厭你啦。」石川吐出一口煙霧，無奈地笑。

「哎呀，別說得那麼冷淡嘛。我可是感動得快哭了呢。」我笑著拍了拍石川的肩膀。

「你別嚇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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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吹過，隨著感到自己快要融化成這張長椅的一部分時，真木忽然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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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知惠子。今天晚上可是情人節，晚上要不要去吃點好的？」

「欸？真的嗎？」我立刻坐直，眼睛都亮了起來。

「嗯，之前你說過想嚐嚐法國菜嘛？」真木微笑著說道。

「好啊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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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晚上，和真木閒聊時，我才知道她的母親是法國人，而她自己在高中時也隨家人到法國留學了三年。當真木提到法國菜時，我眼睛都亮了起來。尤其是當她說起自己最喜歡的「油封鴨」時，她描述著那層金黃香脆的外皮和柔嫩多汁的鴨肉，光是聽著就讓人垂涎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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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試試看啊……」我忍不住說道。

「那就找個晚上一起去吃吧。」真木笑著說。

「真的？」

「真的，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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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油封鴨的約定便在我們之間悄然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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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哪裡都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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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開口答應，一道冷冷的聲音把我從回憶拉到現實。

煙霧中，石川的臉突然變得嚴肅無比，像是剛宣布全班留校補課的教頭一樣，讓我跟真木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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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真木眨了眨眼。

「你又是怎麼了？」我遲疑地問道。

「今天放學後，你們倆必須陪我去居酒屋。」石川咬著煙，表情堅定得可怕。

「明，你不是前兩個星期才說，今天要去參加相親活動嗎？」真木滿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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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還記得石川當時在我們三人午飯的期間，滿臉得意地說著「這次的相親活動肯定很有趣」，結果現在突然變卦？然而提到「相親」，石川的表情瞬間崩潰了，臉上的嚴肅變成了苦瓜一般的無奈，彷彿全世界都背叛了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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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那該死的活動了！前幾天，我收到通知說我的檔案不符合這次活動的主題——『活力與激情』。」她哀怨地嘆了口氣，臉上滿是心碎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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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真木兩人對望了一下，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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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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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瞬間笑倒在長椅上，煙灰差點掉在褲子上，我趕緊狂拍自己大腿，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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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叫不符合「活力與激情」？」真木邊笑邊指著石川，完全止不住。

「欸……也不怪人家啊，」我一邊笑一邊搖著頭。「她平時那麼嚴肅，真的很難讓人聯想到『活力』和『激情』這兩個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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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笑下去，一個不能畢業，一個的年度評核直接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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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人的笑聲頓時消失，瞬間乖巧如小白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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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叫上，我一定會出席。」我舉起手搶先發誓。

「預約，馬上預約。」真木也舉起手。

「哼，這還差不多。」石川冷哼一聲，緩緩吐出一口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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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石川的問題後，我看了看自己的校服，突然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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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穿著校服去居酒屋的話，應該會被攔在門口吧？」我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說道。

「嗯……那我幫你預約輛計程車，你先回家換衣服。」真木拿出手機。

「然後呢？」

「然後我跟石川坐她的車，等她開到你家附近的時候，你再上車，我們再一起去居酒屋。」

「你考慮得還真周到。」我忍不住笑了。

「那當然。」真木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後補充道：「反正你是內定生，學校又不會反對你提早下課。」

「欸……你這話的意思是……」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石川的目光突然瞄向我。「你平常待到下課，只是為了等真木一起回去而已吧？」

「呃……」我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趕緊岔開話題。「啊哈哈，別說『只』啦……至少你間中也來找我吃飯啊。」

「秋，你看吧。」石川一臉「我果然說中了」的表情。

「咳咳！我來預約計程車了，別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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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真木把手機放回褲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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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車子十分鐘後會到校門口。」

「嗯，那我先走啦。」我背起背包，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別太慢，我們會在附近等你。」真木叮囑著。

「知道啦！」

「還有。」石川咬著煙，半開玩笑地補充。「記得穿得有『活力與激情』一點。」

「那可不行，萬一把你比下去了，你不就更沒希望了嗎？」我朝她們比了個大拇指。

「不想畢業？」石川眼睛一瞪。

「石川你最美啦！」我一邊笑著揮手，一邊快步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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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後，真木的笑聲和石川的抱怨聲還隱隱傳來，混著冷風和煙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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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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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黃昏。

換好衣服後，我便站在公寓樓下的停車場，吹著冷風等著石川的車。不久後，一輛熟悉的車子緩緩駛入，車頭燈閃了閃，車窗裡探出一張熟悉的臉 —— 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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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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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一邊打著方向燈，一邊朝我擺擺手。我點點頭，打開後座車門，一屁股坐到了真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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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啦！」真木笑著抱抱我。

「嗯，你也辛苦啦！」我眨了眨眼，下意識地靠向她的肩膀。

「喂，你們兩個！」石川還沒發動引擎，已經一臉戒備地回過頭來，嚴肅地指著我們並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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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們，不准在車上放閃。再敢當著我面說那些噁心話，我就把你們倆扔下車！」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兩人一臉乖巧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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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石川轉回去啟動車子時，我和真木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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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放閃？沒問題，我們可是最尊重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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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木，你的手好冰哦～」我嬌滴滴地拉著真木的手，故意靠得更近一點，側著頭枕在她肩上。

「哎啊～知惠子，你的臉頰好溫暖哦～」真木把臉貼到我的臉上，用高八度的聲線笑著說

「你別擔心啦，我會一直陪著你，讓你暖暖的～」

「嗯～你就是我的暖暖小天使～」

「討厭啦～哪有人這麼肉麻的～」我一邊笑一邊把臉埋在真木頸邊，刻意黏得更緊了。

「哈哈，誰讓你那麼可愛～」真木邊笑邊輕輕揉著我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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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額角青筋已經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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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真木繼續說。「我覺得……與你在一起之後，我的生活就像陽光一樣溫暖呢～」

「欸～其實你才是我的陽光好嗎～」

「你們倆給我安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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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猛打方向盤，氣得差點忘了打燈，車子在紅燈前急煞，石川一手扶著方向盤，氣沖沖地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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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我說一個字，就給我滾下車！」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笑得差點岔氣，趕緊擺擺手。「我們只是想幫你緩解今天的壓力嘛。」

「你們再說一句，以後就再也不會有壓力了。」石川咬著牙，繼續駕車。

「你知道嗎？你剛剛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這世上最可愛的表情了。」真木笑著拍了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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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石川大聲哀嚎。「你們真的很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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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我們來到了一家居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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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店員熱情地招呼著，帶我們三人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

「來，隨便點吧。」石川把目錄啪地一聲扔到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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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先點些小菜，結果石川直接舉起手招呼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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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先來兩杯啤酒！」

「欸？」我忍不住問：「你也太急了吧？不是還沒點菜嗎？」

「今天不喝酒，可解不了我一肚子的火。」石川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自顧自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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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兩大杯啤酒「啪」地放到桌上，泡沫還在杯口咕嚕咕嚕地翻滾著。石川一口氣灌下大半杯，然後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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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個情人節，真是我人生最悲慘的一天……」她感慨地望著我們兩人。

「能這麼誇張嗎？不就是被『活力與激情』活動踢掉了嗎？」真木忍不住笑了。

「你以為『活力與激情』有那麼容易嗎？」石川用筷子指著我們，帶著幾分憤憤不平的神情。「我看那活動的照片，參加的不是肌肉猛男就是燦笑大姐姐，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混得進去嘛！」

「哈哈哈哈！」我又笑到快趴在桌上。「我就說了嘛，你看起來完全不符合『活力』跟『激情』這四個字啊！」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就別落井下石了。看來，酒才是我最好的朋友……」石川一臉頹喪，捧著啤酒杯自言自語道。

「哎呀，別這麼悲觀嘛。」真木笑著安慰道，「說不定某天，你就在這家居酒屋遇到心上人了呢？」

「少來，這裡都是油膩的大叔。你們兩個最好也別再給我放閃，否則今天這頓飯你們自己買單。」

「喂！」我和真木異口同聲地喊道，隨後三人又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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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我和真木點的食物陸續送了上來。桌子上的盤子擺得滿滿的，看起來相當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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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看起來很好吃！」我開心地拿起筷子，準備大快朵頤。

「來吧。」真木舉起啤酒杯，嘴角帶著一抹壞笑。「來，為了我們親愛的石川主任，今年情人節又一次成功維持單身，乾杯！」

「噗哈哈哈！」我差點把剛喝進嘴裡的可樂噴出來，急忙拿紙巾擦了擦嘴。

「喂喂，你們倆……」石川一臉「已經放棄抵抗」的表情，無奈地舉起啤酒杯。「好啦好啦，乾杯就乾杯！」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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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碰撞的聲音清脆響起，泡沫從杯緣翻滾而出，我們三人就這樣「為了石川的單身」熱鬧地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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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吃邊聊了一會兒，真木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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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石川，你的擇偶條件到底是什麼啊？」

「嗯？」石川正啃著一塊炸雞，抬起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真木。

「不然怎麼相親一直失敗？該不會你要求特別高吧？」真木笑著調侃。

「哪有！」石川把炸雞骨頭丟進小碟子裡，擦了擦手。「其實我沒什麼特別的條件，男的女的都行。」

「咦？那你怎麼一直都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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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嘆了口氣，神情竟然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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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被人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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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輕，卻意外地帶著一絲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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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被人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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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複著這句話，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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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被愛的話，那段愛情也就沒什麼意義吧？」我緩緩地說，目光落在桌上的杯子上，心裡的想法不自覺地流露出來。「愛情不只是等著別人來愛你，就像種植植物一樣，兩個人都要灌溉和照料，才有辦法開出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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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聽了，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她頓了頓，望向石川，「以前我們不就是因為這樣，最後才因為平安夜事件而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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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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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石川，你跟我以前的問題是一樣的。」真木點點頭，插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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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目光落在真木身上，臉上的表情有些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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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

「嗯。你啊……在之前總是拼命付出，努力愛著別人；而我呢……以前只會等著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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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表情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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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那時候不可能長久，因為我們彼此只完成了一半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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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只想去愛，而真木只想被愛。

這樣的組合……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讓感情真正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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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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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石川的肩膀突然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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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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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眼睛紅了，鼻子一抽一抽地，臉埋在手掌裡，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即將潰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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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懊悔地哽咽著。「那時候……我以為只要拼命去愛就夠了……結果……最後還是搞砸了……這樣的我，真的會有人願意跟我一起嗎……」

「會的。」我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輕輕摸著她的頭髮。「未來還有很多時間，總會遇到的。」

「真的嗎？」石川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像隻受傷的狼。

「真的。只要有心，你一定會遇到那個，既能愛你、又願意讓你愛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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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愣了片刻，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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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真的……真的很善良……」

「哈哈……」我苦笑著。「你哭成這樣，真的不像你平時那副嚴肅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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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後抬起頭，眼神迷濛，臉上帶著傻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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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我想跟你結婚。」

「哈？」

「不行，這是我的人，別來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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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真木一把把我摟進懷裡，臉上帶著濃濃的佔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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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怎麼這麼小氣！」石川醉醺醺地笑著，撒嬌地說道。「知惠子那麼好，誰都想娶她啦！」

「那可不行。」真木死死抱住我，一副「這是我的」的模樣，霸道又認真。

「哈哈哈！」我一邊笑一邊拍著真木的手，感覺自己像一塊正被爭奪的戰利品。

「話說……」我抬頭看了看石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石川，你平時不是最豪邁的嗎？沒想到喝醉後竟然……這麼可愛？」

「真的……」真木也忍不住笑著補充。「平時那麼氣場強大的你，居然也有這麼一面……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可愛？」我瞥了一眼正趴在桌上、揉著眼睛的石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應該說是……很慘吧？」

「唔……」石川還在嘟囔著：「知惠子……真的是……太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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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真木對視了一眼，搖搖頭，無奈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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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原本還在談笑的我們，突然遇到了一個重大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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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明顯醉了。不是那種「靜靜趴著不動」的醉，也不是「豪邁地唱歌跳舞」的醉，而是……會胡言亂語，但又沒醉到完全昏睡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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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知道嗎？」石川一邊搖搖晃晃地撐著桌子，一邊嘟囔著。「其實……我以前也是……挺可愛的……真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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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真木對視了一眼，彼此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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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我們該怎麼辦？」我壓低聲音問道。

「不管怎樣……」真木也壓低聲音，擔憂道。「現在的她，肯定不能開車。」

「嗯，但是……你也不行吧？你也喝了酒……」

「對啊……」真木嘆了口氣，撓了撓頭。「那算了，還是叫代駕吧。」

「好，那我聯絡代駕……」我正要拿起手機，卻見石川突然從手袋裡掏出一串車匙，重重地扔在桌上。

「知惠子……」她拉長音調，滿臉醉意地朝我笑。「來……幫我開車回家吧！」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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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著桌上的車匙，再看了看石川，再看看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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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樣真的行嗎？」我猶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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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皺起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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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你的駕駛執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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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這才想起：雖然我的駕駛執照是在「上一個人生」裡考到的，但天國管理局說過，這張執照在這個人生中仍具有法律效力，可以當作正式的駕照和身份證明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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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的確可以。」我點了點頭，頓了一下，補充道。「不過還是要問一下石川的意思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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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真木轉頭看著她，問道。「你真的確定要讓知惠子開車？」

「嗯！」石川點頭如搗蒜，嘴裡還咕噥著：「反正比我們兩個酒駕要安全多了……」

「那就……這麼辦吧？」我看著真木，她無奈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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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準備拿起手機聯絡2810，確認我在現世是否真的具有合法駕駛的權力時，手機螢幕突然彈出一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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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管理局：駕駛執照狀態已確認，可合法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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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盯著那條通知，總覺得……天國管理局的行動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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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真木湊過來。

「你看。」我把手機遞給她。

「喔？連天國管理局都在推你一把，你不開車好像都說不過去。」

「好吧……」我攤了攤手，無奈地笑了笑，「這還真是這段旅程的特別體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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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石川趴在桌上，嘴裡還嘟囔著「知惠子……真的是……太善良了……」這種醉話時，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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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先去結帳吧。」我起身，準備走向櫃檯。

「嗯，我陪你。」真木也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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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剛走到櫃檯，還沒開口，店員便笑著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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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急著結帳，」店員指了指醉得不省人事的石川，露出一臉笑容。「石川小姐是我們的熟客了，帳單我們會等她醒來後再跟她算。」

「欸？」我有點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哈哈……她每次喝多了都是這樣，我們都習慣了。」

「原來石川這麼有名啊……」我哭笑不得。

「嗯。既然石川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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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真木一眼，立刻明白了真木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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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再點點宵夜吧？」我壓低聲音，朝她壞笑道。

「你根本是趁火打劫吧？」真木捂著額頭，故作無奈地笑了笑。「不過，這次我倒是贊成。麻煩再來幾串串燒吧！」

「還有，再來一碗肉湯！」

「肉湯？」

「嗯！」我笑了笑，指了指桌邊的石川。「她醒來後肯定會難受，喝點肉湯會舒服一點。」

真木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你啊……真是天生的老好人。」

「哈哈哈，我可沒那麼偉大。」我笑著搖搖頭。「只是覺得嘛……這傢伙雖然平時嘴巴毒，今天喝醉了倒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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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打包好後，我和真木一邊提著宵夜，一邊輪流架著醉醺醺的石川往停車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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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石川的腦袋歪來歪去，整個人像被打散了骨頭一樣軟趴趴的。

「欸，你別突然往這邊靠！」我一邊扶著她，一邊努力閃躲著石川突然東倒西歪的腦袋。

「知惠子……」石川迷迷糊糊地喃喃著。「你真的是……太善良了……我真的……真的……想跟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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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真木頓時無語地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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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起來啦！別亂發酒瘋了！」真木忍不住笑著拍了拍石川的臉。

「嗚……」石川咕噥著，像隻被拍了腮幫子的金魚一樣。「那你們兩人答應我……一定要幸福喔……」

「會啦會啦。」真木笑著搖頭，一邊扶著她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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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石川微紅的臉，突然忍不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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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她這樣，跟平時那個豪邁又毒舌的石川，簡直不像同一個人吧？」

「嗯。」真木輕聲回應，顯得有點感慨。

「怎麼了？」

「沒，只是突然想到……」真木微微側頭，看著熟睡的石川，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一樣。「她平時那麼強勢，好像什麼事都能自己解決……但其實，會不會也是因為她太習慣一個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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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平時的石川，雖然嘴上總是說著「獨來獨往最好」，但卻經常在人群中保持著距離，總是一個人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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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呢……」我低聲回應著，忍不住又看向石川。她臉頰因喝了酒而泛著紅暈，呼吸平穩，像個小孩子一樣。

「嘛，石川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寂寞鬼呢。」真木笑了笑，這次的笑容裡多了一份溫柔。「但至少今天她不是一個人吧。」

「嗯。」我點點頭，目光落在石川身上。「至少今天，她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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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冬夜的街頭，三個人搖搖晃晃地走著，石川的醉話、我們的笑聲、還有提在手中的宵夜香味，一起混雜在這場溫暖又混亂的情人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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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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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快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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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一邊打開車門，一邊像扔麻袋一樣，把醉醺醺的石川直接甩進後座。我看著石川的腦袋差點撞上車門，趕緊上前扶著她的頭，確保這位醉鬼的腦袋還留在她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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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慢點啊！」

「唔……」石川癱軟在後座，像條攤開的毛巾，嘴裡還迷迷糊糊地嘟囔著。「不行了……不行了……」

「行了，你給我坐好。」真木一邊嘀咕著，一邊俐落地給石川繫上安全帶，動作熟練得像是在固定貨物一樣。

「是說……你怎麼感覺特別熟練？」我一邊吐槽，一邊坐進駕駛席。

「啊？」真木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坐到副駕駛座。「石川嘛，醉了就這德性。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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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發動引擎，深吸一口氣，心裡默念著：

好，知惠子，你可以的，送這個醉鬼回家，然後今晚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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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話說……石川的家在哪？」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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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看著那張醉得快睡死的臉，整個人癱得像攤麵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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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你家住哪？」我大聲問道。

「嗯……」

「石川，你的家！住！哪！啊！」我再次提高音量。

「嗯……」

「喂！你到底住哪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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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是三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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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嗯』下去，我就直接把你扔在路邊！」

「我家……在……銀河……宇宙的盡頭……」石川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嘟囔著。

「我看你是真的要被送去宇宙了！」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方向盤，絕望地回頭看著真木。

「她都唸不出地址，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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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猶豫了一下，輕輕咬了咬嘴唇，然後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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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記得。」

「欸？」

「我記得她家在哪。」真木眼神有點飄忽。「我以前……有去過她家談公事。」

「哦～」我拉長聲音，一邊打開導航，一邊壓低聲音說。「果然是前戀人的力量啊……能記得對方的地址。」

「喂！」真木臉一紅，立刻擺手。「真的只是談公事啦！」

「理解的，別那麼緊張嘛！」我憋著笑，手指迅速在導航中輸入地址。「至少，現在我們知道該怎麼把她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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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輕輕嘆了口氣，背靠在座椅上，抱怨似的咕噥著：「你真的很會逗人……」

「這叫幽默感。來吧，送我們的『銀河旅人』回家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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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繫好安全帶，手搭在方向盤上，右腳正準備踩下油門時，身旁的真木突然皺起眉，滿臉猶豫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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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

「嗯？」

「知惠子，說回來……你三年沒開車了。你真的……還記得怎麼開嗎？」

「哎呀，當然啦！」我一邊熟練地調整後視鏡，一邊笑著說。「不能說技術高超吧，但至少能確保我們三個今晚都還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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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臉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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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等一下…」

「好！出發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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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管她的反應，果斷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嗡」地一聲竄了出去，像離弦的箭一樣彈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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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慢一點啊！」

「嗯呼，車速剛剛好啊。」我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悠哉地哼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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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先是穿過街道，順著大路疾馳，然後拐進公路。雖然我沒有超速，但那速度可絕對不是悠閒的「回家路線」，而是帶有參加競技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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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彎、右彎、再來一個加速切入快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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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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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視鏡裡，我清楚地看到真木死死抓著車內的扶手，手指幾乎快要掐進塑膠裡。她的臉緊繃得像是在戰場的士兵，完全沒有平時的冷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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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惠子，你確定你不是在玩賽車遊戲嗎？」她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大喊著。

「怎麼，這叫『有效率的行車方式』。」我笑著說，手中的方向盤穩得像是已經和我融為一體。

「這是有效率？」真木抖著手指著車窗外。「你剛剛超過一輛計程車，然後又從兩輛車之間鑽過去耶！」

「嘿，這叫爭取時間的行駛。」我得意地補充，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亂。

「知惠子，你要記得，『高超』跟『瘋狂』之間只有一條很薄的界線！」

「別擔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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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自信滿滿，右手輕巧地轉動方向盤，再度俐落地駛過一個彎道，簡直就像電影裡的特技駕駛一樣。真木一邊喘著氣，一邊絕望地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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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開車這麼恐怖，我就不該喝那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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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我輕鬆地將車子駛入石川家車庫。我關掉引擎，並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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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完美的駕駛。」

「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真木渾身無力地癱在副駕駛座上，臉色蒼白得像剛從雲霄飛車上下來。

「至少，沒有人暈車嘛！」我笑嘻嘻地拍了拍方向盤，一臉自豪。

「不如你之後別當藝術家了，改去當賽車手吧。」

「哈哈，真的有這麼誇張嗎？」

「真的。」她指著自己的手。「你看，我剛剛一路上握著這扶手，現在手指還在抖。」

「哇，你這麼怕嗎？」

「我是怕到時候跟你一起天國相聚啊！」

「哈哈哈哈哈！」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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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一邊苦笑著，一邊推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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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得把那位『銀河旅人』拖回她的家了。」

「知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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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聲音突然從後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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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回頭一看，石川正安詳地靠在椅背上，睡得像隻蜷縮的小貓，還咕噥著「為什麼我們三人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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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快醒醒啊！」我一邊搖晃著她的肩膀，一邊忍不住笑出聲。

「唉……你別吵她了，」真木走過來，一邊提著外賣袋，一邊說。「她看起來挺安詳的，別把她吵醒，免得她又發酒瘋。」

「也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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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和真木一人提著一袋外賣，另一隻手各自架起了醉醺醺的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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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傢伙明天醒來後，會記得今晚說的那些話嗎？」我邊扶著石川，邊朝真木問道

「希望不會吧，」真木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然我怕她真的會纏著你跟她結婚。」

「哈哈，這樣的石川……還真是可愛得讓人沒轍呢。」

「你現在說她可愛，明天她清醒過來，就會變回那個可怕的石川了。」

「你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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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和真木一同扛著醉得不省人事的石川，一步一步朝著她的家門走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醉得像一團泥的石川弄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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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要怎麼辦？」我喘著氣，甩了甩發酸的手臂。

「放床上吧？」真木也氣喘吁吁地提議道。

「放床上？可是這間房子這麼大，石川的房間到底在哪？」我環顧四周，發現這棟獨立屋比我想像中更寬敞，光是一樓就有好幾扇關著的房門。

「嗯……」真木皺著眉，努力回憶著。「應該是……二樓最裡面的房間。」

「哦？這麼熟悉啊？」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別誤會！以前談公事嘛……」

「哈哈哈，好啦好啦，別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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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麼把這團「人形行李」搬上二樓？

我試著扛起石川的手臂，結果她整個人滑下來，差點把我壓成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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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重，怎麼搬啊？」

「唉，來吧，你抓著她的腿，我抱著上半身。」真木無奈地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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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人一邊，像抬木頭一樣，把石川拖上樓梯，沿途還不斷聽見她醉醺醺地哼著「我明天要和你們兩個結婚」的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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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該不會醒來後腦袋直接扭斷吧？」我邊喘邊抱怨。

「最好不要。」真木的額頭已經滲出汗水，臉色看起來比我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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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來到二樓，我照著真木的指示，打開最裡面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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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嗎？」我問道。

「嗯。」真木點點頭，走過來，一把將石川扛了起來。

「欸？你一個人行嗎？」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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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隨口回了一聲，然後……

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點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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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一手環住石川的背，一手拖著石川的腿，輕輕一抱，穩穩地把她放到床上。熟練得……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愣住了，然後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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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真木回過頭，一臉警戒。

「你……你還真的很熟練欸！」我笑得快直不起腰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喂啊！我說了，以前是談公事啦！」真木臉都紅了。

「哎呀哎呀，『談公事』還能熟練到這種程度，我看你以前不只談了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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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的臉變得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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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石川那張床看起來挺舒服的啊？」我一邊笑著，一邊指著床，「你以前應該也試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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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連耳根都燒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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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舒服的……過去的事了……」她小聲地咕噥著，臉上盡是無奈和尷尬。

「哈哈哈哈哈！」我幾乎笑到在地上翻滾。

「你真的不生氣？」真木尷尬地看著我。

「生什麼氣啊？」我笑著擺擺手。「戀愛嘛，誰沒有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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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鬆了口氣，終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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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試試看抱我下樓吧？」

「你別後悔。」真木故意板著臉，一把把我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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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哇！你怎麼來真的啊！」

「說話要算話嘛。」真木一邊笑著，一邊穩穩地抱著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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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把我輕輕地放到沙發上，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我的頭：「好啦，抱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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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突然笑著蹭了蹭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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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挺舒服的。」

「好了，石川睡了。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吧？」真木轉頭看向門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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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樓上，微微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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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你不覺得……石川喝成這樣，留她一個人在家裡有點不放心嗎？」

「你該不會是想留下來吧？」

「嗯。」我點點頭。「要不，我們待一下吧？以免她半夜突然摔下床，或者又亂跑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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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一臉絕望，像是突然被宣判了加班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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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真木。」我笑著湊到她耳邊，故意放輕聲音。「你該不會……是怕她半夜起來抱著你，說要跟你復合吧？」

「行吧，我留下來。」真木一臉生無可戀地脫下外套，癱坐到沙發上。「我現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睡到天亮，別再發酒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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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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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已經在樓上「呼呼大睡」，我和真木也終於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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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點東西喝吧。」我站起身，準備去廚房探索一下。

「嗯，那我就……躺一下？」真木懶洋洋地往沙發一癱，抱著靠枕一副準備耍廢的模樣。

「你這麼快就擺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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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個白眼，一邊走向廚房。

當我打開石川家的雪櫃時，我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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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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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這家伙也太健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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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嘀咕著，一邊彎腰繼續翻找。結果發現冷藏室的另一邊，則整整齊齊地擺著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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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木！」我探出頭喊道。「這雪櫃裡，只有水跟啤酒耶。」

「哦？」真木懶洋洋地從沙發上探出頭。「那去看看廚房啊，說不定有果汁。」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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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走到廚房，打開櫥櫃，一瞧之下 —— 整整四瓶紅酒正規整地擺在那裡，還有兩個醒酒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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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家伙是水庫管理員，還是酒窖管理員啊？」我指著紅酒瓶，滿臉無奈。

「哈哈哈！」真木被我逗笑了，坐直身子笑著說。「你知道嗎？知惠子，正常人的身體有60%是水份吧？我猜石川的成分應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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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一下，嘴角一勾：「50%酒精、10%水份。」

「哈哈哈哈！太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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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兩枝水後，我回到了真木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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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光坐著可不行啊……我們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吧。」真木伸了個懶腰，瞄了一眼石川家的電視。

「欸？看電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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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而我則無意間注意到電視旁的一個櫃子 —— 裡面竟然放著一台PS2，還有一整排的遊戲光碟和DV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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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這是什麼寶藏？」我興奮地打開櫃門，開始翻找起來。

「找到了什麼？」真木問道。

「呃……」我一邊掏著一邊報告。「戀愛電影《卡露的情人》、經典電視劇《東京愛情故事》、還有……嗯？這是什麼？《遙遠時空4》？」

「恭喜，你找到她的『秘密收藏』了。」

「秘密收藏？」我揮了揮手裡的PS2光碟。「這不是乙女遊戲嗎？石川原來喜歡玩這個？」

「嗯。」石川很喜歡這種『戀愛故事』啦，不管是電影還是遊戲，她都超愛的。」

「喔喔……」我一臉興奮地點點頭。「她果然是個渴望愛的宅宅啊……」

「是啊。對了，你翻完記得放好，免得她明天醒來發現『愛藏品』被動過，然後在我倆面前大喊大叫。」

「哈哈哈！我懂我懂，誰都不想被戳破這種事啊！」我一邊笑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碟片擺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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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挑了一部經典戀愛電影，又從外賣袋裡拿出剛剛從居酒屋帶回來的串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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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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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遞給真木一串雞肉串，兩人坐在沙發上邊看電影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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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咬著串燒，滿意地發出一聲感嘆。「說回來，偶爾這樣跑到朋友家玩，其實還挺有趣的。」

「是嗎？那下次你跟石川說說看吧？」

「欸？你是說……再跑來她家玩？」我嘴裡的串燒差點掉出來。

「對啊，你不是說『偶爾來玩挺有趣的」嘛？」

「行啊，那我就準備個伴手禮。」

「喔？什麼伴手禮？」

「乙女遊戲。送她一套劇情最老土、最灑狗血、最多帥哥的那種！」我握拳，壞笑著。

「你這是要報復吧？」真木笑得靠在我肩膀上，整個人快癱倒在沙發上。

「哪有！」我嘴上否認著，但眼神裡已經充滿了惡作劇的光芒。

「那我可等著看石川的反應了。」

「嘿嘿，你就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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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電視螢幕上映著那些老派、但卻意外讓人覺得溫馨的戀愛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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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著最後一塊串燒，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真木。她靠在我肩上，眼神懶洋洋的，帶著一絲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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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原本只是一場「接送醉鬼」的混亂之旅，但現在，卻像是一場無憂無慮的約會。

這樣的夜晚，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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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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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

我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正被一雙手環抱著，頭枕在某人的胸口上。我眨了眨眼，腦子還沒完全清醒，結果一抬頭，就看見真木的臉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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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平穩、嘴角微揚、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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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昨晚的事情：送醉倒的石川回家、在石川家的冰箱找東西喝，打開石川的「戀愛片庫」、還有……啊，對了，最後兩人抱著看電影結果直接睡死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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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多拿一條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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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嘀咕著，輕輕動了動，準備從真木懷裡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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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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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似乎感覺到我動了動，懶洋洋地嘟囔著，手本能地把我抱得更緊，下巴甚至抵在我頭上，感覺她完全就是在把我當大型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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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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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戳了戳她的臉頰。正當我猶豫著該怎麼把這個「人形枕頭」推開時，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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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兩個到底在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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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吼聲劃破寂靜。

我抬頭一看，只見石川穿著寬鬆的睡衣、頭髮亂糟糟地站在樓梯口，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震驚、困惑，以及……強烈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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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居然在我家沙發上睡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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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完全清醒，便一臉茫然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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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沙發好睡嘛……」

「對啊……」我也懶懶地躺回去，順勢蹭了蹭真木的肩膀，笑著補充。「再加上，枕頭也挺舒服的～」

「你們兩人給我適可而止！」石川氣得直跺腳，指著我們大喊。「不但擅自住在我家，還順便在這裡放閃光彈啊？」

「昨天你喝醉了，我們費了多少力氣才把你搬上床啊……」

「你啊，真的忘記了嗎？還記得你一邊說什麼『為什麼我總是受傷的女人』的時候，還差點踩進自己的鞋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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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沉默了，眉頭皺成一團，似乎正在努力回憶昨晚的「醉酒黑歷史」。她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然後一臉認命地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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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我去洗澡……你們隨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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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她就一臉疲憊地轉身走回浴室。而我和真木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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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從浴室走出來時，還披著毛巾，頭髮微濕，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然。她身上散發著沐浴後的淡淡清香，卻沒能掩蓋那股疲憊感。我能看見她的眼神有些飄忽，像是還沒完全從宿醉中恢復過來，或者說……像是腦子裡還有些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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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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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朝她招手，把剛加熱好的肉湯端到桌前，熱騰騰的湯氣輕輕冒著，一縷縷蒸氣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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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石川的聲音有點沙啞。

「肉湯，解宿醉的。昨天特地買的，你快喝點吧。」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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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盯著那碗肉湯，沉默了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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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吧。」真木也輕聲催促著。「裡面沒加奇怪的東西，保證你喝完以後不會突然想跟誰結婚。」

「你們煩死了。」石川嘴硬地哼了一聲，卻還是乖乖地坐下來，捧起了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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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喝了一口。

「……嗯。」

再喝一口。

「……啊。」

再喝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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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三口湯後，石川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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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味道不對嗎？」真木皺眉。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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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低著頭，緩緩地抹了抹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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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石川那雙平時銳利、充滿威嚴的眼睛，竟然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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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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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一臉「這下糟了」的表情，手已經下意識地在桌上摸起了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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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跟你們當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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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放下湯碗，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種不安而真誠的渴望。

我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石川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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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你在說什麼傻話啊？」真木先打破沉默。「你現在不就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嗎？」

「不一樣的……」石川輕聲說著，目光落在桌面上，思考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以前……我總覺得自己應該一個人就行了。」

「一個人……嗎？」我喃喃自語。

「我也想過……就算沒有戀人，朋友……好像也不是很重要……」她苦笑著。「反正再怎麼努力，最後還不是剩自己一個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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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停頓了一下，深吸了口氣，目光終於從桌面轉向我和真木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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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昨天晚上……我醉成那樣，你們還是把我帶回家，還留在這裡陪著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覺得……好像，自己……也不是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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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的聲音越說越顫抖，眼淚已經忍不住落下。她抹了抹眼角，吸了吸鼻子，然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深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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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可以嗎？你們可以當我的好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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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真木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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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石川低著頭，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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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你真的挺孤獨的吧？

我知道石川不是那種會輕易流露情緒的人。平時的她總是自信又強勢，像是一座沒人能攀爬的高牆。她冷靜、嚴厲，甚至有些讓人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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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知道，這種強勢背後，肯定藏著些什麼。果然，她還是那個在背後默默承受一切的石川。或許，正因為她總是那麼逞強，所以才更害怕失敗，害怕表現出自己的脆弱。其實……她也只是個需要被關心、被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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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啊。」我真誠地看著石川，笑著說。「我很樂意啊。」

「嗯。」真木點了點頭，嘴角揚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不過嘛，你可別再醉成那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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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哽咽著笑了一下，趕緊拿起紙巾擦了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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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啊……石川，你不是一個人啦。」我微笑著看著她。

「嗯。」石川低下頭，小聲地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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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出來，她的耳朵悄悄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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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朋友，那你下次再醉倒的話，就別指望我們會再把你搬到床上啦。」

「喂？你們還是人嗎？」石川瞪大眼睛。

「明可多重，這種活我們可不幹！」我和真木異口同聲地笑了起來。

「你們真的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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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雖然嘴上抱怨著，卻悄悄地笑了出來，像是多年來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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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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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我們「成功哄好了一個醉鬼」，而是因為我知道，石川的心結終於解開了。

我知道，她不再是那個一個人默默承擔一切的石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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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以為，在我的旅程裡，除了陪著真木到最後，我不會再有什麼其他「成就」。可我沒想到，在旅程即將結束前，我竟然還能解開了一位朋友的心結，甚至成為了她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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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做到這件事。

但我很慶幸，自己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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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呢？」真木輕聲問著，輕輕碰了碰我的手背。

「嗯？」我愣了一下，轉頭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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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只是覺得，能在這段旅程期間，當上石川的朋友，好像也是一件挺不錯的事。」

「嗯……就像意外發現的寶藏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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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視線轉回石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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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你不是一個人。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總有人把你放在心上。

而現在，我很高興能夠成為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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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餘時間：19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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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情人節,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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