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爬起來!工作了!把那些該死的繩子都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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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花多久就回過神來,對方只有六支矛插在幸運婊子的船體上,而且主桅壞了一張帆,其他都仍堪用,還有掙脫的希望,於是吼道:「猴子!解開主桅的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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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出腰間的彎刀,兩刀砍斷了舵上粗大的纜繩,那支長着倒鈎的長矛無法拔去,只得任由它留在我愛船的屁股上。這只是一個開始,我發誓,我會報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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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後定睛一看,海倫征服號甲板上的士兵不過二十人,幾乎全都是裝備銀白鳶形盾、帶着三叉戟,全副武裝的海王近衛。一個古怪的念頭在我腦海浮現,此時我們相隔三個船身,看到有一人靠着舷側,身被孔雀綠外套,居高臨下,與我對峙,我甚至能聽到她回頭吼道:「填裝!黑鬍子這次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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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刻,我毫不懷疑我看到的是誰,即使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她,卻是如此貼合七月島上流傳的形象。褐色到肩的短髮,會在陽光下展現火焰的色澤,孔雀綠的外套像波濤,金色絲線彷彿描繪向着她臣服的大海。人們說她花了六年平定陸地上的私掠者,接着把眼光放到海上,第二年就清理了黃金航道上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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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潰敗的海盜帶來她的傳聞,她在陸地上就只是孔雀,來到海上卻是吐火的鳳凰。她不需要黑火艦隊,卻打造出讓人難以招架的新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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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慢了一步,繩索全都斷了,主帆重新張開,破了一點但並無大礙。她的船首沒對準,也沒有吃飽風,我卻如同脫繮的野馬,奔向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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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另一艘的船在我們的航道上!」猴子好不容易解開了鐵鏈,又開始大呼小叫:「他媽是龍頭戰船!撞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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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打算讓人活,我一咬牙,順勢來了個左滿舵,此時卻是順風,我船頭一轉,舷側傾斜,海浪壓得槳都動不了,船員們驚呼着,船長瘋了,船長你在幹什麼?我他媽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麼,吼道:「所有人拿起武器!跟我去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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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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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猴子,所有人大概還懵然不知,身後的海倫征服號,正是海王——克里斯汀.哥蒙的旗艦。只要我們得手,這一戰就贏了。有海王作人質,特赦令只是舉手之勞,還能換來豐厚贖金。我的心臟不期然卜卜直跳,許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這可能是我海上生涯幹過最大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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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海王!克里斯汀.哥蒙啊!」我吼道。幸運婊子船首歸位,躲過了側面的龍頭戰船,一個華麗轉身,撞向海倫征服號的船尾。我看見他們的士兵開始在甲板組織防禦,舷側盾陣成形,槳手也開始放棄位置,武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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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船為了確保速度追得上幸運婊子,犧牲了船艙最大的負重——人。一首軍艦卻只有不到二十人的正規軍,無疑是海上最容易受襲的目標,而女海王就是我甜美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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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長,龍頭戰船上還有百員銀盾軍,我們登艦一陣子,他們就會過來救援了。」猴子此時也來到甲板,拔出了腰間的彎刀說:「我們時間很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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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不知道?」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拉着前帆垂下來的繩子說:「準備跳板!登艦作戰!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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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女人!」這群骯髒的海盜,舉起手中的彎刀和艦矛,大聲呼叫:「搶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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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近衛沒法封住所有缺口,只能在艦橋布陣。幸運婊子正面撞上海倫征服號的腰間,剛好是舷側較低的位置。巨大的衝擊讓他們的陣形鬆散了,我的人一擁而上,搭起跳板,馬上被他們踩得彎曲。我踏着已撞得粉碎的欄杆,跳上海倫征服號,迎面而來是幾個奴隸兵,手持大刀,卻來不及帶盾牌。我快刀一掠,一人倒下,骯髒的海盜們把餘下幾人踢倒在地,亂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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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望向艦橋上克里斯汀.哥蒙。我與她,只隔着八面盾牌,十二級階梯。她瞇起眼睛,凝重地看着我,沒有泄露出半點恐懼。她手中是一柄華而不實的刺劍,帶着薔薇護手,在陽光下像真金一樣閃爍,恐怕是真的,我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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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刻劃金龍紋的彎刀——「斷龍」,以微笑來回應她的眼神。復仇是甜蜜的,我暗忖,而且來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