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灝便帶著曉兒離了客店,兩人並未騎馬,但步伐比前日尚快了許多,林灝見自己使了輕功,曉兒依然能緊隨其後,心道:「原來曉兒的輕身功夫也不弱。」於是腳下使足了勁,奔得更快了。曉兒見他突然發力,笑道:「好啊,大哥這是考教起我的輕功來著啦!」隨後也加快腳步,雖未能追上林灝,但距離也始終未被拉開,林灝見狀,道:「妳有這麼樣的輕功,想來師父必是位前輩高人。」誰知曉兒卻道:「我沒什麼師父,這是我爹爹教我的,可惜他只傳我一手片面功夫,其餘的我只能看著他練,偷學著來。」林灝心下一驚,眼前這少女不僅機靈可愛,悟性更高得緊,又多添了幾分好感。他這麼一分心,曉兒頓時便趕了上來,曉兒見林灝兀自瞧著她,嗔道:「你瞧什麼啦?」林灝答道:「我瞧妳生得挺俊。」隨即驚覺自己失言,忙道:「我胡思亂想,胡言亂語,當真對不住。」曉兒聽他稱讚自己美貌,不由得羞紅了臉。林灝趕忙岔開話題,問道:「妳這番和我同來,不怕妳爹爹掛心嗎?」曉兒答道:「我爹爹忙得很,可沒時間管我。」林灝又問:「請問妳爹爹高姓大名?是哪個門派的掌門嗎?」曉兒沉吟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答道:「我爹爹的名號,不說也罷,反正不是什麼掌門。」林灝聽她語氣不悅,微感詫異,但見她不願多說,也就不問。兩人又行得一陣,稍感疲累,便在道旁休息。剎時,遠方馬蹄聲驟起,兩人都是一驚,待得發覺那匹人馬正朝他們而來,便躲藏在了一旁樹叢中。林灝探出半顆頭來,瞧見了正行過來的,便是霍楚風和那姓何的。林灝輕聲道:「昨晚在客店外的,便是這兩人。」曉兒點了點頭,道:「他們武功不高,雖帶著一匹人馬,卻是不難對付。」霍何二人率眾行道了距林灝他們所在不遠的一處岔路,卻止住不動了。只聽霍楚風道:「何大哥,當真是這兒?」那姓何的答道:「不錯,那石上確有我幫記認。」兩人在岔路旁等了半响,忽見又有一眾人馬疾馳而來,只見為首一人身材粗獷,又比霍楚風壯碩了幾分,霍何二人一見那人,趕忙拱手道:「參見幫主!」山嶽幫眾人總以兄弟相稱,是以即時遇上了幫主,幫眾也僅拱手示意。林灝見二人稱他為幫主,心道:「這幫主想來也是要與我派為難的了,不知此人武藝如何?」卻聽曉兒輕聲道:「胡天雷。」林灝聽她認得那胡天雷,便問道:「這人功夫怎樣?」曉兒答道:「他拳腳功夫厲害得緊,只怕你不是他的對手。」林灝「嗯」了一聲,尋思:「若這干人要與我派為難,我是非插手不可的,但願師父他們先行得知,以做防備。」胡天雷環顧了四周,問道:「所有兄弟都來了嗎?」霍楚風答道:「北路沈兄弟已埋伏在玉山口,就等其他門派到來。」胡天雷聽後,道:「這次行動,咱們勢在必得,只是依形勢看來,只怕不是其他名門的對手。所有人謹記,陳曜老賊一敗,所有人多半翻臉不認帳,全力奪那劍訣,咱們可得洞築先機。」他話音一落,忽聽北方一人哈哈大笑,道:「山嶽幫胡吹好大的氣!」胡天雷聽那人嘲諷自己,怒道:「閣下何門何派,為何與我幫為難?」只見一名少年忽然湊近前來,想是輕功了得。「大師兄!」林灝暗叫。那少年正是玉山派大弟子吳宣,跟著的另一名少年自然便是他師弟,三弟子吳雲了。林灝與師兄們久別重逢,正欲前去相認,曉兒卻按住了他,示意不可輕舉妄動。林灝輕聲道:「他們都是我的師兄,若他們動上了手,我可不能坐視不管。」曉兒點了點頭,道:「且聽他們如何應對。」只聽吳宣笑道:「是誰先為難誰,不用說了罷?」胡天雷怒道:「你...你是玉山派的!」吳宣道:「不錯,你派來的奸細,已給我師弟請上了山去,現下許多門派的前輩高人,都在我玉山上作客。胡幫主,我此番前來,便是請您一同上山作客去的。」胡天雷聽他說各派人物皆在玉山上,尋思:「難道這許多高手,都給他們擒住了不成?」當下心中一橫,提起板斧,向吳宣怒斥道:「你玉山派不知使什麼奸計,將那龍鳳劍訣盜了去,現下還要將眾人都擒去?」一旁的吳雲卻淡淡一笑,道:「胡幫主,那龍鳳劍訣,卻是誰也沒見著的,如何能輕易便認作是我派盜去的?只怕是有人做賊心虛,栽贓於人。」霍楚風聽出他是在譏刺胡天雷,對吳宣道:「吳大俠,您雖於小人有救命之恩,但公事公辦,你們如此含血噴人,可要得罪了。」他知吳宣武藝高強,生怕胡天雷敵他不過,被滅了威風,是以決定主動出擊。吳宣聽他一說,心道:「含血噴人的只怕不是我們。」隨後從腰間拔出長劍,不慌不忙地道:「既是如此,便請發招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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