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兒站在一旁,原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的,眾人見吳宣忽然發難,都是一驚。曉兒急忙閃身避開,但終究還是被劃傷了左臂,林灝驚道:「曉兒,妳...妳沒事罷?」吳宣又是一聲冷笑,道:「哼,這女的果然是你同夥。」他正欲下殺手,吳雲忽然閃身擋在曉兒身前,道:「大師兄,咱們以大局為重,不可傷了同門義氣。」吳宣指著林灝,道:「他這賊子殘害四師弟,難道就顧了什麼義氣嗎?」吳雲又道:「事實如何,還有待查明,且我派可能正身處險境,此刻不宜如此衝動。」吳宣再也忍不住情緒,提起林灝佩劍,怒道:「這劍難道不是他的?四師弟中的難道不是本門劍法?罪證確鑿,還有什麼可疑?多半是林灝這賊子與邪教串通,欲毀我派。」又指著曉兒,道:「這丫頭一瞧就是個機靈鬼,我看也不是什麼善類。」曉兒這時已撕下衣襟,裹住傷口止血,聽了吳宣的話,忽道:「不錯,你那四師弟,便是我叫林大哥殺的。」此話一出,眾人無不驚異,霍楚風和何煜二人掛心胡天雷傷勢,聽她這麼一句,便都轉頭過來瞧著,心道:「他玉山派師兄弟這下可當眾撕破臉了。」林灝聽曉兒說湯鎧是他倆殺的,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想不到她竟會如此信口開河,更不知她居心為何,他體內毒素似乎已不再上竄,忙道:「曉兒,不可胡言!」誰知曉兒卻道:「林大哥,你師兄既如此疑心,只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辯駁又有何用?」頓了一會,轉頭向何煜道:「何寨主,你有意要傷的原不是我林大哥,能相煩給了解藥罷?」胡天雷敗給吳宣,自知計劃已成泡影,差點羞憤自盡,何煜卻道是吳宣旁施妖法,惑了胡天雷心神,因而對吳宣恨極,聽曉兒來求解藥,尋思:「他玉山派師兄弟鬩牆,陳曜五名弟子現只剩了四名,且那姓林的中了我的蠶毒,一下子除了兩個對頭,可不能輕易把解藥給了他,可玉山派實是強敵,若是這小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只怕不會善罷甘休。」轉念又想:「反正咱們這次是豁出去了,就算不成,終究也只是一死。」於是笑道:「不是小人有意為難姑娘,但這蠶毒的解藥實是天下罕有,如此珍貴之物,我也不便帶在身邊。」曉兒聽出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不肯給了,心道:「這人欲與玉山派為敵,想求他給解藥是不可能的了,只得另從他計。」又問何煜道:「何寨主,中了這蠶毒,能堅持幾日?」何煜答道:「這小子中毒不深,約莫能撐得一月。」曉兒沉吟半响,心中似是有了決斷,彎腰向林灝溫言道:「林大哥,你放心的好,我一定給你解得毒。」此時林灝又稍微控制住了體內毒素的蔓延,微笑道:「如此多謝妳啦!」隨後又正色道:「不過妳可不能傷了自己,惹我掛心。」曉兒聽他言辭真情流露,不禁感動,笑道:「就叫你放心了。」他倆語帶情意,吳宣聽得老大不耐煩,便道:「此事事關重大,是本門的門戶之事,相煩姑娘不要插手。」曉兒笑道:「我便要插手,怎地?」林灝道:「曉兒,不可對我大師兄無禮。」吳宣擺了他一眼,道:「林大俠,你如此神通廣大,還稱我作大師兄,可真是不敢當。」林灝聽他言詞中毫無昔日同門之情,不由得百感交集,多年來情同手足的四師兄竟給人害死,大師兄又疑心是自己所為,而自己此時更是身中劇毒,縱然中毒不深,久了性命也是不保,他心中鬱悶已極,但覺體內一股熱氣上湧,吐了一口鮮血,隨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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