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風緩緩地道:「如此可要得罪了。」說罷便抽出長刀,一招「狂風斬天」向吳宣攻去,吳宣也只微微一笑,一招「玉璧歸心」輕易地便將霍楚風的長刀擋了開,隨後閃身到他背後,一劍「玉華初現」刺去,霍楚風連忙回身格擋,但形式已是狼狽至極,他見過吳宣與王鈞相鬥,知道自己決計敵不過對方,他之所以如此出頭,只是為了不讓幫主胡天雷當眾出醜罷了。胡天雷見吳宣劍勢凌厲,如此不出十招,霍楚風便要敗陣,而霍楚風替他掩護的想法,他如何不知?便覺讓手下一人獨自面對強敵,好生過意不去,且不免會被人覺得畏縮,便道:「霍兄弟,你先退下,我來會會他!」不等霍楚風答應,已將他一把拉開,提起板斧便向吳宣劈去,那是一招「天崩地裂」,吳宣見他來勢兇猛,一劍「玉璧歸心」把胡天雷的一斧擋將了開,兩人鬥了三十餘回合,胡天雷已有抵擋不住之勢,吳宣乘勢使了一招「玉蟾出洞」,一劍劃傷了胡天雷的左肩,胡天雷既已負傷,尋思:「我欲奪取那龍鳳劍訣,誰知還未見到那陳曜,已自敵不過他座下弟子,雖聯合眾派,人多勢眾,但這劍訣僅此一卷,眾人得勝之後,勢必又得有一場腥風血雨。」心念至此,不禁黯然。他這一分心,吳宣又是一劍攻到,胡天雷是時已心灰意冷,竟是不作抵擋,吳宣一驚,急忙收回來勢,胡天雷緩緩後退,道:「吳大俠,老漢服了你啦,我如此不自量力,想去奪那龍鳳劍訣,當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言色大為淒然,他頓了一下,又續道:「只是那劍訣,原也不是你玉山派的物事,閣下所道山上眾人,多是覬覦劍訣的,老漢我也參與了謀劃,今日卻栽在你手裡,實是罪有應得。」說罷便欲一頭向旁邊的大石撞去,眾人料想不到他竟會忽然自尋短見,盡皆大驚,吳雲趕忙躍到胡天雷身旁,伸手拉住了他,但胡天雷死意堅決,這一下仍是撞到了大石,登時昏迷不醒,霍楚風奔到他身旁,慘然道:「幫主,你...你何苦如此?」林灝在一旁樹叢中觀鬥,待得師兄得勝,不禁心下一喜,但見胡天雷尋短,也是吃了一驚,凝神看著眾人,曉兒本也看著躺在石旁胡天雷,但眼神一瞥,卻見那姓何的一直在旁默默無語,此時卻將袖子擋在身前,她看了一响,忽然急忙對林灝道:「那人要扣暗器!」林灝大驚,也顧不得什麼了,躍出樹叢,便往吳宣的方向奔去,「大師兄,當心暗襲!」那姓何的卻以將餵了毒的暗器發了出去,林灝奔到吳宣身前擋著,那些暗器便都打在了他身上,林灝「啊!」的一聲,但覺四肢無力,便即倒地。曉兒見林灝中了毒,趕忙奔到他身旁,眾人望著林胡二人,倒也沒注意到她。卻見林灝倒在地上,指著那姓何的,對吳宣道:「大師兄,那...那人發暗器害人...」彼時暗器上的毒已侵入他手臂,舉著的手便再抬不起了。誰知吳宣卻道:「好師弟,你果然沒死啊。」言語中竟大有諷刺之意,林灝雖意識模糊,吳宣這段話他卻是聽得出來的,不禁心下詫異,道:「我...我從邪教那逃出來了,馬上就要回去拜見師...」吳宣不等他說完,便道:「然後你就殺了四師弟,是也不是?」林灝見他眼角泛淚,一雙眼睛似乎就要噴出火來,不禁有了懼意,他和大師兄相處自來和睦,從未見過他如此發怒,又聽他說湯鎧為人所害,還懷疑是自己所為,驚道:「四...四師兄死...死了?」吳宣已忍不住,怒道:「難道不是你幹的好事?」林灝忙道:「我...我沒有啊!」吳雲在一旁勸道:「大師兄,四師弟為人所害,這仇我們自是要報的,但此時兇手未明,也不能直指是五師弟所為。而五師弟又中了毒,我們應當先設法替五師弟解毒,再回玉山對付各派人馬,最後才是門戶之事。」隨後轉頭向那姓何的道:「請問閣下高姓大名,何以欲加害於人?」那姓何的答道:「在下何煜,見我胡兄弟忽然尋短,只怕是有人意欲相害,情急之下作此打算。」吳雲正欲再問,吳宣卻道:「三師弟,你瞧這是什麼?」隨後便拔出一把長劍,上頭兀自佔著血,那血卻早已乾涸,吳雲、林灝二人一見那長劍,心頭都是一凜。林灝道:「那...那是我的長劍!」吳宣怒道:「好啊,你倒還認得,四師弟屍身上所插的,便是你這把劍,難道還不是你幹的嗎?」林灝急道:「我為邪教所擒,被關在地窖中,醒來時佩劍已然不在身旁,想來是早給邪教偷了去。」吳宣蔑笑了一聲,對吳雲道:「四師弟中的是什麼劍招?」吳雲頓一下,緩緩道:「是 『玉鳳朝陽』。」吳宣道:「不錯!這玉靈劍法,除了我派中人之外,絕無他人會使,其時我們師兄弟三人皆在接待來訪的眾位前輩,只四師弟一人來尋林灝,誰知你這姓林的小子卻絲毫不顧師門舊情,下了毒手。」吳雲又道:「可若真是五師弟,他又是為何而下的手?」林灝此時正欲運功抗毒,聽三師兄仍願相信自己,不禁感動,但實在無力,只得輕聲道:「大...大師兄,師弟實在不敢騙...騙你,我脫離邪教魔掌後,便欲趕回玉山,途中可沒遇到四師兄。」吳雲還欲再說,吳宣卻道:「誰知你這小子是不是和邪教勾結,圖謀不軌。」說罷便挺劍向一旁靜觀的曉兒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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