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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起風了

一隻阿柴

May 7, 2025

18

2 分鐘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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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店休。整條街像午睡中的城市，只有咖啡廳裡的水聲與低溫的陽光在輕聲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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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捲起袖子，站在吧台前，熟練地調整研磨度。受則坐在一旁看得入神，眼裡寫滿了「想學」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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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注意到了，笑著寫下一行字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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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不要當我的實習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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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愣了一下，驚喜地點頭。他比了幾個手語，雖然還不順：「想學……因為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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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沒說話，只是揉了一下他髮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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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研磨豆開始，受學得很專注。手雖小，卻握得緊，連手臂的力氣都在調整。他很用心，攻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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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打奶泡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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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拿著蒸氣棒，操作還不熟，忽然一陣熱氣與細濺出的牛奶濺到他的手背。他愣了一下，沒發出聲，只是猛地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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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當場臉色一變，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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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到了？」

他顧不上別的，直接打開水龍頭，把受的手壓進冷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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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想說話，但發出的只是斷斷續續的氣音：「嗚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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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低頭看著紅了一小塊的手背，眉頭擰緊。那是一種無聲的責備，更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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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雙手，是你畫我、碰我、牽我、學說喜歡的手——你怎麼可以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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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出口，只是一點一點確認有沒有起水泡、傷口會不會留痕。

受看著他那麼緊張，忽然鼻子一酸，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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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見狀，輕輕握住他的手，把他的十根手指放進自己掌心，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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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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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小傷，我都怕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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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怔了一下，眼眶微紅，然後也比了一句慢吞吞但努力完整的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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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咖啡，不是為了別人，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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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望著他，看了很久，然後才低頭，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紅紅的地方、也是受最會用來表達愛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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