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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起風了

一隻阿柴

May 7, 2025

20

2 分鐘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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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又來了。

帽子一樣斜斜地戴著，腳步一樣輕，像怕踩碎什麼聲音。他手上多了一個紙袋，裡面鼓鼓的，不知裝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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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照舊點頭招呼，沒說話，只在櫃檯後為他放好那杯預先煮好的薄荷茶。受走過來時，小心翼翼地把紙袋放在桌上，像是想送什麼，又怕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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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看了一眼，問：「今天……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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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搖搖頭，沒畫風景，也沒畫人。他像在尋找什麼出口，最後比手畫腳說：「我最近在練習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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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眉眼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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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桌下的筆記本上寫道：「怎麼突然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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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猶豫了一下，伸手從紙袋裡拿出一小壺，和一張摺得整整齊齊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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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接過來打開。上面字跡端正，是受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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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煮茶時的樣子，很安靜，很專注，好像你不會說話的時候也能讓茶開口。我想學那種讓人安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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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看完後久久沒說話，手指摩挲著紙邊，抬頭看受的眼神變得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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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問為什麼，也沒說「我懂你」。只是拿出店裡那只最順手的小壺，遞給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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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條也順勢遞了過來：「這個給你，下次再來的時候，你泡給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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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愣住，然後慢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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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受開始學著煮茶。他買了相同牌子的茶葉，用攻教過的手勢泡水，甚至連動作都模仿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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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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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攻站在後面，看他在窗邊比劃沖泡的姿勢時，嘴角會忍不住微微上揚。像在看一個偷練招式卻還假裝若無其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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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模仿我的樣子，像風學著走過我走過的路——不需要說出口，我已經知道你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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